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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近代现代)——白色的柴犬

时间:2024-08-07 09:04:02  作者:白色的柴犬
  就像那时母亲因病逝世,葬礼上来的寥寥几个宁家人,表情冷漠嘲讽地看着跪在地上哭得脊背颤抖的自己。
  只有闻珏过来,不在意潮湿的泥土。单膝跪地抱住他,安抚似地轻拍着他的背。
  同那时候的拥抱一样虚伪。
  敲门声拉回思绪,宁嘉青犹豫片刻,还是下床开了门,果然看到闻珏。
  他手里拿着白色药箱,“伤口还是要及时处理,拖着发炎就麻烦了。”
  安静两秒,宁嘉青侧身,表示让他进来。
  深红色的碘伏液浸透伤口,闻珏轻声说:“可能会有点疼。”
  随后用小号的不锈钢镊,夹出嵌在肉里的细碎异物,又重新消了一遍毒。
  紧接着用透气纱布缠绕了三四圈,搭了一个结。
  “好了。”
  闻珏将医药箱收好,“我把药箱留在这里,记得每天消一次毒,这几天尽量不要碰水。 ”
  “伤不是刚才弄的,你应该看得出来。上午在韦京年的船上,我和一个白人打了一架。”
  他盯着闻珏,“他和我姐一起来的。”
  “是吗?”闻珏把箱子放在桌上,微笑着说:“宁甯工作忙起来连身体都不顾,和朋友出去放松一下也好。”
  是真的没多想,还是故意装傻,宁嘉青偏向于后者。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说:“我要休息了。”
  闻珏又嘱咐了一遍记得消毒,转过轮椅走到门口时,被宁嘉青的一声“姐夫”叫住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而闻珏什么都没说,背对着他轻笑两声,尔后离开了房间。
  在这淡得并无太多意思的笑声中,宁嘉青一夜难眠,恍惚间做了许多梦。
  梦到高中时,他手工制作的航天模型得了优奖,进家门前把荣誉证书塞到书包夹层的口袋,以防被人发现。
  这天家里似乎很忙,没人有时间理他。
  宁嘉青打开屋门,皱起眉,“请问你是?”
  长书桌前站了一个男人,个子很高,比自己要高上半个头。薄衬衫衬得肩膀很宽,和宁嘉青这种带着点学生气的青少年截然不同。
  这大概就是男人与男生的区别。
  他手里拿着一片积木,正要往最底部插。听到声音,回过头。
  看清男人的脸时,宁嘉青微微走神。
  向后梳得整齐的三七分短发,立体五官一览无余。尤其是那双标致的瑞凤眼,眼尾优雅地微微上挑,似乎天生饱含笑意。
  同为男性,宁嘉青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相貌上乘。
  仅被这张脸吸引半秒钟,便因擅自动自己的东西恼了火。
  他上前夺过积木,想放回原处,看到桌上的模型时一愣。
  这套NASA出的限量版仿真阿波罗11号模型,是他用存了一年的零花钱买回来的。
  但拼装难度非常高,且没有提示图纸,只能不断摸索和尝试。
  他拼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实在没有思路,已经放了两个月。
  现在却被拆了大半,又或者说为了换掉指挥舱的一片积木,不得不拆掉。
  男人在他身旁,微笑着说:“有时候不要执着眼前现有的成绩,取舍之间选择‘舍’,会比一味的‘取’更重要。”
  宁嘉青攥紧楔形木片,又问了一遍他是谁。
  还没回答,门口传来家政阿姨的声音:“闻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呀?”
  她走过来,“宁小姐正在楼下找你呢。”
  “这就下去。”他走之前拍了下宁嘉青的肩膀,轻声说:“再试试,看能不能拼好。”
  阔落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宁嘉青回头,问阿姨这是谁。
  “他呀,是宁小姐的未婚夫,今天带着礼儿上门,算是正式见面了。”家政阿姨笑得脸很圆,“一会记得叫哥哥,过不了多久,就得改口叫姐夫啦……”
  宁嘉青醒了,床头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天已经大亮,阳光刺得他半睁着眼,缠着纱布的手捞过手机。
  看见来电显示时,瞬间清醒过来。是他的父亲。
  宁嘉青在游轮上打了人的事,终究还是传到了父亲宁江的耳朵里。
  宁家最忌讳“兄弟阋墙”的丑事,他们姐弟也不例外。
  这次冲动代价是他失去了手上的重要项目,现在由宁江新聘的经理团队全权负责。另外让他“休假”,什么时候回来上班等通知。
  既然是假期,哪有不休的道理。
  隔天宁嘉青便乘着韦京年的私人飞机,飞了四小时到达马累。
  韦京年去马尔代夫是有生意要谈,而他和池州纯属去跟着玩的。
  池州执着于各种趴,宁嘉青毫无兴趣。一下飞机便住进度假村酒店,直到隔天上午韦京年谈完生意,叫他去海边玩。
  阳光沙滩,碧水蓝天。男男女女穿着泳衣,冲浪排球,享受着日光浴。
  一眼望去,只有宁嘉青一人穿着白色T恤,外面套一件花衬衫,颈间一截银色的项链,亚麻色的薄长裤垂到脚踝。他戴着墨镜在伞下的长椅上睡觉,露在外面的皮肤比沙子还白,似乎永远晒不黑。
  刚打完两局沙排的池州跑过来,看看闭眼休息的宁嘉青,又看看一旁因工作不停接电话的韦京年。
  扬起排球朝韦京年砸了过去,对方一歪头躲了过去。
  “什么人啊,叫人出来玩,自己对着破手机讲个没完,暴发户你扫不扫兴?”
  韦京年也不生气,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到小桌上,“好,不打了。”
  弯腰单手捡起排球,拍拍上面的沙子,“陪我玩一局?”
  “看不见我浑身都湿透了,歇歇。”
  池州往旁边椅子上一坐,接过韦京年递过来的椰青,猛嘬了两口。
  他看着半米外的宁嘉青,叹了口气,小声说:“宁哥也真够倒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公司……这都赖你。”
  韦京年也不反驳,“嗯,都怪我。”
  “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过也不能都赖你,还得赖他那个半身不遂的姐夫。”
  “为什么?”
  池州说得一本正经,“谁让他当初和宁甯姐结婚的,弄得宁哥这些年就没开心过。”
  这话让韦京年饶有兴趣,“我想请问个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认为宁哥喜欢他姐的?”
  池州摆出一副“地球人都知道而你不知道”的表情,惊讶道:“这还用说,你有眼睛看不出来吗?”他摇头。
  池州瞄了眼宁嘉青,小声说:“在那家伙出现之前,你见宁哥哪回回去参加家庭聚会。甚至婚后和他姐姐住一起去了,他那么怕被人打扰的性格,一住就是八年啊,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八年?”
  “……还有呢?”
  池州又瞄了眼宁嘉青,小小声说:“住在一起也就算了,宁哥还整天翻家里的监控,不就是想看看他那忙得一年见不到人的姐姐有没有回来……宁哥连恋爱都没谈过,世界里就她姐一个女人了!”
  “……”韦京年拍了拍池州的肩膀,“确实,都怪他姐夫。”
  “你也这么认为吧。”提到闻珏,池州心里的火噌噌的,一时没忍住,出声骂道:“长得人模狗样的,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飞来半个柠檬砸在池州的头上,宁嘉青皱起眉,“吵死了,闭嘴。”
  韦京年笑得不行,拽起满脸柠檬汁的池州,“少说两句吧,走,去打球。”
  晚上吃过海鲜烧烤宴后,几个人在度假村的私人露天泳池游泳。
  天气湿热,出了一身黏腻的汗。宁嘉青也打算下去游两圈,手扶着泳梯,看到缠绕的纱布,停顿两秒,没下水。
  韦京年从水里出来,湿透的黑发往后一捋,手臂撑着泳池边,“不下来吗?”
  宁嘉青举起手,示意他伤还没好,“不能沾水。”
  看着那洁白的纱布两秒,韦京年勾起唇角,又潜回水中。
  宁嘉青坐回椅子上,拿过桌上的手机习惯性地点开监控。
  别墅的监控覆盖范围,只有公共领域,且家庭用户都可以访问。
  画面切到阳台,原本架子上繁多的花,只剩了一盆。有些倔强地开着花,每个花苞都努力生长。
  仅看了几秒钟,宁嘉青皱起眉,放大了视频画面。
  墙角的喷壶并未装水,和昨天相比没有挪动的痕迹。
  马累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钟,新加坡慢了大约三个小时。
  这个时间,按往常闻珏早已把阳台的花浇一遍。
  心头隐隐约约浮起不安,宁嘉青站起身,给家里的管家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管家紧张的声音,“喂,少爷?”
  宁嘉青直接冷声问:“闻珏出了什么事?”
 
 
第3章 那是心痒
  对面安静几秒,管家磕磕巴巴、着急地说:“小姐不让我告诉你的……下午姑爷他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好像还有检察署的人,以藏匿毒品嫌疑接受调查……”
  “检察署?”
  听到这三个字,一旁的韦京年和池州都愣住了,相视一眼走过来。
  “对,还留下了一张纸,我拍了照片发给您。”
  几秒钟后,照片传过来。
  是一张搜查文件,盖着公章,右下角的检察官代表签字:陆炡。
  池州侧过头,看了眼他手机上的照片,“我靠,陆炡?怎么是这孙子!”
  韦京年轻轻按了下宁嘉青的肩膀,“既然有正式文件,他不敢做什么。”
  “我要回新加坡。”
  “飞机暂时飞不了,最快也得明天早上九点,先等一等,看看那边什么情况。”
  宁嘉青看了眼韦京年,随后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给我订最近的机票,舱位无所谓。”说完,转身快步向酒店走去,眉眼间全是阴戾。
  看着宁嘉青的背影,池州愤怒道:“又是陆炡,这次还是冲宁哥来的吧?”
  韦京年眼底很深,“不好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那次把宁哥害的那么惨,和他认识那么多年,我就没见宁哥那样过!”
  在池州对宁嘉青的关系上,他最憎恨的有两个人。
  一是闻珏,二是陆炡,排名不分先后。
  即使已经过去五六年,池州一想起那件事还是气得牙根痒痒。
  那时宁嘉青二十出头,刚从国立大学毕业进入家里的公司。
  聪明的头脑出色的能力,得到对方公司老板的赏识,很快就拿下一笔大合同。为此宁江很看重他,拟定将一部分股份转到他名下,并且准备交给他更重要的项目。
  当时圈里有个叫黄祺的二世祖举办了个派对,邀请宁嘉青也去。他本是不想去的,但因两家有生意来往,不好不给面子。
  池州知道黄祺不是什么正经人,私下玩得又脏又烂,名声臭得连路过的狗都得啐两口。可奈何背后的黄氏家大业大,一般情况不得不给面子。
  当时他和宁嘉青坐了大半宿,见还没散场的意思,打算回去。
  还没走到门口,一群穿着制服的人破门而入。
  站在一行人中央,穿着长款黑色风衣,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就是陆炡。
  陆炡,最年轻的检察长。
  任职十年来,无一败绩。任何嫌疑人在他手底下,得剥掉一层皮才能走。
  陆炡从风衣内兜拿出证件示意,“经举报,涉嫌聚众淫乱涉毒。”
  几分钟后,二楼的主卧便被押出来一群人。各个神魂颠倒,手脚发抖。
  陆炡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到宁嘉青的脸上。
  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对一个警察说:“还有他,带走。”
  这下把池州惹毛了,“我们压根不知道,凭什么要带走?”
  陆炡似笑非笑,“有没有,验了才知道。”
  那时的宁嘉青只是盯着陆炡,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宁嘉青在看守所被关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检测结果为阴性。
  池州记得那天是闻珏来接的他和宁嘉青,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宁嘉青的这个姐夫。
  当时还觉得这人比他爸和他姐靠谱多了,对小舅子还挺上心。
  后来才知道闻珏和陆炡是朋友,两人在美国读书时就认识。
  再加上被拘的消息不胫而走,越传越离谱,惹得宁江勃然大怒。革了宁嘉青的职,同时把计划给他的股份给了闻珏。
  闻珏接手工程后,和自家企业合作,弄得商圈里的人只能红眼。
  他们才意识到,这是被人设计了。宁嘉青被远调去了胡志明,再回来已经一年后了。
  池州觉得就是从那时候起,宁嘉青整个人愈发沉郁,对他姐的事上变得十分偏执。
  “我记得当时你不是帮着宁哥去查他那挨千刀的姐夫了吗,怎么没后续了?”
  韦京年转头看向池州,这一头漂得的火红的头发,让他脑海中闪过那张照片。
  张扬惹眼的蓝发,希腊神话中的纹身,点烟时唇角噙着的笑。
  以及台上正在演出的怪诞反常的畸形秀表演。
  “上午你说他姐夫是两面三刀的人。”他停顿片刻,声音低了些:“……三不三刀我不知道,但他确实有两面。”
  凌晨四点钟,飞往新加坡的红眼航班启程。
  经济舱里的大部分乘客,挤在狭小的座位里昏昏欲睡,只有宁嘉青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无尽漫长的黑夜,大地点点星光。
  明知道不会有任何的回复,他还是习惯性地打开了手机。
  通讯已经开到飞行模式,界面停留在通话记录。有三个未拨通电话,一个是宁甯,另外两个是闻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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