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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近代现代)——白色的柴犬

时间:2024-08-07 09:04:02  作者:白色的柴犬
  和传统毒品不同,黄祺长时间服用的新型复合毒品,对身体外表影响较小。
  除了面容惨不忍睹,其余和五年前第一次审讯他时并无太大变化。
  陆炡来开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叼点了只雪茄,透过烟雾缭绕盯着他。
  显然这个毒虫装疯卖傻的功力还不够,对上他的视线时眼里流露出恐惧。
  “黄祺。”陆炡笑了下,“上次能从我眼皮子底下跑了,算你有点本事。”
  他看了眼墙角灭了灯的监控器,咬着雪茄,伸手从制服内兜里掏出几张照片。
  依次在桌面摆开,从左到右一共五张,皆是当任或者往任重要官员。
  “如果你肯配合我,我会考虑保住你的性命。”狭长的眼睛盯着黄祺,他沉声道:“究竟是谁指示你的?”
  黄祺低头看向照片,视线在接触到其中一张时突然浑身抽搐,嘴里发着嘶哑的惨叫。
  只见他左侧咬肌显出古怪的肌肉纹理,陆炡眼神一紧,伸手去捏他的下颌骨,拇指卡在嘴角。
  尽管反应迅速,可终究还是迟了——黄祺翻了白眼,颈下一片乌青。
  送去尸检,几个小时后陆炡拿到报告,和他猜测大体一致。
  黄祺咬碎藏在臼齿中的毒品,因服用超高剂量引发毒性当场死亡。
  当看到毒品成分时,陆炡微微眯起眼。
  他回到办公室,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份英文文件——四年前在费耶特街出租屋死亡的阿暹的尸检报告。
  记载了阿暹的真正死因。
  与陆炡先前从医院拿到的死亡证明不同,阿暹并非死于艾滋病引起的细菌感染。报告显示死亡原因为静脉注入过量新型复合毒品,和黄祺一致,毒品主要成分为甲基苯丙胺。
  陆炡回忆起当初给他资料的外籍警官的叙述。
  他口中的David,也就是阿暹。虽有长达六七年的吸毒史,但根据检验报告来看,在死亡的近两年明显有戒毒倾向。
  比如血液中毒品残留的成分只有最近注射的一次,而且他皮肤完好,手臂上并没有针孔持续注射痕迹。
  他死前一直在沃尔玛超市打工,据超市经理回忆:David很勤奋,工作完成很好,几乎不会请假,多次拿到季度奖金。
  所以阿暹的死亡,应该为自杀,有人想要隐瞒真正死因。
  因为他在加州属于“黑户”,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尸体当晚被火化,许多线索连同骨灰一齐融在野湖里。
  思忖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陆炡收起资料放回保险柜,“进。”
  下属推门进来,表情有些紧张:“总署刚才来电话了,好像已经知道黄祺死亡……”
  刚拿到尸检报告总署就知道了消息,看来是技术部门透露的。消息瞒不住是必然,毕竟多少只眼睛现在正盯着他。
  陆炡将检徽重新别回胸前,告诉他:“通知黄祺家属领回遗体,另外向外界公告,明日上午十点我部门召开发布会。”
  宁远集团百年庆典发生行刺官员事件,社会各界沸沸扬扬,一些被特意指示或者为博流量的媒体罔顾事实大肆宣扬。
  一时矛头指向本应作为受害人的宁甯,原本支持率高大百分之八十,因此此事件出现大量异议的声音,甚有反对者拉横幅游行让“花瓶大臣下台”。
  为了自身安全和平息舆论,宁甯暂时不能回政府,只得在家中暂避风波。
  宁嘉青见到宁甯时,对方比想象中要更加冷静。
  她正在书房处理工作文件,仿若不是网络转载上万的“第一位女性大臣遭行刺”里的主人公。
  见宁嘉青来,宁甯摘下眼镜,端起美式咖啡喝了一口,挑起浓黑的野生眉:“来看我笑话的?”
  宁嘉青面无表情:“爸让我来的。”
  “也就是危及到公司,他才会担心我的事。”宁甯轻哼一声,“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被这点小事震慑住。从决定竞选大臣那一刻开始,里里外外我被剥掉几层皮,对于我的抨击,来来回回无非围绕‘性别为女’。”
  她侧头看向宁嘉青,嘴角带着冷笑:“弟弟,别忘了你能被认回宁家,坐到今天的位置,也是因为这一点。”
  宁嘉青无言,只告诉她行之有效地同样是利用媒体反转舆论,他已经联系专员散布黄祺及黄氏负面消息,发酵还需一定时间。
  刚说完,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接听后宁甯表情微变,她关掉工作文件,点开了政府部门的网站平台。
  随着页面加载成功,陆炡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他身穿制服,表情凝重,向社会宣布嫌疑人已自杀身亡。
  同时揭露了黄祺的吸毒案底,以及母公司向银行违规骗取贷款、违法拖欠员工薪水等等恶劣行径。宣告这是一起极其恶劣的反社会、反政府的恐怖行动。
  最后,陆炡在做完所有工作报告后。
  面对镜头,严峻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郑重道:“我一直敬佩当任大臣,也相信大臣能带领国民走向更好的未来。”
  电视前的宁甯一脸不可置信,“……陆炡?他为什么会帮我。”
  宁嘉青盯着屏幕中的陆炡,唇角冷直。
  在疗养村的闻珏也看到了这场直播,结束后他给陆炡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还没开口,陆炡笑着说:“不用谢我,看在是你前妻的份上,顺手帮一把。”
  听到“顺手”两个字,闻珏停顿两秒,声音冷淡:“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黄祺服用过量以甲基苯丙胺为主要成分的新型复合毒品自杀,恰恰是四年前阿暹的真正死因。”
  对面安静须臾,陆炡压抑着情绪:“这话应该我问你,闻珏,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知道闻珏不会回应,他沉声道:“我会亲手找出那场车祸的真相。”……最近闻珏常觉疲惫,嗜睡不愿醒。
  这天并不闷热,微风也算凉爽。吃过午餐后,他到芭蕉树下新添的吊床上乘凉休息,渐渐睡了过去。
  闻珏做了一个梦,清醒地知道这是梦。
  因为他见到了已别多年的阿暹,还是刚认识时的稚嫩模样。
  那个夏天,他带阿暹去了横跨加州的太浩湖。明明在加州生活多年,阿暹却未来过一次。
  湖水湛蓝,水质清澈。
  阿暹蹲坐在划船边望着远处,冷冽的风撩动黑发。蓝色的眼睛倒映着蓝色的湖水,一时分不清哪个更蓝。
  闻珏伸手摸过他耳边柔软的黑发,发梢蹭过指腹有些痒,却并不扎手。
  “真漂亮。”阿暹小声念叨着,“要是以后我死了,骨灰能撒进这湖里就好了。”
  闻珏问他为什么这样想。
  阿暹回头看向闻珏,眼神有些悲伤,抿唇笑道:“来世想像这湖水一样干净,自由……能顺着河流到达你在的地方。”
  只是眨了下眼,阿暹消失了。
  他急忙去找,却发现自己坐在轮椅上。轮链像被腐蚀,轮子纹丝不动。闻珏醒了。
  眼前晃着铜色吊坠,露着一隅木星相片。
  视线往上,暮色中宁嘉青表情略显着急,轻晃着他的手臂:“做噩梦了?”
  闻珏彻底清醒,才觉出浑身是汗。
  他抓着吊床的绳索坐起身,手背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你怎么过来了。”
  “给你带了盆‘小家伙儿’。”宁嘉青扬起下颌,示意地上:“在路边捡的,想着你会收留,就带过来了。”
  顺着他的视线,闻珏看到他脚边摆了盆白芯紫边、叶片翠绿的花。
  是翡翠兰,名贵兰花品种之一。
  看这株的品相,价值应该在六位数,怎会是随随便便能在路边捡到的东西。
  看破对方的意图,闻珏拒绝:“我不常养兰花,经验有限。”
  宁嘉青耸肩,“我也不喜欢这玩意,也养不了,还是扔了吧。”
  说完,他端起花往外走,兰花细长的叶片跟着晃了晃。
  果然还没走几步,身后的人便叫住他。
  闻珏几不可闻地轻叹气,妥协道:“给我吧。”
  兰花喜温,好阴湿。栽培中应不断剪去枯黄老叶和病虫叶,以利通风。
  闻珏简单修剪后,摆在窗台上,适量浇了些水。
  花已经被“收留”,宁嘉青也不讨人嫌,走之前说:“以后我会常来探望。”
  没等闻珏说话,又补充:“来探望花。”
  “……”
  闻珏睃了眼他离开的宽阔背影,又看向那盆翡翠兰,心里浮起一丝陌生的情绪。
  这种情绪被称作“憋屈”,没想到他有一天也会因琐碎之事感到憋屈。
  眼看着宁嘉青要推开栅栏门出去,闻珏叫了声他的名字。
  他停住脚步回过头,尾音些许上扬:“又怎么了?”
  闻珏轻咳一声,“这天阴的厉害,今晚大概要下雨,想麻烦你帮我把院子里的花搬进屋里。”
  闻言,宁嘉青语气明显愉悦,朝他走来:“遵命。”
  【作者有话说】
  又幸福了哥
 
 
第28章 来世漂亮
  虽说搬花,可不是一件轻松事。
  院子里盆栽繁多,因花性不同,所需花盆材质种类不一。
  瓦盆和瓷盆还好说,材质笨重的水泥盆和大理盆搬起来实在不易。
  尤其是那盆花叶龟背竹,宁嘉青把它从院子搬进杂物间走走停停,费了不少劲。还没十分钟,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手臂肌肉鼓着青筋。
  搬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终于弄得差不多。这会天已经黑透,阴云密布,零星落下几个雨点。
  宁嘉青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得湿透,连口水都没停下来喝。
  胸腔积着的那点情绪早已疏通消散,反而被些许后悔取代。
  后悔自己这般无聊,做出些幼稚事。
  闻珏到靠墙的大理石桌台前,锁住轮椅,上面摆着个黑陶坛子。
  坛子里是前两日从邻居那里要来的鸽子粪,泡过水后可以作天然肥料,麻烦别人去弄这东西不太妥当。
  闻珏伸手去搬,准备放到台子下以免灌进雨水。
  刚要搬起来,芭蕉树下的宁嘉青喊住他,大步过来:“我来搬。”
  “总不能只麻烦你。”
  虽腿不能使用,平时坚持复健,上肢还算能用。
  闻珏搬起二十斤的坛子并不吃力,然而放下时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左手腕瞬间剧痛又突然没了力气。
  伴随着黑陶落地破碎的响声,鸽子粪便发酵的令人闻之欲呕的气味四处逃窜。
  粪水溅了闻珏一身,纯白的棉长袖被污染成灰绿色,衣角湿淋淋地淌着液体。
  闻珏睁眼,睫毛都是湿的。伸手抹了把脸,紧紧抿唇,以免粪水渗进口腔。
  他抬眼,看到因及时后退而“逃过一截”的宁嘉青。
  闻珏想说些什么,又不能张嘴。沉默两秒,扳动锁转着轮椅往屋里走。
  宁嘉青似乎一点也不嫌脏,伸手抓住轮椅扶手。
  他蹲到闻珏面前,从兜里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脸,又拉过他的手。
  只见手腕处被骨头顶起一块,肉眼可见地红肿。
  想必是前几日在宴会上挫伤的手没好利索,因搬重物骨头再次错位。
  “先帮你洗干净,再去医院。”
  听到“帮你”两个字,闻珏表情微变,刚要开口,便被对方打断:“你手受伤了,一个人洗不干净。”
  像是猜到自己要说什么,他反问:“难道你是想叫护工?”
  宁嘉青轻轻“啧”了一声,皱起眉:“首先,我记得照顾你的是名年轻的女护工,男女授受不亲。”
  “其次,这味道……实在一言难尽,麻烦雇员是否强人所难?”
  “最后——”宁嘉青歪头,看向被湿透的布料裹着的后背,满背的鲜艳色彩若隐若现,他眼底深了些,语气却戏弄:“别吓着人家小姑娘。”
  “……”
  闻珏无言以对。
  宁嘉青善良一笑,双手握住轮椅扶手,推着他往屋里走:“记着欠我一个人情,以后要还的,闻先生。”
  消散的那股憋屈劲儿,此刻又积在胸腔。
  闻珏看向玻璃窗上宁嘉青的倒影,反讽道:“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喜欢‘头头是道’了?”
  只听宁嘉青说:“和你学的。”
  轮椅停在浴室门口,宁嘉青走到他身前,语气一本正经,说出的话莫名下流:“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闻珏唇角动了动,尔后单手转着轮椅进了浴室,“唰啦”一下关上推拉门。
  片刻后,门又被缓缓拉开。
  轮椅上的男人依旧穿着衣服,但明显有脱拽痕迹,长袖的圆领歪向一边肩膀。
  宁嘉青都能想到闻珏在毛玻璃门后挣扎的那几分钟,最后以失败告终的滑稽模样。
  按理说他应该觉得好笑,或者嘲笑、戏弄等等。
  遗憾的是他没有。
  当门被打开,闻珏抬眼看向自己,紧接着又缓缓把头别向一侧。
  昏暗光线下略显苍白的脸,垂着的眼尾,向下的唇角。极不情愿的冷漠表情,又透着几分求助他人的窘迫。
  一切无言胜有言。
  逼仄狭小的空间,潮湿闷热的空气,难以言喻的气味,实在算不上能让人提起兴致的场合。
  他却无耻地……宁嘉青啊,你可真是个畜生。
  他这样在心里想。
  将水温调试到合适的温度,拉过闻珏的手试了下水流,“烫吗?”
  闻珏摇了下头,“正好。”
  “水温不舒服及时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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