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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近代现代)——白色的柴犬

时间:2024-08-07 09:04:02  作者:白色的柴犬
  “你我都清楚,上面的名字是假的,他的真名是——”
  “阿暹。”闻珏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湖面。
  困在轮椅上的闻珏,这几年身体瘦削得看不出以前的模样。以前在美国读书时,他曾是学校橄榄球俱乐部的主力成员。
  “四年前阿暹死在费耶特街的一所公寓里,被邻居发现报了警……而他去世的那一天。”
  陆炡双手撑在吧台桌面上逼近他,眼睛泛红。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十一月二十四日,恰巧是你出车祸的那天。”
  “那场差点要了你命的车祸……究竟是不是单纯的意外,你告诉我。”
  而闻珏的视线,始终在那张照片上。垂着的睫毛,遮着情绪。
  他对陆炡的问题置若罔闻,只是问:“阿暹的遗体,葬在了哪里?”
  陆炡一哑,咬肌动了动,“……他无亲无故,分文没有,谁会给他买墓地,火化后骨灰撒在了医院后的野湖里。”
  闻言,闻珏安静须臾,轻声说:“也好,他本该自由。”
  重启中南半岛海峡代理权一案,很快在政商两界传开。
  宁嘉青是私生子这件事,是公开的秘密。能被宁江认回,并不是上演父子情深的狗血戏码。对于被封建思想蛀蚀的宁家来说,但凡宁甯是长子而不是长姐,宁嘉青都不会姓宁。
  然而宁甯足够争气,有望担任第一任女性大臣,以现在的地位任谁做事都得看她三分脸色。所以外面都在传宁嘉青是狗急跳墙、投卵击石,竟然想短短几个月拿下代理权压长姐一头上位。
  不管外界口耳相传,宁嘉青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月底前启程。
  走之前,韦京年将餐厅定在海边,单独为宁嘉青践行。
  韦京年近一个月都在国外出差谈生意,这也是回国后第一次见宁嘉青。
  一来,便注意到他脖子里的项链没有了。自从大学时和宁嘉青认识以来,韦京年未曾看他摘过一次。
  他亲自给宁嘉青斟满酒,“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能帮的,尽可能帮你,若有什么突发状况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宁嘉青穿着件纯黑的衬衫,冷白的皮肤得几乎病态,眉眼间的阴翳却很重。举起酒杯,向下移了几公分,才碰了下韦京年的杯子。
  “和我客气什么,你能拿到代理权对我也是好事。”
  宁嘉青喝了口红酒,喉结滚动将酒液送入胃中,酒精舒缓神经,近日一直抻着的那根筋松快不少。
  放下酒杯时,听见韦京年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想问我为什么突然做此决定?”
  宁嘉青低眼看着荡起涟漪的红酒液面,告诉他:“曾经有个人对我说,不必执着眼前成绩,要懂得取舍。取舍之间选择‘舍’,比‘取’要重要。”
  对他说此话的人是谁,两人之间不言而喻。
  韦京年缓慢地点了下头,又问他:“所以你这次的选择,是取,还是舍?”
  气氛沉静片刻,只听他低声说:“我这次去,是为了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有段时间不见,酒比平时喝得多了些。加上是海鲜餐,醉意超出意料。
  下过雨后的新加坡,气温降了一些。今晚海风阵阵,沙滩松软,适合漫步醒酒。
  两人沿着海边走了一段,停在了为海洋环境做贡献的环保吸烟亭。
  韦京年先给宁嘉青点烟,“嗤啦”一声响,防风打火机升出一条笔直的蓝焰。
  他低头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烟,抬头吐出,飘飘渺渺和过往的日子一齐消散在长夜中。
  韦京年叹口气,“突然意识到我们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也都年近三十了。”
  宁嘉青看着不远处的电子篝火,有人围在一起唱歌跳舞。
  他敲了敲烟灰,挑眉问:“感慨时间过得太快?”
  韦京年摇头,夜色将他眼底的笑意冲淡几分,“太慢了。总觉得已经过了一辈子,回头一看,却只有短短十年。”
  宁嘉青侧头看他,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和韦京年认识,是在国立大学。
  一个夏日午后,他在图书馆后面的雨树林下看书。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宁嘉青抬头,看到了嘴角带着淤青的韦京年。
  和传统亚洲人不同,韦京年是泰德混血。无论是个子,还是块头,都要比同年龄段的男生大上一圈。然而总是脸上挂着彩,在一帮富哥面前唯唯诺诺。
  他的外号叫“走狗”,专门给有钱人跑腿。
  宁嘉青摘下耳机,问他有什么事。
  韦京年向他伸手,“你好,我叫韦京年,想和你交朋友。”
  从小生活环境使然,宁嘉青没有朋友,也从不信任别人。可那天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鬼使神差地伸了手。
  后来熟悉以后,他对韦京年的身世背景略知一二。
  外公是华侨,最早一批到暹罗的商人,韦京年的名字也是他起的。中年时生意赔本,家道中落,急病死于阁楼内。母亲从小生活优渥,受不了巨大的生活落差,流连于芭提雅和曼谷的街头做起“临时妻子”。
  韦京年是在早市街头出生的,母亲难产,生父未详,只知道是位德国的客人。再到后来他是如何来到新加坡读书,就不得而知了。
  十年过去,手段阴狠的私生子已成为上位者。受人欺负的“走狗”,黑白两道通吃,也没人再敢喊出这个外号。
  政府新规,禁止海边篝火。一群年轻学生模样的人,对着电子像素也玩得尽兴。手牵着手围着音响转圈,海风将欢声笑语送过来。
  远处的热闹,反衬得他们有些寂寥。
  “嘉青。”
  “嗯。”
  “这次远行,不管能不能找到答案,都要回来。”韦京年看向他,声音轻了些,“再见面时,我不希望和那次一样是在医院。”
  海风吹得宁嘉青微微眯起眼,吸完最后一口烟,碾在台子上。烟火黯然间,他说:“好。”
  月底宁嘉青交接完手头的工作,没告诉任何人航班时间,坐上了飞往中南半岛的飞机。
  转机,坐船,频繁地换交通工具,路程耗时两天一夜才到达泰缅交界处。
  托韦京年的关系,联系到当地一位官员,来协助宁嘉青交接事情。为了确保安全,为他配备了一名保镖。
  这位官员的官职不算小,在警署也有势力。之所以能有今天的位子,少不了韦京年的帮忙。据宁嘉青所知,曾经他倒卖的那批玉石,一半油水都让他捞了去。
  晚餐过后,司机送宁嘉青到住处,是边境地区安全系数最高的酒店。
  他也见到了接下来这段时间要跟着他的保镖,中文译名宋恩,泰国本地人,三十六岁。
  特种兵出身,担任过泰国国王的近身护卫,退伍后进入安保公司,从事保镖雇佣以及特殊训练营教官。
  宋恩身高两米,体型高大,如黑豹健硕。穿一件黑色二道背心,古铜色的皮肤布满疤痕。
  不仅性格沉默寡言,连宁嘉青递过去的烟也不抽,只让他早点休息,自己则在房间外的板床上坐得笔直。
  长途跋涉的劳累,宁嘉青躺在暄软的床上,很快来了睡意。
  才感觉睡了十分钟,便被敲门声叫醒,门外传来宋恩沉闷的嗓音:“老板,该起来了。”
  宁嘉青睁眼,窗外已经大亮,闷湿的潮气从窗缝一股股涌来。
  今日行程简单,不需见人,只到港口探探情况。所以不用专门配备司机,由宋恩开车。
  越野车是辆军用吉普,也是韦京年托关系搞到的。在这资源稀少的高压地区,能弄到这辆车可见他本事真不一般。
  宁嘉青穿了身卡其色套装,黑色长筒马靴,脸上戴副墨镜,揣个冒着热气的热狗坐上了副驾驶。
  宋恩从兜里掏出一瓶防晒霜和青草药膏递给他。
  宁嘉青睃了一眼,没接。
  “老板,这里气候湿热,太阳毒辣,蚊子和外面可不是一个物种,本地人都受不了,还是做好防范。”
  宁嘉青把墨镜别在胸前,伸手接过,“你中文不错。”
  越野车启动,宋恩便目视前方,边转动方向盘边说:“有个朋友是京城人,早些年教过我中文。”
  车子驶上公路,两边雨林茂盛,时不时刮过车顶。
  宁嘉青把热狗掰开一半,递给宋恩。
  他从后视镜瞥了眼,没转头:“谢谢老板,您吃,我不吃早饭。”
  “不饿?”
  “饥饿能保持清醒,注意力高度集中。”
  宁嘉青扯了下唇角,“这么紧张干什么?”
  宋恩一板一眼道:“很快您就知道了。”
  两个半小时的车程,抵达港口。
  和传统海港不同,这里明明平坦宽阔,可谓天然良港。但货船极少,集装箱的数量比不上胡志明港的十分之一。官员腐败,高税,垄断,歧视等等各方面的原因导致如今的局面。
  宁嘉青来之前已做好工作,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亲自到了这里,又是另一番心境。总算理解当年闻珏着手那么久,最后却无奈放弃以失败告终。
  一番考察,不知不觉已过了下午。热得喘气都困难,宋恩带着宁嘉青到港口边上的餐馆用餐。
  这里食物匮乏,主食只有炒河粉,饮品棕榈果拌糖水。餐馆里没什么人,几分钟便上了餐。
  面对盘子里的一坨“烂糊”,宁嘉青瞬间没了胃口,只喝了半杯冰水。
  而宋恩倒是胃口好,几口没了半盘。吃着吃着,他头也不抬地说:“老板,这家餐厅往右一百米有一个饮料摊位。您假装到那里买咖啡,五分钟后我会开车过去。”
  他夹了口香肠填进嘴里,表情若无其事:“从一个小时前,我们就被盯上了,对面大概有三个人。”
  【作者有话说】
  出现的一切背景情节都是作者虚构的另外求个海星宝宝们(づ ̄3 ̄)づ╭~
 
 
第17章 92号照片
  黑色吉普越野车穿梭在雨林中,轮胎碾过湿润的泥土激起坑里的雨水,一只准备进餐的雨林蝎不幸被轧的肢体分离。
  被晃得浮起一层泡沫的泰式咖啡,宁嘉青插了根吸管,尝试性地喝了一口,皱眉随手放在一旁。
  芭蕉叶扫过挡风玻璃,留下黏腻的痕迹,很快又被雨刷器抹去。
  和宋恩判断一致,尾随他们的有三个人。距离从港口出来已过去半个小时,后头早就没了身影。
  特种兵特有的高度警觉,以至于宋恩开车时脊背挺得笔直,视线一直在两面后视镜来回穿梭。
  宁嘉青看着前方后退的树木,问:“那几个人是什么身份?”
  “一般流氓,应该只是想抢劫勒索。”
  宋恩两手转动方向盘,右拐驶入狭窄的乡间公路,“老板这里鱼龙混杂,治安有限,最好是把贵重物品收起来。”
  宁嘉青轻“啧”一声,摘下腕间的劳力士“哐当”一声扔在车前。
  他视线扫过宋恩胳膊上的疤痕,“听说你以前当过国王的护卫,怎么会选择进安保公司?”
  “留在部队受限制,耽误找人。”
  “找谁?”
  安静少时,他说:“我弟弟。”
  宁嘉青没再多问。
  路两边渐渐出现居民建筑,两边立的泰文牌子他看不懂,问宋恩这是要去哪里。
  宋恩道:“安全起见,今晚不回酒店,去我家暂住一晚。”
  二十分钟后,到达村庄,翻译中文为莱泰村。
  宋恩在村子里人缘很好,一进村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问宁嘉青是谁。
  他用泰语介绍,说是朋友。他们就用中文对宁嘉青说,“你好。”
  宁嘉青双手合十,举到额头以示礼貌。
  宋恩的住所是传统泰式吊脚楼,一楼作通风排水处理,二楼居住。
  本以为无人居住,房间会很脏,却干净得一尘不染,桌子上花瓶里的鸡蛋花新鲜得挂着水珠。
  宋恩说他不锁门,不回家时隔壁奶奶会帮他清洁。村子里住户不多,淳朴和睦,没有鸡鸣狗盗之事。
  一晃到了傍晚,远处天边燃起玫瑰色晚霞。
  宋恩从夜市买回咖喱饭和一整条炸鱼,装好盘配上紫苏叶和酱料摆在木桌上。
  “老板,凑活吃点东西。”
  宁嘉青应声,手机恰好响起。
  是池州发来的消息:宁哥,今晚宁甯姐可真漂亮!
  还附了一张照片,是宁甯穿着白色晚礼服笑着对人敬酒的照片。大概是为了凸显低调,素得一件首饰都没带。
  今晚是蓝丝带慈善协会的晚宴,作为年度最大的慈善晚会,达官显贵基本都有出席。
  宁甯从两个月前就忙活此事,如愿以偿地让闻珏担任了副会长,“夫妻俩”一同出席打破了她抛弃残疾丈夫的负面传闻,维持住了在外的完美形象。
  池州还特别贴心的把她身旁的人打上了马赛克,不用猜也知道是闻珏。
  几乎是前后脚,韦京年的消息框跳出来。什么都没说,只发了一张照片。
  宁嘉青不动声色,将照片放大,再放大。是闻珏。
  闻珏坐着轮椅在台中央,同样身着白色西装礼服,香槟色绸缎领结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腿上盖着绣着卡通画的毛毯,他俯身,接受面前儿童给他戴上花环,笑得眼尾弯弯。
  笑得连背后的灯光都变得温柔。
  宋恩扫了一眼宁嘉青的手机屏幕,沉默着没说话,用剪刀把炸鱼剪成小块。鱼头和鱼尾放进自己的餐盘里,留下最肥嫩的部位。
  宁嘉青看了有一会手机才收起来,正拿起叉子吃饭,听见宋恩说:“朋友?”
  “嗯。”
  宋恩没再问了,把餐盘往他那边推了推,“这鱼没有刺,可以直接吃。”
  配的酸辣椒莫名合胃口,炸鱼酥脆。宁嘉青觉出饿了,吃了半盘,咖喱饭也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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