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惊动了昭城的几个小官,众人合理准备再找出这个巫师来做法,谁曾想,找来找去,发现这巫师是个骗子。
至于孩子,也因为没得到及时的救治,活活疼死了。
最后孩子的死被判定为巫师人为,到现在这巫师都没找到成了一桩死案。
“这个案子我是清楚的,卷宗都在大理寺备着的,但是我很好奇,若说这幸福村部就是予淮兄在地方。
怎地这孩子你没看?”
祁亭听到谢九策这么说,眼底闪过一抹无奈:“我倒是想看,但是当时幸福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偌大的村子,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个骗子,最多是看个男女病。
谁会相信我的医术?”
谢九策听着,看着祁亭的眼中带着几分意味,他这话说的,着实让人同情。
本来医术高超却得不到同村的认同,被认为是骗子。
本来慈悲心泛滥,想给人瞧病,有可能别人的家门都没到,就被人带着棍子撵出来。
谢九策想到这个场景,都忍不住低笑起来。
“怎么不信?”祁亭挑眉看着他。
谢九策叹口气:“我倒是没有不信你的医术。
毕竟在一起共事这么久,你是个什么水平我心知肚明,但是,我信不重要啊,别人不信啊。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完,谢九策准备去看还挂在天窗上,一个劲儿歇斯底里的薛氏。
祁亭这辈子都没人这么说他,忍不住上前道:“我多行不义,你倒是说来听听。”
谢九策嘲讽道:“是谁看个男女病要百两银子,是谁开个不起眼的春药差点让人家以为你是杀人共犯。
说白了,你自己行不端,百姓不信你,也难免的。”
祁亭被怼的半天都没反应上来:“不是,我也要吃饭好吧?”
谢九策转头看着他一脸可怜无辜的样子,霎时之前被祁亭欺负之后无可奈何的感觉有了宣泄的出口,心中飘过一抹快意。
“好吧,所以幸福村的百姓不喜欢你,是你自找的。”
他继续怼着,祁亭愣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话说!”谢九策上前准备把薛氏放下来,谁知薛氏就像是一只随时做出攻击的母狮,一见到有人靠近就疯狂的低吼,撕咬。
谢九策可以制服,但一方面对面是女子,另外一方面她之前又是皇后,自然不能使用暴力。
“你倒是来想个办法,能不能让她别这么激动。”
祁亭观察薛氏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针,之后对准薛氏的百会穴用力扎了上去。
薛氏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双眼突然呆滞,安静了下来。
祁亭上前左右观察一下,反手对着薛氏的脖颈用力一下。
薛氏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好了,安静了!”
谢九策定定看着祁亭,指着薛氏:“不是,我让你想办法,没让你打她,皇上让我们来审问她。
可没说动刑,就算是个废后,皇上对她的最终决定没下来,谁敢动她?”
“不用担心!”祁亭看着谢九策诧异,放松着手腕,含笑:“我刚才只是打到她的穴位,不会留下伤痕的。
而且就她这个状态,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尽快的让她恢复意识。”
“恢复意识什么意思?”谢九策从祁亭的嘴里听出了画外音。
祁亭拧眉:“之前我应该给你说过祝由术吧?”
谢九策颔首,他当然记得。
“你怀疑她中了祝由术?可是刚才还正常?难道是段嬷嬷弄得?
不应该啊,她会自己害自己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有人给她施了祝由术。”
谢九策听到这,更是茫然,这牢房内就他们几个人,意思是还有第五个人?谁?
祁亭叹口气,这谢九策有时候聪明,但是一碰到不熟悉的领域怎么就跟个傻子一样。
“这样说,我的意思是有人给她施行了祝由术,但是这个术一直根深蒂固的在她的脑中没有被启用。
刚好段嬷嬷应该是跟她聊到了这个事情,然后触动这个机关。
人就像是发了疯一眼的,弑杀,疯癫!”
祁亭这么解释,谢九策瞬间懂了。
他拧眉:“这祝由术还能这么用?”
祁亭冷笑:“祝由术的用处很多,到大宴这个时候,很多之前的分支用法已经遗失。”
“也就是说,目前能掌握祝由术的人都不是非常的厉害了?”谢九策分析祁亭的话:“即是这样都能让一个正常人突然癫狂,若是有人精通...”
“那整个大宴就不得了了。”祁亭拧眉,眼底都是担忧。
“话说,那之前幸福村,孩童的案子,和这个祝由术有关系吗?”谢九策继续问。
祁亭想了一下,走到薛氏的身边,解开她手臂上的束缚,给她盖上毯子之后,说道:“一般来说,这民间的巫师也罢,或者朝中的国师也罢。
多少都是会祝由术的。
就好比那男孩,我总觉得有两种可能。”
“说来听听!”
祁亭深思了一下道:“这男孩经常生病且高烧不退,我怀疑他本身就有隐疾,只是请来的郎中都是半瓶子水,病症一直都未成查出。”
谢九策颔首:“还有一种可能呢?”
祁亭深深看着谢九策:“邪教!”
“你说什么?”
第213章 少女花(52)
“邪教?怎么可能?”谢九策不可置信的看着祁亭:“我清楚邪教在京都根深蒂固,但是...总不能是个诓骗人的巫师就说是邪教的吧?
这个也太匪夷所思了。”
祁亭没有因为谢九策的质问而生气,他淡淡扫了他一眼,“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这天下招摇撞骗的多了,怎地就幸福村的事情这么巧。
既然你翻了卷宗,那就应该知道,除了最近发生了毋女村的事情,当时在京都周边,有好些小孩也莫名的丢失吧?”
谢九策怔了一下,诧异的看着祁亭。
孩子失踪不是大理寺要管的事情,这些归衙门,但是五年前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好像是京都来了一伙专门偷孩子的人贩子,所以当时丢了不少孩子。
但如果按照祁亭这么说...
祁亭叹口气:“你了解多收关于三清邪教的事情?”
谢九策摇头:“之前不是很清楚,邪教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皇上说的。”
“你是谢家的贵族,这些民间的事情不知道也是真的。”
“怎么你知道?”谢九策见祁亭这么说,很是诧异。
“不用觉得惊骇,我是平头百姓,众人茶余饭后的闲谈自然多少会知道一些。”
谢九策定定看着祁亭,他心里清楚,他说的没错。
有时候身在高位看不到下面人的事情,彻查也不一定能得到真实的答案。
“我倒是希望这是巧合,那巫师不过是骗财而已,只是事情发生的时候太过巧合,都是五年前,有些让人难以释然。”祁亭继续说着。
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过是和谢九策谝闲传而已。
“可是我不懂了。”谢九策倒是认真的分析:“这三清教,所谓的三清都很清楚。
哪一个是需要害人性命的?”
祁亭视线落在薛氏的身上:“长生!”
“长生?”谢九策再次懵了,视线所在薛氏的身上:“我记得咱们在悬崖的时候,不就看到了当年巫族的仪式。
难道不是吗?”
祁亭摇头:“你看皇后就是有副作用的,况且你真的觉得喝人血,用人血沐浴就能到达长命百岁?
除了用一些的特殊的药材能让自己的皮肤变得格外敏感以外,我并不能觉得她有年轻多少。”
说着,祁亭蹲在了薛氏的身边,开始号脉,过了一会儿,他含笑盯着谢九策:“果然,之前看皇后娘娘的外表以为是个不到三十的少妇。
但是五脏六腑的情况,已经摆明告诉我她快五十了。
而且因为长期喝血的原因,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不是非常好。”
“所以薛氏是失败品?”谢九策已经懂了祁亭话里带话的意思。
“是,五年前发生的孩童丢命,丢失的案子,我怀疑五年前这邪教的人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于是就换了长生的办法。”
谢九策笑了,“人生老病死,本就是世间常情,为何一定要长生。”
“长生其实分为很多种。”祁亭继续解释:“一种是人活着要活的久一点。
还有一种是人死了,想要复生。
所以长生可以拆着看,长是人长命百岁,生便是复苏!”
“那这些孩子...”
祁亭想了一下道:“还记得我们之前碰到的南蛮族吗?”
谢九策颔首:“自然是知道的,这人还帮着邪教抓了毋女村不少的百姓。”
“南蛮有个说法,叫提魂!”
“这是什么东西?”谢九策诧异的看着祁亭,他虽然不是饱读诗书,但这古今中外也算是看过的。
提魂?没听过。
“古有云,人有三魂七魄,魂是指离开人之后能独立存在的精神,魄是依附于人体而显现的精神。
人一旦死了,这些东西都没了。
所以想要一个人复生,那就必须把这些东西找全了。”
“那需要这些孩子做什么?”谢九策不懂了。
祁亭继续道:“首先这灵魂和身体是相互契合才能共存的,但没人知道什么样的灵魂和附和什么样的身体。
所以就只能不断的尝试。
而孩子或者少女的是这人世间最干净的灵魂,提他们的要比旁人事半功倍!”
谢九策听到这,倒吸一口凉气,“所以这些孩子。”
“可能是去提魂了吧?当然这只是我从民间听说的,至于到底是什么...”祁亭看着地上躺着的皇后薛氏:“可能皇后知道什么。
但有人给她下了祝由术,是问不出来的。”
“难道就不能解开了?我记得予淮兄也懂这个。”谢九策急急上前询问,在他看来薛氏就是得了病,只要有人能治疗好,这个案子自然要好彻查很多。
祁亭失笑一声:“是懂,但前提是人只是精神崩溃,身体是康健的,你看看薛氏这个样子?
你觉得她能受得了几分的打击?”
谢九策睨着薛氏,见她狼狈至极,气息奄奄,心里清楚,可能祁亭还未开始,人就已经丢了命。
“所以...”他有些茫然,邪教的事情皇上只是给了个相关的册子,他大抵看了下,能用的信息不多,所以皇后薛氏成了邪教案子的关键。
没想到,她身体孱弱,到了一点风吹草动都折腾不起的地步。
“我们先回去!”祁亭见面色有些颓然的谢九策,觉得刚才他的话或许有点打击他了,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薛氏也不会永远这个样子。
我刚才号脉觉得还是有扭转的余地的,给我几天时间等把她身体调理的好一点,到时候随便你怎么问。”
谢九策宽慰他的祁亭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急不来的。
“好!”他应了一声,走出刑部。
此刻刑部外是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在看守,一看到谢九策上前道:“谢大人如何了?”
谢九策对着刑部侍郎拱手:“方大人,里面的人麻烦您多照顾,为了防止意外,还是得增派人把手才好。”
“那肯定的,旁人怠慢一点都无妨,这里面的人自然是要多加警惕的!”
谢九策见他这么说,快步走出了刑部。
刑部侍郎方直看着谢九策离开,正准备也上车离开,突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方大人!”
方直愣了一下,缓缓转头,当看到站在身后的人,他瞳孔猛地一缩,哽咽:“教...教主!”
第214章 大结局(1)
萧庭樾缓缓从车子上下来,一双忧郁带着几分嗜血的双眸打量着面前颤抖的男人。
“人还活着?”他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方大人拱手:“是皇后娘娘还有气。”
萧庭樾把玩着手中的扳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大人站在对面,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就差一双腿打弯给他跪下了。
“杀了!”
什么?
片刻,萧庭樾冷冷扔出一句话。
方大人简直要被吓傻了,他上前向说什么,愣是被站在马车周围摄政王的暗卫拦住。
“教主...”方大人是惊恐的,要知道皇后是在他监管下的,若是死了这不就是...
萧庭樾听到外面的呼喊,缓缓撩开帘子,道:“方大人也跟了我这么久,如今这个侍郎的位置理应不是你坐的,现在被扶持上去了,倒是不听话了?”
“没,没有啊,只是里面的人是皇后...”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萧庭樾回答:“杀人的方式有很多,方大人是个聪明人,用什么办法不容易被大理寺的那两个人察觉自己是清楚的。
别让本王失望。”
话落,他放下帘子,随着马车的摇晃离开了刑部。
方大人转头看着皇后牢房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
“什么,皇后娘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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