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何她也是府中的小姐,自己的人怎么都不能被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欺负了去。
只是,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后面,隐忍,谄媚,对嫡母对嫡姐,甚至对自己拿冷血的父亲。
母亲在死之前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静儿,你父亲应了我,等我死了,他就带你回薛家。
那女人也勉强答应了。”
那女人,开始薛静不知道,后面知道是薛家的主母。
“但是,这只是你踏入薛家的第一步!”
“娘亲!”薛静扑在母亲的怀中呜咽出声:“为什么静儿能回家,母亲就不行?”
薛静的母亲摇头,只说了一句话:“母亲是你的拖累,我只有死,你才进进去!懂吗?”
薛静是后面懂得,在她用了同样的方法,把嫡姐害死,然后成为嫡母心中唯一的寄托那一刻。
她才懂得母亲说的话全部都是正确的。
只有把挡在自己前面人都肃清,仅剩下自己,那所有人就不得不选择她。、
薛静很听话,至少在嫡母面前很听话,要比那刁蛮骄纵的真正嫡小姐要来的温顺的多。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是几年的光阴,就成了京都的贵女。
高门子弟踏破了门槛,只是为了求见她一面。
但是,她薛静是谁,这么多尸体铺来的路,怎会甘心的嫁给一个纨绔子之后平平无奇的过一生。
她时刻记着母亲的话,她要做那人上人,天上天。
直到她遇见了萧庭之,那是她第一次心动。
他是上门求亲的,但是当时的萧庭之并不被看好,众多皇子中他是唯一那个没有依靠的。
可,薛静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出身,商贾之女,就算高嫁也最多能嫁朝中的一品官员当个妾室就不错了。
皇室不是她这种人能肖想的。
所以,萧庭之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她唯一心动的人。
为了他,她不惜牺牲薛家的一切,她拼命的游说自己的父亲,只为了让萧庭之能被皇上看到,她掌管着他府中的一切。
每次他披星戴月的回来,那月光下独属于皇族才有的霸气,吸引着她全部的视线。
所以她愿意为了他奉献一切,她也的得到了心中执念的东西。
本以为,在萧庭之登基之后,她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谁知...他根本不爱她,他爱的是谢家的女人。
那个出身比她好,模样比她俏,姿态比她雍容的女人。
“为什么?”薛静歇斯底里的喊出声:“为什么我用尽全力都不如那个女人的一眼!
为什么我明明曾经走到了最高出,却一点都没觉得开心?”
薛静缓缓跪在地上,看着天窗上洒进来的月光,从她被关在这里已经有好几日了,没有一个人来看她,她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
尽管是一间独立的牢房,她倒是没必要被别人奇异的目光打量,但是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寝食难安。
满地的臭虫老鼠,阵阵散发的恶臭,就好像这里曾经死过不少人一样。
“呕!”想着,薛静差点作呕出声。
“怎么,皇后娘娘到现在还没适应这里?”
薛静刚干呕了几下,突然牢房外面的门被推开,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薛静怔了一下,抬头望去,只见烛光的幽暗间缓缓走来一人,那人身材伟岸,身形清冷,她眼前一亮,慌乱了冲了上去,脱口而出:“皇上!”
可是随着男人的模样出现在眼前,一张让她这辈子都觉得生厌的脸赫然出现了。
“谢九策,怎么是你?”
谢九策笑了,“皇后娘娘不是我,还能是谁?
你以为皇上会来看你?”
薛静冷笑:“这和你没关系,话说,是谁让你进来的,若是本宫没记错,本宫的身份不是你等随便能见的。”
“皇后娘娘!”谢九策笑了:“您是我第一个见到成为阶下囚还这么有骨气的!”
薛氏不搭理他,转头走进牢房,石床上。
“您也没必要这么抗拒我。”谢九策对于皇后这等的模样,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我来,是因为有人想见你。”
“有人想见我?谁?”说实话,薛静是诧异的,她心里清楚,道永二十年了,薛家早都不复从前,那个所谓的娘家,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之后,基本上就没人跟她有来往。
此刻还有有人见她,真是稀奇。
“出来吧!”谢九策把她衣服无所谓的模样尽收眼底,含笑见转头对着门口。
随着门外站着的人走了进来,一道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薛静的面前。
起初薛静还有些没看出来,她眯紧双眼上前,直到段嬷嬷的模样开始在脑中回转,她霎时愣住了。
“奶...奶娘!”她呢喃出声,这一刻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滚了下来,“奶娘,怎么是你!”
段嬷嬷看清楚眼前的人,怔住了。
对面那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脸上的皮已经全部打翻了出来,裂痕顺着额头一直延伸在脖颈处,这哪里是人,就像是从地狱怕出来的恶鬼。
“啊!”段嬷嬷倒吸一口凉气。
皇后薛氏反应上来,连忙用袖子捂着自己的脸:“不要,别看,嬷嬷别看!
走开啊,别看啊!”
段嬷嬷哽住了,看着她这惊慌失措的反应,一瞬间眼泪从面颊上滚了下来:“不...怎会这样,娘娘你怎么会这样。”
薛氏不吭声,只是一个劲的把自己藏匿在黑暗中。
段嬷嬷见她不搭理,心中也是焦急,转头看着谢九策:“大人...我...”
谢九策面色冷沉:“嬷嬷,皇后娘娘手中的血案不少,您进去...”
“她不会伤害我的!”段嬷嬷笃定的开口。
谢九策不吭声。
段嬷嬷眼底都是哀求:“谢大人,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老奴孑然一身这辈子就带过两个孩子。
一个是娇儿,一个就是面前的皇后娘娘。
她们就是老奴的孩子啊,我已经这把年纪了,生死对我来说又没什么大用处。
就算是这的折在里面,老奴无怨无悔!”
谢九策定定看着段嬷嬷,见她眼底都是坚决,无奈让人打开了牢房的门。
第211章 少女花(50)
段嬷嬷进去的时候,薛氏还在颤抖,她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的。
“孩子!”段嬷嬷上前看着她。
皇后颤巍巍的转头,捂着脸摇头:“走啊,走啊!”
段嬷嬷的眼泪从面颊滚落:“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
当年您在府中的事情,其实老奴都是清楚的。”
薛氏怎么都没想到段嬷嬷见她的第一面是说的这句话。
她诧异的转头,眼角还挂着泪水。
“你说什么?”
段嬷嬷深吸一口气,把这么多年自己对薛静的猜测全数都说了出来。
薛氏诧异,嘴巴长得斗大,片刻都没有合上:“你...你是怎么猜到的?”
段嬷嬷摇头:“娘娘忘记了,您小,最单纯的时候,是奴婢陪着您过来的呀。
那时候您才几岁,被姨娘养的好,怎么会突然就开始杀人呢?
而且...那手段,不是一个小姑娘能想到的,之后奴婢觉得您入了薛家步步青云,加上嫡小姐的事情和姨娘的那么像。
老奴虽然就是个下人,但是这些能想不明白吗?”
薛氏捂着嘴,好半会儿都是一副反应不上来的样子:“你都知道?”
段嬷嬷颔首。
“那你为什么...”
“还留在您身边是吗”段嬷嬷轻叹一口气,“我总觉得小姐可怜,需要人照顾。
就算是姨娘做错了事情,可是小姐是无辜的,人的出身是自己没办法选择的。
但是以后的人生想怎么过,自己是可以选择。
我只想陪在小姐的身边时间长一点,至少让您明白,不管你走多久,多远,我都会陪着你,如果有一天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回头看看,老奴就在原点等你啊!”
薛氏看着段嬷嬷,呼吸都开始颤抖,“所以,嬷嬷从一开始...”
段嬷嬷深吸一口气:“老奴知道,您当了皇后之后,是开心的。
毕竟老奴曾经照顾过您,感觉无比的荣耀。
但是老奴更多的是担心...”
“我...”皇后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且老奴还知道,你曾经想要老奴的命!”
薛氏本想着,有人来看自己,至少在有生之年,可以死在相熟人的怀中,听到她这句话,她彻底慌乱了。
“你怎么...不...我...奶娘,我当时只想...”
段嬷嬷摇头,脸上没有丝毫的埋怨,看着薛氏颤抖的身体,缓缓把她搂进怀里,“上位者,有上位者的顾虑,你不想落下人的把柄。
所以觉得我或许知道什么只有死人不会开口,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只要我没死,你就是我的静儿小姐!”
薛氏没想到段嬷嬷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好半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在段嬷嬷的怀中疯狂的抽噎起来。
谢九策就站在门外,听到里面二人的对话声。
祁亭站在他对面,也听的一清二楚。
“没想到这段嬷嬷还是个致真致情中人。
明明知道皇后要杀她,也只是自己躲起来,然后再出现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抱怨。”祁亭开口。
谢九策低头看着牢房门口的小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其实在她收养娇娘的时候,就看到了吧?
她对皇后娘娘是真的当自己的孩子在对待。”
祁亭没吭声想起走的时候,娇娘在门口欢送。
尽管模样和皇后不一样,但是不管是气质还是言谈,又或者是会的乐器唱的曲儿,都和薛氏是一样的。
“你觉得就用段嬷嬷这个战术,皇后会说出邪教的事情吗?”
祁亭继续问。
谢九策摇摇头:“我不知道,皇后手中的人命太多了,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谁知道?”
祁亭的视线扫过对面的铁门,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说道:“有些人杀惯了人,就并不觉得杀人这样的事情是个错误,不过是一些必要生存下去或者自私私利为了自己利益的一个手段而已。
况且薛氏的一生,只有在母亲死之前是快乐的,之后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所以...在我看来,只要是皇室的人,没有一个是有心的!”
谢九策诧异抬眼,“予淮兄,你不是京都人,更不是宫里的人。
怎么看你好像一副深知宫里人的样子,你该不会是...”
“啊!”
就在祁亭和谢九策二人攀谈的正热火朝天的时候,牢房内突然响起一道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不好!”
谢九策回神,反手打开门,快步冲了进去。
只见刚才还听着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对话现在已经被血色所取代。
段嬷嬷肚子被刨开,瞪着一双不甘的双眼,紧紧盯着天窗,皇后薛氏则蹲在墙角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颤巍巍的盯着段嬷嬷的尸体,嘴里念叨:
“死,都是!说了大主神的人,都应该死,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是谁!”
谢九策回神,冲到皇后的身边,在她无力的挥动手臂的动作下,快一步的夺下匕首,随手抄起一边的铁链把她的一只手臂紧紧的锁在天窗上。
后,他快步冲到段嬷嬷的身边查看她的情况。
“怎么样?”谢九策询问祁亭。
祁亭叹口气摇头:“来晚了,人已经死了!无力回天的那种。”
说着,他伸出手把段嬷嬷不甘的眼睛缓缓合上。
“混蛋!”谢九策气愤,一拳砸在地上,转头看着不远处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薛氏。
一想到薛氏这般的无情连自己身边唯一的亲人都杀了,遂起身准备加刑审问,祁亭看出了猫腻,快步扣住了他准备取刑具的臂膀。
“别,有问题!”
“什么意思?”谢九策转头,看到祁亭的视线一直锁着不远处的皇后薛氏。
此刻薛氏还是一脸兴奋的样子,嘴角咧得极大,眼神充血,嘴里喊着:“死!死!”
“这个样子好奇怪。”谢九策拧眉。
祁亭颔首想了一下:“这让我想起曾经在幸福村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什么事情?”谢九策不懂。
祁亭继续道:“在幸福村曾经有个孩子身患重病,找了昭城的几个郎中都没好。
之后父亲从外面请了个巫师,那巫师来家里做法没多久,孩子就彻底疯了,样子和现在薛氏有点像。”
“你说的是幸福村乩乱?”谢九策只感觉背脊开始发凉。
第212章 少女花(51)
谢九策到现在还记得在大理寺卷宗室查看卷宗的时候看到的这个案子。
尽管概述的时候就寥寥几个字,可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震撼。
五年前,幸福村出了一场乩乱事件。
当时有个年纪只有八九岁的孩子生病,长时间的高烧不退,当地的郎中也算是请遍了,无一人能根治,就算是暂时好了,人也会继续生病。
父母万般无奈听信他人游说,从昭城找了一名巫师前来做法。
这巫师看了一眼孩子,便说是邪魅上身,需要化魔。
后面也不知这巫师给孩子到底弄了些什么事情,开始这孩子确实好了,烧也退了,人也清醒了,甚至都能下床活蹦乱跳了。
可是好景不长,没一天孩子就跟疯了一样在屋内乱转,喊着身上疼,更甚至做出了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到处的撕咬,低吼,活脱脱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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