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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九亮晶晶的浅眸注视着九方质，他听见男人的回答：“是，所以我要向她讨条命来。”
玄九感受到无尽的宠溺与偏爱，他真的成为主子独一无二的存在，成为运筹帷幄的主人的变数。
“秦安有一处子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趟，里面豢养着数十名孩子，供她玩虐，这次，我会让她有去无回。”
“且再等等，主人会为我们可怜的玄九讨回公道的。”
玄九红了脸，主子的情话猝不及防，好似天生就会，主人以前就是这么对许韵依的吗？
他突然有些吃醋和愤懑，这么好的主人.......不识好歹！
暗卫让人不太放心，一身武力，却屡屡吃亏，每次只要他一不留神，暗卫就会伤得很惨。
“温向烛并非善类，若碰见他欺负你，莫要退缩，打死也不为过，知道么？”
打死？
可以打死吗？
那可是藏经阁的副阁，温阁也是主子的长辈.....他若真打死，只怕是有大麻烦的，主子的话，不能全听。
下颌被抬起，玄九回过神来，“主人....”
或许主人的提议不错，整日将他抱在怀里，不要分开，即使是有刀剑来临，他亦可第一时间替主子挡去伤害，这一想，真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啊。
玄九有些心动
九方质挑眉，揉捏着玄九，“想到什么？”
面红耳赤的玄九，这会又不敢直视主人了。
他怎么可以......
因着方才的哭泣，眼角还有些红肿，不知怎的，九方质突然从那羞涩的眸子与粉红的眼尾，品出几分风情？
明明是毫无经验，青涩稚嫩的暗卫，却总能出乎主人的意料，勾得主人为他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这样的玄九，如玉
不要做暗卫，适合做其他的
玄九被强硬的力量掐得下巴痛极，主人幽深的黑眸变得太可怕，野兽捕猎的眼神，像潜伏在林中狩猎的凶狼，一个巨扑，将毫无抵抗能力的他压下，撕碎。
暗卫跟随主子十几年，出于对主人的尊重敬畏，他打心底里害怕主人，那是掌握他生死的男人。
可是，因着衍生出畸形的情爱，对于爱人的一切，他都想要接受。
于是，愈害怕，愈兴奋。
暗卫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
九方质极力压制着，继续问他：“知道了么？”
主人好像不想吃？
玄九摸上主人掐着他的手，点点头。
“玄九，不要怕，不管是谁，莫要被旁人欺负了，一切，有本座替你担着，我就是你最大的靠山。”
第63章 曾深夜慰籍
怕玄九不当回事，九方质将玄九拉得愈近，细语中带了点危险之意，“若你还是被人欺负，我不仅会收拾旁人，还会收拾你。”
玄九心都要爆炸了，满心满意浸在主人的气息里，迷迷蒙蒙的，“主人，玄九知道。”
得到玄九的回答，九方质才收了手，将玄九抱到自己阅务的地方，抱在身上，一刻也不舍得松开，待明春送药来时，又喂着玄九一口一口喝下。
药效起来，玄九便开始犯困，最后窝在主人怀里睡着。
自那夜对窗问心过后，九方质做过很多梦。
梦见回到前世死前浴血奋战，舍命护他的玄九，梦见过往在暗处偷偷窥视他的玄九，亦或是故意捣乱，破坏许韵依计谋的玄九。
他也曾在夜深人静时刻，突然幻想青涩的稚果，变做汁水饱满的丰硕。
在见到暗卫身边有其他人存在时，他站在远处旁望；在暗卫恐惧害怕他，竭力逃跑躲避时，他恶劣上前捉弄；在暗卫收起恶爪，变得温顺乖巧时，他想将此拆碎入腹。
本无意抓住的东西，在他自己主动献上来后，被九方质紧紧藏在怀中，放在心尖。
暗卫有很多面，每一面都是鲜活的，叫人欣喜，让人满足，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与幸福。
爱，理应如此。
蓦地，九方质抬头，一双眸子将一切温情切意收尽，释放出原本的冷冽，手中的墨笔一甩，飞出墨点。
玄十额间被墨点上，迅速遁出，动作比以往轻盈不少，低声道：“主人恕罪！”
玄十委屈，兄弟们担心玄九的伤势，且主子身边又没其他暗卫守着，这才派他来瞧瞧情况，值值班。
谁想！刚一来，瞧见九哥竟在主子怀里睡着！他是恨不得当场自剜双目！
但是，好像不用他动手，主子就想替他剜了吧......
悲催的玄十，来不逢时。
“属下.......鲁莽。”
千百句解释的话从嘴边溜过，唯独说出鲁莽二字，尴尬至极，又胆战心惊。
幸好，玄九恰逢这时婉转醒来，只是他还未第一时间就注意到有人来。
刚睡醒的玄九，脑袋耷拉着趴上主人的肩，因着梦里的美好，放松得用低沉的嗓音哼唧，还未将眼睛睁开。
待在主人的怀里，全是主人的味道，可爱的玄九，迷蒙的玄九，寻着记忆，覆上先前莽撞咬上的牙痕，似是感到后悔？用他的方式轻轻安抚着。
然，一瞬间，暗卫便察觉到殿内有第三个人的呼吸，猛得睁开眼寻望，回头却瞧见玄十在下首跪着。
？？！！
玄十：“........”好哥哥，你终于醒了！
玄九顿时清醒，露了慌，呼吸骤然急促了些，回首望向主人似笑非笑的眼眸，一时窘迫至极，再要挽回些颜面，挣着从主人身上下来。
九方质知道玄九脸薄，也并不想将暗卫惹急，顺着就放手随他去了。
可笑的暗卫，现下倒是要顾起尊卑来了，忙慌着就要弯膝跪下，九方质抬起腿抵住，语气淡淡：“想回去看看其他玄卫么？”
玄九错愕抬眸，随即露出一抹笑，应道：“想。”
玄十在下边已然汗流浃背，面色通红，若不是怕主子有吩咐，他绝对会把五感都闭上！
心里腹诽：九哥，你能不能救救我！！！
别光看主子！！！！
玄九很快回到阁楼，正望见玄三在井边打水，上去就是将人手中的木桶接过，询问道：“不怕扯到伤口？”
玄三摆摆手，满不在乎道：“小伤，别说这，想当初我肚子上被捅了三刀还能再战三个时辰呢！”
玄五在门口坐等着洗脚，听此，讽道：“别吹，下次就死。”
“怎么跟哥哥说话的？不信是不是？过来比划两招！”
玄五闭了闭眼，脸上冒了血色，心吼：就比我大几个月，装啥子哥哥！
终是自我安慰，反复念叨心平气和，玄三身上有伤，不得鲁莽，这才没真跑上去跟他比划。
玄九动了一只没伤的手，将水提到玄五面前，见他黑黢黢满是污泥的腿，皱眉道：“怎么回事？”
玄五瞪了玄三一眼，道：“某人非要逞强，说后山有一清泉，可以过去捞捞鱼，给大哥们补补。”
“捞到了？”
玄三舀了几瓢水冲冲身上的泥沙，没心没肺地回道：“捞个奶奶，他没长眼，踩了苔子把我鱼摔回去了！捞大半天就得两条鱼能上。”
玄五驳道：“要不是你一惊一乍，我能摔？”
玄三掷了瓢，转过头来看一脸不服的玄五，“你自己脚下不稳当，竟还要怪起哥哥来了？”
玄九没理会两人斗嘴，问道：“鱼煮了？”
玄三下巴朝一处方向抬了抬，“在那呢？你去煮？”
玄九点了头，拿了筐子就要进去，听到后面传来声响，闻声看去。
不知何时出现的玄二，忽得出现在院子里，不顾伤痛，一把拎起冲凉的玄三就往屋子里走。
玄三惊喊：“诶！哥，轻点，疼啊！”
见玄二手下放松了些，面上也犹豫了些，玄五加了把火，道：“他刚才还说要出去打架。”
闻言，玄二手下动作更大，再不管玄三怎么叫喊，玄九也转身进了阁子。
玄三被甩进屋子时，脚下踉跄撞到柜子，扯痛伤口，嘶了一声。
玄二还是冷着脸，问道：“不痛，都不用歇着，现在就可以冲凉了？”
玄三可怕着发脾气的冰块脸，再不像外边时那样嚣张，收了气焰，弱声道：“我一日不动浑身难受。”
玄二吸了口气，看着软下的人，虽有气，却也不知怎么发，无奈只能叹道：“你就不能安生几日？”
玄三要驳：“我就这性子，怎么安....！”
眼见玄二脸又黑一个度，玄三住了嘴，转了个弯，委屈道：“哥，我想你了。”
明明半个时辰前才见的，但，好汉不吃眼前亏。
玄二伤得可比他重多了，玄三能不管身上的伤，玄二却不行，本是与玄一一样躺在床上下不来的，听闻玄十临走前说玄三去后山抓鱼，这才急得爬起来要去抓人。
只是伤得厉害，动作慢些，去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人，只好又折回来，这才抓到调皮的玄三。
身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涌出，玄二额头渗出如珠汗水，不免白了脸。
玄三见他不对，赶忙将他扶到床上查看伤口。
厚厚的大片绷带浸满鲜血，还在不停涌流。
第64章 主子是下面那个
玄三肉眼可见变得焦灼，慌了神，“对不起对不起，哥，我没想玩，只是想去后山捞条鱼来给你吃，你别动气，伤口都裂开了。”
玄二不让他管，打开他的手，喝道：“出去。”
玄三哪敢走？拿出药，彻底软下，哄着玄二，“哥，你别跟我生气，我伤得不重，没事的，先处理一下伤好不好，哥，算我求你！”
见玄二还是不理，玄三一急，用力掰过玄二的冰块脸，主动讨好着。
玄二瞪大了眼，反应过来立即将玄三推开，拧眉道：“做什么？”
玄三倒是没想到玄二能把他推开，自玄二中药那日后，他们的关系就发生变化。
只是二人清醒过后，默契的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在这层关系上糊了层窗户纸，谁也不想捅破。
如今玄三软下态度，主动亲近，没想玄二还要推开自己，这让自觉风流倜傥的玄三受到尊严的侮辱。
于是，不管不顾地，将玄二的手捉来强硬按在自己伤口上，喘气道：“你要是舍得，就按下去。”
这糟心的玄三，叫玄二怎敢真按下去？
向来寡淡的玄二着了迷，慢慢就要上手托住玄三的后脑。
玄三知道玄二算是不冷他了，后撤着推开玄二，求道：“哥，先上药。”
“.......”
玄九端了鱼汤找玄一，他伤得最重，若说玄二挣扎一下还能爬起来，那还不算太糟，让玄一强撑着起来的话，华佗在世也无法救他。
“一哥。”
玄一挤出一个笑，嗓音嘶哑：“来了，伤如何？”
明明他伤得最重，却时刻担心着其他兄弟，这就是玄一。
“无碍。”
沉默良久，玄九兀然开口，满是愧疚：“一哥.....”
玄一面色苍白如纸，直接打断道：“别说对不起，兄弟之间，还用说这个？”
“饿了，玄三捞到鱼了没，想吃。”
喝下一碗后，玄一望向玄九的浅眸，“小九。”
“虽不知你与主子日后会怎样，但若将来身入穷巷，走不下去，及时回头，无论如何，哥哥们都会帮你，谋出一条生路，别往绝路上走。”
前世与兄弟们聚少离多，常常只能书信来往，后来再待他回宗门不久，玄一与玄六接续身死。
是上天怜悯，给他们重来一次的机会。
幸运的是，前世的记忆还在，他能有机会救一救，避免兄弟们的死亡。
然也有不幸，他常常想起兄弟们惨烈的死状，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他们跟了一个强大的主人，然一招败落，主人死无葬身之地，暗卫们留个全尸也成奢望。
玄九眼底发热，忍住哽咽，应了一声，招来玄一嘲笑道：“越活越回去了，小时候都没这么爱哭。”
“汤给小十留一点，他爱喝。”
“知道。”
快到用晚膳时刻，玄十回来了。
见到玄九，玄十脸上显出点不自然，“一哥，九哥。”
玄一眼皮也没抬，低声道：“给你留了汤，还温着，去拿了喝。”
“谢谢哥！”
“谢你九哥，他炖的。”
玄十讪笑，直嘻嘻，玄一眉心微皱，问道：“怎么了？奇奇怪怪的，今日不是叫你去盯哨么，怎么现在就回来，偷懒？”
玄十驳道：“没有，我去了九哥才能回来的！”说完，还面红地瞟了玄九一眼。
玄九被盯得耳热，突然间听到玄十来了一句：“九哥牙口真好。”
“.......”
玄一没听清，“你说什么？”
玄十打哈哈往外走，临补了一句：“九哥，主子喊你回去。”
玄九恨不得快点走，抬腿紧随其后，顺便甩给玄十一记眼刀。
下楼遇见玄三，玄十眼尖，好奇道：“三哥，你嘴巴怎么了？”
玄二跟在后面，看了玄三一目，便转身上楼了。
其表情态度之冷漠，叫三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他的背影，沉默半晌。
玄十无辜地眨眨眼，道：“我没惹二哥啊？”
玄三脸色也不大好看，为了让玄二处理伤口，自己嘴都被咬破了，这人还这么冷淡，玄三感到有些难言的委屈，又不想拉下脸，热屁股贴冷屁股。
玄九淡淡看了一眼，觉得玄二与玄三之间有些不对，丢下一句：“别跟二哥怄气。”轻飘飘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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