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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盏灯(近代现代)——爆裂鲨鱼

时间:2024-08-07 08:35:41  作者:爆裂鲨鱼
  ——为什么?
  贺云很少去想什么爱与不爱的话题,以他的浅薄理解,这辈子都是想不明白的。但他不由得想到胃是情绪的器官,进而想到他对余书缘说的话——要推开他,就会伤害他。贺云想到他离开办公室前余书缘那潮湿的眼神,他为这一切感到愧疚,登时连五百万的事也不想追究,甚至渴求着余书缘用法律手段制裁他,这样就扯平了。
  为了给余书缘赔礼道歉,贺云这天提前一个小时出门,专门驱车去30公里外的那家蛋糕店,买余书缘最喜欢的脆皮泡芙。泡芙三个起售,余书缘通常只吃得下一个,剩下两个都是贺云解决掉。他不喜欢甜品,但是当余书缘的垃圾桶当得很开心。
  泡芙的口袋里塞了封道歉信,一起放在他办公室的门前。贺云这人没什么文采,大致意思就是:对不起!反正对不起!
  就那么忐忑地等待了一整天,贺云像被教导主任抓包的中学生,忐忑地等待班主任把自己叫去,然后宣读对他的审判。
  果然,快下班时丽姐走过来喊他:“贺工,余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贺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僵硬地站起来,低着头快步走到余书缘办公室。一推开门,只见余书缘抱着手臂,半躺在办公椅上。眼前木质办公桌上放了盒开过的泡芙,三个里缺了一个,贺云抬眼看他,莫名有些窃喜。
  余书缘看见他来,微蹙着眉,略带命令的口气说:“我吃不完。”
  “我知道。”贺云立在原地。
  空气僵了两秒,余书缘见人还跟木头似的立在那,有些不悦:“那你还站在那干嘛?”
  “什么干嘛?”
  贺云明知故问。
  余书缘别过脸去,不再跟他纠缠。贺云见人那样,便走上前去收拾那盒泡芙。
  “哦,余总不要啊,那我带回家了。”
  “哼。”余书缘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似乎对他满意了些:“你想用20块的泡芙换五百万?”
  “嗯嗯—”贺云摇摇手指:“这你就说错了,来回六十公里,油费不用钱啊?”
  余书缘这下将眉皱紧,有些嫌弃地说:“你干嘛那么斤斤计较。”
  “我现在身负巨债,一分钱要分两份花,余总这么有钱肯定是不会理解我的。”
  余书缘移开眼,又靠回躺椅上,椅子微微摇晃,贺云见他状似漫不经心地说:“你想要我饶了你,也不是不行。”
  “条件呢?”贺云故作懵懂:“不会要带我去割肾吧?”
  “你这么想卖身,也行。”
  余书缘不满地站起身来:“你可以把自己卖给我当奴隶,我出一千万,五百还欠款,五百你留着自己花。”
  贺云看着他的背影,落地窗的光勾勒出余书缘纤细的腰身,听着他那么说,贺云脸上不知做什么表情,似笑非笑的,古怪的很。
  “余书缘,”贺云忍不住笑了一下:“买卖人口是非法的。”
  余书缘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那我包养你,一个月10万。”
  “我没那么值钱吧。”贺云阴阳怪气地说:“虽然我有几分姿色,但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话音刚落,贺云明显感觉余书缘的气又上来了。但他还是没忍住继续说:“而且,如果一个月10万的话,我岂不是很快就能还清债务了。”
  余书缘又想抓起桌上的东西砸他,贺云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安抚性地说:“钱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慢慢赔给你,总之你先别逼我,我们和平相处行不行。”
  “我什么时候没跟你和平共处。”
  余书缘眉心仍皱着,对他的说法很不满。
  “对,对,那就是我不好,我敬酒不吃吃罚酒。”贺云凑近了些,低声对他说:“这我都认,我也道歉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哼。”余书缘挣脱开他的桎梏,又是偏头冷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但好歹没再发脾气。贺云于是得寸进尺,和他更贴近了些,几乎脚尖碰脚尖。他掰过余书缘的脸,望着那双含愠的眼,心里软得发酸:
  “你别生气,别不吃饭,你可是鼎丰的太子,为了我不值得。”
 
 
第10章 加州落日
  温情气氛只维持不到两秒,贺云平静地感受着心脏的酥软,一时间什么也没想。本以为会这样平和地结束,谁知余书缘忽然伸手推开他,表情很是嫌弃:“谁为你不吃饭了?”
  温情被无情打断,弄得人惊愕之余还有些无措。贺云一哽,僵硬地愣在那,说不出话来。余书缘这时又接一句:“你少自作多情了,难道没了你我就活不了了。”
  好心当驴肝肺!
  此时的贺云极度后悔:后悔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签离婚协议、为什么要和余书缘在一起。本来还想问他关于留置针的事,此时火气上涌,什么也顾不得了。
  “你有那么重要吗?”
  余书缘转过身抱着胸,不再看他。贺云这时才找回自己的舌头,咬牙切齿道:“行,是我自作多情。”
  走出办公室好运贺云才想起五百万的事,但他如今实在情绪太差,不想再跟余书缘说任何一句话。就那么拖到快一个月的期限。贺云其间偶遇过余书缘两次,一次在停车场,一次在电梯间。两人互相看见对方,却诡异地不搭话,维持着一种大可不必的沉默。
  很快,公司又组织了一场庆功宴。还邀请合作伙伴的几位老总一起来,庆祝项目取得的突破性进展。这次由于参与者众多,场馆选在不远的一处独栋粤式酒楼内。大家簇拥着离开办公室,各自商量如何出行。大部分情况下,有车的同事都会载没车的一程,只是车辆如何分配的问题。
  贺云自己的车是去年买的,他其实对车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加上现在搬来公司旁边,车几乎一整年都停在车库里,只有回家看父母的时候会开开。此时没车的同事都或多或少安排好了,贺云无聊地看电梯,正好见余书缘姗姗来迟。
  两人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移开。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种诡异的磁场隔开了他们,以至于大家都一一上车了,却只剩他两还留在原地。
  贺云心里疯狂打鼓,想着他的司机怎么动作这么慢。完全忘了自己有车却也没有上车,反而陪他傻站在那。两人并肩站着,谁都没动,直到人都走光了,余书缘突然说:“我不知道地方。”
  贺云尽可能装作漫不经心:“你在群里看呗。”
  见贺云还没动,余书缘又说:“今天是司机送我来的。”
  显然是啊!所以呢?
  “你再叫司机送你呗。”
  “不要。”
  贺云脑筋一抽,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余书缘看着他淡淡地拒绝:
  “我要坐你的车。”
  哈哈,大少爷要坐他的车。贺云在心里编排着他,大惊小怪倒显得自己像个小丑,不就是普通同事,送送怎么了。他牙关咬紧:“那你先答应我,五百万的事别再催我。”
  “就开车五公里的路程你也要拿来谈判。”
  余书缘蹙着眉,对他这拙劣的谈判技巧很不满意:“快上车吧。”
  “那你别嫌弃!”
  贺云不服气地开锁,两人几乎同时上车,余书缘很自然地坐进副驾的位置,贺云没曾想他要挨自己这么近,有些不自然地说:“你不能坐后面么。”
  余书缘转过头静静地看他,贺云又借坡下驴:“行,你晕车是吧,那你坐吧。”
  “你知道我晕车还问什么。”余书缘淡淡地说。
  一路上生着闷气开车,余书缘也不说话,两人又互不搭理对方。他想起以前余书缘非要坐他车的时刻,大少爷坐惯了百来万的保姆车,还有兴趣试试他这个不太熟练的司机的副驾,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正心烦意乱着,前车忽然急停,吓得贺云也猛地踩了脚刹车。急刹令两人惯性往前,被安全带勒得够呛。贺云不敢多停留,见没有发生事故,赶忙离开了。
  快到终点时,余书缘才忍不住吐槽道:“你车技真差,一点长进也没有。”
  “我早就说了嫌弃别坐!”
  贺云还没来得及和他拌嘴,余书缘已经麻利地下车了。酒楼很大,在三楼给领导们安排了独立的房间。级别低一些的员工在二楼展厅,领导偶尔上台来发言几句,大家的注意力主要在吃食上,也不甚在意,互相有说有笑的。
  余书缘自然是去了三楼。贺云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待了一晚上也没见着他人。不知自己是不是贱得慌,光想余书缘,也没怎么吃得下东西。
  走时他打包了剩的包子做明天的早餐,跟着众人一起下楼。已经八点多,酒店大门旁边大多是没车的同事,正等待着打的车。贺云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领导眼尖叫住他:“贺工啊,你今天开车来的啊?没喝酒吧。”
  贺云犹豫一下,老实答道:“开车来的,没喝酒。”
  “你送琴姐她们回去一下吧。”
  一旁财务的琴姐、人事的欢姐对他摇摇手:“我俩住一个小区,麻烦啦。”
  贺云倒也不是不愿意,两位姐姐都是认识的,平时也受很多关照,送一送自然没什么。只是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看酒店楼梯的方向,还没见到余书缘的身影。
  料想他应该会被妥善安排,便也没说什么,转身带着两位姐姐上车。
  一路上非常平稳,两位同事时不时热情地与他搭话,气氛倒也算得上融洽。送到小区楼下时琴姐忙不迭地说:“这次真是麻烦你啦,快回去休息吧。”
  “好,姐路上小心。”
  “欸。”
  琴姐正解安全带呢,忽然在卡扣旁摸到个物件,拿起来一看,是个纯白色的手机:“哟,贺工,你的手机掉这儿来了。”
  贺云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机好好地放在包里呢。没等他说,琴姐将那手机递到他面前,屏幕顺势亮起,屏保是一张风景照。
  落日海滩,棕榈树旁,十分浪漫。乍一看再普通不过,可以称得上平平无奇。
  “给你,拿好了啊。我们走了。”
  贺云呆滞在原地,没跟她们打招呼,自顾自地拿起那个手机看:这屏保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和余书缘举办简易婚礼的那个海滩——在加州。他整个人身体一震,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久久无法动弹。他心乱如麻,像烫手山芋般将手机扔回座位上。
  ——这显然是余书缘的手机。
 
 
第11章 同床共枕
  落日将远处的云染成赤红色,整片天空泛着或紫或粉的光泽。贺云记得咸湿的海风拂过自己耳侧的感觉,带着点闷热、但又轻又柔。一路上有游客的谈笑声,有露天小餐车制作的餐食气味,有众人玩沙滩排球时,球碰到肉体的啪嗒声。
  贺云伏在方向盘上,深深地将脸埋进臂弯里。他伸手掐自己一把,脑中一直有个声音警告自己不要再想——不要再想,一旦要想下去,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他发泄似地起身,再度拿起那个手机,屏幕一亮,显示四位密码锁。余书缘还保留着学生时代的习惯,他这人某种程度上非常恋旧,就如这个壁纸,就如密码锁。
  贺云的手指发着颤,鬼使神差地试了自己的生日,不对;余书缘的生日,也不对;最后怀揣着试一试的心情输入了0618——手机应声而开。还没来得及看清任何东西,几乎立刻锁屏,屏幕再度漆黑一片,贺云将它扔回副驾的座位,重新趴回方向盘上,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正伏在方向盘上思索着,等待情绪重新平缓的间隙,贺云忽然想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余书缘的手机在这儿,那他怎么打电话找司机?
  他不敢耽搁,赶忙开回酒店。酒店大门外早就没人了,贺云停好车,一路沿着原来的轨迹回到三楼,早已人去楼空。没办法,贺云只能又重新回到车上。
  一路向前开,没多久,在距离酒店一公里不到的地方捉住一抹熟悉的身影。
  余书缘坐在道路一旁的石凳上,微微垂着头,不知是睡着了或是怎样。他将西服外套脱了,搭在一边手臂上。头发呢,远远看着,早已散开,没有出门时精致做的造型。
  贺云登时只觉头皮发麻,大少爷竟然真的因为手机落他车上而不得不以这副样子在街上游荡。他立刻寻了个位置停下,可惜这时间路况复杂,一时没法离他太近。贺云只好打开车窗,又鸣笛又喊他:“余书缘——!”
  余书缘抬起头,迷茫地四处寻了寻,大概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后边的司机逐渐鸣笛示意他通行,贺云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下车直奔他所在地。
  “上车!”
  贺云跑到人跟前,在见到他时,心里的愧疚才真的到达顶点——他竟然真的抛下他走了,这是多么天大的罪过。贺云料想自己可能是上辈子欠余书缘的,连带着这辈子也要还债。如果不回来找他,贺云相信余书缘会坐在这儿直到酒醒,然后再生三个月的闷气,心里盘算以后再也不要理他。
  总之,现在的第一任务是人和车都安全离开。贺云不管不顾地去拉他的手,余书缘这时才看清来人,慢吞吞地“嗯”了声,屁股却没挪动。贺云这才看到他应该喝了不少酒,整张脸通红一片,眼神朦胧,不剩多少理智。贺云蹲下来摸他的脸,小声哄道:“认得我是谁吗?”
  “谁啊?”余书缘终于开口,语气有些粘糊。贺云知道他是故意装傻,又劝道:
  “总之,快上车,我送你回去。”
  “你干嘛回来找我。”
  贺云没有说话,余书缘被他拉着,慢吞吞地挪动脚步。贺云拉着身体软得像泥的醉鬼,使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塞进副驾。余书缘乖乖上了车,没有令他为难。
  “你跟他们一样,都抛下我,不是吗。”
  贺云的动作僵硬一瞬,不自在地说:“我没有。”
  “哦,是吗?”
  余书缘窝在副驾上,不知在小声念叨什么。贺云沉默地开着车,思索如何解释,许久他才说:“你太久没下来,我先搭琴姐她们回去,我以为你自己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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