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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盏灯(近代现代)——爆裂鲨鱼

时间:2024-08-07 08:35:41  作者:爆裂鲨鱼
  这日众人正聚精会神地改着,“啪嗒”一声,有人推门而入。贺云没有抬头,只听见一阵好听的女声越过众人来到李岩身边:“诸位辛苦了,李岩给大家买了奶茶。”
  贺云抬眼一看,这不巧了,正是那天在校道上见到的女生。如今正式见面,女生比他想象的还要漂亮许多,皮肤白皙,长发飘飘,穿着浅青色长裙,看起来端庄优雅。他条件反射性地看了眼坐在一旁的余书缘,那人埋头改着策划案,眼睛抬都没抬一下。
  “哇!组长!”秦筝十分捧场:“我要喝杨枝甘露。”
  李岩有些不自然地扯出一个笑,对秦筝摆手道:“师弟先不着急,给大家介绍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这位是耿晴,是我女朋友。”
  “大家好。”耿晴大方地微笑道:“这三个月来辛苦你们关照李岩。”
  “哪儿的话。”秦筝最先搭话:“师姐说这话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嘛。”
  贺云感觉脑筋抽了一下,浑身针刺一般。他默默在桌底拉秦筝的衣服,用眼神示意他别说了。
  分完奶茶,耿晴礼貌退出教室,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余书缘依旧一言不发,默默地敲自己的键盘。众人做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抬眼一看都八点了,五个人饥肠辘辘,都还没吃饭呢。
  余书缘那杯奶茶动都没动,临走时让秦筝要去了。
  “你怎么不喝。”贺云走在他身边轻声问道。
  “我不喝这种饮料。”
  余书缘留下一句冷冷的答案,接着快步越过他,转身去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正式比赛那天,余书缘因病没有出席,好在李岩准备充分,答辩顺利完成,余书缘的缺席也不算有太大影响。最终评审结果需要等两天,但从其他对手的表现上看,五人团队应该能顺利晋级到省级比赛,接下来就是评委的事了。散场时,众人相互簇拥着离开比赛场馆,秦筝和何薇尤其兴奋,贺云跟着人流走出报告厅时,见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等着,还没来得及看清,秦筝远远地招手:“师姐!”
  原来是耿晴。彼时她一手抱着花,一手拿着各式慰问的糕点水果。贺云注意到她等得太久,手都勒出或红或白的痕迹。
  “辛苦了大家!”
  李岩快步走上前去,接过手里的东西和她拥抱,周围一阵喧哗,连秦筝也跟着起哄。
  贺云心中觉得有些不自在,接过耿晴的礼物就准备走。
  “师弟!晚上去开庆功宴啊。”李岩喊住他。
  “不了,你们去吧,我要回去休息。”
  何薇拉住他:“走嘛走嘛!没有你多寂寞啊。”
  最终双拳难敌四手,贺云还是一起去了,不仅如此,还没忍住喝了点酒,也实在是因为气氛太活跃。只是他心里有些不自在:这明明是五个人的功劳,为什么变成耿晴这个不相干的人陪着大家庆功。秦筝与何薇还那样活跃,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也没有发生——贺云不着边际地想:余书缘的位置被替代,大家却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贺云拒绝众人又去ktv进行第二场的邀请,迷迷糊糊地打车回了学校,借着酒气,一头栽进床上睡到天亮。
  他喝的太多,一觉醒来,酒气冲刷,什么都忘了。
  事情本该就这样终结,五人团体回到了原来分散的模式,他和众人不过萍水相逢一场,和余书缘就更是了。
  只是上天好像故意要他撞见什么,私密之极,带着隐藏在光鲜表面下的难堪。如果没有答应朋友去酒吧当“僚机”;如果不是刚好在那天来到酒吧;如果不是刚好他认识李岩,他就不会注意到眼前这一幕:
  黑暗的角落里,一个年轻男人正环抱着另一个年轻男人,两人贴得极近,时不时凑过去亲吻对方,双手在对方的身上来回抚摸,极尽淫靡。李岩没有发现他,贺云很确定,那人确实是李岩——总是一副老好人样子的、能力很强的、有女友的、明确羞辱过余书缘的李岩。
  贺云顿感五雷轰顶,几乎是逃似的离开酒吧。
  深秋的风吹落枯叶,一路上都是萧瑟的景象,贺云埋头苦走,全然忘我,感觉喉头哽住一般,有种难言的苦涩。他就这么走着,直到走回宿舍才猛地回过神来,心有余悸般,一边觉得恶心,一边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失态。
  深夜,他点开余书缘的微信聊天框,想说些什么,来回斟酌着,又顾及着,打下的字最终又删了。
  最终他决定约李岩出来谈个明白。
  李岩来时一头雾水,脸上仍然挂着那副挑不出错的笑:“师弟,怎么了?突然喊我出来。”
  贺云开门见山:“你那天抱着的男生是谁。”
  李岩的笑僵在脸上,但只是一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SHIOA,前天晚上,你抱着一个男生,我看见你和他亲吻。”贺云的语气异常冷静:“是你,我能确定。”
  发型、衣着、身材,连那种挑不出错的笑都一模一样,百分百是李岩。
  李岩的脸色彻底变了,但仍然镇定自若:“哦?你有证据吗?或许你看错了,前天我在宿舍休息。”
  “明人不说暗话,我不想跟你在这么无聊的事上纠缠。”
  李岩眉间微蹙,但只是一瞬,他压下愤怒的情绪,又笑了笑:“好好好,假设真的是我好了,那你叫我出来是什么打算?”
  “我没想掺合进你的事,只是想问你,余书缘和你是什么关系。”
  掺合进别人的因果从不是贺云想做的,他也不想替别人背负业障。但他必须问清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李岩的余书缘,在李岩眼中到底是什么。
  李岩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哑然的神情,随即很快领会:“原来你喜欢他。”
  “我不喜欢男人。”
  贺云顿了一下:“只是,我的道德感也没有低到那种程度,余书缘好歹是我们一起奋斗过的伙伴。耿晴呢,我好歹收了人家的礼物。”
  “呵,”李岩终于扯下伪装的面具,不屑地撇过脸,嗤笑道:“你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吧?”
  李岩意味深长地说:“少拿冠冕堂皇的理由打听余书缘的事了。”
  “你…”
  李岩打断他:“你搞清楚,余书缘和你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罢,他捂嘴笑了一下,像是想到有趣的事:“我一直以为你是寡言踏实的类型,怎么你竟然如此异想天开呢。”
  “你说什么。”贺云的火气也上来了:“你早就知道余书缘的心意,为什么钓着他,却在背地里和其他人亲近。”
  李岩弯下腰笑道:“钓着他?你的脑子简直幼稚至极。”他抬起眼来,眼神中甚至有些狠辣:“从来不是我钓着他,你恐怕听不明白吧?是他要我主动亲近他,要我求他,要我不顾一切地付出,可我从来不想和男人发生恋爱关系,我做不到,你懂么。”
  “那你…”
  “少拿那天你看到的说事,”李岩粗暴地打断他:“酒吧里谁不玩?你又为什么会在那儿呢?”
  李岩睥睨着眼前这个“对手”,语气中的轻蔑难以抑制:
  “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就跑出来主持正义,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惹得一身骚。”
  说罢,李岩快步离开,留贺云一个人愣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地沉思着。李岩说的他听不懂,但回到宿舍前他唯一能确定的是:
  余书缘的眼光真差,简直差到没边了。
 
 
第7章 同名之人
  ——是他要我主动亲近他,要我求他,要我不顾一切地付出。
  贺云这天准时在八点醒来,梦见李岩这事让他觉得有些晦气。大抵是余书缘的突然到来扰乱他的心绪,这才梦见李岩这个令人讨厌的东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贺云已经暗暗决定无论余书缘要做什么,他都不会再自乱阵脚。自从他知道余书缘有专属办公室后,在公司也不躲了:如果按照正常办公流程,两人没机会打照面。就这么干着,余书缘竟然一整个月没有露面,以至于开会前贺云差点忘了这茬。
  第一阶段成果汇报,还是2101会议室,还是原班人马,余书缘还是穿着一身西服,这回是深蓝色的,配了条淡青色领带。他安静地坐在主席台左侧,抱着胸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全程没有交流,连眼神接触都默契地避开,会议一散,贺云快步拿起自己的东西回到办公桌,生怕慢了就会被他揪住。贺云料想他今天应该会留在公司,即便如此,也应该在专属办公室办公,那么一想,人便轻快许多。
  正工作着,小舒又抱着电脑过来,兴奋异常:“贺工,你有没有空帮我看看这个有没有问题啊。”
  说话间,贺云听见似乎有人专属办公室出来,太远看不清,于是边张望边答道:“你先放着,我一会儿帮你看。”
  “好啊好啊,贺工我请你吃果干。”小舒从兜里掏出一堆果干,兴致勃勃地问:“你要吃哪个啊?我这儿可多口味了,有芒果,有蓝莓…”
  等那人走近了,贺云仔细一瞧,果不其然是余书缘。两人正好越过小舒对上视线,他来不及说什么,只见余书缘眉一皱,脚步一滞,又倒了回去。
  “你不说我就都给你了啊,一样给你两个。”小舒一股脑地往他桌上塞,塞完就跑。
  “等等。”贺云正出神,想到自己根本不吃果干,还不及拒绝就看见小舒跑远了,于是忍不住大喊一声:“小舒!”
  余书缘与小舒同时转过头来看着他。
  贺云一愣,登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余书缘见他没说话,看了眼小舒,又看了看他,转过头去快步走了。
  “贺工,咋啦?”小舒问。
  “没什么。”贺云有些魂不守舍地说:“谢谢你的果干。”
  重新坐回去的贺云心烦意乱,正想给自己接杯水喝,但他忘了上周走得匆忙,喝过咖啡的杯子忘记洗了,不得已,只好抱着杯子去茶水间。他走得很快,因此在茶水间见到余书缘时已经来不及了。
  彼时余书缘脱了西装外衣,衬衫的纽扣解了一颗,抱着手臂靠在柜子上,眼神放松着发呆。贺云错过了离开的时机,只好硬着头皮拉开玻璃门,余书缘有些呆滞地抬起眼来,这时才看见他来到,眼神还来不及防备,显得很无辜。
  贺云沉默地走进茶水间,过道狭窄,只容两个人侧身通过,他走到里面的洗手池清洗水杯,一时间,茶水间里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贺云。”余书缘终于开口。
  贺云正想着他会说什么,又不想转过身去看他的脸,于是只好反复洗那个早已洗干净的茶杯。
  “你有女朋友?”
  余书缘轻轻地问,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贺云忍不住转过身看他一眼,余书缘与他的眼神对上,很快就移开了。他想起之前在麦当劳的丑态,心想绝对不能再和余书缘吵架。
  “我不能交女朋友?”他干巴巴地反问。
  “哦。”余书缘也干巴巴地说。
  没有再问,也没有再评价,仿佛已经接受了这都与他无关。
  贺云终于舍得去装水,但很不巧,热水刚好用完,需要重新加热。小小的茶水间,空气如同凝滞一般,贺云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可能是那天吵的架,可能是昨晚做的梦,可能是很多个曾经甜蜜的瞬间。但无论如何,此时在茶水间被困住的,只是两个接近于没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余书缘静静地看着门外,许久,不动声色地说:“你竟然喜欢这种小家子气的。”
  他说罢,尾音有一声微微的叹气,似乎对此很失望。
  贺云不知怎的,想到昨晚的李岩,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走上前去,将余书缘挤在过道里,故意站直了身体凝视他的眼睛。余书缘本就比他矮半个头,因为姿势的原因,不得不抬眼看他。贺云挤过去时,他抱着手的姿态下意识一松,整个人都有些后缩,可惜柜子顶住他的后腰,早已退无可退。
  贺云盯着他的眼,进而看到他整张脸,又扫视到他解开扣子后露出的皮肤。余书缘其实长得很漂亮,但不是正派那种漂亮,而是邪里邪气,有些妖的漂亮:皮肤瓷白,桃花眼,尖鼻子,薄嘴唇,有个形状非常明显的唇珠,显得人多情寡义。配上微蹙的细眉,眼窝深邃,眼睫细长,更有些说不出的女态。然而这种五官,却搭配了一对过大的瞳仁,削弱了他的攻击性,有时甚至会显得有些呆。
  比如这会儿。
  余书缘这会儿没有张牙舞爪,反而有些闪躲,底气不足地反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离近了,贺云这时才发现他的眼竟然有些红——不仅如此,整个眼圈都红红的,像是哭过。余书缘就是这样的,以前在他身上弄的痕迹要很久才能消,轻轻一掐就是一个印子,细皮嫩肉的。贺云心里古怪得紧,顾不得再和他斗气,拿起水杯推开门匆匆地离开了。
  下午午休完回来,放在桌子上的果干全都不翼而飞。贺云翻箱倒柜地寻了一阵,思考半晌,问小舒道:“小舒。”
  小舒转过头来,迷茫地“嗯?”一声。
  贺云顿了顿,问道:“果干还有吗?”
  小舒还没从午睡的困顿中醒来,听见这话仿佛自己被认可了一样,欢天喜地地答:“有呀,你要哪个?是不是很好吃,我跟你说这个是人家阿姨自己做了送我的,可金贵了,我都舍不得吃。”
  她快步跑来,又往贺云桌上塞了一堆:“喏,这么多够吗?”
  “够了。”贺云笑了笑:“谢谢你的果干,小舒。”
  “嘿嘿,不客气,贺工也帮了我那么多嘛。”
  小舒笑得眯起眼,欢天喜地地回到工位,干劲十足地敲起键盘来了。
  ——小舒哪里小家子气了。
  贺云在心中暗暗反驳道:小舒又大方、又热情、又直率、又开朗,哪像余书缘似的。
  他那么想着,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噌”地起身,直奔余书缘的专属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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