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三盏灯(近代现代)——爆裂鲨鱼

时间:2024-08-07 08:35:41  作者:爆裂鲨鱼
  “你头发好湿。”余书缘边推他边嫌弃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
  贺云抱着他不肯撒手,迷糊地说:“我太想你了,一整天没见面了知不知道,让我抱会儿。”
  果然,这话说完余书缘就不再推他,转了转眼睛,嘴上还是不饶人:“贺云,你这样会长虱子。”
  贺云受不了地抬头,伸手掐他的脸:“真想把你的嘴封起来!”
  等贺云终于吹干头,余书缘已经快睡着了,感受到贺云上床,他便下意识地拱进贺云怀里,呼吸很快变得均匀起来。贺云边摸他的额发,边小声说:“你猜我回去做什么了。”
  “嗯?”余书缘迷迷糊糊的。
  “我回去做了件大事。”
  “哦。知道了。”
  余书缘半梦半醒,贺云却怎么也舍不得他就这样睡着,心中激动与澎湃的情绪无法言说:“我很想你现在就知道,但还没到时机。”
  “嗯。”余书缘已经彻底只凭本能答他。
  贺云凑近他,用最小的气音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罢又亲吻他的额头,余书缘小声嘟哝一句,算是对他“骚扰自己睡觉”的抗议。
  贺云彻夜难眠,一边亲吻余书缘,一边思索发生的事,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
  翌日,余书缘一早就要回鼎丰。他已经将一些衣服带过来,与贺云那些便宜衣裤挤一个衣架子,有些落魄,好在贺云家有挂烫机,总不至于出门时太狼狈。
  临走前贺云依依不舍,抱着他一个劲的亲,松开时余书缘的脸因为缺氧而潮红,裤裆顶着根铁杵。贺云状似抚慰地摸他的腰,轻声安抚,余书缘忍无可忍,终于下定决心推开他,破罐子破摔:“衣服都皱了!不上班了!”
  “别别别,”贺云替他理好弄乱的衣领,又忍不住亲一口,余书缘推开他,贺云小声笑道:“我错了,先上班要紧。”
  余书缘气鼓鼓地走出门外,没走两步又转回头来看他,见贺云一直候在门口目送他,这才气消了。
  贺云趁他回鼎丰的间隙,悄悄摸到余书缘的办公室,决心要在今天做一件大事。
  办公室上的是密码锁,贺云一一试了自己的生日和余书缘的生日,都不对,于是他仿佛跟余书缘有默契似的,试了“0618”。
  ——滴,门开了。
  贺云推门而入,不由得想:余书缘这人真好猜。
 
 
第30章 纯粹之爱(3)
  余书缘的办公室还是那样,由于是公司统一配备的,内里装饰、布局谈不上很有他个人的品味。窗帘拉得严实,内里昏黑一片,贺云打开手机的手电,凭借记忆直奔他的办公桌。余书缘的办公桌很大,一般他会将重要文件放在右手边。贺云凭借直觉抽开最下面一格抽屉,在暗格里翻找,文件很多,但他有种固执的直觉,在这儿能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想到它竟然真的就在这里——
  只见文件封面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
  X省医科大学附属人民医院检验报告单
  贺云心跳如雷,浑身都麻了,这一刻才好像被宣判死刑一样,仿佛生病的不是余书缘,而是自己。他就那么盯着,一滴汗滴落在封皮上,贺云手忙脚乱地将它抹掉,封皮上落了个印子。他只是确认这东西在这儿,就又重新塞回去,什么也没看。
  直到下班后,公司里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贺云再次摸进余书缘的办公室,将那沓厚厚的报告单夹在办公包里带走。
  短短几分钟的路,因为贺云自己心乱如麻,路上走得踉跄几回,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回到公寓。余书缘今天一天都在鼎丰,回到公寓楼下时已经快七点了。
  贺云做好饭菜等他,胃因为紧张而一直痉挛,他觉得自己的脸似乎绷住了,表情是僵硬的,嘴唇似乎有千斤重,根本无法打开。贺云坐在小茶几前沉默地等着,大约二十分钟后,听见门发出的“滴哩”声。
  余书缘欣快地推开门,语气有些雀跃:“当当,总裁回来了!”
  说罢,迅速解了身上的各式“装备”换回轻松自在的休闲家居服。正好洗完脸出来,余书缘看见贺云早已坐在小茶几旁等他,一路快步走来,满意地往地上一坐,催促道:“贺云!快开饭!”
  贺云不着声色地递给他一双筷子,看那家伙满意地吃起来,不知怎的,心里沉重的情绪也一道压下去,他配合着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谈下一个大单!”余书缘放下筷子,兴奋地说:“鼎丰好多老旧业务生产线,我早就想精简一些,把节约下来的资源用来扩充东南亚市场,顺便将旧生产线搬过去,今天终于敲定了!”
  他竖起手指,比一个“二”:“差不多谈了两年,终于定了!”
  “哇。”贺云为他乘汤,感觉身体像冰块融化一般,又能重新动了:“那以后是不是要经常去东南亚?”
  余书缘的表情难掩骄傲与得意,贺云忍不住伸手捏他的脸颊肉,换来他弯成月牙的笑眼。贺云看见他的笑眼,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情绪太过浓重,似乎要随着胃里的东西一起涌出来。他不着声色地咽了口唾沫,好在余书缘没有发现。
  “让他们去。”余书缘面无表情:“我这几年不坐飞机。”
  贺云笑一下以示回应,随即话锋一转,状似若不经心地问:“余书缘,咱们回林苑住吧。”
  “嗯?”余书缘一顿:“why?”
  “这儿条件不好,”贺云眼神有些闪躲:“你不是嫌弃卫生间是暗卫,还嫌弃床窄。”
  “条件是有点差。”余书缘点头:“连衣柜都没有,衣服没地方挂,都皱了。”
  贺云一哽,有些心虚:“对吧,还是回林苑吧,再请个阿姨。”
  林苑虽然不大,但好歹厨房是厨房,客厅是客厅的,还有正儿八经的餐桌,至少不用窝在小茶几上吃饭。以前两人住1306,请阿姨定时来做饭打扫,活得比在公寓舒适多了。
  余书缘低着头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贺云又加码:“实在不行,回盛港吧,回盛港你才住得舒服。”
  “盛港那么远。”余书缘淡淡地说。
  “是有点远,但我会自己看着办的。”贺云点头如捣蒜,看了看他,又说:“实在不行,就把这边的工作辞了,回那边再找工作不也一样吗。”
  余书缘放下筷子,冷不丁地问:
  “你干嘛妥协到这个程度?”
  “什么妥协。”贺云装作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话,跟你一起住盛港的三层大别墅,那不是我赚了吗?”
  “可是你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个。”
  贺云一愣,总是这样,他总是会被余书缘的坦诚忽然击中,好像被他用手攥住心脏,酸得发麻。余书缘这人的心思太细腻了,好像所有情绪都会被他看光,就连自己尚未察觉到的情感,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我想要的也不是这个。”余书缘又说。
  “那你想要什么…”
  贺云小声问。不,其实他知道答案,从余书缘答应和他一起住在林苑开始,他就知道答案——
  “我想和你在一起啊。”
  余书缘抬眼看他,眼神中的纯粹与坦诚一目了然:“不可以吗?”
  是,他从来都知道,为了和自己在一起,余书缘可以舍弃很多东西,因为那些都不是他真正关心的——那些身外之物。余书缘只求一颗真心,这种渴求如此纯粹,以至于很容易令人相信,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他都会贯彻这样的价值观,直到死亡那天。
  贺云浑身都麻了,心跳声几乎盖住耳膜,让他听不见其他声音,他再也无法忍受,吸了口气,颤抖着说:“余书缘,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回去干嘛了?”
  “干嘛?”
  贺云起身,将他拽进怀里抱紧,感受到心跳传递到对方的身体,余书缘的体温几乎要令他灼伤:“我回去跟爸妈说,我要重新和你在一起,我要重新追求你。”
  他将头埋进余书缘颈间,不知怎么地就哭了:“我很想知道,我在你眼里有没有长进?以前我老是和你吵架,对不起,这都不是我的本意。”
  “嗯。”余书缘轻声应了一下:“我知道啊。”
  贺云放开他,想到什么似的,从旁边的抽屉摸索到一副相框,里头是两个人在婚礼上的合照。贺云什么也没有带走,唯独这个相框,他无论如何也要保留。只见照片中的两人身穿白色西服,手捧鲜花亲吻彼此。两人的脸有些潮红,连带着被白色西服衬得更明显,然而贺云觉得这是他此生最接近极致幸福的时刻。
  贺云将相框拿给他看:
  “你记得吗?这是我最珍爱的东西,我好想你,没日没夜的想你,我对你说的都是假话。”
  贺云拿着相框的手抖动着:
  “是不是相爱就一定要那么痛苦呢,我不懂,余书缘,你能懂吗。”
  余书缘静静地望着他,眼神如同海洋。他接过那个相框,有些怀念地摩挲上面的照片,轻声说:“我知道。”
  贺云全然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平静,仿佛提前知道了一切,提前设想过会发生什么。贺云低头用手为自己抹了把泪,整理好情绪说:
  “我为过去对你做的所有事道歉,余书缘。”
  贺云再次倾身抱住他:“我昨天对爸妈说,我有选择你的能力,已经两年了,我有能力爱你。”
  余书缘侧过头,皮肤贴在他脸侧,有些凉,他就那么安静地听着,两手安抚似的抱住贺云的背,令贺云颤栗不止。
  “你愿意原谅我吗,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再给我一次…”
  “贺云,”余书缘还是用那种很轻的语调,像是安抚:“我说了,我从来没有真的生过你的气。”
  从来没有真的生气,便也谈不上真的原谅。
  余书缘的率直隐藏在最深最深处,被张牙舞爪的外在掩盖,轻易无法察觉,贺云早该明白的。
  他浑身一震,随即他放开怀里那人,快步走到公文包前,他不敢犹豫,不敢慢了,一旦这样,他就会没有勇气做这件事。余书缘眼睁睁看着他抽出那个文件袋,在自己面前展示。
  两人相隔两米不到的距离,余书缘还保持着跪坐在地上的姿势,贺云看见他脸色煞白,心中仿佛了然,他压下颤抖的情绪,尽可能平静地说:
  “那你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
 
 
第31章 记忆留下眼泪
  余书缘面无表情,望着贺云的眼里有许多他读不懂的情绪,贺云从没觉得他的眼神原来如此深不可测,仿佛黑洞一般,能将人吸进去。他脆弱的魂魄仿佛是余书缘的猎物,下巴的泪滴落在地板上,贺云想到自己如此懦弱,而与之相对的,余书缘从来不是一个担不起事的人,他的坚毅与勇敢超乎贺云想象。
  “你看了?”余书缘平静地问。
  “我没有。”贺云深吸一口气:“我要听到你亲口说,要你亲自告诉我。”
  余书缘不追究他如何得到这份文件的事,只是撑住茶几,从地上站起来。他的动作很优雅,仿佛不是揭露自己生病的真相,而是即将去接受颁奖典礼一般。贺云眼见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最终,余书缘伸手接过文件袋,熟练地从中抽出一张ct,非常大,借助他身后吊顶的灯光,贺云看见密密麻麻的头部ct图。
  他深吸一口气,浑身不自觉绷紧,感觉双腿似乎陷入泥潭中。忍耐一整天,惶惶不安一整天,事情的真相终于揭晓,他很想闭上眼睛,但理智强行支撑着,他就这么看着那张ct图,目眦欲裂。
  余书缘指着其中一个图像,面无表情地说:“看不懂吧,看这里。”
  在他手指所指的地方,有一块小小的白色阴影,不大,但在ct图里显得异常恐怖,阴影的位置处于大脑内——饶是贺云这样没有医学背景的人也很快反应过来:
  这是脑瘤。
  多日来笼罩在心头的阴霾真的被揭开,贺云不知自己应该作何反应,他听说人们面对亲人的离去,第一反应不是悲伤,而是毫无反应。他觉得自己正无限接近这种空白时刻,不仅脑中毫无想法,就连呼吸都几乎停了,他竭力顿一下,胃里那种翻涌上来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明明已经决定重新开始,为什么生活总是在自己最幸福的时候来这当头一棒?贺云应该早明白的,余书缘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拉下脸来求和呢?而他为了维护自尊,生生蹉跎了两年。
  “这是脑瘤。”
  余书缘干脆利落地说:“一期,良性,中位生存周期50年。”
  听见他这样说,贺云浑身一软,几乎要瘫坐在地上,他下意识伸手撑住一旁的柜子,呼吸又沉又急。
  “不过,”余书缘收回那张ct:“我要动手术。”
  “动…”
  贺云终于找回自己的呼吸:“动,是对的…”
  “要动。”余书缘转了转眼睛:“但是手术有风险。”
  贺云悬着的心再次被攥到极致,他用力撑住自己,问道:“什么风险…?”
  余书缘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死掉。”
  他那么轻飘飘地脱口而出,令贺云不知作何反应,贺云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震颤。两人仍然相隔一米的距离,谁也没去搀扶谁,贺云觉得空气冰冷到极致,他立在那无法动弹,而余书缘——火热的余书缘,也没有走上前来安抚他的意思。
  “贺云。”余书缘敛了神色,很正经地问:“你对我的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微蹙着眉:“你说我是你唯一深爱过的人,你说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爱我,你还说你没日没夜地想我,是真的吗?”
  余书缘垂下眼,自顾自地说:“老实说,我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爱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