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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盏灯(近代现代)——爆裂鲨鱼

时间:2024-08-07 08:35:41  作者:爆裂鲨鱼
  说完,两人定在原处,贺云注视着余书缘的双眼,他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个眼神及表情,感觉短短的几秒被无限延长,几乎要让他支撑不住。可他又忍不住想,如果这一刻真的能无限延长,那么他愿意拿未来十倍的快乐来交换。
  余书缘仍然没有任何动作,贺云哑然,难掩失落,尴尬地替自己找台阶下:“我喝多了,都是在说胡话,你就当…”
  正那么说着,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将他剩下的话封存在口中。
  贺云感受到唇上冰凉柔软的触感,余书缘的呼吸触到他的脸,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事发生了——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发生了:
  余书缘吻了他。
 
 
第25章 一个吻
  繁星闪烁之夜,余书缘送给他的礼物是一个吻。
  只是如同蜻蜓点水般触碰彼此,轻柔得如同只是被羽毛抚了一下。这个吻很快结束,余书缘的眼神朦胧,贺云就那么盯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一个吻,一个吻,一个吻。
  余书缘用手遮住眼睛,小声说:“忘掉这个吻吧。”
  说罢,转身离开。贺云僵硬地愣在原地,他蹲下身来,脑中依旧一片空白,但双腿间的反应如此真实。之后是怎么回去的贺云已经记不得了,就连回到宿舍时是几点都不知道。他一头栽进被褥里,试图像余书缘所说的,忘记这一切。
  ——忘掉吧,今晚发生的事都忘掉。
  谁也不说两人的关系如何处理,默契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贺云开始失眠,只要一闭上眼,就能回想起那晚的触感,他脑中就会响起许多声音,一切都来得太急切,可内心的声音又十分诚实——他渴望着再次吻到对方。
  贺云在网站上搜索两个男人相吻,在问答贴下,不乏有鄙夷调侃的声音,只有少许理智的用户回答:
  喜欢就亲,没有什么不好的。
  看完更加睡不着了。
  秦筝悄悄观察了他几天,这天趁只有两人在宿舍,终于忍不住来八卦:“贺云,你怎么了?”
  贺云不知作何回应,尤其余书缘又是两人都认识的人,某种程度上也是秦筝的促成,才让他们有了意料之外的吻——种种事实令他觉得更加别扭。
  “没什么。”
  “我知道,”秦筝的眼神很镇定,就那么直直地望着贺云,有那么一瞬间,贺云觉得那双眼已经将他看透了。
  “你喜欢余书缘啊?”
  这话一出,像是有双拳重重地往贺云心上击打一下,叫他清醒一些。秦筝见他的反应如此,心中早已了然:
  “喜欢就跟喷嚏一样,是藏不住的。”
  彼时的贺云还太年幼——他用年幼来形容自己,因为无法厘清自己的情绪,也无法思考爱欲的去往,像婴儿一般年幼。如此年幼的他,无论再怎么思考也是无意义的,因为相爱这种事没有固定的公式,也没有唯一答案,他能做的只有主动问余书缘,从余书缘嘴里得到答案,其余一切都是虚假的、是无意义而飘渺的。贺云已经尖锐地意识到他与余书缘之间的鸿沟:在那个吻后,两人之所以没有理所当然地、自然地接近对方,是因为过去的经历、出身、性格、接受的教育天差地别,宛如一道天堑,这种隐藏在关系底下的差距令他恐惧,更令他畏缩——畏缩来源于不知如何靠近他。
  而他更畏缩的是,他怕自己为之心动的不是实实在在的人,只是想象中的余书缘的泡影——恐惧得知这个真相,就像恐惧从梦中醒来。
  “主动才有故事,”秦筝的眼神还怀有深意:“不主动就什么也没有。面对余书缘时,你要放下这些忧虑。”
  贺云听不懂他的话,但好歹听懂了前半句:主动才有故事,不主动就什么也没有。
  他打开与余书缘的对话框,除了上次打电话那个气泡,期间没有添加任何新的对话。
  斟酌半天,贺云发去一个打招呼的表情包。
  余书缘几乎是秒回:干嘛?
  他总是这么开门见山,一点不给人迂回的机会。贺云琢磨着怎么答,又想问对方吃过饭没,他这次已经有长进了,再次约会一定可以增进感情。
  ——“又吃饭?”
  余书缘抢先一步问。贺云回复了个干脆的“嗯”。余书缘又不留情面地问:“你还有钱吗?”
  这就不得不说他的“备用资金”了。贺云不服气地说:“少看不起我,吃个饭我还是有钱的。”
  ——“我吃过了。”
  贺云一愣,不知他这是拒绝还是其他,又试探性问他:“那你有空出来走走吗?”
  ——“我不在学校。”
  看完这话,贺云甚至能想象出余书缘那种有些慵懒的表情,他于是干巴巴地答:哦。
  说罢将手机一关,躺床上生闷气。
  ——“半小时后出来西南门。”
  余书缘又发来一条消息。
  贺云望着那白色气泡,心里扑通扑通的,干脆从床上弹起来,冲进浴室洗了个澡。等吹干头发,胡须、头发都收拾干净,正好半小时。贺云快步跑到西南门,不远处便看见余书缘站在一颗树下,抱着手臂百无聊赖地等着。贺云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爽朗地招呼:“余书缘!”
  余书缘上下扫视他一番,问道:“你洗澡了?”
  贺云有些尴尬地用手理着刘海,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对啊,这不是要等你吗,正好洗澡。”
  “走吧。”余书缘抬眼示意他上车。
  贺云这才看见不远处那辆银色轿车,呆呆地问:“去哪?”
  “你说的,出去走走啊。”
  “哦。”贺云像个小媳妇,乖乖坐进车里。
  其实他想的“出去走走”,不过是在学校周边走两圈,好像和余书缘理解的“出去走走”不一样。他忍不住偷瞄余书缘,看见他今天穿的是休闲装,带了条项链。
  余书缘载着他漫无目的地开,始终没说要在哪里下车。贺云搜刮脑子里所有能聊天的内容,努力和他搭话,余书缘只是淡淡地回应他,看不出对什么感兴趣。
  正说着,车内连接手机的车机屏幕突然亮起来,似乎是某人的来电。余书缘干脆利落地拒绝,没让贺云看见是谁。
  “谁给你打电话啊。”贺云的直觉在这种时候尤其准,忐忑地问:“不会是李岩吧。”
  “你真八卦。”余书缘淡淡地说:“骚扰电话而已。”
  有这一出插曲,两人都沉默下来,贺云心乱如麻,难以平静。不一会儿,电话又打进来,贺云这回真切地看见备注是李岩,余书缘再次拒接。
  ——这真是场糟糕的约会,还反复被第三者打扰。
  余书缘也没了心情,调转车头往学校方向开去。晚上车不多,很快就开回学校西南门,贺云正因这事心酸着,抬眼一看,突兀地看见门口站了个不速之客。
  那人穿着深灰色冲锋衣,戴一顶黑色针织帽,下半张脸隐在衣领中。余书缘没有犹豫,直接开车上去正面相会,车子稳稳停在那人身侧。
  李岩笑了一下,满意地俯身,一手撑在车门上,余书缘降下车窗,冷冷地看着他。
  “我说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李岩的语气有些轻佻,像是在调情。他就在副驾旁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贺云,含笑着道:“原来是有新欢了。”
  “还有什么事?”余书缘冷冷地说:“如果是上次那件事,我已经告诉过你,没可能了。”
  贺云下意识转过头看余书缘,看见他脸色很差,整个人笼罩一层阴郁的能量,他想说些什么,李岩率先打断他,转过头对贺云说:
  “师弟,趁人之危不好吧?”
  余书缘越过贺云,对他吼道:“滚开!”
  “哇哦哇哦,这么激动。”
  李岩调笑着说:“余书缘,你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说罢又对贺云说:“上次我跟你说的,你全忘了?不是已经说了吗,你和余书缘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贺云想起那次糟糕的对话,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当时的李岩是将他视作情敌,用语言羞辱。然而他那时根本没想过自己喜欢余书缘的可能性,因而自然听不懂他的攻击,如今被这么一说,他一下子全都想通了,火气也上来了。贺云也怒视着他:“关你什么事?”
  余书缘转回头,对贺云说:“我们走吧,别浪费时间。”
  贺云不知怎的,本能般伸手搭住他的手背,余书缘握住档把的手有些微微颤抖,贺云安抚似的触碰他的手指。就是这个动作,彻底惹怒了李岩。
  “书缘,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求我的。”
  李岩伸手死死扒着车门,瞪圆的眼里有猩红的光:“你那时才十几岁,哭着求我接受你,你都忘了!”
  这话一出,车里两人都愣住了,余书缘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听见李岩痛哼一声——
  贺云将车门狠狠一顶,车门拍到他脑袋上,接着快步下车,照着那张还没来得及反应的脸狠狠给了一拳。
 
 
第26章 一切从头再来
  在那之后贺云想了很久,觉得那一拳就是余书缘开始接受他的理由。
  ——他与李岩扭打在一起,因为极度愤怒,肾上腺素飙升,身上感受不到疼痛。李岩很快就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压在身下死死扣住脖子。贺云对他吼道:“你向余书缘道歉!”
  李岩不肯开口,只是仇视地瞪着他,贺云又给他一拳。余书缘下车来拉他,敌不过肾上腺素的控制,混乱间,余书缘被推到一旁的路灯柱上,不知碰到哪里,发出一声痛吟。贺云一顿,迅速放开李岩,走上前去替他查看。他恐怕不知道自己有多荒谬,脸上顶着或轻或重的伤,小心翼翼地问余书缘有没有事。
  余书缘伸手抚摸他的脸,触感有些冰凉,贺云听见他说:“别打了,走吧。”
  他咽了口血,对还在地上浅浅呻吟的李岩恶狠狠地说:“你再来试试,来一次我打你一次!”
  还没来得及再挥一拳,余书缘拖着他回到车里,车子载着两人扬长而去,迅速拉开和李岩的距离。余书缘没有犹豫,直奔医院急诊室。
  急诊外科等待的患者众多,贺云顶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想到刚才余书缘拉开他,三个人里,只有贺云和余书缘走到一起,好像从心里承认贺云才是自己人,这点发现让他有些窃喜,但想到这样有些莫名其妙,他又有些尴尬。
  两人沉默地坐在一旁等叫号。
  “你是暴力狂啊?”余书缘忽然说:“干嘛跟他动手。”
  贺云没曾想替他出头还要受他嫌弃,便不服气地说:“我不想他羞辱你。”
  说完,余书缘笑了一下:“哦,这样。”
  “你还笑。”贺云怔住:“他说话真难听!”
  “他说的是事实。”
  也就是说余书缘真的哭过、真的哭着求过他。
  贺云心里像打翻了调料架,又酸又苦,他不服气地说:“哦!你眼光这么差!”
  “是有点差。”余书缘转过头,伸手掐他的脸:“可这又关你什么事啊。”
  “疼啊疼啊!快放手!”
  余书缘松开手,贺云疼得眼泪直冒:“别掐脸。”
  余书缘咯咯笑,用手指替他抹嘴角的血迹。两人的视线碰在一起,又迅速分开,好像是在做什么羞耻的事。贺云注意到他脖颈处的项链不见了,有些惊诧:“余书缘,你的项链掉了!”
  余书缘伸手去摸,也有些讶异:“是,真掉了。”
  “肯定是刚才你过来拉我的时候!”贺云激动地说:“不知道勾到哪里扯掉了。”
  余书缘垂下眼,不甚在意地说:“掉了就掉了呗。”
  贺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没明白自己为什么比余书缘更在意项链。但余书缘反而看出什么,他又眯起眼笑一下,问他:“你很在意?”
  “嗯。”贺云率直地说:“我不想因为我跟人打架,害你的东西弄丢了。”
  “不是吧。”余书缘还是笑眼盈盈:“是因为你很珍视我,所以珍视我的东西。”
  “自己的过错害余书缘弄丢东西”和“珍视余书缘的东西”这两件事好像不能混为一谈。贺云愣愣地望着他,他不明白余书缘说的话,但直觉告诉他,余书缘说得没错。贺云张大嘴,说不出一个“不”字,余书缘又笑起来,明明晚上遭了很不好的事,他偏偏笑得比以往都多,令贺云觉得心脏很麻。
  “贺云,”余书缘冷静下来:“以前我觉得动手解决问题很不好,很流氓,但是看完你打他,我改变想法了。”
  “什么?”
  余书缘凑上来,神秘兮兮地说:“打得好。”
  贺云看着他亮晶晶的眼,因为笑而有些泛红的脸,有些奇怪的感觉,他很想在这时吻余书缘,但想到接吻的人得是什么关系,心里又很不是滋味,别开眼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余书缘坐回去,漫不经心地说:“你说呢?”
  “不会是普通朋友吧?那样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
  贺云盯着他的眼,半天没憋出一个屁来,这时叫号声打断两人的对视,贺云赶忙进去处理伤口。
  好在没有什么严重的伤,也没有骨折,大多回去涂涂药就好。贺云拿着医生开的单出来,余书缘伸手问他:“拿来。”
  贺云脑袋挨了几拳,还有些懵,余书缘已经拿着单子,付款、取药一气呵成。回到车上时贺云还有种不真实感,愣愣地说:“你继续说。”
  “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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