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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盏灯(近代现代)——爆裂鲨鱼

时间:2024-08-07 08:35:41  作者:爆裂鲨鱼
  只有余书缘昨天穿过的衣服还留在这里。
  余书缘这个骗子。
  贺云僵硬地将东西一一摆回冰箱,一边摆一边不争气地想自己真是傻,怎么会把余书缘的话当真,屁颠屁颠地就跑回来了。
  他很想打电话去问,又不禁觉得不公平。余书缘都可以放弃约定离开,他自己为什么还要巴巴地贴上去呢?
  下午的班依旧浑浑噩噩,好在他本身就话少,哪怕不在状态也没什么人来问,时间一到,他捡起包就冲进电梯间。身体还是很诚实,贺云不着边际地想。走到入户门前,他想象余书缘已经回来了,门一开,他会转过头来嫌弃地说: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慢。
  内里依旧空无一人。
  贺云这下是真的乱了阵脚,不由得怀疑这些天的亲密接触是不是梦一场;昨晚相拥而眠的经历,是不是幻觉。当他以为余书缘就在原地等他、等他自己做心里建设、接受旧情复燃的时候,余书缘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仿佛一团雾。雾是抓不住,也靠不住的。
  一天之内心情起起落落,贺云不经又觉得自己可悲起来了,一天被余书缘玩来玩去,连心跳也无法控制。他一边生着闷气,一边将脸埋进他昨晚睡的地方,心乱如麻。就这么睡了过去,大约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一声“滴哩——”的开门提示音吵醒了他。贺云迷迷糊糊中醒来,看见门外站着个人。
  余书缘没有穿他的西服,而是擅作主张,从贺云的衣架上挑了一件毛衣,一条深黑色休闲裤,脚上踩着一双临时拖鞋,看着不像从外面回来,反而像刚从家里出门似的。
  贺云“噌”地坐起来,嗓音几乎控制不住:“你回来了!”
  余书缘没什么表示,只是“嗯”一声,“我回来了。”
  贺云噎住,肚子里很多疑问,比如中午你去哪了;你为什么没有遵守约定;你还会走吗。但他没有余书缘直率,也没有他勇敢,在爱这件事上,简直胆怯又懦弱。
  “我好饿。”余书缘将门一关,走到冰箱旁:“有吃的吗。”
  贺云抹了把脸,决定将疑问搁置。他走过来,拿出中午买的菜:“做饭给你吃。”
  “嗯。”余书缘从善如流。
  贺云想自己总是很容易原谅余书缘,不单是这件事,就在昨天,他几乎要原谅余书缘和他离婚这件事了。他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显,拿出那盒鲜奶,给余书缘倒了一杯:“先喝牛奶垫垫肚子。”
  余书缘看着那杯奶,轻声说:“我要喝热的。”
  贺云没跟他较劲,干脆利落地将奶倒进奶锅里替他加热。热奶很快,再次倒出来的时候冒着蒸腾的热气,香甜扑了余书缘一脸。一杯奶很快下肚,余书缘靠在床边,有些昏昏欲睡。贺云边做边跟他搭话:
  “余书缘,你的西服呢。”
  “送去保养了。”
  余书缘懒洋洋地说。
  “那你今天就穿着我的衣服。”贺云心里闷闷的,心脏又酥又麻:“臭不臭。”
  穿着自己衣服的余书缘,好像完全是他的所有物,让他有种可以完全占有他的错觉。
  “有烟味。”余书缘淡淡地说:“一点点,可以忍受。”
  “哦。”贺云心脏砰砰直跳:“你…你中午去哪了。”
  水龙头的声音哗啦啦的,贺云状似不经意地问,实际手都在抖。余书缘在他身后轻飘飘地说:“医院。”
  贺云猛地转过身来,心中警铃大作,直觉相互串联,让他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你去医院做什么。”
  余书缘眼睛转了转,最终仍是算了:“不告诉你。”
  “严重吗。”
  “都说了不告诉你。”
  贺云干脆走上前,欺身压住余书缘,伸手从衣摆下面进入,抚摸他的身体:“那我自己来看,到底哪里不舒服。”
  手边摸边按,贺云问:“这儿?这儿?还是这儿?”
  余书缘被他摸到痒肉,边挣扎边笑:“别摸了,不在这里。”
  贺云沉默着放开他,余书缘还在咯咯笑,眼睛眯在一起,眼泪挂在眼角,很轻地说:“在脑袋里。”
  “脑袋里…?”
  贺云放开他,伸手摸他的脸,又顺手将刘海掀上去,皱眉着仔细盯着。
  “是啊,我脑子有病。”余书缘将眉一挑:“脑子有病才会看上你。”
  “你…!”
  贺云终于发现他在戏弄自己,“噌”地站起来,又还嫌不够解气,捡起一边的枕头砸他:“死了算了。”
  两人就着小茶几吃饭,说好的虾仁滑蛋,还有什锦蔬菜,余书缘很满意,眯起眼睛专注地吃。默契地没有说话,余书缘胃口似乎很好,吃得很慢,但一直没停,饭还多吃了小半碗。贺云问他:“体检要空腹,是不是很饿。”
  “嗯。”
  刚说完,余书缘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哦,放着去洗澡。”
  余书缘站起来乖乖地去了,嘴巴也不嫌弃人了,令贺云都感觉惊奇。快速扒了两口饭,便急匆匆地洗碗去了。正洗到一半,贺云听见余书缘开门的声音,没有回头,漫不经心地说:“吹风机在抽屉里。”
  余书缘没有回应,贺云疑惑地转身看他,不看倒好,一看简直吓死:余书缘就那么全裸着走出来,身上头上还淌着水。见贺云看他,余书缘黏糊的问:“浴巾到底在哪。”
  贺云怕他摔倒,干脆放下东西去替他拿毛巾,该说不说,搬家时买的浴巾质量是很好的,吸水性很强。贺云一边帮他擦头发,一边没好气地说:“你这会儿又不害臊了。”
  “害什么臊。”
  余书缘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他揉擦头发,像只刚洗完澡的猫。贺云心里痒酥酥的,等头发擦得干干净净,才给他披好浴巾。余书缘的脑袋刚从浴巾中解放,马上又说:“我住这么差的房子才要害臊呢。”
  “行。”贺云又气笑了:“那你别住。”
  “干嘛不住,”余书缘慢吞吞地挪到小沙发上:“不住白不住。”
 
 
第21章 他眼中的世界
  余书缘说罢,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贺云看了眼表,时间已过十点,平时这个点余书缘已经睡着了,于是他没有再和余书缘拌嘴,关掉家里的灯,只留一盏小夜灯给他:“吹完头发就睡觉,不用等我。”
  余书缘没有回应,贺云便专心洗他的碗去了。洗澡时他又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搬家的事,该说不说,这房子住了两年,一个人的时候倒还好,两个人一起未免有些逼仄。还有这洗手间,余书缘还嫌弃是暗卫,暗卫是不好。他就这么想着,完全忘了自己跟余书缘是离异的关系,仿佛还不清不楚地纠缠着。
  澡洗得心烦意乱,弄好家务出来时,看见余书缘窝在沙发上,呼吸均匀绵长,俨然已经熟睡的样子。贺云实在不懂,就两步路的距离,他为什么就非得睡沙发上。说是如此,身体倒很自然地俯身去抱他,余书缘睡得很浅,刚将他抱起来时突兀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瞳黑漆漆的,一动不动地望着贺云,贺云被他看得心里有点毛,小声安抚道:“我抱你去床上睡。”
  余书缘眨了眨眼,仿佛还在思考着什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两人僵持几秒,贺云眼神闪躲开,看着他的唇忽然开合:“贺云,你猜我梦到什么了。”
  “什么。”
  “我梦到你死了。”
  “哇,”贺云毫无悲喜:“死得好。”
  贺云趁他放松的时候将人抱起来,托了托手臂上的重量,有些怀疑地问道:“你以前有这么轻吗。”
  “我现在大概120斤吧。”
  余书缘揽住他的脖子,两人很快转移到床褥中。贺云拉过被子将人裹紧:“你怎么瘦那么多,这太瘦了。”
  贺云记得以前余书缘的体重非常稳定,因为他常年按照营养师的菜谱来安排一日三餐,几乎每天都的体重都正正好,不多也不少。偶尔吃多了,余书缘就会去跑步消耗掉,但怎么也不会瘦到这个程度——余书缘这家伙怎么样也有178呢。
  “你还说我磕碜,你自己呢?”贺云数落他道:“离婚之后怎么不好好吃饭。”
  余书缘偏过脸,赌气一般说:“懒得吃。”
  贺云笑了一下:“饭都懒得吃,干脆活也懒得活算了。”
  余书缘忽然不说话了,在黑暗中凝望着贺云的眼睛,贺云被他看得不自在:“怎么了?”
  “贺云,你知不知道——”
  余书缘顿了一下:“有时候,说出口的话是有魔力的。”
  “什么意…”
  “贺云,”余书缘打断他:“我明天想吃巴斯克蛋糕。”
  贺云还没反应过来,但话已经顺着他说下去了:“你明天还住这儿吗。”
  余书缘没说话,贺云赶忙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大少爷住这儿是不是太委屈了。”
  余书缘换了个姿势,颇有些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床上开股东大会。他眼睛转了又转,最后妥协般说:
  “那你给我租个好点的房子。”
  余书缘的嗓音听不出情绪:“早上开车送我来上班。”
  贺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余书缘又抢先答道:“不租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见到你!”
  “好好好,”贺云举手投降:“我租,我租。”
  贺云数着手里的钱,盘算着能在附近租个怎么样的房子,还没来得及展开想象,余书缘又接道:
  “我要住大平层带落地窗的。”
  贺云眼睛一翻,没好气地说:“租不起。”
  “那你自己看着办!”
  贺云干脆将被褥一掀,翻身压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腰恶狠狠地说:“余书缘,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的钱全都给你了!”
  余书缘移开眼,小声说:“谁叫你非要离婚。”
  “要离婚的人不是你么!”贺云火气上来,“你又在这颠倒黑白!”
  “我没有。”余书缘嘴硬。
  “你没有,那是鬼拟了离婚协议给我签的。”
  贺云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掐住他的腰,一手摸他的痒肉,余书缘笑着闪躲,浑身笑软了,最后求饶似的推贺云的腿。贺云看见他笑,心里一阵又一阵的酥痒,最后他遮掩似的移开眼,短促地也笑了一下。
  “贺云,”余书缘盯着他,语气还是很软,但眼神异常清醒:“你和我在一起后不后悔。”
  贺云一愣,掐住他的手松开,古怪地答:“干嘛突然这么问。”
  “我只是想到,以前你是直的。”
  余书缘的眼珠子转了转:“大学的时候,我在湖边捡眼镜,你忽然扑上来叫我不要跳,把我身上弄得很脏,我气得要命。”
  贺云愣在原地,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大学时代的很多事情,尤其是他说捡眼镜那晚,一切历历在目。
  李岩说的没错,贺云和余书缘确实不是一路人。如果不是因为比赛,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兴趣爱好完全不同就不说了,生活习惯也天差地别,更重要的是,余书缘家似乎不是一般有钱。
  大学里,哪怕是真的有钱的学生也向来很少吹嘘自己家的经济实力,然而余书缘在学校里也经常穿昂贵的西服套装——穿西服那天大抵都是要回自家公司的时候。他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穿西服仅仅只是为了工作,旁的他什么也不听。余书缘的脾气也很差,不谈他泼茶的事,听说他曾经在比赛答辩的时候和老师互呛,最后变成他一个人舌战群儒,差点打起来被处分。他也谈不上有朋友,因为他看不上大多数人,也没有真正能和别人进行人际交往的能力。
  从各个角度来说,余书缘都是个很神奇的人物,在大学中注定会收获很多关注,进而各式各样的诽谤与中伤,但他对丝毫不在意这些,只是一如既往地践行着自己的生活美学。
  这些还都只是贺云与他不熟悉时打听到的,总之他在众人的描述里,偶尔像洪水猛兽,偶尔像深山老妖,偶尔又像只管自己不顾别人的二次元角色。
  真正的他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有缘再相遇,贺云也会抱着这些疑问,在无穷无尽的时间长河里忘记有关他的一切。
  大三寒假实习完回来,天还很冷,有些人还穿着羽绒服,贺云照常去球场打球,在回来时顺便买学校门口的炸洋芋吃。路过人工湖的时候,他瞧见湖边有个身影,瘦长的立在那,他有些狐疑,就好奇地瞄了几眼。
  那人动了一下,贺云福至心灵,有种对方是余书缘的强烈预感,他走进了些,见那人脸上带着金丝眼镜,穿了件高领毛衣,抱着手自己一个人站着。
  越近,他越确定这是余书缘,正心里打鼓要不要走上前去打招呼,忽然看见那人往湖的方向弯了弯腰,贺云吓得魂飞魄散,两步冲上前去将人扑倒,两人一同倒在旁边的草坪上。
  “…啊…”
  身下的人发出一声轻吟,贺云将人翻过来仔细瞧了瞧,心急如焚:“你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
  “什么…我要去…”余书缘还懵着,因为背光看不清眼前人的脸。
  “有话好好说啊,你别冲动!”贺云箍住他的手臂,着急忙慌地重复着:“别想不开,千万别,有什么事好好说。”
  “你…”余书缘用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你有病是吧!”
  “我绝不会让你寻短见!”
  贺云也跟他较起真来,用力压在他身上,余书缘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被那人一压,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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