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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观(玄幻灵异)——木三观

时间:2024-08-07 08:32:00  作者:木三观
  水中映出他的脸庞,那模糊的轮廓在清澈的水面上若隐若现。
  狐子七望着自己的影子,微微发怔。
  就在此时,师哥走了过来,和他道了早安。
  这让狐子七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和师哥寒暄了几句。
  师哥忽然笑道:“小八,怎么一大早还这么不精神?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今晚可是轮到你值夜啊,得养足精神才行。”
  狐子七愣了愣:“轮到我值夜了?”他心中暗自惊讶,时间过得真快,上一次值夜仿佛还是不久前的事情,转眼间就又轮到了自己。
  说实在话,莲华殿的祭侍并不多,每个人轮着守夜,自然也很快再次轮到自己。
  这是每个人的职责,狐子七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他只是有点紧张……
  至于紧张什么,说不上来。
  师哥见狐子七的神色略显紧张,便以宽慰的语气说道:“小八,你不必太过紧张。虽然今天是十五,但只要我们恪尽职守,就不会有问题。”
  “十五?”狐子七疑惑,“十五怎么了?”
  师哥露出讶异的表情:“你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狐子七更加困惑了。
  师哥答道:“每逢初一十五,或是什么重要时节,圣上都会来神堂礼拜。而圣上日理万机,实在太忙了,大多都是晚间批完折子了再来的。因此,值夜的祭侍很容易和圣上碰见。”
  狐子七原本还没那么紧张,听到师哥的话,还真的紧张起来了。
  但是,这份紧张中又暗含着几分期待。
  师哥又宽慰道:“圣上是天下第一仁慈和善之人,你不必害怕的。”
  狐子七连连点头。
  入夜,神堂燃起点点莲灯。
  狐子七坐在蒲团上,静静地注视着这些跳动的灯火,心念随之忽明忽暗。
  神堂外,夜风轻轻吹过,带来阵阵清凉,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不知过去多久,神堂外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是明先雪。
  狐子七立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迎向门口:“参见陛下。”
  他谨遵师哥教诲,低着头不直视天颜——尽管他自己之前都直视许多次了。
  但此刻,他还是选择做一个忠厚老实的小祭侍,,恪守本分,不越雷池半步。
  他的目光下垂,聚焦在天子黑色的衣摆上。那衣摆随着天子的步伐轻轻飘动,上面绣着精致的龙纹,在烛光里宛如披了金甲的游蛇。
  “不必拘礼。”明先雪淡然开口,语气是很温和的。
  狐子七便跟在明先雪背后,依旧是低头,看着那一片尊贵的衣摆如乌云过境一般扫过地面。
  这片宛如乌云的衣摆忽然停下,狐子七规矩地跟着驻足。
  神堂内依旧宁静,只有淡淡的香烟和微弱的烛光在跳动。
  只见明先雪已缓缓拈起一炷香,拜过满殿神佛,微拱双手将香插上香炉。
  狐子七看着这一片衣袍,骤然想起梦中的明先雪。
  那个明先雪仿佛也是穿这样的一袭黑袍。
  狐子七越发恍惚。
  转眼,明先雪就已参拜完了,转身看向狐子七。
  狐子七感受到来自明先雪的目光,心中一阵不安。
  他想起了梦中人,便下意识地疏远眼前人。
  狐子七便垂着头,十分拘谨地站立一旁。
  明先雪道:“看起来,你倒是在怕我?”
  狐子七心下发紧,忙道:“圣上不仅是人皇天子,还是道行高深的大师,身上的威压非寻常可比,我此等小妖,难免感到畏惧,不敢逾越。”
  “我身上的威压有这么强吗?”明先雪问道。
  狐子七拿着老实小妖的剧本,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像我这样刚修成人形的小妖,如果遇到像您这样深不可测的王者,自然会心生敬畏,甚至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严重的时候,甚至会自感身体僵硬,无法动弹。”
  狐子七倒不是说的假话。
  明先雪身上的确有非比寻常的压迫感,源自深厚修为与高贵血统,让人在敬畏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他的强大。而此处又是皇宫,人皇龙气汇聚之地,更加剧了明先雪身上的威仪。
  虽则,这种压迫感并非明先雪刻意为之,而是自然流露,但对于寻常妖精来说,这却是极为强烈的压制。
  但狐子七已是千年八尾狐,倒不至于被压制得那般厉害。
  “竟有这样的事情。”明先雪点点头,说,“既如此,孤以后便离你远一些,免得你身心不畅。”
  狐子七怔住了,不知该答什么。
  说罢,明先雪就已经往殿外走去。
  当明先雪越过狐子七的时候,狐子七拂面一阵香风,恍惚了片刻。
  待狐子七回过神来,就见明先雪那如云般的衣摆已掠过了门槛,幽幽离去,散也匆匆,不留一丝痕迹。
  在这一夜过去之后,狐子七果然再也没和明先雪碰上面了。
  这或许是明先雪刻意避开,也或许是身为祭侍本来就鲜有和天子接触的机会。
  狐子七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但他在神堂做事的时候,总是难免想起地上迤逦而过的那一抹乌云般的衣摆。
  澄心枕暂被他收起来,晚上他又用回普通枕头睡觉。
  大抵因为普通枕头没有澄心枕那叫人沾枕即睡的效用,晚上狐子七总是翻来覆去,耳朵却是灵敏异常,对风吹草动颇为敏感。
  每到夜半无人时分,他总能听到明先雪回来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沉稳规律,一步一步,是能比更漏还精准地掌控着时间。
  仿佛只有他的脚步声响起,才是打更了,他才够时间入眠了。
  狐子七每日早上起来,常主动捡起去花房取鲜花的工作。
  然而,却再没有一回,像那天那样,叫他能抱着鲜花偶遇得了那闲逛的天子。
  偌大的皇宫,要遇不上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在晨光的沐浴下,狐子七又捧着一瓶玉兰,呆愣着思索:我到底是想见他,还是不想见他呢?
  这问题可真复杂,难死狐狸了。
  果然,人的问题就是很复杂啊。
  狐子七细细叹了口气,耳朵一动,便听得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狐子七心下一跳,抱紧了冰凉的花瓶,正下意识想整整衣冠,却听得脚步声不是往自己这方向来的。
  狐子七愣愣看着风中摇曳的玉兰花,却见这花瓣每一片都洁白如雪,令人想起当年那位郎君。
  狐子七心中的某种情感不断升温,叫他越发忍不住,于是蹑手蹑脚地往那熟悉的脚步声方向迈去。
  他悄悄地跟随着脚步声,穿过了庭院,又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曲折的回廊。
  每一个转角,他都充满期待,希望下一刻就能见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回廊两旁的花木在微风中摇曳,仿佛无声地在告诉他,前方就有他想要的答案。
  狐子七的心情在跟随的过程中起起伏伏,然而,他越走越觉得不对——那脚步声总在不远的前方响起,但无论他如何加快步伐,却始终无法接近。
  ——这不对劲!!
  狐子七心下一紧,终于野兽直觉发作,叫他立即止住脚步,转身就跑。
  可惜,晚了。
  
 
第51章 你去吧
  晚了,实在是晚了。
  狐子七一转身,就定住了脚步——任谁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搁这一把剑,都会定住脚步的。
  ——那冰冷的剑锋紧贴着他的肌肤,随时都可能划破他的颈脉。
  狐子七心下一惊,不慎松开怀中花瓶。
  花瓶重重地摔在地面上,瞬间碎裂成无数片,碎片四溅。
  瓶中那几枝玉兰花也随之散落一地,洁白的花瓣在冲击力下四散飞扬。
  狐子七强行压住乱跳的心,努力保持镇定,缓缓抬起头,迎上了搁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剑的主人的目光。
  然后,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明先雪的脸。
  但这张熟悉的脸,此刻看起来也很陌生。
  除却这脸孔再非少年,更因为他此刻的冷酷。
  明先雪……无论多么不高兴,都从不会用这种目光看狐子七的。
  明先雪的眼神冰冷而深邃,宛如寒冬中的湖面,平静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他的目光落在狐子七的身上,却像是穿透了他的身体,直视着某个遥远而虚无的点。
  那种眼神,缺乏任何温度,如同看待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狐子七从未被他这样看过。
  他的心一阵恍惚。
  明明前几天,明先雪对他还很和气的。
  现在突然就如此冷漠残酷了。
  但狐子七细细想来,也不奇怪。
  明先雪本就是这样的人,之前对自己的客气未必是假的,而现在发现自己形迹可疑,便扯下温情面具,露出冷漠底色。
  还是那句话,明先雪对于没惹着他的人,都是活菩萨一样的。
  但惹着了他,那明先雪就会原地变成活阎王。
  很显然,狐子七悄悄跟踪明先雪的行为,把他惹着了。
  狐子七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但喉咙里却仿佛堵着一块石头,让他难以言语。
  他注视着明先雪,等待对方开口说话,给他一个解释、一个指示,甚至是一句恐吓,一声质问……
  然而,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这种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加沉重。
  明先雪一语未发,只是轻轻抬了抬剑柄。
  这个动作虽然轻微,但狐子七得趋利避害地跟着仰起脖子,为了逃避剑锋,却越发把脆弱的咽喉暴露在利器之下。
  明先雪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这种威压无形却沉重,如同千钧巨石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似乎并不在乎这种威压会对狐子七造成怎样的影响,哪怕狐子七在这种威压之下颤抖、惶恐,甚至受伤……
  如果狐子七真的只是刚修成人身的小妖,那么在这种强烈的威压之下,他恐怕已经支撑不住,内脏受损,吐血三升了。
  狐子七虽然能扛住这威压,却也知道此刻情况不妙,只能自己认怂。
  狐子七扯出一个笑容,说道:“不知小妖如何得罪圣上了?”
  明先雪也笑了笑:“能无声追踪于孤,又能对抗此等威压,阁下却自称‘小妖’,未免过谦了。”
  狐子七心下“咯噔”一下:没想到在这儿露了馅!
  但他到底千年狐狸,从前也不缺乏和明先雪周旋的经验,如今剑锋在颈侧,也能一派淡定,信口回答:“我承认,我的确隐藏了修为,但这不过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大妖入世大多都会做些伪装,这并非我独一份的。”
  明先雪听后,淡淡道:“你伪装入宫,满口谎言,窥视寡人,居心叵测,怕是抵赖不得。”
  狐子七闻言,后知后觉:如此想来,我的行为真的很可疑,很像是坏蛋妖怪的样子啊。
  狐子七却还算镇定,只说道:“我在京师偶遇齐厌梳,几乎是被他半强迫着带入皇宫的,这一点您自可以跟他求证。我此身入宫,一则是迫于无奈,二则也是机缘巧合,断没有预谋的可能,就更别提居心叵测了!”
  “哦?”明先雪淡淡一笑,“那你为何窥视跟踪于孤?”
  狐子七感到这个问题有些棘手,但他不得不回答。
  他硬着头皮解释道:“龙皇之气、玲珑之心,这两者随便一个都对妖物由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更别提两者合一了。当然,我并无贪求天子气的意思,只是偶尔走神,便情不自禁地跟随而来!”
  明先雪颔首:“原来如此。”
  “正是如此。”狐子七微松一口气,“真是误会。”
  “依你所言,就是你因缘入宫,不由自主被我的气息吸引。”明先雪进一步确认道。
  狐子七一脸恳切:“是的,但如您所见,我也是秉持道德,并无做逾矩之事!”
  “你跟踪于我,已是逾矩。”明先雪道,“觊觎天子之气、帝皇之心,便是邪念妄想,其心可诛!”
  狐子七听得这话,一下愣住,正要编几句抵赖。
  明先雪却没等狐子七辩驳,剑锋一转,往狐子七咽喉挑去。
  眼见剑锋逼近,狐子七心中骤然一紧,自知不能坐以待毙了。
  狐子七五指迅速翻动,转瞬间便化为了锋利的爪子,闪耀着寒光,以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强行格挡向他袭来的剑锋。
  ——“铿锵”一声,利爪与剑锋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交击声。
  一瞬间,狐子七手臂一阵酸麻,强烈的震荡感从虎口直透心扉,半边身躯都因此麻木。
  他实在难以想象,明先雪竟然已成长到这个程度,不觉心惊。
  狐子七连退数步,身躯微微发颤,下意识甩了甩隐隐作痛的手臂,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明先雪神色微微一颤,如风中的白兰一般,然而,他很快恢复了毫无波澜的样子,只说:“你是狐狸?”
  狐子七记得自己曾经自称山灵,咽了咽,说:“是的,狐妖就不可以做山灵吗?”
  狐子七张嘴就要来一套忽悠,“事实上——”
  还没等狐子七胡言胡语,明先雪就先行打断了他:“罢,我对你的砌词狡辩不感兴趣。”明先雪却收剑入鞘,神色平淡,“看在你是狐狸的份上,我饶你一命,你自去罢。”
  “我自去?”狐子七的动作瞬间僵硬,抬头看向明先雪,眼中迷茫,“去……去哪里?”
  明先雪答道:“山高海阔,总有你能去的地方。”
  狐子七好像难以相信什么,确认似地问道:“你让我离开这儿吗?”
  “是的。”明先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嘴角浮起那种没有感情的笑,极致的冷漠,“明日我便会让齐厌梳来领你出宫,望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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