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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得并不彻底，却足以让陈愿嘉活过来，眼前的黑好几秒之后才散开，陈愿嘉扶着左炀的手臂，站也站不住，脚底虚晃着，身体里唯一的力气只能用来吸取氧气，他整个脸都红透，从白里泛出来，眼睛好似哭过的样子，唇周一片湿润，下唇有细小的破口，血珠正慢慢地渗出。
左炀收紧手臂，支撑着陈愿嘉不停下滑的身体，他擦掉陈愿嘉唇边和下巴的湿濡，摸摸陈愿嘉的脸问：“抱你去坐下？”
陈愿嘉没吭声，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完全被左炀亲懵了，除了喘气儿他什么也做不了。
左炀直接兜起陈愿嘉的屁股将人面对面抱起，卧室门关着，客厅有段距离，他抱着陈愿嘉到餐桌边，把陈愿嘉放在桌子上。
陈愿嘉缓过来劲了，不敢看左炀，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狼狈极了，怎么能接吻接成这个样子，左炀说不定正在心里笑话他。
“怎么不说话。”左炀站在陈愿嘉腿间，不停地亲陈愿嘉的脸颊、额头、鼻子，头发也不放过，“嗯？”
呼吸又要靠近唇边的时候，陈愿嘉往后躲了一下，左炀没亲到，也不再追上去，他撑着桌沿，好整以暇地看着陈愿嘉。
沉默的注视让陈愿嘉更煎熬，明明亲密地深吻过，这一刻他却想藏起来。
他咬着肿胀的下唇，一头扎进了左炀的胸口，垂下的头发遮住了他的侧脸。
左炀有几秒钟忘记了动作，但很快顺势抱住陈愿嘉，很珍惜地将陈愿嘉拢进怀里。
他们抱了很久，大概有十分钟，陈愿嘉才像个蜗牛似的开口：“左炀。”
“嗯。”左炀应到。
又过了一会儿，陈愿嘉说：“接吻不可以这么凶。”
左炀怔住，陈愿嘉的声音太轻，似埋怨又更像撒娇，还有软绵绵的尾音，这样的陈愿嘉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衣物窸窣响动，陈愿嘉回抱住左炀，手搭在左炀的后背，没有用什么力气。
他微微蹭动，移到左炀的颈间，嘴唇贴着左炀脖子的皮肤，说：“我好了，你还想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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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左同学何止接吻凶……
第20章 宝贝
恋爱第一天，左炀就把陈愿嘉惹生气了。
去工作室的路上，陈愿嘉一直照镜子看嘴上的伤口，出门前冰敷过还是有点肿，上唇和下唇都有小面积的破皮，泛着脆弱的红，很明显。
“别看了，不明显。”左炀睁眼说瞎话，陈愿嘉不理他。
红灯亮，左炀停车转头看陈愿嘉，化妆镜有点高，陈愿嘉稍微仰头，额际到下巴再到收窄的下颌，线条流畅得犹如一笔勾出，迎面是正值中午的阳光，一半被化妆镜挡着，一半照在陈愿嘉鼻梁往下的地方，暗处眨动的睫毛和眼角，明处的嘴唇和颈肩锁骨，陈愿嘉好看得像一幅会动的画。
左炀本想哄人的，结果看一眼就忘记要说什么了。
“你管这叫不明显？”陈愿嘉对着镜子按下唇的伤口，疼得吸气，“以后都不要接吻了。”
一句话让左炀回魂，嘴比脑子反应还快，“不行。”
“绿灯了。”陈愿嘉收起镜子。
左炀开过十字路口，陈愿嘉上班的地方很近，转角就到。
“是你让我亲的，肉喂到嘴里我能不吃吗。”左炀据理力争，到地方也不开锁，“我又不是傻子。”
陈愿嘉解了安全带，伸手挠左炀的下巴，嘴里还嘬嘬嘬，左炀眼睛都瞪大，失语了两秒，一把把陈愿嘉薅过来团在怀里狠狠地揉了揉，教训道：“把你裤子扒了信不信？”
陈愿嘉笑得脸红，“不要，快放开，我要迟到了啊。”
两人在车上闹了半天，陈愿嘉才踩着点踏进工作室的门。
左炀看着陈愿嘉离开，他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
车厢很静，他的心里却一直在响，从早上开始这阵动静就没有消失过，像某种突如其来的，挤满了幸福的喧闹，因为太过美好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只有在一个人的这一刻，才能慢慢平复。
左炀看着和陈愿嘉的聊天记录，用这种方式来证实这件事。
消息内容不多，从头看到尾也用不了几分钟，但每一个字都好像带着柔软的触感，简单又生动。
手机震了一下，左炀划到最下面，聊天框跳出新消息。
陈愿嘉：你怎么还没走啊，在车里睡着了吗？
陈愿嘉：亲亲
左炀拿着手机，整个人差点软倒在座椅下面。
陈愿嘉没收到回复，退出聊天框就看到朋友圈有小红点，是左炀的头像，他点开。
最上面是左炀发的新动态，一张微信聊天界面的截图，聊天内容被挡掉，只有备注刻意展露着，两个字：亲亲。
陈愿嘉的脸突然就有点烫，他慌乱间点了一下左炀的头像，顺势进了左炀朋友圈，左炀很少发动态，朋友圈是全部可见的，往前翻每年只有一条，都是春节的时候和家人的年夜饭，连自己的照片都没有。
弹出新消息，来自左炀，陈愿嘉等脸上的温度降下来才去看。
左炀：没睡着，一个人冷静了一会儿。
陈愿嘉打字很慢：冷静什么啊……
左炀：有点高兴，宝贝。
陈愿嘉光速锁屏，手机扔到旁边的桌子上，埋头搅弄新开封的白色色浆，画板挡住了他再度升温的脸，同事叫他也装听不见。
回到学校的左炀跟周安辰碰头，两人往教室走。
周安辰摸摸鼻子，凑到左炀耳边，说话带着气音：“亲亲～”
左炀脚步停下，转头，“你脑子有病？”
周安辰狂笑，笑完继续阴阳怪气：“谁是亲亲啊，亲亲是谁啊？”
“陈愿嘉啊。”左炀毫不避讳。
“你俩也太快了，是认真的吗，听说你们这圈子特别乱啊。”周安辰正经起来，“你可别让你爸知道了，对了，你朋友圈屏蔽你爸了吗？”
“没有。”左炀说，“怎么不能让他知道，我打算今晚就告诉他。”
周安辰冷笑一声，“我等着给你收尸。”
到教学楼，离上课还有一会儿，两人先去卫生间。
走廊尽头，卫生间的窗边靠着一个人，正在吸烟，周安辰认出来是梁路钦，他看了眼左炀，左炀没什么表情，继续往前走。
“左炀。”擦肩而过的时候，梁路钦叫了一声。
最近左炀没有上课，他把梁路钦也拉黑了，所以梁路钦一直没有机会烦他，突然碰见，左炀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
他停下，转身面对梁路钦。
梁路钦把烟丢到地上踩灭，然后踢到垃圾桶旁边，说：“你谈恋爱了？”
“嗯。”左炀面色平静，不像平时见到梁路钦那样厌恶。
梁路钦没继续问，而是拿出手机点了两下，播放了一段视频。
熟悉的声音，带着别样的情调，伴随着暧昧的震动声，只用耳朵听就可以想象出那是怎样一副香艳的画面。
是陈愿嘉。
周安辰还在震惊的间隙，左炀已经伸出手抢过手机顺着窗户一把扔了出去。
然后抓着梁路钦的衣服把人拖进了卫生间，“砰”一声，门从里面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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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没一点虐。
第21章 你真可爱
左灿的助理到医院的时候，左炀正在清创室门口给陈愿嘉打电话。
见人来了，左炀对陈愿嘉说：“我忙完了，现在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他指指门里，“交给你了姐，我先走了。”然后急匆匆离开。
助理敲敲门，进去，看见的就是满身挂彩的梁路钦和几个表情不太好的校领导。
另一边的陈愿嘉也不太平，刚到家就面临三堂会审。
“你和左炀在一起了？”毛毛尚不能接受，“他长得虽然帅，但是感觉好凶。”
唐龄也不看好，“他看起来像是会家暴的人，你想想清楚，嘉嘉。”
陈愿嘉正在调试直播设备，满不在乎地说：“你们什么时候学会以貌取人了，我很失望。”
两人被噎住，正欲辩解，门铃响起。
“谁？”毛毛提高警惕，“左炀？”
唐龄从椅子里弹起来，表情严肃，“偷家了。”
陈愿嘉翻了个白眼，起身去开门。
“不是有密码吗？”他问左炀，一抬眼看见左炀下巴的擦伤，“这是什么？”
左炀进门说：“有人欺负我。”
陈愿嘉不相信，左炀的体格完全不像会被欺负的样子。
两人站在玄关，左炀关了门靠近陈愿嘉，快要亲到时，陈愿嘉背后的客厅里突然冒出两张脸。
左炀停下动作，低头问陈愿嘉：“有人在？”
陈愿嘉猜到那两个人在背后看热闹，冷静地说：“我朋友。”
毛毛闻声钻出来，挂上一副社交微笑，“你好你好，我叫毛辛远，是嘉嘉的好朋友。”
唐龄也冒出来，把陈愿嘉都挤到一边，“我叫唐龄，江大音乐系的，咱俩在学校碰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陈愿嘉惊了，这两人刚才明明不是这幅嘴脸。
“你好。”左炀说了自己名字之后看一眼陈愿嘉，他不清楚陈愿嘉有没有跟朋友说他们的关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男朋友！”毛毛特激动，“我们都知道，没想到你本人这么帅啊，我只在网上见过。”
唐龄插话问：“学校那栋孔子楼和长明塔真是你家捐的吗？去年校庆开幕仪式坐书记旁边的是你爸吗？”
陈愿嘉脑子发麻，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击退了那俩烦人精，陈愿嘉拽着左炀进了书房。
“抱歉啊，他们两没有什么分寸感，但是人挺好的，你别介意。”陈愿嘉有点尴尬。
左炀却没怎么听，他反手锁了门，倾身抱住陈愿嘉就亲，先是亲嘴，撬开了搅弄，再捧着陈愿嘉的脸亲额头，然后把人勒到怀里狠狠揉，手还伸到衣服里头去。
“干什么！等……等一下！”陈愿嘉说话的气口都被左炀用吻堵住，按着腰的手在后背乱摸，陈愿嘉的皮肤温热，软绵绵的，手感极好，左炀越摸越上头，差点把陈愿嘉裤子都脱了。
“左炀！”裤腰扯到屁股蛋上的时候，陈愿嘉低叫一声，照着左炀肩膀咬了一口，“外面还有人！”
没有咬疼，但左炀还是收敛了欲望，他拉好陈愿嘉的衣服，把头发也顺了顺，抱着陈愿嘉一下一下地亲。
“你朋友什么时候走？”
陈愿嘉穿着宽松的白T恤，被左炀抱得太紧，身上都有点热。
“不知道，我等会直播，他们应该在外面打游戏，你要不先回去？”陈愿嘉贴着左炀，抬头说。
左炀眉头皱起，搭在陈愿嘉屁股的手一捏，不悦道：“为什么要赶我走？”
陈愿嘉把两只手臂拔出来环住左炀的脖子，踮脚亲了一下左炀的唇，解释：“我不是怕你跟他们在一块不自在嘛，我直播又顾不上你。”
他说的对，但左炀另有所图。
“我今晚想住在你这。”左炀说。
陈愿嘉嘴角还带着笑，笑意很慢地收回，脸上的红也很慢地泛出来，他眨了眨眼睛，瞳仁明亮地看着左炀，声音小小，耳语一般：“可是只有一张床。”
左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碎裂，但很快复原，他佯装恶人，“你难道想让我睡沙发？恋爱都谈了，睡一张床还不行？”
“可是……”陈愿嘉垂下眼，半天也没可是出下文，有些话他难以启齿。
左炀满脑子少儿不宜，根本不知道陈愿嘉在犹豫什么，“怎么了，你不想跟我睡觉吗？”
陈愿嘉知道此“睡觉”非彼“睡觉”。
“我觉得太快了。”他说，“我……还没有……准备好。”
许是他的害羞直接表现在脸上，让左炀忍不住心软又扛不住邪念。
按着陈愿嘉的后腰贴紧自己，左炀挺胯顶了一下，流氓似的歪头盯着陈愿嘉的脸，语气也变了味道：“又不要你动，你准备什么，宝宝。”
下身抵着的东西硬度和尺寸都很明显，陈愿嘉耳朵烫得要冒烟，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左炀轻轻地亲一口陈愿嘉的嘴角，用鼻尖蹭蹭发热的脸颊肉，说：“我很喜欢你，所以很想跟你上床，你全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软硬兼施，苦苦哀求，一口一个喜欢，再黏糊糊地亲来亲去，陈愿嘉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吧……”陈愿嘉红着脸答应，脑海中非常配合地冒出比赛那天在休息室看到的左炀没穿上衣的身体，宽肩窄腰，肌肉块垒分明，是一副让他很想把手放上去的身体。
出格的念想最难控制，陈愿嘉想打断满脑子乱飞的画面，但偏偏涌现不停，还演变成翻腾的邪火，直往他每一个神经末梢窜，过电一般，再通通汇聚到一个地方。
他硬了。
左炀眼睛亮了。
“嘉嘉？”唐龄在门外问叫，“那个黑色手柄在哪？你收起来了吗？”
陈愿嘉吓得连忙转身要去锁门，他不知道左炀已经锁上了。
左炀一把把人拽回来，面对面抱着的姿势不方便，他手臂一动，非常轻松地把陈愿嘉翻了个面，背抵着自己的胸膛，箍紧，右手摸下去。
陈愿嘉当即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嘉嘉？”毛毛拍了拍门。
“电视柜，在电视柜里……！”陈愿嘉按着左炀的手对门外说，再多一个字，他的声音就会出现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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