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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近代现代)——入殓师

时间:2024-08-06 08:43:11  作者:入殓师
  “几点了。”他问。
  左炀看眼腕表,“三点半。”
  陈愿嘉稍稍抬头蹭了蹭左炀的下巴,“你不困吗?”
  “不困。”左炀贴着陈愿嘉的头发,亲一下,“你睡,我看着你。”
  陈愿嘉从被子里钻出两个细胳膊,环住左炀的腰,声音绵绵地说:“你也累了,一起睡啊,你抱着我。”
  “嗯。”左炀撑着胳膊躺下,让陈愿嘉枕在枕头上,他看着陈愿嘉,一下一下地摸陈愿嘉侧脸的头发。
  摸到鬓边时,陈愿嘉舒服地眯起眼,回到额际时,又睁开,含情地看着他。
  左炀都没发现自己在笑,他勾勾陈愿嘉的下巴,问:“看着我做什么?”
  陈愿嘉也跟着笑,下巴藏进被子里,轻声回答:“喜欢你啊。”
  最后一个字咬得很雀跃,像只蝴蝶。
  蝴蝶飞进左炀的身体里,翅膀扑扇,停在扑通扑通的地方。
  “只看吗。”明明心跳触手可及,左炀却装腔作势,“也可以亲,我允许。”
  殊不知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陈愿嘉却乐意配合。
  “真的吗?”陈愿嘉往前拱了拱,抬头看着左炀,光点在玻璃珠似的瞳仁里晃动,“谢谢你,你真好。”
  他拽拽左炀胸前的衣服,认真道:“够不到,下来一点。”
  左炀强忍嘴角的笑意,跟陈愿嘉一起躺在枕头上。
  陈愿嘉往前蛄蛹两下,闭上眼,像猫一样蹭了蹭左炀的唇,然后又蛄蛹回去,扯扯被子遮住下半张脸,只露一双眼盯着左炀。
  “就这?”左炀不禁发问。
  陈愿嘉点点头。
  这根本不能算吻,左炀只能自己动嘴,他追上去,陈愿嘉却往后躲开。
  没亲到,左炀:?
  陈愿嘉打了个哈欠,翻身滚到床另一边,背对左炀,说:“睡了,拜拜。”
  左炀:嗯???
  比赛进入收尾阶段,左炀缺席了赞助晚宴和闭幕式,同时向选手部门申请了退赛。
  等待汽联批准的时间里他带陈愿嘉去伦敦看了几场画展和拍卖会,给他那搁置许久的房子买了些摆件和装饰画,基本是陈愿嘉挑选,他负责刷卡。
  “一楼有烧烤的营地,到时候可以叫你朋友来玩。”左炀搭着行李箱扶手说。
  陈愿嘉坐在行李箱上刷手机,头也不抬,“那你可要小心了,他俩很能折腾。”
  队伍在缩短,左炀往前移了两步,懒懒道:“那就把周安辰和林子也叫上,他俩更能折腾。”
  “你别说,唐龄和毛毛有可能抢着坐林子的电动轮椅。”陈愿嘉说。
  队伍停滞,左炀手抄进夹克兜站直了往前看,“你让他俩把轮椅电玩儿完。”
  “你真损。”陈愿嘉抬头笑。
  他笑得太好看,让左炀忍不住想欺负。
  左炀想干就干,伸出一只手按着拉杆转行李箱。
  “你干嘛!”陈愿嘉抱着拉杆稳住身体,让左炀住手,“好晕,左炀!”
  停下前,左炀收手将行李箱往自己面前带了一下,陈愿嘉踉跄着撞在他怀里。
  左炀垂眼,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
  “你是不是有病?”陈愿嘉扶稳了,低声骂道。
  左炀“嗯”一声,伸手捏陈愿嘉的脸颊肉。
  陈愿嘉偏头拍开,拿出有新消息提示的手机。
  陈闻:你来英国了?
  陈闻:怎么不来看看我,哥。
  看见这两条消息,陈愿嘉脸上的表情缓慢地消失了。
  左炀注意到,问:“谁啊?”
  陈愿嘉锁屏,笑着说:“没谁。”
  他的笑止于表面,很勉强。
  对话空白了一瞬,后面有人催促,左炀推着行李往前移。
  停下时,他说:“我看见了。”
  陈愿嘉站在他前面没有回头,像是没听见。
  左炀又改口:“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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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泳池
  左炀的独居在德文公园1号,临近跨江大桥和城东商圈,能看见气势磅礴的江景也能沐浴每日的第一缕阳光,但这个豪华小别墅还是很久都没有见主人了。
  立秋的最后一天是个好天气,陈愿嘉提前下班回家拿了几件东西然后去左炀那边。
  他到的时候唐龄正在院子里开着林子的轮椅飙车。
  陈愿嘉看着站在门口等他的左炀,一脸“我就说吧”。
  左炀笑着接过陈愿嘉手里的纸箱进屋,“吃完饭去周安辰家的马场吧。”
  “不是还要收拾吗?”陈愿嘉跟上,“你把这儿摆得也太乱了。”
  左炀放下箱子,幽幽道:“你没看这有几样东西是我的?”
  陈愿嘉反问:“是谁求我过来住的?”
  “是我。”左炀乐了,靠近陈愿嘉偏头要亲。
  陈愿嘉扭头,身子往后仰,“有人在。”
  话音刚落,院子传来一声巨响,陈愿嘉和左炀同时转头看向落地窗。
  外面周安辰被轮椅铲倒,和唐龄两人四脚朝天摔在一起,毛毛在旁边笑,气得唐龄起来脱了高跟鞋追杀,鸡飞狗跳的。
  饭后,左炀轰走一行人,丢下一片狼藉的餐厅,扛着陈愿嘉上楼。
  二楼一间卧室被改成画室,设备齐全,采光极好,还带一个休憩的露台。
  左炀把陈愿嘉放在崭新的桌子上,问:“怎么样?”
  陈愿嘉看一圈,他不知道左炀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东西,明明他们每天都在一起。
  “有心了,小左同学。”陈愿嘉揉揉左炀的头发,像揉一只大型动物。
  左炀舒服得眯起眼,说:“老婆,这张桌子是不是很大?”
  “嗯,用不了这么大其实。”陈愿嘉认真道。
  左炀亲昵地啄吻陈愿嘉的脸,说:“用得了,你可以躺在上面。”
  “躺这里做什么。”陈愿嘉被挤得往后仰,左炀顺势压倒。
  “做爱啊。”左炀握着陈愿嘉的侧腰和陈愿嘉接吻,手掌探进衣服里,细细地摸。
  吻够了,分开,拇指揩掉陈愿嘉唇上的水色,左炀兜着屁股将人抱起来走出画室。
  陈愿嘉始终埋着头,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去。
  整栋房子有四件卧室,左炀想方设法将其中三间分别改成了画室、储藏室、健身房,只留一间主卧,为的就是吵架的时候也不能分开睡。
  主卧的床单是丝质的蓝绿色,大得像一片湖水,左炀绕过床尾凳,走到室外阳台,将陈愿嘉放在真正的水里。
  阳台上的泳池24小时恒温,水干净得能看见池低的薄荷色花纹。
  陈愿嘉不会游泳,但他还是放开了手,因为左炀托着他。
  温热将他们包裹,阳光兜头浇下,水面荡漾出细碎的光泽,刺得陈愿嘉睁不开眼,便也看不见自己的身体是怎样一番春色。
  浅色T恤已然湿透,紧贴在皮肤上,胸膛的形状和凸起的乳尖无所遁形,连一把窄腰都若隐若现。
  左炀喉结滚动,按着陈愿嘉后背低头咬上去,他动作轻,舌尖隔着单薄的料子舔弄,再用力嘬两下,叼起来吸。
  陈愿嘉被弄得肩膀直颤,抓着左炀的头发哼哼。
  布料浸湿加深了颜色,里面红肿的乳肉和饱满的奶头透出来,陈愿嘉难为情地抬手挡住,身子也沉下去,让水漫过锁骨。
  左炀单手脱了自己的衣服,又不由分说地扒光陈愿嘉,在水里进入。
  水是涩的,左炀刚入个头陈愿嘉就疼得打摆子,他不得不退出,手掌抓着陈愿嘉的腿并紧。
  陈愿嘉低头,左炀的阴茎在自己的大腿间一隐一现,波纹荡漾让画面模糊不真,但却更添情色。
  “你慢点,顶,顶到我了……”陈愿嘉小声控诉。
  左炀在他耳边喘,音色沙哑,“又没进去,顶到哪儿了?”
  吻落在陈愿嘉的颈侧和肩膀,身体被撞得往前晃,池边的水都有节奏地扑出去。
  左炀故意贴着根部插,头部蹭过陈愿嘉半软半硬的阴茎和精囊,像在操陈愿嘉的另一个性器官。
  “腰酸了。”陈愿嘉偏头,想要抱。
  左炀把人转过来,“娇气。”
  拖抱起陈愿嘉离水,左炀拽了条大浴巾把陈愿嘉裹住放在池边的躺椅上,他捉着陈愿嘉的脚腕提起,另一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含进嘴里,舔了舔拿出来就着湿润扩张。
  陈愿嘉上身被裹严实,下面却一丝不挂,左炀卡着他的膝弯,偏头垂眼认真动作。日光刺眼,他只能看见面前左炀肌肉性感的身形和发梢滴下的水,以及隐没在自己腿间的手臂。
  体温升高,陈愿嘉闭上了眼。
  “可以了吗?”左炀俯身,撩开陈愿嘉的头发吻光洁的额头。
  陈愿嘉没办法回答这种问题,他惶惶睁开眼,逆光让左炀的五官更深邃,看着他的眼神也更痴迷。
  他勾住左炀的脖子,接很深的吻,分开后用指尖描摹左炀的鼻梁眉骨,爱慕地说:“可以了。”
  邀约如同起誓,让左炀在激荡而出的幸福里竟然感受到了痛楚,好像怎样回应都表达不出他万分之一的爱。
  骤缩又膨胀的心脏让他失了分寸,弄疼了陈愿嘉。
  陈愿嘉闷哼一声,继而安抚地蹭了蹭左炀的侧脸,让他轻点。
  “对不起。”左炀亲亲陈愿嘉,进入变得缓慢而温柔。
  午后的阳光晒干了躺椅下的水,祛了湿的竹藤晃起来咯吱作响,搭在扶手上的一节小腿和脚背也晒得泛红,有规律地摇摆着。
  晃一会儿停下,看不见的阴影里传出埋怨的哭声和温柔的安抚,哄好之后是一下一下缠绵的啄吻,又晃起来。
  一池子水听得害羞,风不吹都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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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隐私
  住在德文公园之后陈愿嘉每天开车上班,他本来开着自己那辆零八年的小宝马,但左炀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老想着给他换车,各种找借口软磨硬泡,最后如愿给他买了一辆很拉风的白色宾利飞驰,美其名曰“漂亮老婆就应该用漂亮的东西”。
  陈愿嘉本人不敢苟同。
  有了新车之后,左炀天天坐陈愿嘉的副驾出行,路途久了还睡觉,晚上床上爽,白天车里睡,只有陈愿嘉早晚都上岗。
  “回头给我买副白手套吧。”陈愿嘉冷冷地说。
  左炀刚被陈愿嘉掐醒,搓一把脸问:“要手套干嘛?”
  陈愿嘉道:“我不是司机吗。”
  左炀反应过来,笑了声,伸手摸陈愿嘉的下巴,“司机这么好看,有特殊服务吗。”
  “神经病啊?”陈愿嘉骂道。
  左炀笑得不行,像是被骂得很爽。
  抵达园区门岗,过扫描时陈愿嘉猛踩刹车,左炀晃了一下,快速按住方向盘问怎么了。
  陈愿嘉没应,看着外面,左炀跟着他的视线看出去,不远处人行道上站着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长卷发,穿着款式新潮的旗袍。
  “你先回去吧。”陈愿嘉解开安全带下车。
  左炀看着陈愿嘉走到那个女人身边,女人非常开心地笑起来,左炀不知道陈愿嘉是什么表情,但他从陈愿嘉的背影并没有看出丝毫高兴。
  “你怎么在这里?”太久没见,眼前精心打扮的梁若珍让陈愿嘉有几分恍惚,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梁若珍不自然地弯了弯唇,看向陈愿嘉后方,问:“那是谁啊?你男朋友吗?”
  陈愿嘉皱起眉,语气急转直下,“不是。”
  左炀开着车从旁经过,速度不快,陈愿嘉甚至能感觉到他停留的视线。
  “哎呀,你干嘛又要生气。”梁若珍摸摸陈愿嘉的手臂,安抚道,“我问问都不行嘛。”
  从看见梁若珍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开始,陈愿嘉就知道她不只是问问。
  “你怎么知道这儿的?”陈愿嘉不觉得梁若珍会自己找到这个地方,况且他刚搬来没多久。
  大概是底气不足,梁若珍转移话头,“听说你前段时间去英国了,怎么不去看看陈闻,我又不在身边,你们俩应该互相照顾,毕竟……”
  陈愿嘉眼皮微跳,打断梁若珍的话,“照顾?我对他照顾得还不够多吗?替他爸还债供他念书,你还要我怎么照顾?”
  说完陈愿嘉就觉得很烦躁,他根本不想提这些陈年旧疮一样的事。
  “说吧,又怎么了。”他问梁若珍,“上个月的钱不是汇过去了吗。”
  梁若珍支支吾吾,有点难为地开口:“我们给陈闻买了辆车,剩下的都还了利息,本金还没还。”自知理亏,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陈愿嘉太阳穴猛跳,“都没钱给他买什么车,他又不在国内。”
  梁若珍说:“你都开那么好的车,给他买辆便宜的怎么了,而且他准备回国了……”提到正事,梁若珍调整了一下语气,讨好道,“就是,他回来之后你能不能……”
  陈愿嘉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能不能安排他去恒丰工作啊。”梁若珍破罐子破摔,说完都不敢看陈愿嘉的表情。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陈愿嘉还是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以他对这对母子的了解,早在陈闻知道他去英国时他就该想到,梁若珍出现在这里并不简单,想要的东西也一定不再是平时那些。
  但他还是陡然生出了一阵失望和无助,明明他已经习惯了那么多年。
  “不可能。”他维持着最后的冷静,说完就走。
  梁若珍在背后喊道:“那我每天都来这里找你,只要你不怕让大家看见。”言辞那么高傲,仿佛自己占据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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