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虽苍白,却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花易想到在车里的场景,身体猛的哆嗦了一下,害怕的立马扭头避开男人锐利的视线。
牧景珩看着怕他,躲他的omega,心底早已压不住的烦躁,像被火芯点燃的炸药。
大步走到花易旁边,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大手一把捏住花易的下巴,逼迫着对方跟自己对视。
“躲什么!”
花易湿润的双眸露出惊恐,旁边高大的男人身上传来冷冽的气息让他抗拒,好不容易稳住的腺体又开始隐隐发烫。
恐惧之下,花易扭头反抗。
“不要,不要信息素,疼…会疼…”
他不想再承受那种难耐的疼痛了。
牧景珩漆黑冰冷的双眼微顿,看着花易恐惧挣扎的说疼,不要他信息素,最后的克制也彻底消失。
男人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直冲向面前病床上的omega,霸道,蛮横的剧烈。
黑色软皮质手套紧压在少年苍白的脖颈上,危险又诡媚。
男人压低身体,靠近躺在病床上畏惧他,抗拒他的少年,嘴角上扬着寒冷逼人的弧度。
“你是我标记的omega!你身体里都是我的信息素,你说你不要?你敢说你不要!”
最后的一句话,牧景珩几乎是压着花易耳边低吼出声的。
第十一章 枯热症
从标记了花易后,他就一直等着omega找上门,他想过对方可能威胁着他让他负责,也想过会求着他让他在发热期时帮忙。
甚至想过对方会用自己的信息素勾引自己。
想到最后,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那样一个哭哭啼啼,软软糯糯的omega。
只要对方来找自己,不管是什么目的,到时候把花易养起来,易感期的时候还能各自解决问题,也不是坏事。
他到现在都没有忘记跟花易的那一夜。
Enigma信息素霸道猛烈,很多时候光只是信息素,omega就受不了可能会晕过去,所以他之前都不会找omega。
可是找alpha,没有哪个alpha会愿意做O,变成omega。
牧景珩从分化成enigma以来,有过喜欢的omega或是alpha,但最后都没有发展到床上的关系。
每次的易感期都是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靠抑制剂,过度的运动发泄度过。
也正因为如此,信息素中心这几年才不得不逼着他必须找个omega。
原本花临跟他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本就准备凑合着对付对付政府单位。
可阴差阳错的让他遇到花易,让他们发生了那一夜,让他知道原来有omega是可以这样满足的事情。
他甚至想过,如果花易来找自己,不管任何原因,他都可以接受,他也可以养着这个omega,只属于他omega。
不管这是一场真的巧合,还是花正洪的阴谋。
他的omega,他可以养着一辈子。
可是…所有的事情跟他想的都不一样!
在等花易的日子里,他变得越来越烦躁。
终于忍不住去花易工作的地方找他,暗示的这么明显,可对方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这让身为enigma的他非常的愤怒,就像白三宇说的,自尊心收到了挑衅。
好!很好!
那就等!
omega的发热期一个月一次,到时候看谁忍的住!
可现在!就在他眼前的omega,他的omega,居然抗拒他,恐惧他,居然说不要他的信息素!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不可能!也不可以!
牧景珩因愤怒释放出惊人的信息素,不仅花易,周围的一众医生护士都察觉到了。
有的受不住立马后退很远,有已经承受不住,双腿颤抖就要跪下了。
“牧…牧总,你不能释放信息素啊,那个omega会疼的。”
最后还是那个医生,因为是beta,虽然也感觉到了一些不适应,但比周围的那些alpha和omega,还是要好一些的。
他快步走上前,急忙开口阻止牧景珩。
被愤怒气红了眼的男人,见到自己胳膊上搭上来的陌生手,气愤的一甩。
“别碰我!”
医生差点没站稳,但还是鼓着勇气道:“牧总,请您收一下您的信息素,您的omega会受不了的,您看,他很疼。”
牧景珩深沉的瞳孔微顿了一下,视线移向花易,狭长的双眼闪过惊愕。
花易整个人卷成一团,身体不停的发抖,刚刚还好一些的脸色此刻白的吓人,冷汗几乎湿透身上的棉质衣服。
漂亮的小脸痛苦的皱成一团,缩在床边,明显的就想远离他。
医生趁此刻急忙开口解释到:“牧总不用担心,您的omega只是得了枯热症,暂时不能承受您这么浓烈的信息素,等调理好了,自然就正常了。”
牧景珩的愤怒被稍稍压下去了一些,收回信息素,转身冰冷的视线盯上身旁那个医生,冷声:“说清楚。”
旁边的护士见状,趁着周围信息素变淡,匆匆的推着病床离开。
薛峰很快反应过来,跟了过去。
那医生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里埋怨院长让他过来,面上恭敬的解释道:“牧总,您的omega是刚从beta分化成omega的,腺体还没有完全的发育好就被您标记了,您信息素又霸道太过浓烈,一直积压在他的腺体里得不到舒缓,而又一直长时间没有新的信息素滋润腺体,时间久了,omega腺体就会自主的发出警告,也就是我们说的枯热症。”
医生一边说,眼角一直小心的打量牧景珩脸上的变化。
见他冷俊低沉的脸上闪过阴霾,漆黑的双眸中气压又低了几分,立马继续说道:“得枯热症的患者,不能一下子接受太多太浓烈的信息素,不过没关系的,等积压的信息素慢慢的排出,您再配合着他腺体发育的情况给予信息素,等omega完全适应后,就能痊愈了。”
感觉到周围一直压迫着空气的东西消失了几分,那种仿佛来自极寒之地的气息也跟着散了些许。
医生终于缓缓的吐出了提在胸口的一口气。
不愧是enigma啊,连他一个beta都受不住。
“只要痊愈了,我给他信息素他就不会疼了?”
医生点头,道:“omega腺体脆弱,您一下子给太多,太浓烈的不行,您可以慢慢的来,等他适应,毕竟是从beta分化成omega,年龄上也有些大了,腺体发育的会慢一些。”
他也是第一次见23岁才开始分化的omega。
听完医生的解释,牧景珩心里最后的阴郁也消散了,没有再多看面前医生一眼,转身向另一边大步走去。
身后的医生见人离开,神经一放松,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
下次这种活他绝对不干了,谁爱干谁去!
花易躺在病床上,正用手机跟好友钱子苏说自己的情况,让对方放心。
手背上扎着针,挂着水。
病房门被推开时,拿着手机的手一哆嗦,这种身体本能的条件反射让他蹙了下眉头。
视线移向门口,高大英俊的男人挺拔的站在门口,好似能将整个门堵住。
随着男人的走近,原本宽适的病房,都感觉变得拥挤了起来。
花易想尽量忽视,奈何男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更何况,怎么说也是对方送了自己来医院,再怎么抗拒也不能一句话都不说。
花易放下手机,抬着头,努力的让自己放松身体,露出自然的神情。
“牧总,您…您好。”
对于一个社恐人士来说,跟不熟的人打招呼真的太艰难了。
牧景珩冰冷的视线从花易的脸上缓缓往下移。
最后停在他没有贴信息素阻隔贴的后脖颈上。
从进门他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甜味,让他浑身都舒畅的不行。
甚至走近花易时,他不动声色的偷偷用力深吸了一口。
恨不得立马将面前的omega压在身上,将脸埋在他的腺体上,嗅个痛快,还想舔…
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立马沉着脸压下那股莫名其妙的冲动。
长臂伸出,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一只长腿搭在另一只长腿的膝盖上。
动作优雅高贵,带着王者般的气场。
“花医生,还要跟我装不熟到什么时候?”
第十二章 威胁
花易看着牧景珩,男人是他见过最有攻击性的那种颜值。
社恐的他,就算平时下楼倒个垃圾,遇到左右邻居打招呼,他都是浑身一僵,笑的极不自然的应付两声,然后迅速离开。
像现在,跟一个陌生人待在一个房间里,对方还是那种压迫性的质问他。
浑身逃跑,躲避,尴尬因子都在叫嚣着。
双唇抿了又抿,眼神一会儿看向牧景珩,一会儿又迅速闪开。
心里知道此刻应该要说些什么,但这嘴,这身体它就是不动啊。
“啧,花易,说话!”
见对面的omega紧张抿着唇不说话的样子,牧景珩耐性用完,低沉的声音压着烦躁。
花易身体一怔,缩了下肩膀,低着头,手指紧扣着身上的被子。
“我…我没…”低若蚊声。
如果不是病房里只有两个人,安静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牧景珩差点没有听清楚花易说了什么。
他垂头揉了揉挺拔的鼻梁,寒霜似的的俊脸上尽量的放松几分,也许是这病房内omega充沛的信息素,让他觉得舒适,周身冰冷的气场也收了些许。
男人常年低沉冰冷的嗓音,尽量的放柔和。
“你现在是我的omega,这件事改变不了。”
花易一愣,抬头对上男人黝黑深不见底的双眸,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不懂男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牧景珩换了条腿翘着,下巴微扬,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我要是你,就带着标记来谈条件。”
花易漂亮的凤眼里露出听不懂的疑惑跟惊讶。
谈…条件?谈什么条件?
这件事,明明是他的错啊,他有什么资格谈条件啊?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会用标记来威胁他?
花易鼓着勇气对上牧景珩犀利的视线,咽了下口水,勉强的张口,尽量让自己声音大一些。
“您…您放心,我…我不会跟您谈…谈条件的。”
男人看着眼前畏畏缩缩样子的omega,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意再次升起。
说实话,他以前不怎么喜欢omega这种,软软绵绵,娇娇滴滴的,碰的重了一些就疼,信息素稍微给猛了,就晕。
实在不适合他。
可他又忘不掉跟花易的那一次,那种满足感,他之前重来没有体会过。
如果,不是确定花易就是花家的少爷,他是真的不建议可以跟花易试试。
但…想到查到的东西,他不信世上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知道花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关系,敢耍他牧景珩,那就要有觉悟。
“不谈条件?那你想要什么?”男人声音低沉冰冷,却异常的好听。
花易愣滞着看着牧景珩,从小他就不笨,学什么东西也都很快,考医师证对别人来说难的事情,他都觉得还好。
可偏偏就是在人际交流上,他非常的困难。
他不敢说话,怕说错了,或是表达不清楚惹别人不开心,久而久之,他跟陌生人交流都会尽量的简单结束话题。
可现在,他完全不理解身旁这位气息冰冷,光只是坐着,就给人压迫感十足的enigma到底在说什么。
手指不停的搅动着被单,过度的紧张,花易觉得空气好像都变得稀薄了一些。
咬了牙,提着口气在胸口,漂亮的凤眼小心又认真,态度非常诚恳的样子。
“牧…牧先生,我们可能有误会,我真的不需要什么,而…而且我…要向您道歉。”
牧景珩俊眉上挑,黝黑的瞳孔中泛出一丝疑惑,抿着双唇,盯着花易的侧脸,等着对方继续。
花易顿了一顿,感觉手心里全都是汗,喉咙里也发紧着,说话好似都有着颤音。
“那天…是我看错了房卡敲错了房间,您应该是易感期吧?所以才…”花易停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话头一转:“在律法上,这不是您的错,您无需对我负责,所…所以我很抱歉,给您造成了困扰。”
花易头一次在陌生人面前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说完如释负重的偷偷呼出一口气。
暗暗的捏了捏自己手心,给自己鼓励。
真棒!有进步啊花易!
应该没有说错什么吧?该说的都说了,他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
以后不用担心自己会去缠着他了吧?
花易说完就立马低下了头,完全没有看见旁边的enimga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病房里安静的好似连挂点滴滴水的声音都能听见。
过了片刻,牧景珩冷如冰霜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你是准备一个人度过发热期?”
花易抬头,以为对方是在关心自己以后的问题,微微一笑,好似在说让对方放心。
“我问过了,洗掉enimga标记的研究项目一直在进行,说不定以后会成功的,目前我可以先靠抑制剂的。”
牧景珩狭长的双眼微眯了一下,视线落在omega笑起来一侧的酒窝上。
漆黑的双眸泛着一道冷光,紧绷的下颚线,正在微微用力。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一下一下,节奏越来越慢的敲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此刻如果熟悉牧景珩的人就会知道,他已经在生气了。
空气中原本只有omega甜甜的信息素中渐渐多出了一丝寒冷的气息。
像是极寒之地刮起的冰风,所到之处将一些覆盖冰封其下,霸道强势的吞噬或是残卷一些不属于它的气息。
那股甜甜的红莓味,就像是来不及逃走,被寒冰用极快的速度包裹住,然后冰冻上,不给它丝毫反抗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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