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点头，才跟桃知彦说：“麻烦了。”
桃知彦礼貌摇头：“您客气了，应该的。”
随后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这边走。”
站在旁边的女人见状，没忍住瞪桃知彦一眼。
刚刚还说不是工作人员，这会又这么殷勤？
怎么，是觉得她没有裴总地位高？
打个工还这么势利眼？一会就去投诉他！
桃知彦走在前面，给两位带路。
秦不染上前两步，走到桃知彦身侧，看了桃知彦好几眼，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倒是桃知彦察觉到了，他回过头看着对方，询问：“怎么了吗秦先生？”
“......没有，”他顿了会，像是实在忍不住了，很好奇地问：“你跟封逸谦在谈恋爱吗？”
？
？？？？
他跟谁谈？？？？？
封逸谦？？？？？？
桃知彦立刻摆手，否认三连：“不，没有，我们没有谈恋爱。”
秦不染听见这话，像是有点失落：“是吗......”
桃知彦听到秦不染这么口气，极其困惑：“您为什么会觉得，我在跟封逸谦谈恋爱？”
第141章 为什么要自杀？
秦不染不太好意思地开口：“上次你们那个综艺，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了。”
说完，他还摸出手机，拿给桃知彦看：“你们CP超话我都十级了。”
？？？？
桃知彦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跟封逸谦的CP超话？”
“对，”秦不染是真情实感的在磕CP，他点进超话给桃知彦看，“你们CP粉还挺多的。”
CP粉？
桃知彦看了眼。
潜逃CP，衍生CP超话TOP1。
？？？
啊？？
他跟封逸谦的CP超话居然排TOP1？？？
“为什么这么多人？”桃知彦瞬间抬头，表情都控制不好了，“就因为那个综艺？”
秦不染顿了下。
这就说来话长了。
但是秦不染选择长话短说。
“也不全是，主要是谦仔带头磕CP，”说着，秦不染点进封逸谦的主页，“你看。”
桃知彦凑过去看了几眼，简直两眼一黑。
封逸谦这死孩子一天天啥事不干，就在CP超话点赞。
光昨天他都点赞了十多条CP文。
最离谱的是，他三天前还自己写了一篇CP文放到CP超话里！
标题名字叫《嫂子别回头，我是我哥。》
桃知彦：“......”
什么破文名？！
哪有正主带头写CP文的？？
封逸谦这位天才，到底是谁发明？
“我们没有在一起，”桃知彦再次重申，“真没在一起，你别误会。”
秦不染点了点头，默默地叹了口气。
看来，潜逃CPBE了。
好伤心，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真情实感的磕CP呢。
桃知彦把人带到茶餐厅，正准备找位置在邻桌坐下，秦不染便笑着发出邀请：“桃先生要一起吗？”
桃知彦一屁股就坐下了。
他可太想一起了。
他是真的想知道，秦先生为什么要自杀。
也得盯着他，让他别自杀。
桃知彦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
这位秦先生言谈举止都很温和，穿着打扮也是不差的。
身边的裴总更不用说，看起来就是个大恋爱脑，对秦先生简直无微不至。
刚刚系鞋带，都是裴总帮秦先生系的。
这样一位事业爱情似乎都不错的人，为什么要自杀呢？
秦不染头顶的倒计时还在闪：【自杀倒计时：五分钟。】
桃知彦如临大敌。
如果秦先生真的要自杀，那他到时候绝对会拦下秦先生！
“我的脚有点痛，”秦不染小声跟裴总说，“刚刚好像扭到了。”
裴总蹙眉，“很痛？要不要去医院？”
“只是轻轻扭到了。”秦不染摇了摇头，“不用去医院。”
“那一会，我帮你揉一下。”裴总垂眼看着秦不染，柔声说。
秦不染点了点头，笑着说：“你真好。”
裴总说：“你更好。”
桃知彦：“......”
他忽然就有点想封泽了。
这狗粮你就吃吧，一吃一个不吱声。
这边正想着，另一边的封泽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消息立刻就发来了。
【封：在干什么？】
【桃子：吃狗粮。】
对方顿了几秒，回：
【封：什么牌子的？】
桃知彦没忍住笑出声。
【桃子：裴总牌。】
【封：好。】
对面停了半秒钟，像是在打字。
【封：下次断他资金链。】
桃知彦又被逗笑了。
这霸总味正了。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封泽这么有梗？
他笑眯眯地打字：
【桃子：封总呢？在干什么？】
顿了几秒，封泽发来张照片。
【封泽：［图片］】
是一圈人围着会议室的照片。
桃知彦顿了下，也给封泽拍了张桌子上的慕斯蛋糕。
【桃子：［图片］】
【桃子：好吃。】
秦不染见桃知彦在笑，没忍住八卦：“是在跟对象聊天吗？”
桃知彦点了点头。
见秦不染眼睛发亮。
桃知彦立刻补充：“但不是封逸谦。”
秦不染表情瞬间就变了，抿了下嘴唇，很惋惜的开口：“好吧。”
桃知彦看着秦不染头顶的倒计时。
这会只剩下三分钟了。
可......
桃知彦很不解。
秦不染现在完全没有要自杀的意思，他还坐在这喝咖啡，面色坦然嘴角含笑。
桃知彦拧眉。
是他的金手指BUG了吗？
顿了顿，桃知彦打算试探一下，他问：“秦先生等会想去哪？”
秦不染轻轻搅拌着咖啡，思考了几秒钟，说，“嗯......去B区吧，B区的展品还没看完。”
桃知彦点了点头。
秦先生一会还有打算，怎么可能两分钟后自杀呢？
真的是他金手指出BUG了？
【自杀倒计时：两分钟。】
但看到这个倒计时，桃知彦还是有点急。
他问秦不染：“秦先生现在有工作吗？”
秦不染点点头：“有的，我是画家。”
“画家，”桃知彦感叹：“好厉害。”
“还好，我现在在准备下一周艺术展的作品，”秦不染像是很喜欢自己的职业，提起来就很开心。
他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递到桃知彦面前，“现在作品画了一半，给你看看。”
桃知彦接过来，看着秦不染的画。
画面很漂亮，是一个男生在麦田里奔跑。
阳光，麦浪，奔跑。
肆意洒脱。
画中，男生脸上洋溢着笑容，额头上有几滴汗珠，向面前招手。
面前还有个男人，张开手像是想接住他。
但现在只画了一半。
“很有意境。”桃知彦不吝夸奖，把手机递过去。
【自杀倒计时：三十秒。】
“是吗？”秦不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他接过手机：“谢谢，我很希望这幅画能出现在艺术展上。”
接着，秦先生垂下眼睛，嘴唇有些颤抖，末了朝桃知彦笑了下：“抱歉，我去洗手间。”
“我陪你。”裴总立刻起身。
“好。”秦不染点点头。
【自杀倒计时：十秒。】
两个人刚走两步，头上的词条又跳了。
时间越来越少。
秦不染皱了下眉，轻声喊：“......裴绗。”
裴总骤变，他伸手环抱住秦不染。
桃知彦察觉到不对劲，跟着站起身。
“对，不起啊......”秦不染忽然猛咳嗽了两声，下一秒，血液从唇角溢出，“画......画不完......”
秦不染身子发软，跪倒在地上，“画不完了......”
裴绗呼吸颤抖，眼睛通红。
他弯下腰跪在地上，抱着秦不染，出声安抚对方：“没关系，画就到这吧。”
“裴绗......”秦不染眼前涣散，口中的血越来越多。
看到这一场面的众人都吓得惊叫出声。
“你说了......我画了画，你就好好活......活着......”
裴总嘴唇颤抖，越发用力地抱着秦不染，整个人像是处在崩溃的边缘：“......我会的。”
“画......”秦不染看着他说，“半成品，也要算数......”
【自杀倒计时：零。】
秦不染还有话想说，但是他说不完了。
他缓慢地闭上眼睛，放开手。
裴总眼泪不受控制地砸下来，他抱着秦不染，把后半句话说完：“对我而言，半成品也很好。”
......
......
“怎么回事？”
“叫救护车！”
“先生、先生！”
眼前的这一幕，显然是吓到了茶餐厅的所有人，场面瞬间混乱不堪。
包括桃知彦在内。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不染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情想做，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到底为什么要自杀？
第142章 他不能离开封泽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不少人都出来围观是怎么回事。
医生把秦不染抬进救护车里。
也是这个时候桃知彦才知道，秦不染是吃了慢性毒药，氯化物中毒，导致的休克。
裴总就那么站在急救室门口，跟医生交待了事情原委。
接着不出半个小时，秦不染便从急救室里被推出来，送到太平间。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刚刚活生生的人，现在就这么没了。
医生护士叹了口气，都散了。
只剩下裴总坐在医院楼道内的长椅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手里拿着张他和秦不染的合照，就呆呆地那么看着。
桃知彦顿了半晌，走过去坐到他身侧。
裴总呼吸很慢，眼中也一点神采都没有，整个人很疲惫。
“......还好吗？”桃知彦把水杯递过去，“要喝水吗？”
裴总没动。
“......”桃知彦沉默着把水杯收回来，垂着眼睛，抿了下唇才问：“......您知道秦先生服毒了？”
裴总依旧垂着头，指腹在照片上秦不染的脸上抚摸，极其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末了，“嗯”了声。
“......”桃知彦侧过头看他，“为什么不拦着他？”
为什么？
裴总眼底红成一片。
怎么会没拦。
拦了无数次。
可有什么用呢？
想死的人，怎么留得住。
“......不染有抑郁症，”裴总刚开口，嗓音就开始抖了，“最近转成双相了。”
双相情感障碍。
裴总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他很难受。”
他跟秦不染是协议结婚。
起初两个人没什么感情，都是各玩各的。
慢慢地，二人日久生情，裴总这才发现秦不染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他最初对抑郁症不太了解，以为吃药就好了。
但秦不染的病很严重，严重到住院都没用。
他会失眠、脱发、呕吐，甚至身体无缘无故的疼等等。
明明上一秒状态还很好，但下一秒就会突然的情绪崩溃歇斯底里。
“你知道......”裴总顿了下，呼吸轻颤，“你知道他自杀了多少次吗？”
“二十三次。”
裴总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声音很轻。
他转头看向桃知彦，问：“你知道，他昨天晚上跟我说了什么吗？”
“他求我，”裴总苦笑，“他求我放过他。”
昨晚秦不染失控了。
他想割腕，但是被裴总拦下，两个人争执过程中还割伤了裴总。
秦不染看着裴总手上的伤口，看着血液从皮肉中溢出。
精神越发崩溃，他又自责又痛苦。
歇斯底里后，扑到裴总怀里嚎啕大哭。
他抓着裴总的衣服，无助的道歉。
裴总只能抱着他，告诉他没事，告诉他一切都会好。
“不会的......”秦不染呜咽着，“我不会好了......”
“我真的很痛苦......”秦不染说，“我真的陪不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好不了了......你让我走吧。”
裴总不止一次的听过秦不染说过这种话。
但昨晚，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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