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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知彦呆住，片刻又不信邪地揉了揉眼睛。
再次睁眼，封泽头上的字变了【三秒后，向你走来。】
接着，封泽迈腿靠近。
第4章 我居然是间谍？
桃知彦心跳加速，下意识后退。
怎么了怎么了？
为什么要走过来！
“想要什么？”
封泽站定在他面前，开门见山。
桃知彦大脑一片空白，眨了眨眼睛：“要什么？”
封泽看着桃知彦，心觉有些好笑。
刚刚对方的那条匿名动态是故意艾特他的，显然是特意提醒。
怎么现在反倒不认账了？
“有没有想要的？”封泽没打算拆穿他，再次耐心询问。
男人气场太强，又想到男人刚刚头顶莫名其妙的【老公】二字。
字越少，事越大啊！
桃知彦心跳越来越快，大脑一片空白，懵懵地摇头。
封泽的眼神算不上温和，甚至带着几分审视。
桃知彦是对手顾家安插过来的眼线，目的应该就是为了监视封家项目动态。
封泽之所以留着他，就是为了让他给对家传递错误消息。
但现在的桃知彦，是在玩什么把戏？
“这里有五百万，”封泽顺手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桃知彦，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密码六个零。”
“有别的需要可以再提。”
桃知彦看着银行卡，又看了看封泽：“给、给我的？”
封泽点头。
桃知彦受宠若惊，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张银行卡。
五百万啊！
天呐呜呜呜呜，可以不用工作放银行吃利息一辈子了呜呜呜！
桃知彦一边露出快哭的模样，一边真诚发问：“为什么要给我钱啊？”
封泽迟疑片刻，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奖金。”
奖金五百万？
你们霸总文学通货膨胀好厉害啊！
“老板大气，”桃知彦伸手比大拇指，表情认真：“老板天天开心！”
封泽看着桃知彦这浮夸的动作，揉了揉眉心。
准备回房间时，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问道：“明天发布会安排的怎么样了？”
“都差不多了。”根据原主的记忆宴会所需要东西早就安排妥当了。
桃知彦乖巧回答：“我明天再去会场检查一下，就没什么问题了。”
“嗯。”封泽点了下头，转身上了阁楼。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桃知彦也累了，便早早就回到房间刷手机。
刚刚发的那条匿名朋友圈还有不少人在留言蹲后续。
桃知彦想了想，摸出老板奖励的香香银行卡，拍了一张，点开匿名朋友圈。
【匿名：后续来了！
大少爷刚刚直接贴脸开大，现场捉奸，直接把情妇和私生子赶出去了！
那场面简直不要太爽！可惜不能现场转播。
哦对了，大少爷似乎心情不错，还爆金币了，给了我张银行卡［图片］
嘿嘿，就这个大少爷，爽！！】
编辑完，桃知彦还特意选中了@旁边的-符号，在-符号里面选中分组是雇主的那一栏。
之后才点了发送。
桃知彦以为@旁边的-符号，是用来屏蔽别人的。
殊不知-符号是用来提醒分组的。
所以，在桃知彦点了发送后，封泽的手机又弹出了个小1。
【你的朋友在匿名动态中提到了你，快去看看吧。】
封泽看了一眼，没再点开。
他这会有点不舒服，心悸烦躁，浑身冒虚汗。
封泽起身去柜子里翻药。
桃知彦那条朋友圈发出去后，消息很快就99+。
【匿名：你们家大少爷这么好？我们家大少爷只会发癫。】
【匿名：捉奸在床？还直接把人赶出去了？好刺激好想看！】
【匿名：天呐，这种爆金币的老板我怎么遇不到！！该死的，我的老板只会给我三分钟让我查到这个女人的全部资料！！】
【匿名：上面的，你这还算好的了！我是秘书，我老板让我明天去收购对家......他好像有那个大病！收购流程最快也要三个月好吗？？】
......
......
桃知彦看了会评论，乐了会，暗自感慨霸总们的精神状态。
半晌又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有点困了。他关了灯，合上手机，整个人蜷在软乎的被窝里。
面颊蹭了蹭枕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闭上眼睡觉。
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楼上忽然传来一声沉闷声响。
“嘭——！”
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桃知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天花板。
楼上先是安静了几秒，接着又开始发出剧烈声响，像是闹贼了似的。
“怎么了这是？”桃知彦想起楼上住的是封泽，也不敢耽搁，翻身下床跑上楼。
“发生什么了吗？”
桃知彦踩着小拖鞋“啪嗒啪嗒”的上楼，越靠近，越能感受到混乱。
楼上大少爷的房门，打开一条缝隙，微弱的亮光透出。
门缝内，能看到地面碎掉的花瓶、血液以及倒在地上的衣柜。
怎么了这是？
进贼了？
桃知彦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迈腿冲进房间：“怎么回事？”
房门大开，灯光照进来。
封泽这会就半跪在地上，身上的睡袍大敞，水杯倾倒，洒在男人胸口......
男人急促呼吸着，像是只即将失控的野兽，先前那副冷淡疏离的黑瞳这会只剩下隐忍和恐惧。
桃知彦被对方这副神情吓了一跳，“大少爷，您、您怎么了？”
什么情况？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封泽浑身发抖，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桃知彦顺着封泽的视线看过去，前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喂？喂？”
“封泽？你在听吗？”
“......”
掉在地上的手机，听筒内忽然传来男声。
桃知彦捡起看了一下，备注是沈医生。
根据原主记忆，沈医生是封家的私人医生，也是封泽唯一的好友。
桃知彦走过去捡起手机，开门见山：“我是桃管家，大少爷现在很不好。”
“桃管家？”沈医生反应了下，问：“封泽现在怎么样？”
“我不太确定，他好像是在害怕什么。”
沈医生问：“今天有发生什么事情刺激到他吗？”
那可太有了。
但家丑这种事，不能从他一个管家嘴巴里说出来。
桃知彦避重就轻：“大少爷和四少爷起了冲突，把太太和四少爷一起赶出去了。”
“这样啊......”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收拾东西：“封泽有躁郁症，发病的时候会看到幻象，还有自残倾向。”
“我现在过去，你尽量安抚好封泽，实在不行就把他绑起来。”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对面的忙音，桃知彦再次看向封泽。
这会的封泽呼吸越发急促，睡袍都被汗水浸湿。
桃知彦尽量放轻声音，缓慢地靠近封泽：“大少爷，你怎么了？”
封泽嗓音喑哑，双眼通红：“......猫。”
“猫？”
封泽脸色苍白，连睫毛都在发颤，“你看不到吗？”
男人盯着前面，似乎是在恐惧什么，他伸手指了下：“死掉了，身边有好多老鼠、虫子。”
“吱吱叫，乱爬，”封泽全然没有了白天时狠戾的模样，视线由远及近，带上了点鼻音，有些颤抖，“它们、它们过来了......”
桃知彦看不到他说的这些，但看封泽这副表情，心中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桃知彦迈腿挡在封泽面前，蹲下身子，“我周围有虫子吗？”
封泽抬起头，眼神木木的，看了桃知彦半晌才摇摇头。
“它们不敢到我身边来，”桃知彦半跪在地上，拉起封泽的手，轻声道：“我保护你。”
第5章 被虐待过？
封泽看着桃知彦，原本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逐渐平稳下来......
*
封泽至今还记得那个晚上。
雨夜，孤儿院老师怒吼着把他丢进废弃下水道里，近乎癫狂地侮辱和谩骂他。
小小的身躯摔进臭水和泥泞里，剧烈的疼痛让他站不起身。
可封泽却连哭都忘记了。
他正好摔在一只死猫面前，腐烂的尸体，苍蝇到处乱飞。
无数老鼠从腐烂的猫肉里钻出来。
封泽缩成一团，无助地环抱着自己。
恶臭味不住地传来，熏的人想吐。
阴暗的地下，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天。
老鼠苍蝇开始聚集到封泽身边。
就在封泽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一颗皮球砸了下来。
紧接，一个穿着背带裤、面容白净的小男孩探下头：“我的皮球！——咦？”
二人四目相对。
封泽坐在下水道里，仰着头，像是阴沟里的老鼠。
而对方，比阳光还要夺目。
*
“咔哒——”
房门被推开，桃知彦回头。
一位背着药箱，风尘仆仆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男人抬眼，看见坐在床边的桃知彦，和已经熟睡的封泽，反应了几秒。
“沈医生吧？”桃知彦站起身，迈腿走过去，“大少爷已经睡了，我们出去聊？”
“还是需要先检查一下？”
沈医生推了推鼻骨上的眼镜，“他没死就行，出来聊吧。”
桃知彦忽然觉得沈医生的精神状态好美丽。
主打一个患者活着就行。
桃知彦将房门合上，跟着沈医生下了楼。
“今天吓到你了吧？”沈医生问。
桃知彦轻轻点了点头：“主要是太突然了。”
“封泽这个病受刺激才会复发，”沈医生解释，“他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里面有个护工有精神病，经常虐待儿童。”
“封泽小时候被护工丢下水道了十多天，靠着吃死虫子什么的活下来的，精神出问题了。”
听沈医生这么说，桃知彦隐约想起，自己似乎是写过这篇文。
这是他第一本书里的剧情，他当时为了塑造反派病娇属性，以及成年后对主角受偏执占有欲，就把反派童年写的特别惨。
又是被霸凌，又是被孤立的，直到遇到主角受他那悲惨的童年才有了点光明。
不过这本书桃知彦没写完，烂尾了。
想到这桃知彦又有点自责，没想到自己当初临时起意加进去的剧情，会对书里的崽崽造成这么大的阴影。
崽崽估计做梦都是那些死老鼠死苍蝇吧？
“不过你还挺厉害的，”沈医生看了桃知彦一眼，“封泽发病的时候连我都控制不住，你居然能把人哄睡着。”
桃知彦谦虚道：“还行，打晕的。”
沈医生：“......”
“6。”
封家果然不养闲人，管家打老板。
桃知彦礼貌微笑。
没办法，封泽病情太反复了，最后还想要自残，不打晕的话根本控制不住。
沈医生从药箱里翻出药盒，递到桃知彦手里，“等封泽醒了给他，他自己会吃。”
桃知彦点点头，接过药盒。
沈医生推了把眼镜，看了眼时间后打了个哈欠，“行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好的，”桃知彦微笑，“您慢走。”
沈医生摆摆手，懒洋洋地离开。
等桃知彦再次推开封泽房门的时候，封泽已经醒了。
男人垂着头，坐在床边，拿着手机，贴在耳前。
手机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封泽状态又有些不好了。
英俊的面庞开始扭曲，攥着手机的指尖泛白，像是随时都会再次暴起。
桃知彦瞬间警铃大作。
不是，他刚哄好的人，谁啊这么贱，又惹他？
桃知彦顾不得那么多，冲上去一把抢过封泽的手机，结果就听对面的男生在叫嚣：“封泽，你真以为爸很看重你吗？”
“爸他有再生障碍贫血症，接你回来就是为了让你当血袋的！”
“你妈抛弃你，爸也厌恶你，根本没人愿意待在你身边！”
桃知彦蹙眉，看了眼来电人——封丞。
封丞声音消失，又传来一阵细小的女声。
应该是小妈在封丞身边，教他怎么说这些垃圾话，破封泽防的。
封丞道：“你做的那个智脑，爸临死前已经把核心技术给我了，没有我，你投资十几个亿的项目根本启动不了。”
“要是不想明天发布会失败，你就趁早给我们道歉！”
封丞声音带上了些快活，“跪下来求求我，说不定我还能饶了你。”
听到这桃知彦已经有点走心了。
封父也太偏心了吧？智脑从头到尾都是封泽一手做起来的，从项目搭建到后期运营，封泽倾尽全力。
到头来，封父居然把核心项目给了封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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