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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皇(近代现代)——黑色禁药

时间:2024-08-05 08:23:00  作者:黑色禁药
  这让他有些受不了,在没有感情的基础下,他不喜欢男性这般碰触他。于是揍了对方,钱包夺走。
  等了一会,远处走来一个粉扑扑的小身影,白千严只看了一眼,就有种晕眩的感觉。
  跟幼儿园的小制服不同,这个孩子今天穿了一件暖橙色的小套装,连身的设计跟别致的裁剪突出了小孩那种圆润的萌感(可爱),尤其是小屁股的地方还刻意的加宽了一些尺寸,走过来的样子有种圆滚滚的萌感可爱,特别是头顶那个垂耳兔式的绒绒帽,瞬间秒杀了白千严的HP。
  “走吧。”对服装毫无概念的男童走过来一本正经的打了招呼,漂亮的小脸沉稳而平静,却在转身时不经意让屁股上团毛茸茸的短尾暴露在了白千严的面前,上面还有个奶白色小铃铛……
  靠!到底谁设计的服装,最好别让他逮到!
  再度被秒杀的白千严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已分外恼怒。而后两个人坐车来到了游乐园,放眼望去,童话韵味十足的大门口排着许多人,到处都是带着孩子来游玩的家长。
  白千严一手抓着男童那白嫩的小手,一边排队买票。
  时间已经是正午,略微有些热了,可男童却仿佛不受温度影响,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墨绿色的双瞳正静静打量着周围。
  随后,他的视线锁在了离他不远处,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小男孩身上。只见那个小男孩拿着小气球摇摇晃晃地跑着,笑得极其开心,而紧跟着的是一对年轻的父母。“宝宝慢点,别摔着了——”
  衣着很朴素的年轻妈妈有些担心地喊道,话音刚落,跑得很欢的小男孩就整个摔在了地上,气球脱飞。
  小男孩先是茫然的眨眨眼,随即小嘴巴一撇,大声的哭出声来。
  年轻的父母心疼地哄道:“宝宝别哭,妈妈帮吹吹……”
  “呜……气球、气球……”小男孩依旧是哭,两条小眉毛都垂了下来,男孩的父亲马上哄道:“乖儿子,爸爸再帮你买,买两个好么?”
  “嗯,谢谢爸爸。”
  小男孩破涕为笑,撒娇地搂紧了爸爸的脖子,后者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连连说乖。
  男童静静地看着,墨绿色的双瞳暗沉得有些无神。
  似乎在一瞬间,那眼眸涌上了一层水雾,却又被他硬生生憋回去。他的家很大,要什么都有。
  可是眼前的温情,却是他怎么都要不起的奢侈。
  每天回到家,所面对的人,几乎从来都不是父母,而是一张张陌生的脸,虚假的笑。
  好冷……
  正在男童望着那一家子失神的时候,忽然有一双温暖的手将他整个抱起来,稳稳的搂在怀里,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乖宝宝,哥哥把票买好了,我们进去吧。”
  声线温润,有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磁性。
  抬头看去,白千严那张清俊的脸如一缕暖阳般朝他笑着,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关心道:“热的话,要脱帽子么?”
  “我没有哥哥。”男童静静的回道。
  “刚有的。”白千严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任劳任怨。”
  “你那么丑……”男童微微抬起下颚,面无表情的评价。
  “还不进去。”男童说着,却是已经紧紧搂住了白千严的脖子,埋头轻轻的磨蹭。即便是撒娇的动作,却有种说不出的郑重。
  白千严宠溺的一笑,就抱着他进了游乐园的大门。其实,刚才的一幕,他都看到了。比谁都理解这个孩子的心情,因为他的童年,也是这般孤独的走过。
  接下来自然是两个人一起在游乐园玩了大半天,只要是孩子能玩的游乐设施都去了,白千严还给男童买了个兔子气球,后者别扭的皱了皱眉,却还是接了过去。而期间,男童一直都紧紧抱着白千严的脖子,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而白千严即便手很累,也依旧稳稳的抱着他,像是什么都懂。
  “你的脖子为什么有些红红的痕迹。”突然,窝在白千严怀里的男童有些诡异地问道,粉莲藕般的小手指了指位置。
  “嗯?”
  白千严愣了愣,随即想起来什么,干笑着回:“被臭虫叮的。”
  “是被咬的吧?”
  男童淡淡的道,在白千严无语的目光中突然张嘴就朝那些痕迹咬去。
  “呜!疼!!”
  白千严疼哼一声,却又不敢将男童拽下,生怕伤到对方,只能原地僵直着任咬任虐,满头不解的问号。
  过了好一会,连连咬了好几口才罢休的男童总算放开了他,却无视他的疑问,抬手指了下一处游玩地点,蜡像馆。
  白千严很无语,但也只能摸摸自己惨不忍睹的脖子,抱着他去了。
  蜡像馆是游乐场的亮点景观之一,里面布置的很奢华,展示着很多名人的蜡像,惟妙惟肖。
  就连男童那么淡定的一个孩子,也有好几次愣愣地看着那些蜡像,眼里很是新奇。白千严抱着他站定在一个英气逼人的男性蜡像前,看了很久,忽然问道:“宝宝,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有点眼熟。”虽然不太满宝宝这个有些腻味的名称,但自我感觉修养良好的男童沉稳的回答道。
  “他是影帝,靠演技征服世界的人。”
  “很厉害么?”
  “嗯。”白千严目光依旧直视那个蜡像,忽然郑重地说道:“我的目标,就是当一个这样的人,用我的演技,赢得荣耀与喝彩。”
  当一名实力超群的演员,一直是白千严的努力的方向,也是他不容别人亵渎的理想。
  男童点了点头,搂着白千严的小手紧了几分,顿了顿,忽然认真的说道:“如果你要当影帝,那么,我就要当音皇,陪你。”
  男童的声音包含着孩子特有的奶气,软软的,却又说不出的有力。白千严转头看他,眯着眼睛笑了,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后者眉头一竖,脸却红了。
  从蜡像馆出来后,吃了点东西的他们来到了游乐厅,窝在了射击这个项目上玩耍起来。白千严虽然也没玩过,但是却意外的身手了得,几乎枪枪必中,积分刷刷的直往上串,看的服务员一阵冷汗。一旁的男童则专注的看着,并想着等会要换什么东西好。
  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也是五六岁的模样,后脑斜扎着一个松软的小辫子,笑起来脸上还有个小酒窝。也不怕生,她走过来就戳了戳白千严的腿,软软的童音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小哥哥你好厉害,我给你币,你能帮我赢一个玩具熊嘛?”
  白千严低头看去,对方那肉肉的包子脸很是可爱。虽然比男童差了不少,但可爱的孩子他总还是喜欢的,笑着答应。
  “谢谢小哥哥,你真是好人,也很好看。”小女孩闻言很开心,笑得更可爱了些,肉乎乎的小手撒娇地抱住了白千严的腿。
  “走开!”这时,旁边沉默的男童忽然脸色一冷,上前就用力拽开了小女孩,力道粗暴,一下就将人扯翻在地上。小女孩屁股着地,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有些发愣,随即嘴巴一撇,委屈地哭出声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扶你起来——”白千严看到事情变成这样,也急了,边道歉边扶起小女孩,刚想哄一下,一个画着浓妆的中年妇女冲了过来,一把就将小女孩抱在怀里,怒气腾腾地尖叫道:“干什么你们!以为小孩子没家族就想乘机欺负人么?信不信我报警让警察抓你们啊?啊?说话!!”
  “实在对不起,我弟弟不懂事……”白千严虽对妇女过于尖锐的言辞感到一阵恼怒,但毕竟自己这边有错在先,也不好发作,只是一边道歉,一边将之前赢到的粉红玩具猪递给小女孩:“小姑娘,原谅我们好么,这个送给你。”
  小女孩本来还有些委屈,但是也不是真的很生气,毕竟也不疼。再一看那可爱的粉色小猪,马上不哭了,乖巧地点点头接过来,显然原谅了他们。
  但是他的母亲却不依不饶,连连又骂了白千严好几句,词语间刻薄而傲慢,白千严也懒得回嘴,只是略带无奈地看着那个小女孩,沉默地听。
  “哟,瞧你这个穷酸样,带着的小屁孩身上还穿着意大利限量版的童装?笑死我了,你知道这件纯手工制作的衣服在杂志上标价是多少么?就算穿山寨版的也麻烦好歹找件穿得起的,丢不丢脸啊?呀,你这小屁孩居然敢瞪我?如此没有教养,长大了也是个败类!”
  白千严本来一直把妇女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的,却不料对方突然将矛头对准自己怀里的男童,甚至还用手指对着男童的脸比划。他瞬间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也不吭声,只是用单手一把抓住妇女的手指,用力地折向下。
  “啊,啊,疼!你——”
  妇女吃疼地惊呼,就要大骂出口,却发现白千严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微眯起的双眼墨染般的阴暗,仿佛有什么扭曲的东西在里面翻涌着,瞬间冷汗就冒了出来。
  “谁准许你用手指指他?”
  阴沉的话语一字一句从牙缝间慢慢蹦出,白千严那张清俊的脸,竟渐渐露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
  妇女不住的心慌起来,明明只是一个半大的青少年,却莫名的让人害怕,而后有些恼怒地低骂一声,却是再也不敢多留地抽回手指便疾步地走开了。
  男童愣愣地看着白千严,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有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会永远站在自己身边。
  “你刚才的笑好可怕……”
  “是模仿了电影里的变态杀人魔,还可以么?”
  男童有些无语,随即窝在白千严的怀里磨蹭。
  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懂得,永远这个词,其实往往脆弱得让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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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白千严又如往常那般走在前往幼儿园的路上,雪白的衬衣反射着午后的阳光,令他整个人显得轻松而惬意。
  可还没等他靠近那里,突然旁边的马路冲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开门的瞬间便将他整个拽了进去。然后车尾一甩,一个利落地转向便驰离了原地。一个小时后,浑身狼狈的白千严被狠狠地摔在大理石的地板上,随即被紧压上来的两个西装男反扭着双手牢牢按在了地上。
  “咳……咳咳……”白千严低着头咳嗽了几声,腹部一阵剧烈的抽疼,已然透出了淤青。
  那是他在车上反抗的代价。
  他所处的地方是一间极度奢华的别墅,墨石般漆黑的地板铺着厚厚的皮革,却依旧透着阵阵的寒意。
  明明大厅里站了十来个人,但仍寂静得让人背脊发凉。
  一种无法形容的巨大压迫感至前方逼来,白千严皱了皱眉,努力地抬头看去,首先进入视线范围内的是一双擦得黑亮的皮鞋,质感跟设计都无一不透露着主人的尊贵跟冷傲。
  再往上看,映入眼前的是一个身穿墨蓝色西装,成熟而冰冷的中年男人。他皮肤白皙,看起来病态的慵懒,线条利落的脸蛋并不十分出色,却从骨子里透着一份让人不敢直视的,身居高位者特有的气势。
  而在他的身前,一个极为俊美的长发青年正单膝跪着,面色沉静地为他修剪着指甲。
  但白千严更多注意到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也有双墨绿色的瞳,看过来的时候,让他心脏莫名一缩,竟有些不敢对视。
  这时,另一个守在中年男人身边的阴柔青年拿出一份资料,低声地念了出来:“白千严,15岁。父母在他7岁时车祸丧生后,被几个亲戚轮流收养,高中缀学过一年,之后便搬出自立。在一家酒吧打工。缀学期间当过扒手,被抓过一次,有案底。另外——”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可以停止了。看起来薄情的嘴角渐渐浮出一抹极其冰冷的笑意:“孤儿、变态、偷窃、很好……”
  说着,他站起身朝白千严一步步走来,他走得很慢,却每一步都像踩踏在心脏上那般,尽是无形的威压。
  “呜!”
  白千严被对方一脚踩住头部压在地板上,眼前一片发黑。
  然后,中年男人阴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说,接近我儿子的目的。”
  “没有……”
  白千严浑身屈辱地颤抖,却动弹不得。
  “想要钱?”
  “我对他没有恶意,只是……”
  他从来就没图过什么。
  “哦?”男人讽刺的笑声低沉地传来:“只是什么?觉得他看起来很寂寞,你只是爱心泛滥想当个知心哥哥?那么,你教会了他什么?”
  “逃课,欺骗家长,私自外出?”
  “将来有一天,再教会他跟你一样,变成变态?被社会像蛆虫一样排挤?”
  说着,男人的声音也有些不稳的怒,脚下踩着的力道瞬间加大了。
  “不是……”白千严胸口一直刺疼,反驳的语气却有些苍白。
  “真不懂你拿什么脸站在我儿子面前,一副爱护他的样子,却丝毫没有为他考虑。”男人似乎早已看透了白千严的心态,也知晓他对自己儿子的情感,以至于每一句话都像极为精准的利刃般吗,尖锐地从他心脏刺穿。白千严双唇哆嗦着,半天都没办法说出一句话。男人的话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没有资格站在那个孩子面前。一个大人的阴暗面,不管他怎么刻意掩饰,都会无意识地影响到孩子,尤其是当那个孩子还对这个大人十分信任跟依赖的时候,就会影响更大……他虽然没有卖过身,可经历过的黑暗多少扭曲着一点自己的内心,以至于有时将阴沉的一面展露在那孩子的面前而不自知。
  “我最近也懒得杀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中年男人似乎有其他心事,显得有些疲惫,不再理会白千严,而是慵懒的将手往旁边随意一搭,便被刚才为他修剪指甲的下属稳稳扶住。
  “我……懂……”
  白千严缓缓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似乎苦笑了一声,嘶哑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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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受伤的白千严就再也没去过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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