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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死对头玩感情(近代现代)——颜温

时间:2024-08-05 08:18:54  作者:颜温
  车厢内溢满疲倦,时屿开了一侧窗户,凉风倾灌,发丝很快就被狂舞的风吹乱。
  混乱的思绪在脑海内疯长,他修长的手指摘下眼镜,支着太阳穴轻揉了几下。
  乔治坐在前排喃喃自语道:“原来那些玫瑰花是Davis先生送的。”
  时屿顿住动作,眸光落到后视镜凉凉的凛了他一眼:“你不是知道?”
  “我不知道啊。”乔治下意识地回复说。
  时屿翳了翳唇,纤长的睫毛孤寂地铺落在眼睑处,眼底划过几分怅然。
  盯着时屿眼睛里的倦意和失落,乔治忽然反应过来似的,转过身来惊道:“你以为你那些中式餐都是Davis送的?”
  时屿侧眸看他,掀着睫露出不解的神色。
  “不是啊,只有玫瑰花是Davis送的,”乔治说,“其余的,都是那天站在你门口那个男人,是他委托我的。”
  “昨晚把你抱到沙发上,给你披外套的人也是他。”
  时屿怔然。
  乔治继续说着:“他每天都是天不亮就会到你楼下守着,等我到了之后就把装在保温桶里的早餐给我,中午和晚上又会把吃的送到楼下,那些都是他亲手做的。”
  “周三那天雪下的那么大,道路上交通管制,我还以为他来不了呢,”乔治说着,“结果他好像是徒步走着给你送饭的,裤腿和大衣全都湿了。”
  说完,他摸着下巴的胡子八卦地挑了挑眉:“老板,他是你什么人啊?”
  “这么多年像他这样用心追你的人倒是不少,但是能让你这么牵肠挂肚的,我还真没见过。”
  时屿喉咙里像是被堵了木屑一般。
  城市灯光璀璨,汇聚成一片灯河。
  半晌,时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混着沙和细土一般哑:“我跟他没关系。”
  ——
  时屿回到家的时候,夜色正浓,风声在窗外穿越着,玻璃上沾满模糊的雾霜。
  头疼欲裂,太阳穴像是有小针细细的扎着似的。
  身体终究还是有些受不住。
  他囫囵的冲了澡,从药箱里翻了几片药吞下去,早早的躺到床上休息。
  半夜,雪又开始断断续续的下。
  窗外猎猎的寒风凛冽嚎啕着,他忘了关窗,卷着冷意的细雪从窗缝里钻进来。
  身上忽冷忽热,浑身肌肉酸痛,眼睛也干涩道睁不开,意识像是倒灌进了一口漆黑无底的井,四周都是潮热和窒闷。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他也不知道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虚构,脑海中各类混乱的景象扭曲交织着。
  感冒药可能过期了。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失去意识。
  压抑和混沌在脑海中挤压着,时屿用意志力支撑着摸过手机来,视线迷蒙,他眯着眼睛,在通讯界面拨通了乔治的号码。
  深更半夜,电话声几乎是在拨出的几秒后就被接起了,略微沉重的呼吸声出现在电话那侧,时屿分辨不清,嗓子烧灼着,艰难道:“乔治…我发烧了,你找点药来。”
  说完之后,他又头疼无力的睡过去,深深浅浅的梦境里,他孤孑一人在苍茫的雪地里走着,满世界都是羸弱的白。
  段京淮总是睡不好。
  雪花砸在窗户上的声响在阒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他咬着烟站在落地窗前,青白色的烟雾徐徐散开,他紧抿着唇角,于烟气中眯了眯眸。
  城市华灯初上的夜景将他湮没。
  倏地,手机语音的提示铃声响了起来。
  他拿过来,在看到屏幕上那一串早就烂熟于心的数字时,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时屿竟然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没有立刻犹豫,他立马将点电话接了起来,胸腔里的心跳嗡鸣着,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那边传来浅浅的喘息声,还不等他说话,便是两句虚弱沙哑的轻咳,时屿细如蚊蝇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来。
  他心头微微一震。发烧,没有药。
  他想跟时屿说几句话,但通讯很快就被切断,一想到时屿发烧时苍白又疲倦的脸色,段京淮的心就倏地揪紧,连忙披着大衣往外跑。
  他住在离时屿别墅区距离一千米外的酒店,夜色深浓,地上都是厚重的积雪,他买了退烧药,长腿挥的极快,匆匆往别墅赶。
  一路上,刀锋一般的烈风擦过皮肤,伞骨有些支撑不住,他的发间和肩膀都落满了细雪。
  到了别墅楼下,段京淮轻喘着粗气,略微出神地凝着眼前厚重的铁门。
  月色弥漫,路灯疲倦的拖出半透明的影翳,密码锁锁盘发着阵阵微光。
  段京淮抿了抿唇,上前两步,尝试着输入了之前猜中的那个密码。
  叮的一声,密码错误。
  他喘了几下,思忖片刻,又输入了一下时屿来到美国当天的日子。
  又是叮的一声。
  眉心微微皱起。
  之前时屿背对着他输密码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看到。
  段京淮的手攥在门把手上,头脑急剧风暴了一阵,忽然有个片段从他脑海里跳出来。
  之前时屿醉酒,他送时屿回家的时候,问过他房门密码。
  当时时屿醉的神志不清,靠在他的肩头迷迷糊糊的吐了一串数字。
  那时候他怀着几近忐忑的心情试了,结果不对。
  那——
  喉间燃起了一阵不适的灼烧感,他缓慢地吞咽了几下,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顷刻加速流动起来。
  段京淮提着心,一点一点的,将那串数字输了进去。
  世界在那刻仿佛被人调至静音,雪落地的簌簌声,烈风侵袭玻璃碰撞声,全都被抛掷脑后,一切一切都变得阒静。
  眼睛的景象像是缩影成模糊又漫长的胶片。
  几秒后,“咔”的一声,门开了。
  “……”
  段京淮愣在原地,指尖微微颤抖着。心头莫大的震撼。
  时屿没有骗他。
  他的房门密码,真的是他的生日。
 
 
第40章 机会
  玄关口那只暖橘黄色的灯又亮了起来, 柔和的光线覆盖在段京淮的肩头,将他的侧脸线条衬的温润。
  房间内隐隐弥漫着一阵浅淡的茉莉清香。
  段京淮急迫地脱掉鞋子上楼,穿过漆黑的廊道走进时屿的房间。
  有呼啸的风在窗沿上打转,段京淮皱起眉来, 三两步上前将窗户关紧, 又借着月色去看时屿的情况。
  月光下, 时屿清隽的脸没有了平日里那些冷傲,苍白虚弱的像一张被揉皱了的纸。
  段京淮将手背覆上去试了下,他脸颊和额头都泛着滚热,呼吸也带着灼人的燥。
  心狠狠被揪起, 疼痛的情绪缓慢蔓延开来。
  屋子里没有热水, 他先是将买来的退烧贴揭开贴到他的额头,又到厨房烧了一壶热水,重新折回来用体温计测试了一下时屿的温度。
  鲜红的显示屏和数字在黑暗中有些灼目。
  段京淮把热水端过来,耐心地吹了吹。
  “时屿, 吃药。”他靠在床头边上,托着时屿的脖颈试图将人托起。
  时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被烧的意志不清, 黑暗的视野里, 有个朦胧的黑影在眼前交叠错拢,迷幻成好几重。
  “乔治……”他虚虚地开口, 借着段京淮的手劲坐起身来, 将药吞进去,然后乖巧地吞水。
  他的唇瓣又烫又干, 嗓子干涸的像一片沙漠。
  喝了水, 他又毫无气力地窝回被tຊ子里。
  时屿的手脚都是冰凉的,他浑身痉挛着发抖, 段京淮眉心紧蹙,他干脆脱了鞋坐到床侧,将时屿搂在怀里,把他的脚放到自己温热的腹部取暖。
  灼热滚烫的气息覆在他的脸上,时屿低声呢喃着,眼皮不安地颤抖,眉心难受皱成了一个“川”字。
  段京淮静静地看着他,干燥宽厚的手包裹住他冰凉的指尖,贴在自己的脖颈处。
  纤长浓密的睫不安的抖颤,段京淮眉心微抬,他倾身靠前了一些,怀着心疼和虔诚,动作缓慢又极轻的,将吻轻轻的落在那睫毛上。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但烈风依然嚣张肆意的席卷着。
  不知何时,时屿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他眼圈烧的通红,眼尾挂着潮意,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紧盯着段京淮。
  四目相对,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漫长到像是平铺直叙的无声电影。
  时屿张了张嘴,有些黯淡的眸子里渗出了一点水光,嘶哑的声线颤了颤:“段京淮?”
  段京淮的心颤了下,他用指腹揉着时屿的手心,贴近着说:“嗯,是我,还难受吗?”
  时屿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他眸光颤了颤,眼眶一阵逼人的酸意,但仍旧直直地紧盯着他,连眼皮都不敢落。
  片刻,他又缓慢地张口,嗓音又细又弱,声如蚊蝇:“段京淮?”
  段京淮牵住他的手紧紧地扣住:“……我在。”
  “段京淮……”
  又是一声,嗓音像是混了沙和浪,还带了一点呜咽。
  段京淮皱了下眉。
  时屿染着薄红的眼尾渐渐涌上泪意,一阵朦胧氤氲过后,有泪水顺着眼角流落到枕头上。
  段京淮的心顿时像空了一样,他伸出手轻轻拭去泪珠,那灼热的触感将他的指腹烫了一下。
  时屿的肩膀轻轻颤抖着,他伸手抓住他的拇指,似是自言自语地呢喃:“你不要走……”
  段京淮的心脏同时被喜悦和酸涩撕扯着,他嗓音低哑,用极低又温柔的气声哄着他说:“我不走。”
  手臂压得时间有些久,神经隐隐发麻,他起身动了一下胳膊,没想到时屿立即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瞪着眼睛抱住他:“你说了你不走的。”
  “我哪里也不去,”他将人搂在怀里,揉着他的头发哄道,“你乖乖的,睡一会儿,等你醒过来我一定还在。”
  时屿的身子仍旧烫的要命,腿紧紧缠着他的,简直比醉酒的时候还要粘人。
  “我不睡,”他嗓子还哑着,脸和鼻端都烧红了,磕磕绊绊地说,“等梦醒了你就不见了。”
  “……”
  段京淮心窝一片酥软。
  他眸光愈深,敛下眼睫,揉捏着他的耳垂轻轻说:“这不是做梦,我真的在。”
  “……你上次在这儿也是这么说的。”
  “上次?”
  时屿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鼻音哽咽着:“你个混蛋,骗子,每次都是这样哄我,结果……”
  他呼吸颤的像陡壁上的草株,咬着唇,吐出的虽然是威胁,却软的像撒娇:“你再骗我,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理你了。”
  段京淮漆黑的眸如深潭般锁着他,喉结微滚,眼底的情绪晦涩不明。
  看见他这般沉默的模样,时屿心忽然慌了下,抱着段京淮的指节缓缓收紧,又急匆匆地摇头说:“我…我开玩笑的,你骗我也没关系。”
  那双眸波光粼粼:“只要你别走,怎么骗我都没关系……”
  他攥着他,像个即将溺毙的人抓着浮木般渴求。
  段京淮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捶了一个窟窿,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窒息。
  他看着他,低哑地开口:“时屿,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这八年你真的过得好吗?
  房间内空荡荡,除了玄关那盏灯之外连点人情味儿都没有,竟然连感冒药都是过期的。
  总是加班,总是埋头工作,惩罚似的折腾自己的身体。
  他忽然有些不敢想。
  早知如此,八年前他就应该死皮赖脸的跟到美国来找他,所有的一切都不及他重要。
  无论时屿需不需要他,想不想见他,他都愿意在他身边。
  二十分钟过去,药劲儿上涌,时屿在昏沉中感觉眼皮像坠了千斤顶,他紧紧攥着段京淮的衣料,徒劳地睁了几次眼后,再次迷蒙地睡了过去。
  ——
  雪从凌晨起淅淅沥沥地落了一整夜,时停时涌,天微微亮时才彻底静谧,有稀薄的日光从云缝里徘徊欲出。
  时屿烧已经退了两三个小时,他从梦境中清醒,眼睛茫然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混沌的脑海一点点清晰。
  身边空无一人。
  头疼欲裂,喉间细细麻麻的疼痛如针扎一般。浑身的肌肉也酸痛不已。
  时屿撩了把额前的短发,他隐隐记得后半夜他因为退烧皮肤涔涔流不少汗,人都像是在水里被捞出来,而此时身上却格外干爽。
  房间里的空气有些窒闷,房檐上滑落的水滴砸在窗沿的脆响,啪嗒啪嗒极富节奏感。
  他盯着自己的袖口愣了两秒,有些疑惑地垂下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
  睡衣和床单都被换了,他分明记得昨晚睡前穿的不是这件。
  是乔治吗?
  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缠绕。
  时屿踩着拖鞋下床,伸手将窗户打开,清新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拥挤进来,混着泥土的香气。
  他摸过手机来,本想着跟乔治交代一下工作事项,刚翻到通讯录的手怔然愣住了——
  昨晚那通电话,他竟然打给了段京淮。
  触礁一般,大脑骤然一滞,有无数波涛在心口翻滚成浪。
  依稀模糊的景象脑海中铺陈开来,如电影片段一般在眼前拉过。
  原来那不是梦。
  ……他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
  时屿蓦然有些腿软,他翳了翳唇,感觉血压微微上涌,心跳加快。
  撒娇耍赖,拼命的抱着人不放,边哭边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又委屈又担忧。
  那些他曾经总是借着梦境的名义所做过的事情,就那么,在他面前做了一遍。
  男人低沉的嗓音还在他耳畔回响,腰间仿佛还残留着他搂抱后的余韵。
  时屿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坐在床边,攥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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