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他跟死对头玩感情(近代现代)——颜温

时间:2024-08-05 08:18:54  作者:颜温
  “……”
  玄关处传来江遇关门的声响,段京淮抬着下颌,与月亮直视。
  八年前,时屿一声不吭从他身边离开时,他浑浑噩噩过了三天,行尸走肉般来到时屿家楼下。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雷电,暴雨声清脆到如同打碎的瓷器,他浑然不知,就那么仰着头,痴望着那漆黑的窗口,淋了一整夜的雨。
  直到将近黎明的时候,他才拖着僵直的双腿离开。
  那晚没有月亮。
  窒息的感觉再一次袭来,段京淮闭了闭眼,他伸手摩挲着旁边的易拉罐,略一分神,指腹在不经意间划过罐口的拉环。
  拉环处格外锋利,食指指腹几乎是在瞬间被割破,伤口略深,有鲜血从皮肤里缓慢地渗出,汇聚,凝成一个血珠低落在地板上。
  段京淮低垂着眼瞥了下伤口,唇角不自觉地紧抿,却察觉不到任何痛感。
  拉环被单手敲掉,他握着易拉罐,将啤酒一饮而尽。
  手垂下,血还在向外冒着,不停滴落在地板上,像是开出妖冶的花一般。
  段京淮凝神看着溅起的血珠,耳畔突然莫名浮现出时屿清隽的嗓音:“小伤也是伤,会感染,也会留疤。”
  脑海里,还有他说这话的时候,微皱着眉的清冷样。
  段京淮眉骨微抬。
  片刻,他扶着地板从站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抓了把额前的碎发,往卧室走。
  他从床铺旁的橱柜里翻出药箱,找了块创可贴,将指腹的血擦干净后,撕开贴膜粘到指尖上。
  正当他想把药箱扣上时,从旁侧发现一盒有些磨损的创可贴,纸盒被压褶的有些皱,包装和图标花纹也有些老旧。
  段京淮眉心一跳,他动作顿了下,指尖伸过去,将那盒创可贴拿出来,拆开。
  这是时屿高中时经常装在书包里的创可贴。
  那时候段京淮打篮球时总是带伤,膝盖,手肘,甚至是脸都没能逃过刮痕。
  时屿见他身上有伤口,就会从口袋里拿出创可贴来递给他。
  起初他还不要,嫌弃这东西贴着很难受,然而一拒绝,时屿那双漆黑漂亮的眸子就会瞪他。
  “脸伸过来。”
  整座校园沉浸在落日的余晖中,空气潮湿又溽热,水红色的黄昏在石阶上涂抹了两道影。
  “干嘛,”段京淮唇角微弯,漫不经心地凑过去,眉梢挑着,“想亲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时屿瞪着他,白到透明的皮肤透出绯红,不知是因为羞还是气。
  他气呼呼地解开创可贴,指腹捏着两侧覆盖到他划痕的位置,用力摁了摁边缘固定,还不忘咬着牙骂他:“痛死你算了。”
  两人站的近,段京淮还能闻到时屿身上洗衣粉的清香,那指腹温热的触感也停留在脸颊一侧。
  时屿纤长的睫毛像刷子般扫过眼睑,也扫过他的心口。
  后来,他就装着不耐的模样拒绝,这样的话,时屿每次都能替他粘创可贴。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过伤了。
  成年之后,身体素质各方面都比少年时期更加健壮,很少会弄伤自己。
  这盒创可贴也是时屿高中的时候塞给过他的,他一直保存着。
  之前一直锁在书房,可能是因为搬家,被收拾房间的阿姨一起放到了药箱里。
  段京淮低敛着眉,将剩余的创可贴从包装盒里拿出来。
  时屿走了之后,他从来都不敢打开与他有关的任何东西,思念的匣子一旦开了就关不住。
  创可贴捏在指尖,表层早已没了药水的味道,贴布像被烟熏过般隐隐泛黄,他一碰,后面那层纸膜就掉了下来,飘到地上。
  他捡起来,想要粘回去,发现早已没了粘性,无论他再怎么用力都是徒劳。
  ……
  太久了。
  段京淮低垂着眸,乌黑浓密的睫遮掩着眼底的情绪,指节缓慢收紧。
  八年太久了,再来一次,他何以支撑。
  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时屿,这八年对于他来说是何等的煎熬。
  曾有无数个夜晚,他都会抬头凝视着月亮,丝帛般柔软的光泽落在他的身上,只要他闭上眼,眼里全都是时屿的模样。
  他自以为是的把对时屿的念想全都锁在匣子里,不敢碰,可生活的细枝末节都是他的影子。
  他还没有表白过,还没有死缠烂打,还没有告诉过他,他的世界没有他,一秒都活不下去。
  ——
  时屿在R&E为先前棘手的案子周旋了三天,收到合作方的信函之后,整个部门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乔治打了个哈欠:“终于完成了,再这么下去就要别榨干了。”
  罗伊拍着桌子嚷道tຊ:“庆祝啊,一会儿去Choke!”
  同事们纷纷回应:“好啊!好久没放松了,咱们不醉不归。”
  “Boss去不去?”
  乔治看了眼时屿,以往这种活动他都是不参与的,谁知他擦着眼镜的手顿了顿,眸光微滞后,竟然点了点头。
  乔治:“?”
  “Boss要去?”罗伊惊讶地亮起眼睛来,“那我们让老大请客!”
  “请客!——请客!——”
  部门楼内一片欢声笑语,时屿脸上的神情难得松懈了半分,他缓慢点头。
  音乐震耳欲聋,斑斓的光柱交错着,无数影影绰绰的灯光被撞碎般,晃得人眸光闪烁。
  几个同事都是这儿的常客,跟在舞池里跟着DJ摇摆腰肢,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时屿窝在吧台旁侧的沙发里,冷玉的手腕漫不经心地支在搭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轻握着一杯金啤色的特调,背脊挺拔。
  他没戴眼镜,清冷如玉的面容被灯光拉得深邃,一举一动都透着由内而外的矜贵。
  优雅的美人,在这奢靡的酒吧里堪称尤物。
  一晚上,有不少身份各异的男男女女过来搭讪,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从二楼就觉得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在时屿耳侧,他侧眸,发现是上次项目的合伙人Mr.Davis。
  男人穿了一件烟灰色的西装,标准的倒三角身材肌肉健硕,身形高大魁梧。
  他坐到时屿对侧的沙发上,手臂慵懒地摆到靠背,另一只捏了酒杯的手伸过去,碰了一下时屿的杯子。
  “叮”的一声碰杯清脆又悦耳,声音蔓延铺开,很快又消融在震天的音浪里。
  时屿掀着睫看了他几秒,见他举杯示意,也礼貌地抿了口酒回应。
  一个很聪明的合作对象,之前的企划案里,无论是胆识还是见解都令时屿印象深刻。
  “一个人?”Davis舔了舔唇角的酒渍,声音低而缓地笑道,“有心事?”
  时屿淡淡地回道:“跟同事。”
  Davis笑:“难怪。”
  “?”
  时屿抚着酒杯轻点了几下,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只是没想过时总会来这种地方,” Davis摊着手耸了耸肩,“因为你看上去总是那么的……”他顿了顿,皱眉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用一句比较蹩脚的中文说道,“高雅脱俗?”
  不出所料,时屿被他奇怪的口音逗笑,垂眸勾了勾唇,呵出一丝气音来。
  “抱歉,你知道的,我不擅长这些,” Davis有些不好意思,用指腹蹭了下鼻端,又摊手,“不过能逗美人一笑也是很值了。”
  时屿淡淡莞尔。
  不远处的舞台电音灯光热烈,突然爆开一声巨响,有无数泡沫如瀑般喷洒而出,晃在舞池中央的乔治毫不意外地被灌了个透心凉。
  周围响起起哄的嬉闹声,简单愉悦的令人忘记所有烦恼。
  时屿视线很淡的从人群身上扫过,敲着杯壁的食指一顿,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去跳舞?”Davis稍一挑眉。
  时屿轻轻摇头,又抬手将酒杯满上。
  “有故事,”Davis紧盯着他的动作,摸了摸下巴,笑道,“不妨说来听听。”
  他人又凑近了些,身体微微前倾:“一个人喝闷酒,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时屿没有什么跟陌生人倾诉的欲.望,他拾起酒杯,淡道:“我只是觉得这杯酒味道不错,Davis先生也可以尝一下。”
  恰巧有射灯照过来,落在时屿的面上一晃,又转瞬即逝。
  光线临摹过他漂亮又纯欲的眉眼,肌白如瓷,睫毛纤长卷翘着,神情里带了几分冷傲。
  那竖的一丝不苟的领口又透出浓浓的禁欲。
  Davis在那一瞬间产生了惊艳的感觉。
  男人又笑,那双标志的桃花眼微挑着,跟段京淮的眼睛那么几分相像:“时先生,你知不知道,在Choke请一个男人喝酒,代表了什么吗?”
  ——
  夜色如墨,皎洁的月光穿透枝桠流泻而下,两道笔直的光束直直地照着地面。
  时屿有些疲倦,他揉了揉太阳穴,轻阖着眼靠在后座里小憩。
  车子拐进小区,缓缓减速。
  车厢内有酒气氤氲着。
  时屿莫名有些心神不宁,他睁开眼,朝窗外看去。
  茶色玻璃将视野涂暗,车窗外的景象随着缓慢移动展开。
  别墅筑起高高的栅栏,别院里的路灯撒着憔悴的光线,门口站了一个身材修长高挺的男人,松松懒懒地斜靠着。
  他穿着一件矜贵的深色大衣,眉峰俊朗凌厉,多情的桃花眼深邃慵懒。
  光线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时屿心头一震,微阖的眼皮掀开,困意瞬间全无。
  段京淮整个人被深沉夜色包裹着,头发和眉眼间都埋了风雪,大概是气温冷冽的缘故,他脸色有些苍白。
  那双原本低垂着,眸光黯淡的眼,在看到停驻的车辆后,倏地亮了起来。
  “……”
  时屿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酒吧里喷薄的泡沫,猛烈又沸腾。
  他脑子里都是白的,薄唇微翕,视野里所有的景象都被压缩成一块匣子,只剩下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
  段京淮,来美国,找他。
  曾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情景,就那么在他眼前铺陈开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喝醉了。
 
 
第37章 等
  坐在副驾驶, 喝的有些微醺的乔治挑了下眉,轻啧了一声。
  一个长得很帅,很帅的中国男人。
  他转头打量了一下时屿脸上的神色,适时地提醒道:“老板,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撤退还是报警?”
  “……”时屿的思绪被乔治几分揶揄的语气拽回来, 他敛起眉眼, 神色恢复平静,“你报警吧。”
  “ok。”乔治挑着眉歪了下头,掏出手机来,刚想要拨通电话, 时屿忽然又伸手拦住。
  视线对上, 时屿说:“……你走吧。”
  车灯红的灼目,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声响。
  乔治帮时屿打开车门,他迈下车,肆虐的寒风绕着西装裤打转。
  时屿裹紧大衣, 朝别墅走。
  段京淮眼神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眼底堆积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就那么一眼不眨地看着他靠近。
  直到门口橘黄色的响应灯亮起, 时屿像是没有看到段京淮人似的, 与他擦肩而过。
  段京淮愣了愣。
  “时屿。”他喉咙紧了紧,伸出手去拉他的手臂。
  时屿按着密码的手垂下, 冷声道:“有事吗?”
  段京淮在这儿站了很久很久。
  他从早上他就到了, 今天是休息日,他不知道时屿什么时候会回来, 找到时屿的住处后, 就一直在这儿等着他,一直到深夜都没离开半步。
  美国最近气温骤减, 他在外面冻了一天,大脑也有些混沌,抓住温暖的热源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有微醺的酒气从空间里散开,段京淮眉心轻锁,关切地问:“你喝酒了?跟谁喝的。”
  时屿:“这很重要吗?”
  段京淮眸光微虚,嘴角垂着,语气很温柔:“我只是怕你会吃亏。”
  “……我没事,跟同事喝的。”
  段京淮又接着说:“我帮你煮碗醒酒汤吧,不然会头疼。”
  “不用了。”拒绝的冷静又不容置喙。
  “……”
  时屿:“还有事吗?”
  段京淮吐了口气,抓着时屿手臂的手缓缓下滑,攥住他的掌骨,“我想跟你谈谈。”
  他的手冰冷,温度沿着掌骨蔓延,将时屿弦在箭上的理智绷紧。
  “我不想跟你谈,”时屿将手抽出来,握住门把手拉开,背着他说,“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没想跟你玩,时屿,”段京淮将手撑住门,抵挡住他开门的动作,急切地说,“我一直都是认真的。”
  时屿抬起眸,轻蔑地看着他:“所以呢?”
  “……你要是还生气,我可以在这里等,等到你想听我说为止。”
  “我很忙,段总请自便吧。”他用力拉开门,将风雪和人阻挡在门外。
  关上门,时屿后背抵住门板,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心扑通扑通乱跳。
  差一点,他又要沦陷了。
  屋内自动感应的灯光亮起。
  时屿刚到美国就在公司睡了三天,虽然找人打扫了家里,但四处还是冷冰冰的。
  即便过去几年也是这样。
  时差也倒得乱七八糟,繁忙被掐断,身体就陷入异常的疲倦。
  洗完澡已经是后半夜,时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理智控制自己tຊ将段京淮在脑海里剔除,可一阖上眸子,眼底都是他的模样。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