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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美人的反派人设崩了(穿越重生)——红叶月上

时间:2024-08-04 14:59:03  作者:红叶月上
  说着,他便很不客气地在桌边坐下来,换成旁人,怕是要怀疑这是一个因为一只鸭子而赖上自己不走的无赖。
  阿竹站在他身边,踌躇了一下,应了声“好”,转身进了厨房。
  慕朝雪趁他离开,仔细打量起这间屋子,比起“贫寒”这个词,简陋要更为恰当,屋子里干净整洁,但没有多少生活过的痕迹,像是刚搬家的主人还没来得及在新地方留下自身气息。
  家具都是不久前用竹子做的,隐约还带着竹子清香。
  慕朝雪溜达到了厨房,阿竹正背着他生火做饭,由于慕朝雪自己也不会做饭,所以并不能一眼看出来对方下厨的水平如何,李忘忧也偶尔会一时兴起抓一只兔子或野鸡来烤,但那动作显然是比不上阿竹熟练利落的。
  他进来后,阿竹暂停手上的动作,一脸诚恳地建议道:“去外面等等吧,这里又热又呛。”
  慕朝雪没有理会,问道:“你是刚搬到这里的吗?”
  阿竹沉默了一下,点头,说起自己如何父母早逝,受大伯一家欺辱,自小自力更生,前几天终于被大伯占了田宅赶出家门,不得不搬到山上离群索居,过着一贫如洗自给自足的独立生活。
  说这些的时候,阿竹那张天生冷淡的脸上极力表现出一丝哀伤。可惜效果不太好。
  慕朝雪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好吧好吧。”他摆了摆手,退了出去。
  雨停之前,阿竹端上一桌饭菜,看起来颇有一番寻常人家家常菜的味道。这使对方那段关于身世的讲述显得可信了几分。
  慕朝雪尝了一口菜。然后陷入沉默。
  自力更生的阿竹厨艺实在算不上好。在慕朝雪一言难尽的眼神中,阿竹也不得不亲自尝了尝自己的手艺,之后羞愧地低下头。
  慕朝雪说:“我还以为你感觉不出来东西到底好不好吃。”能吃得出来却依旧如此,没有任何改进,要么味觉忍受能力非比寻常,要么就不是五谷喂出来的普通人家的孩子,倒像是吸风饮露长大的。
  阿竹这次没有解释,轻声说道:“见笑了。”
  慕朝雪又尝了尝饭后的点心,入口即化,带着清甜的花香,回味悠长。这味道让他想起曾经在师弟的寒月峰上尝到的那些点心,如果换成那棵树上采摘下来的新鲜花瓣掺入其中,会更加相似。
  慕朝雪情不自禁地笑道:“你是不是只会做这个?”
  阿竹沉默不语。
  外面的雨停了,两只鸭子一前一后回到院子里。
  慕朝雪站起身来,说:“我该走了。”
  阿竹也站起来,跟着他往门外走。
  那只鸭子也跟了上来,一副背弃原主人这辈子要跟定慕朝雪的架势,阿竹很宽容地将鸭子送给慕朝雪。
  慕朝雪也不推拒,重新将绳子绑上去,牵着鸭子往外走。
  两人一鸭慢吞吞走到院门口,一直没说话,慕朝雪半只脚踏出门,又停下来,转过身去问:“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阿竹?”
  阿竹被他念起名字,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情,最后摇了摇头。
  慕朝雪转身便走了。
  另一处院子里,李忘忧坐在摇椅上,似乎专门等着他回来,刚一见面,就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慕朝雪习惯了这位老人家古怪的性情,自顾自地给鸭子解开脚上的绳子。
  耳边传来李忘忧似笑非笑的声音:“去了那么久,和人家交流养鸭子的心得体会了?”
  慕朝雪毫不意外自己在外面的行踪会被李忘忧掌握,只是稍微担心了一下“阿竹”。但是转念一想,“阿竹”会选择今天出现在他面前,不可能是傻乎乎来送命的。
  他淡定自若地说道:“我就说,这只鸭子是走丢的,现在找到它主人了,你别再妄想把它烤了吃了。”
  李忘忧不置可否,躺在摇椅上眼皮也没掀一下,接着上一句话问:“只聊了鸭子?没别的?”
  慕朝雪将自己留在那里避雨并顺便一起用餐的过程大致讲述一遍,这些都是实话,除了略去的一些细节。
  他一脸坦荡。李忘忧抬眼,扫了他一眼,没再继续盘问。
  慕朝雪也不想在李忘忧面前多加停留,忙不迭躲进了屋子,他能感觉到近来体力有所增强,但每天遛鸭子也着实有些累人,今天格外走得远了些,刚一挨到枕头就沉沉地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从未有过的酣沉,直到次日才悠悠转醒。
  李忘忧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床头,支着下巴瞧着他,半边脸藏在阴影里,莫名有些吓人。
 
 
第67章 
  慕朝雪噌的一下坐起身来,望着李忘忧,问:“怎么了?”
  李忘忧换了一只手支着下巴,思忖着开口:“我在想,你已经住在这儿有些日子了,我要不要收取一点报酬。”
  他边说边时不时皱一下眉头,仿佛是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堂堂一宗之祖为了要不要向借住者收取报酬的事情冥思苦想,场面相当稀奇。
  慕朝雪听完他的话,有些麻木。
  在此之前他们虽然同居一处,但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没想到李忘忧会因为这种理由擅自进进入他的房间,坐在他的床头盯着他睡觉,这位脾气怪异的老人家最近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
  他整理了一下心情,看向李忘忧:“那你想好了吗?”
  李忘忧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摇头:“没有。”
  慕朝雪不管他了,下床披上外衣,将门打开,早晨新鲜湿冷的空气涌进来。
  李忘忧也转了个身,靠在椅背上,没有要离开他房间的意思。
  慕朝雪认真说道:“那等你想好了就告诉我,只要是合理的报酬。”想了想他又强调道:“但是不要再向上次对待南宫铎那样,以戏弄折磨别人取乐作为报酬。即便你想折磨人取乐,也尽管冲着我来,不要将其他人牵扯进来。”
  李忘忧端量着他侃侃而谈时那张鲜活的脸,在晨光中可以称得上眉飞色舞,就像自昨夜的睡梦中开始期盼着什么喜事的发生。尽管慕朝雪只是在认真严肃地和他谈判。
  慕朝雪拢了拢即将从肩膀滑落的外衣,在温暖柔和的光辉中眨了眨眼,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李忘忧“啧”了一声,起身往外走,经过他身边,略微停顿片刻,眼神如同凝成实质,不急不缓游走过他的脸、嘴唇、脖子、锁骨,最后抬起手,伸向他滑落的外衣。
  慕朝雪下意识往后退,却忘了背后就是门框,很轻易地落在李忘忧手上。
  李忘忧捏着他外衣的一片领口,随意拨弄了几下,食指探入那片布料下方,勾起布料往下滑落,来到腰间,又捏住那条衣带,绕在手指上,低头玩了一会儿。
  慕朝雪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只傲慢而恶劣的猫,先用看似无害的姿态将猎物玩弄至精疲力竭,再残忍拆吃入腹。
  他不自觉屏住呼吸,警惕着看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李忘忧终于放开了那条衣带,笑了一声,“以为我会帮你换衣服吗,想得美。”他带着戏谑的口吻,屈起手指在慕朝雪脸颊边轻抚了一下,扬长而去。
  慕朝雪在心里骂骂咧咧,正要转身进屋换衣服,就听李忘忧在院外怒喊:“把你的破鸭子弄走!踩坏我的瓜了!”
  阴晴不定的老人家不可怕,既能打又阴晴不定才可怕,慕朝雪在心里继续骂了一箩筐,带着鸭子出门溜达去了。
  鸭子这次目标明确,直奔竹林深处,慕朝雪第二次和阿竹见面,对方换了一声轻便布衣,正在加固篱笆,见慕朝雪来了,眼中泛起笑意。
  那只原本待在篱笆中的鸭子振翅高飞,便轻松飞出篱笆墙外,和慕朝雪带来的同伴相约出门遛弯去了。
  慕朝雪看着阿竹手上还未加固完成的篱笆,心想你这是在瞎忙活什么呢,根本关不住一只鸭子。
  阿竹沉默寡言,但对慕朝雪的到来努力表现出自己的热情欢迎,考虑到两人也只不过才认识第二天,没有积累太多可以深聊的话题,便向慕朝雪表示自己还打算为两只鸭子编织新的窝棚,就用屋后面那棵最粗的竹子,屋子里的床和椅子也要新换,依旧是自己动手,但还没想好要用哪种材料,竹子做的轻便美观,但翻过前面那片山头有片树木也很不错……
  他事无巨细的说着,每说上几句就要瞧一瞧慕朝雪的反应,好像怕自己说的无聊惹对方不耐烦掉头便走。
  慕朝雪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倒是没有觉得不耐烦,只是脸上逐渐显露出不解。
  这里是个好地方,风光很好,这没错,否则李忘忧不会在这边暂居,但是阿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表现出一副在这里安居的样子?
  “你忽视了最重要的,”慕朝雪看向他,“吃饭的问题。”一个被逼迫进深山中独居的年轻人,想着鸭子的窝棚,想着睡觉的床,却唯独不为自己那糟糕的厨艺和周遭没影的食物费心。
  而那张脸更是不像自小艰难度日的苦孩子。这是一场漏洞百出并不高明的伪装,慕朝雪不确定真相是否是自己想要的。
  阿竹停顿了一会儿,才犹豫着说道:“山里有野兔野鸡,水里有鱼,再不济,还能摘些野果野菜充饥。”
  慕朝雪说:“好吧,看你昨天做的饭菜很丰盛,也不像是缺吃食的。”
  阿竹移开视线,生硬岔开了话题:“还要吃糕点吗,早上我又做了一些。”
  慕朝雪点点头,对方立刻将早已装好的点心拿出来,道:“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慕朝雪反问他:“万一我不来呢?”
  阿竹脸上浮现出一抹犹豫,最后又变得坚定:“我会等到你愿意来。”
  慕朝雪对于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
  这点微小的情绪没有错过阿竹的眼睛,阿竹改口说道:“当然,如果你不希望被打扰,我会搬到更远的地方。”
  慕朝雪费解地看了他一会儿,说:“算了,我明天再来。”
  说着便站起身来,径自离开。
  这座竹林成了慕朝雪之后每日造访的地方,阿竹就像自己说的那样每日殷切地等着他的到来,刚开始只等在竹屋外,后来直接在两人初遇的那条溪流边上。
  相视时的笑意,共处一室时的安宁,一切都使两人像是相识许久,唯独在提及真实身份时慕朝雪会在对方脸上看到那副遮遮掩掩忧心忡忡的神色,好像那是一个连提都不能提的灾难,一旦揭开会使两人大祸临头。
  某天慕朝雪终于忍无可忍,踢倒了阿竹手上编织到一半的鸭子的窝棚,目光灼灼地质问他:“容冽,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即便李忘忧的神识再强大也无法探听到两人的具体对话,慕朝雪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压抑着自己的恼火。
  阿竹低下头不敢看他,过了许久才轻声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他。”
  这无异于不打自招。
  慕朝雪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脸,缓了缓语气,问:“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容冽抬起头来,一点一点用目光细细描摹这张让自己思念已久的脸,这些天来“阿竹”一直想这样做,但是“阿竹”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必须按捺住满腔的热爱和激动,才不至于将人吓退。
  慕朝雪与“阿竹”相视,这才感受到那目光的滚烫温度几乎要将人溶解。
  换做平日他会偏开脸躲过对方如此令人不安的视线,但现在他怕一眨眼连“阿竹”也像烟雾一样消散在天地间。
  他紧紧地盯着对方,像是一场比赛,谁先躲开,谁先妥协,任凭对方的处决。
  最终,容冽偏过脸,低声开口:“师兄不会想看到我如今真正的样子。”
  他早就知道自己在慕朝雪面前露出了太多破绽,但他既舍不得就此离开,又不敢正视对方狐疑的眼神。
  现在他承认了,并非躲无可躲不得不坦白自己的身份,而是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也想与师兄相认,而不是套上一层又一层的蹩脚的伪装。慕朝雪拆穿他的那一刹那,他甚至有些窃喜,师兄不仅没有忘记他,还坚定地认出了他。
  然而他终究还是一个为了满足一己之私宁愿给慕朝雪带来麻烦的人,明知道和自己扯上关系会惹祸上身,仍旧继续停留在这里,只因贪恋这个近在眼前的人散发的气息,说话的语调,眼中映出的倒影。
  他告诫自己,最多再过一刻钟,自己就该离开,在那个青耀山师祖察觉不对劲之前,将这里的所有痕迹抹除,像从未打搅过师兄的生活一样。
  慕朝雪不知道他在抬眼看向自己的瞬间想了那么多,只是心中忽然涌上一阵委屈和难过,“所以你就一直骗我,你知不知道,在你说句话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就算知道阿竹的身份有问题,但是我也不敢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你。”
  容冽望见他眼中闪烁的泪意,手足无措地站起来,从怀里拿出一块与身上布衣很是不搭的柔软丝绢,小心翼翼擦拭慕朝雪眼角的泪痕。
  慕朝雪有些窘迫,他想自己本来是打算恶狠狠质问对方的,怎么变成一副需要对方哄的样子。
  他按捺下心中那阵委屈,说话的声音带上了哭泣后的鼻音,“要是我今天没有拆穿你,你要怎么办?”
  容冽像是早已想好这个问题的答案,平静开口:“我会像之前那样,每天在这里等你。”
  慕朝雪追问:“然后呢?”
  容冽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犹豫和紧张,有些吞吐地开口:“然后……然后说不定你会喜欢和我待在一起的感觉,你会和阿竹在一起。”
  停顿片刻,他的声音又黯淡下来,轻轻呢喃:“不过,也有可能你会厌倦阿竹的无趣,再也不来,就当没有认识过我。”
  慕朝雪怔怔看了他一会儿,半天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也没有理解错,师弟想和他在一起,但是是以阿竹的身份,阿竹的样子,一个随口编造出来的人。
  他有些恼火,“你错了,如果你再骗我骗得久一些,我就会立刻把你忘了,我最多只会记住阿竹,把容冽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
  话音落下,他才意识到自己这话中带着十足的怨愤,怨对方直到此时此刻仍旧顶着那张虚假的脸和他说话,不肯露出真实地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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