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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美人的反派人设崩了(穿越重生)——红叶月上

时间:2024-08-04 14:59:03  作者:红叶月上
  在一个寂静的午夜,慕朝雪又一次从那阵低语中惊醒,猛然瞪大双眼,笃定地说道:“师弟还活着。”
  系统惊奇于他这副着了魔的样子,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说话,这种时候告诉对方师弟死得不能再死,是不是有些残忍?
  慕朝雪也没指望系统会回答自己,像是受到某种指引,推开门走进夜色里,一直走到院外。
 
 
第66章 
  一轮明月高悬空中,不远处,水边的灌木丛里传来异样的动静。
  慕朝雪心潮澎湃,加快脚步走过去,迫切地扒开灌木丛,里面是一只被困住翅膀的鸭子,看起来像是顺着这条溪流游到这里来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扒开草丛前具体期待着什么,但是此刻期望落空的感觉如此明显。
  灌木丛里的鸭子见到人类发出惊慌的叫声,嗓门高亢到院子里的李忘忧忍不住动手,试图将吵闹的声音从源头上消灭。
  慕朝雪在它变成一堆灰尘之前将它从灌木丛中抱出来,带着它回到院子。
  李忘忧推开门走出来,看到他半夜从外面抱回来一直家养的母番鸭,戏谑道:“怎么,你那把破剑变成鸭子了?”
  慕朝雪把那只鸭子放在地上,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忽然上前,摘下了他的发绳。
  那一头白发只用一根发生松散地系在身后,慕朝雪这一扯,白发顺着肩头披散开,使那一张俊美而刻薄的脸显现出几分妖冶的味道。
  而慕朝雪只盯着落在自己手上的这根白色的发绳,刹那间褪下柔软的伪装,变回了“欺霜”的原本模样。
  李忘忧挑了下眉,“只花了三天,比我以为的要聪明很多。”
  慕朝雪郑重地提醒他:“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不喜欢。”
  说完便抱着剑回了屋子。
  那只鸭子也一摇一摆地跟了进去。
  李忘忧回味着他的那句话,眼睛不悦地眯了起来,心中生出冲进他房间将那把破剑彻底毁掉的想法,让这个小病秧子弄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在谁手上。
  堂堂忘忧道祖为此思虑了一晚上,到底要不要毁掉那把剑,是背着他的面毁掉,还是当着他的面,毁完之后怎么收场,是用并不娴熟的哄人技巧,还是更为熟练的威逼恐吓……
  到了第二天,慕朝雪走出房门,送了他一条正常发绳。
  李忘忧望着那条普普通通的绳子,莫名觉得那些问题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下一秒,慕朝雪就用同样的一根绳子牵着他的鸭子走出了房门,一人一鸭往院外溜达去了。
  那根系在鸭掌上面的红绳子,除了比李忘忧手上那根要长上好多倍,怎么看都一模一样。
  李忘忧深吸一口气,企图将红绳子连同鸭子焚为灰烬。
  慕朝雪走到院门口,忽然有所感应地回头看向他,关心地问:“你不喜欢吗?”
  “……”
  李忘忧冷笑一声,回了房间。
  慕朝雪继续出门遛鸭子,除了剪下来的那一小段送给李忘忧绑头发以免对方继续打“欺霜”的主意,剩下的绳子足够长,鸭子可以去河面上戏水。
  李忘忧性格孤僻怪异,周围人迹罕见,全部都是原生态的山水草木虫鸟,除了李忘忧那间院落,一路走来,再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工改造的痕迹。
  这只家养的鸭子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才出现在慕朝雪面前。
  他有心要将它送回原主人手里,所以不限制它的行动,任由它自己乱跑。
  一连多日,遛鸭子成为慕朝雪的固定日程,李忘忧的头发上并没有换成那根红绳子,不知道有没有转身就将绳子变成灰烬,但是的确没有再对“欺霜”下手,甚至偶尔还会给他的鸭子喂稻谷。
  那些都是充满灵气的稻谷,换成从前会在成熟之时被李忘忧尽数毁去,现在变成了鸭子的存粮。
  慕朝雪的鸭子被养得愈发肥美,每天提防李忘忧抓回来放在后院的野狐狸过来将鸭子吃了,一有机会就和李忘忧说那只野狐狸的坏话。
  李忘忧给狐狸讲道理,又威逼利诱,让它不要打鸭子的主意,又宰了一只兔子,一方面震慑狐狸,一方面练习一下亲自下厨。
  门前屋后的花草和小动物竟然也始终存在着,没有因李忘忧的一时兴起而消散成烟,花草越发繁盛,不断生出新的枝芽,一茬接一茬的花骨朵开了又败,败了又开,野兔又怀孕了。
  李忘忧好像忽然喜欢上了等待生命绽放的感觉,从一个掌控万物生死的独裁者变成生命的呵护者和陪伴者,真正体味到这种平凡而余韵悠长的喜悦。
  他守着这份如今才真正体会到的隐秘愉悦,又为自己表现出来的样子感到恼火,他想自己现在一定像个蠢货。
  慕朝雪忙着遛鸭子,保养剑鞘剑身剑柄,以及发呆和睡觉,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这位老人家的心情。
  远离人烟的生活让人很容易就忽略时间,慕朝雪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又度过了多久,只知道野兔子已经第二次怀上崽。
  在这期间,赵离净来了一次,还是慕朝雪凑巧去不常去的后院才发现的。
  见慕朝雪靠近,后院树下的两人立刻停止了正在说的话,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那模样不像是故友叙旧,更像是共同拥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合谋者。
  赵离净装作若无其事,和慕朝雪说了家里的情况,和慕朝雪猜想的差不多,由于李忘忧出手干涉将自己带走,承澜宗的境况有了一些改善。
  李忘忧在客栈的并没有对那些追捕慕朝雪的人下狠手,留了他们一条命,看起来相当仁慈,但意味却很深长,这无疑给人一种青耀山正在表明立场的感觉。
  即便青耀山如今的掌门和弟子们不这样想,自家师祖都这么做了,他们这群徒子徒孙不想失去靠山背上欺师灭祖骂名的话,也只能出来表明对承澜宗的支持。再加上承澜宗放弃继续当滥好人,将上门叫嚣的人打出去几次,现在不再有人敢冲上门继续叫嚣。
  这是个好消息,慕朝雪现如今坚信容冽还活着,承澜宗是容冽最熟悉的地方,有容冽最亲近的一群热,如果想要再见,回承澜宗比待在李忘忧身边要好。
  他可没忘记魔尊戎川是李忘忧和赵离净联手杀死的,这群人会在察觉魔尊还活着的时候毫不犹豫做出再杀第二次的准备。
  他不相信师弟是和魔尊戎川一样的大魔头,即便是戎川的转世又怎样,不代表心性相同,师弟是师弟,魔尊是魔尊,他相信每一个真正了解师弟的人都会这样想。
  赵离净拒绝带慕朝雪回去,表示这也是和慕恒华宜书等人一起商量出来的结果,承澜宗面对的质疑声音只是变小了,没有消失,很多人等着瓜分承澜宗的遗产,实际上无论三大宗门中的哪一个庞然大物倒下去都能滋养出新的力量,最上面的位置只有那么多,有死去才会有新生。
  另外有个不好当着慕朝雪的面提及的理由,那就是他们一致认为承澜宗对于慕朝雪来说实在是个伤心地,整个宗门有太多的地方留下了容冽存在的痕迹,见过慕朝雪在容冽死后的状态,慕恒毫不怀疑慕朝雪继续待在承澜宗会因为终日睹物思人而把自己伤心死。
  慕朝雪只好继续遛鸭子。
  他想自己没必要表现得太着急,以免被李忘忧或是什么人察觉到异常,这是只能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只要容冽没死,就算不回承澜宗,也会回来找他。
  容冽在秘境里让他答应不要忘了他,现在却不回来检查,这算不算是言而无信?容冽不是那种说空话的骗子。
  他做到了每天睡前想一遍对方的模样,对方也应该如约出现,检验他有没有守约。
  那只母番鸭在灵米的喂养下越发健壮,每天溜达的距离越来越远,慕朝雪通常要花上半天在外面遛它,幸好它走得不快,只是嗓门越发嘹亮。
  李忘忧威胁着再加就烤熟吃肉,慕朝雪第一次没有出声否决,而是心不在焉地望着山林间黄灿灿的一片。
  李忘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解道:“怎么了?”
  慕朝雪喃喃开口:“已经四十五天了。”
  李忘忧有些莫名,小病秧子之前还浑浑噩噩几乎日夜不分,现在每天数日子。
  他不禁好奇:“几十天,于漫漫岁月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你如此急不可待,是在等着见到什么人,还是等着什么事发生?”
  慕朝雪忽然绷紧了身体,在他的目光中站起身来,转过身去,“我去遛鸭子。”
  他希望李忘忧只是随便说一说,并没有察觉到他心里的想法。毕竟这是个从来不会好好说话的老人家。退一步说,即便察觉到又能如何,他也只是猜测而已。
  鸭子今天连飞带跑,直奔一条从前没有去过的路线,那是河流的支流,澄澈的水流清澈见底,岸边花草丰美,对岸竹林翠绿,竹影斑驳,随风沙沙作响,一片静谧美丽。
  慕朝雪纵容鸭子在水面上玩闹了一会儿,看见它捕了一条鱼,笑了一下,这时候天下起细雨。
  慕朝雪拉扯着那根绳子要将鸭子拉上岸回去躲雨,鸭子在雨中更加欢快地放开嗓子,享受着来之不易的雨水。
  他正抬起袖子聊胜于无地挡着细雨,对岸的竹林中走出来一个身穿蓑衣的修长身影,头戴一顶宽大的斗笠,稳健而轻灵地穿过深邃竹林,自蒙蒙烟雨中走近水岸,带来湿润清冽的微风,混合着甜丝丝的花香,吹过水面,拂过慕朝雪的脸,这一瞬间,慕朝雪好像闻到了师弟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气息。
  溪流狭窄,距离不算太远,随着那道身影的接近,慕朝雪看清斗笠下露出来的半张脸,年轻而俊俏,但和师弟没有半分相似。
  鸭子在水面高亢嘹亮的歌声引起对面注意,他微微抬头,朝水面望去,又沿着那条浮动在水面上的红绳,一直望向慕朝雪的眼睛。
  慕朝雪对上那双藏在帽檐下的眼睛,浑身一震,手上的绳子无意间脱落,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人走过水面的浮桥,绕行来到他面前,低下身子将落在草尖上的绳子捡起来,朝他递过去,微微一笑,嗓音清润地开口,带着一点玩笑意味地提醒道:“不抓紧绳子,它就跑了。”
  慕朝雪怔怔望着他,他顶着一张全然陌生的脸,用全然陌生的嗓音和语气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好半天才回过神,从他手里接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去的绳子,朝水面望去,鸭子仍旧在水面扑腾,兀自撒欢。
  慕朝雪感觉自己踩在棉花或是云朵上,脚下的地面失去实感,也许他只是在做梦而已。
  “谢谢。”慕朝雪说道。
  那人还没有走,撑开伞,和他一起站在岸边看了一会儿鸭子。
  慕朝雪怀疑对方看上了鸭子,毕竟鸭子被养得实在过于肥美。
  伞足够大,将慕朝雪一起遮挡住,只是仍有雨丝顺着微风吹进来,洇湿两人的衣角。
  “我……”
  “你……”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又在意识到对方的声音时停住。
  慕朝雪想了想,说:“雨一直下不停,我得走了。”
  顿了一下,又道:“谢谢你帮我撑伞。”
  那人指着水面的鸭子,忽然道:“那好像是我家丢的鸭子。”
  慕朝雪愕然失语,脸上一瞬间涌现无数复杂神情,不排除这是个垂涎肥美鸭肉而选择碰瓷的坏家伙,可是对方看起来眼神纯良,面目可亲,又不像是偷奸耍滑的人,也不排除这只鸭子的确是对方家里走丢的。
  这么多天都没找到的鸭子的主人,难道就在今天偶遇了?
  他掷地有声:“我不信,万一你是看我的鸭子养得肥美,想要骗去吃了。你有什么证据?”
  对方露出有些窘迫的神色,耳尖微红,好像说谎被人当面拆穿,更像是一生纯善的人猝不及防遭受污蔑来不及反应。
  慕朝雪凭空生出戏弄对方的心思,气势汹汹地逼问道:“你还说你不是想要骗走我的鸭子,怎么脸红了!”
  “……我就住在附近,家里还有一只这样的鸭子,小公子不相信,可以随我去看看。”
  对方耳尖依旧染着一层薄红,颇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慕朝雪又怔怔看了这人一会儿,对方身上冷冽的气息越发明显了,不过此刻夹杂着雨水中湿润甜腻的花香,又显得有些不同。
  他毫不犹豫点了下头,“好啊,我要去看。”
  对方表现出一丝欣喜,眼中浮现笑意,见雨停下来,忙将雨伞收起,斗笠摘下,露出整张清俊的脸,领着慕朝雪往他口中所谓的“家”走去。
  慕朝雪时不时地看他一会儿,不带一丝遮掩,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脸上出现不明显的迟疑,余光恰好瞥见对岸那片深邃幽绿的竹林,道:“我叫阿竹。”
  慕朝雪点点头,不说话。
  短暂的安静之后,慕朝雪忍不住问:“你就不好奇我的名字吗?”
  “阿竹”像是刚反应过来,忙问:“对,还不知道小公子叫什么。”
  慕朝雪说:“我叫阿绿。”
  对方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过了半天,道:“原来如此。”
  之后又是一路的沉默。
  一种难以言说的氛围萦绕着两人,伴随着红绳那头鸭子的放声大喊,两人之间的沉默显得更为诡异。
  好在很快就到了阿竹的家。距离果然很近,就在那片竹林深处,绕过水面的浮桥,再穿过一段竹林中的石子路就到了。
  慕朝雪默默环视一圈,一间小屋,门前用竹篱笆做成简单的围栏,里面是一只正蹲在窝里孵蛋的母番鸭,窝棚和食水都是双份,却只剩一只。
  另一只在慕朝雪手上牵着,刚走到这里,就表现出激动的反应,昂起脖子冲篱笆里面嘎嘎乱叫,引来里面那一只的热情回应。
  阿竹将门打开,两只鸭子见了面,亲亲热热地叙旧。
  一句话也不必多说,慕朝雪已经知道了事实,这确实就是鸭子的原主人了。
  这时候雨又下起来,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对于两只重逢的鸭子来说,没有比这更让人快乐的天气,两只一起冲进竹林中撒欢。
  慕朝雪索性解开绳子,不再跟过去,阿竹很上道地表示:“多谢你照顾它,只是家中贫寒,不知该回报些什么。”
  慕朝雪朝竹林里看了看,说:“雨下得这么大,我一时也走不了,不如你请我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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