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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美人的反派人设崩了(穿越重生)——红叶月上

时间:2024-08-04 14:59:03  作者:红叶月上
  他故作不满:“你也觉得我认识什么邪修吗?”
  容冽定定看向他的眼睛。
  慕朝雪又心虚起来,默默低下头。
  容冽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师兄进屋吧。外面很冷。”
  这时候师弟又关心起他是不是会觉得冷了,可是现在比起这寒月峰的温度和环境,他更在意柳倾绝那边的情况。
  倒不是真的心疼柳倾绝死了或是伤了,这只是一本书中的人物而已,他怕有关柳倾绝的剧情一直完成不了,影响他的结局。
  他忧心忡忡松开容冽的手,躲进屋子里。
  木屋虽然简陋,但是整洁而温暖,比起外面确实舒服很多。
  容冽将窗户也给他关上了,之后外面传来“咯吱咯吱”的轻响,是人踩在雪地上逐渐走远的声音。
  过了不知道多久,慕朝雪又将窗户悄悄掀开一道缝,往外面偷偷地望去,容冽已经开始坐在那棵树下修炼了,天地间的灵气亲昵地环绕在那道清冷而挺拔的身影周围,风雪经过时也改换方向,将容冽的周围留出一片清净的空间。
  他悄悄摸出门去,沿着雪地中快要被掩埋的那条路往寒月峰边缘处走。
  雪下的很厚,他又怕惊动容冽,行走得艰难而缓慢。
  直到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终于摸索到了边缘处。
  一步之外,就是下山的路。
  他将掌心小心翼翼摸向眼前的空气。
  果然,视线没有受到任何阻挡的空气中出现了一层透明的墙。
  说是墙也不准确,更像一层薄薄的水膜,随着他的稍稍用力会向外凸起一些。
  但是当他使用更大的力气推上去时,便会受到反作用力,让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昨天他就试过要把这里弄开一道出口,容冽淡定观看了他好久,没有出面阻止的意思,可见对寒月峰上的结界十分有信心。
  今天他不死心,又摸过来尝试了几次,结果一次次被反弹向后方,那结界像是有思想一般,力度掌控得很准,每次都只是将他推远一些,却不会让他摔倒。
  慕朝雪索性把它当成玩具弹簧,在这里消磨时间。
  逐渐的,眼前那张透明的薄膜变成了一张柔软的大床,引诱着他将整个身体靠上去。
  他盯着这张竖起来的“大床”,恍惚了一瞬,接受了这个“事实”,半眯着眼睛美滋滋地趴向“大床”。
  再次睁眼,慕朝雪重新睡在了木屋的床上,旁边还坐着个人。
  慕朝雪揉了半天眼睛,辨认出来坐在桌边的人是容冽,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第22章 
  容冽从桌边起身,来到他跟前,道:“师兄不要再乱跑了。”
  慕朝雪瞧了瞧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又回忆了一下自己睡前的场景,意识到自己是被容冽从外面抱回来的。
  幸好回床上了,否则只怕已经冻死在雪地里。
  他迅速把被子拉起来蒙住脑袋,翻了个身背对着床边的人,开始装聋作哑。
  身后半天没有动静,他又忍不住好奇心,转过身来观望。
  容冽一步也没走远,还是刚才那个姿势,不声不响地站在床边,盯着他看。
  他被盯得有点发毛,只好立刻服软,喉咙里不情不愿地咕哝着:“好了好了,我保证不乱跑。”
  容冽这才转身走出去。
  门窗被关得严实,慕朝雪这才发现屋子里也有个阻隔寒意的结界,保证室内温暖如春。
  天又亮起来,到了第三天。
  寒月峰远离尘嚣,安静得好像处于尘世之外,待在这里,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昨晚容冽说等事情结束才会让他离开寒月峰,可是事情结束岂不是意味着柳倾绝落网了,填补剧情的任务大概也就离失败不远了。
  翻来覆去一阵后,慕朝雪的心里还是不怎么踏实,起身走出去。
  容冽今天没在树下,他刚好过去占了容冽在树下的位置。
  寒月峰实在无聊透顶,月夜幽兰的幻术还没消失,他随时有可能把任何东西看成一张床一头栽上去呼呼睡大觉,怕睡在某个角落里把自己冻死,不敢离容冽太远。
  于是心不在焉绕在树下来回踱着步子。
  因为没有容冽那样的灵力帮助阻隔风雪侵扰,一阵风吹过来,枯死的树枝抖了抖,哗哗啦啦地朝着他的头顶和肩膀淋下一堆积雪。
  他身上穿的够厚,这里的温度也远远比不上寒池里的冷彻心扉,但他还是被这些落下来的积雪烦扰到了,气呼呼解开披风胡乱拍打。
  容冽起身朝他走过来,一道术法施加到他身上,身上头发上的积雪都化为乌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依旧拧着眉,将手里的披风扔到雪地上,迎着容冽走上去,道:“你这里真是没意思极了!”
  因为走得太快,说得太急,他脚下绊倒了一根树枝,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跌倒下去。
  容冽伸手将他接住,清冽干净的气息涌进他鼻间。
  他的心眼变得前所未有的狭小,很记仇地从容冽怀里离开,恨恨地踢开那根绊倒自己的树枝。
  容冽垂手站在一旁。
  他怕对方又像第一天时那样无动于衷看他笑话,搜肠刮肚地找茬,一抬头便看到那棵灰扑扑的枯死的树,当即指着它道:“还有这棵树,你这里的东西我一样都不喜欢!”
  容冽的脸上总算露出犹疑的神色,似乎终于开始反思自己这寒月峰的荒凉。
  他趁机便露出了本来面目,道:“我要出去,我要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容冽脸上的犹豫消失了,一口否认:“不行。”
  “那你带我出去走走。”他退让道。
  能出去碰碰运气也行。
  容冽将雪地上的披风捡起来,抖落上面沾到的雪,重新将他的身体包裹在其中。
  他任由对方给他穿好披风,垂眼便瞧见鼻尖被冻得发红,抬手摸了摸,接着又紧盯对方的脸,不放过任何神色变化。
  可惜容冽表情未见一丝松动,连方才那一丝反思的神色都消失不见,重新恢复平日里的淡漠平静。
  他心下微微失望。看来这法子也是行不通的。
  不过他也不光是为了要出去才这样挑刺,而是寒月峰的荒凉本来就不是正常人所能忍受。
  容冽安静将他身上的披风系好,在他耳边认真开口:“稍等。”
  他疑惑看向他,稍等?稍等什么?
  容冽退到离他越来越远的位置,最后停在枯树的对面。
  随着掌心抬起,精纯的灵力绕着手腕游动起来,然后沿着指尖向那棵枯树丝丝缕缕地缠绕过去。
  枯萎了很多年的树枝被越来越多的灵气包裹起来,受灵气滋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漫天大雪中抽枝发芽。
  先是嫩绿的叶片,再是柔韧的枝条,最后清新绚烂的花瓣绽放了满枝头。
  风一吹,花瓣像雪一样扑簌簌落了他满身。
  他伸手去接,眼睛里有新奇而明亮的光。
  “真是好看。”
  他又绕着那棵树踱起步来。不过这次少了很多不耐烦,专心去欣赏这枯木逢春花满枝头的奇景。
  这满树鲜花大有常开不败的迹象,丝毫不受峰顶的风雪影响。
  他堂而皇之占领了树下这片场地。
  容冽倒也没跟他争这个。
  到了下午,树下同样也设了结界,不受风雪干扰,还多了一张木质的小桌子,还有一张摇椅。
  他躺在摇椅上,椅子摇摇晃晃,他又晕乎乎地泛起困来,模模糊糊地看到容冽依旧在雪地里忙活着。
  等一觉醒来,那间木屋也焕然一新,空间大了不止一倍,从屋顶到门窗,再到室内的床铺地板,都多了很多心思,还增添了不少精巧的家具,叫人再也没办法将它和“简陋”两个字联系到一起去。
  屋子距离这棵树也更近了,推开屋门就能走到树底下,枝头的花瓣落下来,能顺着窗户的缝隙溜进屋子里。
  为了堵住他离开的借口,容冽几乎一整日都在折腾这些原本并不在意的东西。
  这下他就算想要挑刺,一时间也没有理由。
  他有些呆愣地靠在摇椅上,盯着眼前景象,张了张嘴,哑然失语。
  容冽上前,在他跟前站定,然后掌心出现了一把短匕首。
  匕首被拔出来,径直朝他伸过来。
  他瞪圆了眼睛,往后躲了躲,咽了口唾沫:“师弟,有话好好说,我不挑剔了就是。”
  容冽微怔,道:“师兄不是想要一把剑吗,这是在一处秘境中寻到的,轻巧锋利。”
  他想起那日在演武场强行索要对方本命剑时的样子。
  对这种虽能伤到别人但不小心也会伤到自己的利器,他其实并没有太多渴求。
  不过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需要它。
  他接过来,看了看那锋利的刀刃,心中满意,面上镇定地道谢:“多谢师弟。”
  容冽没有离开,站在他面前接着又问:“师兄还想要什么?”
  师弟一下子变得这么体贴,甚至可以说是做小伏低,他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到这寒月峰还缺什么。
  “……好像有点饿。”
  他下意识开口,手伸向一旁桌子上摸了摸,想象中的点心蜜饯茶水都没有摸到。
  乾坤袋里倒是有,但是落在自己的院子里了。
  容冽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
  像容冽这样早已辟谷的修士,肉体凡胎仰赖生存的食物,一般只偶尔用来解一解馋。
  而他这小师弟连住了五年的峰头都是片无限接近自然状态的荒凉地,显然并没有这种口腹之欲。
  所以一时间自然也没有办法变出各种能供他品尝的零食。
  他坐在那里,和容冽陷入僵持。
  容冽顿了数秒,抬头望向他头顶上方盛放的花瓣。
  大约半刻钟后,一碟散发清甜香气的点心摆在他手边的桌子上。
  点心的形状算不上精致,刚才看了几眼容冽制作时的过程,程序也算不上繁杂。
  他抱着试毒的心态,掰开一小块放嘴里尝了尝。
  味道竟然意外的不错。
  容冽就坐在屋前的台阶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那棵树。
  他再一次抬头审视这棵树,确认是自己不知道的植物,至少在穿进来之前的世界,他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一种能制作点心的东西。
  他拿着一块点心问:“这是什么,我好像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怎么会做这个的?”
  容冽轻声开口,仿若喃喃自语:“我也不知道。”
  还是第一次在对方脸上见到这种茫然的神情,他困惑起来:“你为什么会不知道?”
  容冽沉默了一瞬,抬头朝茫茫夜色中的满树繁花望去,陷入深思,最后脸上依然只剩一片茫然:“好像是身体本能的记忆,也许以前有人教过我也说不定。”
  他支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你是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事情了吗?”
  “我只有这五年来的记忆。”
  他掐了一朵花在手里把玩,随口说道:“那在你家乡可能有很多这种花。”
  容冽并不说话。
  他也不再多问。
  这个五年前拜入承澜宗的小师弟,是被掌门从极北之地的深处带回来的,掌门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
  极北之地那里远离人世,千万年来都覆盖着连绵的冰□□通人根本难以进入,更别说深入腹地,就算掌门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到达深处,更别说是一个十多岁的没有修为的孩子。
  其实有些奇怪。
  但原文中没有对容冽的身世多费笔墨,只说是个失去前尘记忆的孤儿,说明身世对于剧情的影响不大。
  然而对于容冽本人来说,应该算得上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姓甚名谁,不知道故乡何处,好像人生是从五年前突然开始,除却这五年,只有一片空白,如同飘摇不定的浮萍,没有根基,随波逐流。
  他的眼前随之出现一片浮萍,伴着水波晃荡,渐渐变成一张床的形状……幻境又开始了。
  等他又一次睡醒,容冽已经重新回去修炼,背对着他自成一个小世界,不仅隔绝了风雪,就连外界的一切都好像被隔绝。
  夜又深了。
  他又一次趁着夜色偷偷摸摸朝着结界的边缘移动,因为峰顶终年覆盖积雪一眼望去一切清晰可见,所以他将深色的外套脱下,只穿一件单薄的里衣,压低了上半身,降低自己在雪地里的存在感,慢吞吞挪动。
  一步之外就是下山的路,他先是照例摸了摸那片透明的“墙”,经过这两天的努力,结界上没有留下任何破裂痕迹。
  但是现在他重拾信心。
  因为他有了帮手。
  摸出那把刚收到的匕首,他开始蹲在“墙”脚到处刺刺戳戳。
  没想到眼前竟然真的出现一道裂缝。
  他眼前一亮,还未来得及欣喜,结界像一层柔韧无比的水膜,刚被分开,又重新汇聚到一起。
  他继续刺刺戳戳,那片水膜像故意戏弄他,每每让他感觉快要撕开一道缝隙如愿钻出去的时候,就再次恢复原状。
  忙活了半天,毫无进展。
  他呼出一口气,累得坐倒在雪地上,停下来后,又感觉到冷,心中生出退意。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事情说不定没有那么严重。
  禁物还好端端放在后山,承澜宗又是名门正派,又不是残忍冷血的大魔头,把柳倾绝抓了,好好教育一顿,让走岔路的邪修金盆洗手回头是岸,从此以后行善积德,岂不是更有利于剧情进展,省得一天天惹麻烦。
  越想越觉得这样完全有可能,正要起身回去歇着,背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嗓音:“你在做什么?”
  慕朝雪保持着蹲在墙边的姿势,浑身僵住,半天都没敢回头与来人对视。
 
 
第23章 
  容冽轻易将他手上的匕首夺走,说:“师兄还是没死心吗?”
  他默默站起来,百口莫辩,低着头揪自己的袖子,弱弱地解释道:“我就是想出去走走,没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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