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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难(古代架空)——霜见廿四

时间:2024-08-04 14:51:08  作者:霜见廿四
  “二哥?”容与笑容渐收,又喊了一句。
  “哦……哦,多谢,多谢。”赵明修回过神来,拱手回了个礼,勉力扯出一个端正的笑容,“快来坐,我让他们上菜。”
  “二哥客气了。”容与拉开椅子,“小雨……”
  “小雨我们已经安排好了。”赵明修接话道,“先让他在庄里住着,官衙那边说会帮忙找他的亲生父母,只是听他说他从小就跟着那个畜生,想来不知是从哪拐来的,要找到很难了。”
  聂欢颜听到这里,长叹一声,说道,“孩子也是可怜,若是找不到,明月山庄便是他的家。”
  眼见气氛有些低落,赵长赢轻咳一声,笑道,“哥,嫂子,这是我给忆儿准备的满月礼,祝忆儿平平安安长大,幸福快乐。”
  赵长赢从怀中掏出玉佩,小心递给聂欢颜。
  “多谢长赢。”聂欢颜笑起来,“忆儿有你这个叔叔,肯定能平平安安。”
  “我也给忆儿准备了礼物。”
  赵明修心里一紧,慌忙朝容与看去。
  只见容与手中是一串红绿交错的手绳,“这是我们南疆的长命绳,我们南疆的孩童出生,都会请往生教的弟子前去赐福,并将这绳子系在手上,能保佑孩子百毒不侵,万邪不入。”
  “我以往生教圣子的名义,赐福予你。”
  容与看向襁褓中的婴孩,口中喃喃念出一串晦涩的祷文,萤烛辉光温柔地笼着容与的眉目,他低垂着眉眼,仿若注视人间的神明。
  晚饭都是赵长赢爱吃的菜式,一顿饭吃的他肚子撑得不行,连连说要去消消食,正好赵明修和聂欢颜要准备明天满月宴,于是两人从饭厅出来,去了湖边散步。
  湖中遍植荷花,如今还未到盛放的季节,只隐隐晕开胭脂色的花苞,在月光下,似是蒙了一层浅纱。
  赵长赢沿着湖边慢慢走着,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容与。
  “怎么了?”见容与停下脚步,赵长赢问道。
  容与的眸光漫漶在这片明月荷塘之上,蹙眉问道,“我很可怕么?”
  “是啊。”
  赵长赢点头。
  容与笼在袖中的五指猝然收紧。
  “说实话,你当时刚回来的时候,我每天都很担心哪天你又突然离开我了。”赵长赢闷闷地说道。
  容与一怔,蜷曲的五指放松下来,他松了口气,看向赵长赢。
  赵长赢仰起头,天边是一轮半圆,“今天月亮也没有圆。”
  “月盈则亏。”容与勾起唇角,“这样就很好。剩下的一半,我们来补上。”
 
 
第120章 番外·不奈何
  从永宁回南疆的路上,容与突然说要去看看不奈何。
  “所以,不奈何是不是你朋友?”赵长赢吃鸡腿吃得满嘴流油,他攥起茶杯喝了一口解腻,问道。
  容与懒洋洋地靠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扯了扯嘴角。
  “朋友?”
  他哂笑道,“算是吧。”
  “算是吧?!”不奈何怒发冲冠,一掌拍在木桌上,气得七窍生烟,“那兔崽子就是这么跟你说的?!”
  “啊……”赵长赢面露尴尬,生怕不奈何一下发起癫来给他下药把他毒了,双脚下意识地往后退,赔笑道,“这个……容与他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
  “其实心里什么?”
  赵长赢一惊,扭头见容与施施然推开门入内,他一身月白色绸衫,腰间盈盈系着莹润的玉带,束发的缎带随风翻飞,端的是仙风道骨,风韵雅致。
  不奈何一见到容与,方才还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三分,抓起桌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做作地抬手抹去眼角没有的眼泪,戚戚然道,“哎,说好的一辈子的好兄弟,没想到你负心薄幸,有了媳妇忘了哥,我也只好独守空房……”
  “行了行了,前些日子闫山找到了一株百年蛇灵草,待会我给你拿去行了吧?”
  容与话音刚落,不奈何瞬间转悲为喜,乐呵呵地揽过一旁赵长赢的肩膀,哥俩好地朝容与竖起大拇指,“我们容宝就是大方,够义气!”
  “……”
  容与懒得理他,走过去一把拽过赵长赢的手,往门口走去,“既然知道我重色轻友,就别老缠着我媳妇,滚回你的药房去。”
  夏日的药王谷,绿树延绵,天明澄净,空气中弥散着若有似无的花香。清晨的风还未炙热,昨夜刚下了一场大雨,一扫前几日的黏稠憋闷,深吸一口气,只觉胸臆中满是清爽的晨风。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所以当年他们去药王谷,也是容与安排好的吧?
  赵长赢吐出一口浊气,没再纠结这些,随口问道。
  容与小指勾着赵长赢的手,带着些说不清的缱绻。头上花枝往下滴了几滴水,容与拂过肩头的水珠,说道,“长淮慕容家,当年也是最大的杏林世家之一。”
  “我爹醉心医术,机缘巧合下炼成了九转回魂丹,当年有一个从北疆来的小孩,被仇家追杀,筋脉尽断,来到长淮时,已经气绝了。”
  “当时有人看不过去,就把他送来我们家,想看看能不能医治。我爹用了百年老参给他吊命,吃了九转回魂丹,具体怎么救的我也不知道,索性那个小孩尚有一丝阳气,最后竟活了回来。”
  “人之大宝,唯有心中一点真阳。若阳气尚存,即使鼻息一时绝断,人也还有生的可能。”
  容与道,“此后,众人便以为慕容家的九转回魂丹能活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
  “那个小孩……”赵长赢道,“就是不奈何?”
  容与点点头,“其实他比我还要大十几岁,只不过他后来因为学医试药,面容停留在了十六岁的年纪。”
  一时间两人皆陷入沉默。
  “哎,长赢哥!容与哥!”
  他们二人沿着绿道往房间走,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喊声。
  艾叶兴冲冲地朝他们招招手,小跑着过来,一边跑一边说道,“我听师父说,有贵客要来,没想到是你们!”
  “好久不见!你们这两年多都去哪儿了?”
  赵长赢和容与相视一眼,都觉这八百多日恍如一梦,再见到艾叶时,竟如隔世。
  “我们去南疆玩了一趟。”赵长赢笑道,“你倒是一点没变。”
  “一点没变?”艾叶大吃一惊,瞪大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哭丧着脸问道,“真的一点没变?”
  赵长赢愣愣地点头,一旁的容与轻笑出声,说道。
  “长赢,虽说你说的没错,可是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需要的。”
  “啊……”赵长赢反应过来,从善如流地改口道。
  “变了,变了,你长高了一些,是我方才一时没看仔细。”
  “是吧。”艾叶立马也笑起来,挺直了背,拍拍胸脯道,“我就说我长高了,师父还不相信。”
  “哦对了,我还得去熬药,晚上师父说吃完饭一起玩叶子戏。”艾叶急匆匆地说完,本来转身要走,提到叶子戏,又意犹未尽地絮絮叨叨,“你们有没有玩过叶子戏?我们蜀中很流行的,师父说到时候再加点彩头更好玩,我瞧着他……”
  艾叶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打算把埋了好久的酒挖出来喝!”
  “……”
  容与微笑着提醒道,“艾叶,再不去熬药,太阳都要下山了。”
  “哦对对对!”艾叶浑身一凛,急急忙忙地跑步回去,还不忘回头叮嘱道,“记得晚上来玩!”
  “知道了知道了。”赵长赢喊道,“你快去吧!”
  还真是一点没变。
  晚饭是辣锅子,不奈何也不知道偷偷摸摸地去干了什么,他们都快吃完了才过来,肉都只剩几盘了,他随意吃了几口,就嚷嚷着要玩叶子戏。
  “来来来,我跟艾叶二缺二很久了,终于盼到你们来陪我。”不奈何兴致勃勃地洗牌,冲容与抛媚眼道,“容哥哥,我想你想得很了,刚刚还去后山挖了珍藏多年的女儿红,寻常人我可舍不得给他们喝。”
  容与微微勾起唇角,笑眯眯地吐出一个字,“滚。”
  “咳咳咳……”赵长赢上回没觉得不奈何还有如此……的一面,只知道他抠门,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他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就看见自己面前多了一盏茶杯。
  容与稍稍倾身,在他耳侧说道,“别听他胡说,他这个人熟了以后有点疯疯癫癫的。”
  方才两人都喝了点酒,容与的低语中蕴着淡淡的酒香,随着呼吸打在他的耳根,让他恍惚间也有些醉了。
  “我都还没喊过你容哥哥呢。”赵长赢将杯中的茶仰头饮尽,只觉得嘴里酸溜溜的。
  “嗯?”容与的眼中也带了些醉意,眼尾晕开一枝含苞的荷花,是赭色在水中化开后淡淡的粉。
  赵长赢心头一动,正要说话,对面不奈何已经洗好了牌,艾叶也拿来了不奈何珍藏的酒,不奈何一边忍着肉痛一边斟酒,“快快快,开始打开始打。”
  “北。”容与将北风打了出去,话音还没落,不奈何便喜滋滋地笑道,“碰碰碰!”
  赵长赢伸出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哎,说好的啊,筹码输光的得喝酒。”不奈何这局牌很好,春风满面的说道,“咱自摸了!”
  “这么快?”艾叶瞠目结舌,愁苦地看着自己乱七八糟的牌,“我都还没听牌呢。”
  “别急,刚开始。”容与瞥了一眼得意洋洋的不奈何,垂眼开始洗牌。
  没想到不奈何开局即是巅峰,之后牌运越来越差,一次也没胡过,竟然成了第一个输光的人。
  “嘿嘿,师父,我给您倒酒。”艾叶自觉逃过一劫,乐得眉开眼笑,低头给不奈何倒酒。
  不奈何摇头晃脑地将酒喝完,“你们不懂,我这是故意输的,这才能喝到酒。”
  “是,你故意不胡。”容与抬了抬下巴,“输的人洗牌。”
  几轮下来,众人都喝得有些醉了,特别是不奈何,也不知这人是故意喝酒还是真的牌运不行,接连输了好几轮,如今已是喝得东倒西歪,醉眼朦胧,此时打了个酒嗝,抬起酒杯,朝赵长赢道。
  “弟妹啊……”
  赵长赢当即被他这称呼窘得酒醒了一半,慌乱地朝容与看去。容与一晚上基本没怎么喝酒,此时慵闲地把玩着酒盏,安抚地捏了捏赵长赢的手指。
  不奈何醉醺醺地说道,“在这里大哥要给你赔个不是,当年被这厮拉着骗你,对不住了啊,大哥自罚一杯。”
  说完,不奈何便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我没怪你。”赵长赢垂眸,轻声说道。
  不奈何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随意擦了擦嘴,继续说道,“大哥也是没办法,谁叫我欠他们慕容家这么大的人情呢。要我说,慕容昱他爹他娘都挺善良单纯的,怎么生了个这么黑心肝的娃……”
  艾叶在一边见不奈何越说越离谱,偷偷觑了一眼容与的脸色。容与面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只攥着酒盏的指尖微微泛白。
  艾叶心中一紧,便想开口阻止。
  “让他说。”容与将酒盏扔开,往后靠坐在椅子上,微微笑道,“我不会怪他的。”
  才怪……艾叶默默给不奈何点了只蜡,希望明天还能见到师父。
  “弟妹啊,我给你说,慕容昱这厮,从小就坏得很。我……”不奈何又打了个嗝,“我病好以后有段时间留在他们慕容家,慕容昱当时还很小,就……这么一丁点大。”
  不奈何比了个手势,“唔,有一回,我不小心把他的玩具弄坏了,当时他说,没事的,一个小玩具罢了,他不会放在心上。”
  “转头……”不奈何道,“转头就去他爹那里告我黑状,说我有回喝醉了酒,把药踩坏了几株……”
  赵长赢抽了抽嘴角,确实是不奈何会做出的事。
  “所以啊……”
  “他为了你赔了一条命,最后竟然还跟你在一起了……”不奈何醉眼朦胧地看向赵长赢,伸手去够酒壶,“这最后一杯酒……”
  “就祝你们俩百年好合,别死我前头……”
  容与神色复杂地看着不奈何抓起酒壶就往嘴里倒,察觉到赵长赢怔然的目光,他自嘲一笑,“别理他,他喝多了说胡话呢。”
  “我没有!”哪知不奈何竟然听见了,挣扎着坐起来,指着容与道,“你……你们俩要……给我好好的……”
  “好好的……”
  “师父!”艾叶摇了摇不奈何的手臂,不奈何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摇了摇手,他眼睛已经闭上了,只是闭着眼睛疑道,“哪里来的蚊子?”
  “……”
  艾叶撇撇嘴,“蚊子有这么好心扶你回房?”
  赵长赢心中五味杂陈,他指尖划过酒盏上精致雕刻的花纹,将杯中的酒饮下。酒已经放凉了,索性夏夜天热,凉酒下肚,只觉一团火外包裹着一层冰,冰火两重,别是一番滋味。
  他缓缓抬起头,正对上身侧的容与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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