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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难(古代架空)——霜见廿四

时间:2024-08-04 14:51:08  作者:霜见廿四
  “本来来找你,是想问问有没有别的差事做。”
  阿留哎了一声,道,“对啦,正想跟你说呢,忙忘了。”
  她搬了条椅子坐下,又努了努嘴,示意赵长赢坐她边上。
  “山上不是一直缺大夫吗?本来之前的大夫有个徒弟跟着的,这两天那徒弟要结婚,忙着娶媳妇去了,要一阵子才能回来,正巧你不是也懂点这个,我跟大夫说了,他说让你过去试试。”
  “真的?”赵长赢眼睛一亮,“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行,走吧,我带你去。”阿留见赵长赢颇为心动,拍了拍屁股,起身便要走。
  赵长赢应声,立刻三两下将饼大口吃完,腮帮子吃的鼓鼓的,又低下头扯衣裳,愁眉苦脸地道,“不行,阿留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换套衣裳。”
  “很快,很快啊!”赵长赢跑了一半,回过头来扯着嗓子喊道,“等我!”
  等赵长赢火急火燎地换了套清爽干净的青竹色长衫回来,阿留瞥了他一眼,看上去又有些犹豫。
  “怎么了?”赵长赢问道。
  阿留拿脚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看着石子儿骨碌碌滚到角落里,方叹了口气,“就是德旺那伙人呗。”
  “德旺?”
  阿留嘟哝道,“他们等那个大夫学徒的位置很久了,眼馋的很,如今要是被你抢了先,不知道背地里要使什么坏主意。”
  赵长赢见原来是这个原因,当即便笑了,“我当是什么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嘿,你倒是一点儿不担心。”阿留有些惊讶地嚷道。
  赵长赢哈哈大笑,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把折扇,此时他头发整齐地束着,潇洒地唰一声打开折扇,上边墨迹淋漓地写着……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李白的诗!”阿留叹道。
  赵长赢挑了挑眉,他稍一拾掇,便又仿佛回到了那个“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永宁公子,他摇了摇折扇,笑道,“你也知道李白啊!”
  “喂,瞧不起谁呢。”阿留撇撇嘴,字正腔圆地背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好好好!”赵长赢连连鼓掌,他一边笑着一边倒退着往后走,“当年容……呃,我妻子问我最喜欢哪个诗人,我后来想了想,就是李白!”
  “虽然我读书不多,整天在江湖里沾染了一身的打打杀杀,偶尔也会自怨自艾,怨天尤人,可是,这不妨碍我读李白嘛!”赵长赢冲阿留眨了眨眼,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少年“自许人间第一流”的恣肆侠气,谈笑间眉宇飞扬,前两日灰头土脸搬箱子的穷小子如今在朝阳下闪闪发光,看得阿留都愣住了。
  两人一路说着到了大夫在的小院,难得这时没有看诊的病人,赵长赢便跟着阿留进了屋子,大夫正在拿着一杆秤称药,见两人进来,不太高兴地摆了摆手,道,“让开让开,挡着光了。”
  “张大夫,这就是我跟您说的赵长赢。”阿留呵呵笑着把赵长赢推到张大夫面前,“他是童子功,家里就是给人看病的。”
  “哦。”张大夫点点头,“那我且考你两句。”
  “大夫请问。”赵长赢道。
  “这人体内的元气,是什么?”
  “肾之精气。”
  “为何吐下之余,定无完气?”
  “津能载气之故。”
  “手足三阳经交接于何处?”
  “头部。”
  “好。”张大夫终于放下手中的秤杆,满意地捋了一把短短的胡须,笑道,“确实有些本事,比德旺那几个小子强多了,既然如此,之后便来我这里帮忙吧。”
  “刚到了一批药材,午后早些过来分拣。”
  “好,多谢张大夫!”赵长赢应下,阿留看上去比他自己还开心,一路哼着南疆的民谣,笑道,“哎呀,这个活儿可好啦,工钱也给得多,你算是有福气。”
  “你哼的这是什么?”赵长赢问道。
  “百花笑。”阿留道,“我们这儿大家都会哼。”
  “那……”
  “阿留?”秀薇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拉住阿留的手腕,焦急道,“庆生哥出了点事,你快跟我回去。”
  “出什么事了?”阿留神色一变,赵长赢见她心神不宁,忙让她赶紧回去看看,他自己一个人回去就是。
  阿留便也没再顾得上赵长赢,匆匆忙忙跟着秀薇走了。
  回去的路赵长赢已经记下了,今日阳光正好,微风拂面,他吐出胸肺中的浊气,慢慢往回走去。
  人间四月芳菲尽,然而玉泽山地势高,还有些花盛开得姗姗来迟,只不过不再像他刚来时那般一簇一簇地开的漫山遍野都是,就像是整座山都烧起来一般。
  没想到不知不觉间,他竟已在这玉泽山呆了一月有余,不知山下的人间,是何光景。
  赵长赢叹了口气,可这山下早已没了和他共赏春光的人,知道又有何用呢。
  正在胡思乱想间,赵长赢忽然听见一个粗蛮的声音,怒气冲冲地道。
  “你就是赵长赢?”
  赵长赢抬起头,见来人一身的腱子肉,赤裸着上身,腰间围着一件粗麻短衣,三角眼,吊梢眉,身量倒是不高,此时扬起脑袋看着他,些微削弱了他的汹汹来势。
  “你就是德旺?”赵长赢随意摇着折扇,并不怎么惊慌地问道。
  “嘿?你既然知道德旺哥,胆子还这么肥,敢抢德旺哥的生意!”那人的眼睛滴溜溜在赵长赢身上来回转了好几圈,赵长赢今日的这身衣裳实在是太有迷惑性,将他骨子里的野性和生命力恰好中和了,剩下些零零碎碎的温良恭俭浮在表面,拼凑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腐书生的形象。
  “行了,赵长赢,既然惹恼了德旺哥,我也不跟你多废话,你知道规矩。”那人双手叉腰,朝赵长赢扬了扬下巴,“我看你也不能打,这样吧,我放你一马,待会儿你拎点酒肉,去德旺哥那好好赔礼谢罪,我帮你说说好话,就当误会一场,怎么样?”
  “赔礼……谢罪?”赵长赢用一种看天方夜谭的目光打量着这男人,忍不住笑起来,“我何罪之有?”
  “你!”那人见赵长赢竟然不买账,气得两颊成了猪肝色,七窍生烟地怒道,“你个孙子,给脸不要脸!”
  “呸!”他恶狠狠往地上吐了口痰,用脚尖磨了磨,道,“你给我等着!”
  赵长赢嗤笑,他抱臂站着,十分镇定地答道,“随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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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与:听说你背后跟人说我死了?
 
 
第96章 我老婆死了(二)
  中午赵长赢简单弄了点米线吃了,洗碗的时候他特意去阿留房间看了一眼,没人,估计是事情还没忙完,他给阿留桌上留了张字条,便先去张大夫那儿帮工。
  “来得挺准时。”张大夫正在给病人号脉,余光看了一眼赵长赢,说道,“会写字么?我说你写。”
  “好。”赵长赢应声坐下,提起砚台沿上搁着的笔,写道,“葛根二十克,柴胡十克……”
  “多谢张大夫。”看病的阿嬷咳嗽两声,笑呵呵地道谢,“还是老规矩?”
  “是的,这两日莫要操劳,早些歇息。”张大夫看了一遍药方,点点头,“字写的不错,你照着方子去抓药吧。”
  赵长赢应了,药房里的差事相比起从前搬箱子,简直是神仙日子,除了问诊时帮忙记方子,抓药,熬药以外,闲着的时候帮忙分拣些药材,都是些文活儿,要不了多少力气,赵长赢又从小在明月山庄里待惯了的,很快便适应,还惹得张大夫连连称赞他是可造之才,问他要不要跟他学药理。
  “多谢张大夫抬爱,不过我志不在此。”赵长赢笑道,“昨天那个阿嬷的药熬好了,我趁热给她送过去吧。”
  “好。”张大夫还有些可惜,“你天资聪颖,倒是难得。”
  一连几日,赵长赢每日便在药房中当学徒,中间跟赵明修又去探了探路,束澜这两日也找了份活干,两人早出晚归,倒是碰面少了些。
  这天中午,阿留跟赵长赢一道吃午饭,顺口问道,“德旺他们没找你麻烦?”
  赵长赢扒拉了两口,摇头道,“没有,木已成舟,他们还能如何。”
  “那可不一定,我跟你说,德旺那一帮人仗着跟左护法沾亲带故,横行霸道惯了,你可小心着些。”
  赵长赢无所谓地笑道,“没事,不用担心。”
  结果没想到,还真给阿留说中了。
  “喂!赵长赢!”
  药房的大门被人“砰”一声撞开,穿堂风呼啸而过,将赵长赢在写的纸吹飞,未干的墨迹随之飞溅到赵长赢的脸上,在他额角点上了几粒黑痣。
  赵长赢蹙眉,伸手将纸揭下,抬眼含怒看着那天威胁他的那个男人和另一人抬着那个阿嬷,那两人来者不善地将阿嬷放到地上,指着赵长赢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个龟孙子安的什么心!阿嬷那天不过就是普通风寒,没想到吃了你送的药没两天,如今竟越病越重,卧床不起了!”
  今日正好张大夫有事下了山,看来这伙人早就算准了时间,在这里等着他呢。
  赵长赢冷笑一声,他将字花了的纸揉成一团,淡淡道,“救人为重,我先给她把把脉吧。”
  “休想!”一身腱子肉的男子右手抵在赵长赢的前胸上猛推了一下,“人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要怎样!”
  赵长赢耸耸肩,他后退一步,懒得同他们多费口舌,担架上阿嬷翻了个身,她面上显然是被人涂了层粉,显得格外惨白,想来是收了德旺一伙人的好处,来陪他们演这出戏罢了。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男人嘿嘿笑了一声,趾高气扬地朝旁边的那人一指,道,“这样,你现在给德旺哥磕三个响头,立马滚出药房,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赵长赢笑了一下,露出一个无害的眼神,从善如流道,“好啊。”
  腱子肉得意地哼了一声,道,“算你……”
  还没等那人的话说完,赵长赢掂了掂手里的那团纸,甩起胳膊用力朝他掷去,那团墨迹淋漓的纸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正好落进那人张着的嘴里。
  “唔!唔唔!”
  紧接着未尽之言便成了一声呜咽。
  “想让爷给你磕头,可以。”赵长赢拍了拍手,一双眼死死盯住一旁站着一言不发的德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把头砍下来放这,死者为大,我立马磕。”
  “你!”那人手忙脚乱地将嘴里的纸团取下来,见赵长赢如此嚣张,怒气上涌,当即就要上前骂上个祖宗十八代。
  德旺眯了眯眼,伸手将他拦住,开口道,“阿业。”
  那阿业当即不再吭声,德旺转头看向赵长赢,咧嘴笑道,“好,好,好。”
  德旺连道三个好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赵长赢,说道,“赵长赢是吧?不错,有骨气。这样,我们玉泽山禁止私斗,若是有矛盾,可以去执事堂门口的擂台光明正大地打一场,你敢不敢?”
  “打架?”赵长赢笑道,“求之不得。”
  “好!”德旺道,“明日傍晚,擂台见。”
  “你要去跟德旺打擂台?”阿留闻言大惊失色,伸手探了探赵长赢的额头,恍惚道,“没发热啊,你是不是糊涂了?”
  “怎么了?他很厉害?”赵长赢问。
  “肯定啊!德旺他练过功夫的!你现在没有内力,怎么打得过他?”阿留忧心忡忡,想了想,将桌上的鸡腿夹了一大块放进赵长赢碗里,催促道,“你晚上多吃点,明天好有力气逃命。”
  赵长赢哭笑不得,“我行走江湖也算难逢敌手,怎么会打不过他。”
  “可是……可是……”阿留还是不放心,“反正你还是小心为上!”
  “知道了知道了。”赵长赢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瞧着那个德旺最多也就是些花架子,这穷山恶水之地,还能有什么武林高手不成?
  结果没想到,又被阿留说中了第二次。
  “赵长赢,还站的起来吗?”德旺转了转手腕,轻蔑地看向地上的赵长赢。
  “别逞强,可以认输。”他嘿嘿笑了两声,弯下腰去。
  一刻钟前。
  “公平起见,双方都不得带任何武器,谁身子越过擂台,或者倒在地上超过十个数,就算输。”执事堂长老背着手宣读着规则,“都明白了吗?”
  “明白。”赵长赢和德旺点头,长老嗯了一声,“那就开始吧。”
  赵长赢右脚后退半步,双手握拳横置胸前,眼神像一只飞鹰一般,死死盯住德旺。德旺看上去却十分轻松,他先是左右晃动着脖子,发出骇人的咔咔声,继而右腿朝外划了一个圆弧,上身一沉,周身气势陡然一变。
  不好!赵长赢瞳孔微缩,这德旺竟然有内力,而且看这内力波动,还十分深厚!之前他们仅有一面之缘,对于内力深厚之人,若是刻意不愿让外人发现,是可以轻松瞒过众人的,况且赵长赢如今内力全无,更是看不出来。
  此消彼长,敌强我弱,赵长赢浑身肌肉紧绷,心跳如擂鼓,身子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只双眼丝毫不敢分神片刻,只要德旺一有动作,他便立刻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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