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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难(古代架空)——霜见廿四

时间:2024-08-04 14:51:08  作者:霜见廿四
  赵长赢刚练完功,满头满身的汗,此时正赤着上身,用水搅着帕巾擦身,见容与起来,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早饭已经放在外头了,哦,就是昨天那个娃娃脸侍女送来的。”
  早饭菜色丰盛,光糕饼的花样就有六七种,琳琅满目的用小盘子盛着放了满满一桌。容与喝了点粥,又吃了两口糕饼,香气扑鼻,该是掺了些花瓣之类的进去。
  赵长赢换了身衣服过来,他还没吃早饭,就着容与剩下的闷头扒拉了两口,刚停下筷子,门口灵萱的声音已经远远飘来了。
  “昨日睡得可好?”灵萱笑眯眯地进门,扫了一眼桌子,笑道,“刚吃完早饭?”
  “正是。”容与抿了口花茶,赞道,“承蒙蓝府如此相待,我二人皆是感激不尽。”
  “大师客气。”灵萱拣了一旁的小凳坐下,说道,“昨日我看你们还有些想问的,今儿一并问了吧。”
  赵长赢和容与对视一眼,容与稍稍颔首,赵长赢会意,便即说道,“昨日见到黎公子,当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灵萱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道,“黎杨么?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是不假。”
  她顿了顿,眉宇间含着些愠色,“小姐便是被他这副皮囊给骗了。”
  赵长赢心下一动,顺水推舟问道,“莫非黎公子他……”
  灵萱抿了抿唇,她犹豫一会,淡淡叹了口气,“罢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你们总是会知道的。”
  “姑娘,茶。”容与噙着笑,将茶盏搁在灵萱面前。
  灵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茶盏润了润嗓子,说道,“黎杨……姑爷跟大小姐是青梅竹马。从前老爷还年轻的时候,都在安河旁边儿的巷子里住着,姑爷家就在对门,大小姐和姑爷时常一起玩儿,两家大人还定了娃娃亲。”
  “后来,老爷继任了阁主,我们就搬到了这儿来。姑爷他们家倒还是老样子,大小姐长情,总还是一直挂念着他,姑爷……”
  灵萱稍稍蹙眉,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多说,只道,“不过大小姐自己喜欢,便罢了,他们感情还是要好的。姑爷对大小姐也是好的,不过我自个儿……”
  说了一会,灵萱便又不说了,她将茶盏的茶水喝了一半,起身道,“老爷明日就回来,今儿你们可以出府逛逛,晚上外头热闹得很呢。”
  说完,灵萱从袖中掏出了一个荷包,放在桌上,道,“这是姑爷给的,不算太多,你们先凑合着用吧。”
  容与道了声谢,等灵萱一出门,赵长赢一个饿虎扑食便将那荷包的袋子扯开,哐啷啷从里头倒出了一长串的碎银,那碎银跌落在桌上,撞出悦耳清脆的响声,此时听在二人耳里,简直如天籁一般。
  “一,二,三……”赵长赢边数边念叨着,“整整五十两银子!”
  赵长赢几乎幸福得要晕过去了,这还是他钱包被偷了以后,头回见到这么多雪白可爱的银子。
  “嗯,打算怎么花?”容与坐在对面,此时撑着下巴,抬眸问道。
  赵长赢脱口而出,道,“先给那日的猎户把借宿的钱补上。”
  “猎户……”容与微微一愣,旋即神色复杂地看向还在默默数钱的赵长赢,低声道,“你……倒是还记得。”
  午后日头晴好,两人用了饭,给郊外猎户家送了银子,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回来的路上,日光金灿灿地照在路边的河水上,将两人在那个雨夜沾了潮气,湿答答的心情也晒得一干二净,闻上去像是太阳下曝晒过的棉被的味道。
  赵长赢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路边垂柳依依,嫩芽新发,一片新绿。
  “去喝杯茶吧。”赵长赢在一家茶楼门前停下,一路走来早已口渴得冒烟儿了。这两日天气好,茶楼里坐满了人,摆着龙门阵。两人在二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窗前悬着爬满了霉斑的竹帘,桌子倒还算干净。
  堂下说书先生手中持一折扇,正说到蓝晓凌智斗苗弘盛,想来这个片段早已是老生常谈了,座下的听众一个个都昏昏欲睡,吵嚷声不断。
  “嘿,这蒲先生我看也是老咯,成日里都说的老掉牙的东西。”小二将茶给二人满上,又端来一盘瓜子,嘟哝道。
  容与神色微动,问道,“听说最近蓝府的榜被人揭了去了。”
  那小二点头应道,“正是,不知这回这蓝大小姐可有救没有。”
  “那日路过蓝府,倒真是恢宏大气,蓝大小姐总是有福的。”容与道。
  “是啊。”小二也来了劲儿,“听二位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赵长赢摇摇头,“怎么说?”
  小二笑道,“哎,这蓝大小姐和黎公子的故事,可是叫我们年轻人好生羡慕啊。”
  说完,小二嘴巴一闭,只笑吟吟地看着二人。赵长赢会意,当即从荷包里小心地抠搜出了一粒碎银,颇为心疼地搁在桌上,道,“如何羡慕?”
  小二嘿嘿一笑,手脚麻利地将银子收进手中,卖力地答道,“这啊,就说来话长了。从前蓝阁主还没发迹的时候,俩人就住对门。这一来二去啊,青梅竹马,情窦初开,可不就暗生情愫了么。”
  这倒是同灵萱讲的一样。
  “只不过黎公子他们家虽说是个富农,但到底还是农么,守着一亩三分地,种地能种出什么花儿来。可蓝阁主不得了啦,当了剑阁阁主,威风八面,响当当的人物。”
  “不过这倒不是因为当了剑阁阁主的缘故,这剑阁啊也不比当年,没落许多了。主要还是蓝阁主有手段,在城里最繁华的地段买了许多地,可不就发财啦。”
  小二啧啧摇头晃脑,说道,“这一来一去,此消彼长,蓝大小姐和黎公子两家便门不当,户不对了。按道理这姻缘也续不上,不过蓝大小姐用情极深,黎公子嘛……”
  小二笑道,“蓝大小姐可是独女,大伙儿心里都是敞亮的,话也不必说那么白。反正黎公子想来也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段,蓝大小姐还非他不嫁了,是以蓝阁主也没办法,便仍是同意了这桩婚事。这黎公子一朝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对蓝大小姐是极好的,两人伉俪情深,不知惹得多少人羡慕呢。”
  “哦?”容与将手中折扇一收,仰起脸笑道,“那倒真是青梅竹马,天作之合了。”
  “那可不是。”小二感慨道,“这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缘分呐……”
  容与今日依旧一身白衣,腰间束带,从前在明月山庄将养出来一些肉,如今连日奔波受累,又清减了回去,那腰带下仅盈盈一握,风催便折了似的。他头上戴了一玉冠,阳光流连其上,将那玉冠映照得透明,恍若一泓春水。
  “容与,你说的那个招魂……”赵长赢舔了舔嘴角的茶,探身问道,“唔,是怎么样的法子?需要备些什么?”
  “生辰八字,肌肤毛发。”容与微微一顿,旋即笑道,“还有相爱之人的一滴血。”
  “相爱之人的一滴血?”赵长赢愣了愣,他眼睛瞪大着盯住容与半晌,容与只轻摇折扇,沉默不语,蓦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现,脱口而出道,“你用这个试探黎杨?”
  容与面露少许诧色,他不疾不徐地夹了一块紫苏糕放嘴里咽下,抬眉道,“长赢……”
  “哎?”赵长赢应声。
  容与一笑,面前赵长赢剑眉横飞,一身玄衣,头发高高束起,几缕碎发狂放不羁地随风飞扬着,勾勒出他尚未被生活磋磨殆尽的少年心气。
  此刻的夔州午后,阳光滴落在面前少年人亮晶晶的眼瞳里,像是划过天际的刹那星火,灼灼燃烧起来,几乎能焚尽一切。可他的眼神又那样柔软,好似此时阳光下碧波荡漾的水面。
  容与心中一动,忍不住探出手去,揉了一把赵长赢软乎乎的头发。
  “变聪明了。”容与轻笑。
  “容……”赵长赢面色噌地一红,他方寸大乱地一下起身,连带着将桌上的碗碟劈里啪啦乒呤乓啷碎了一地。
  “啊!!!”赵长赢脸色立马由红转白,欲哭无泪地望向闻声赶来的小二,只觉得自己流年不利,破财破得他心头滴血。
 
 
第51章 我,永宁赌神(一)
  如是二人在蓝府中住了几日,其间灵萱和黎杨倒是常来,观其行止,灵萱在府上甚至比黎杨倒要来得更自在些。又或者说,更傲气些。
  譬如每回来访,灵萱都是带着几个小丫鬟一道来,送些瓜果吃食,少不得取笑一会二人没见过世面。言语间也颇为倨傲,没坐一会便急匆匆走了,走时也是被一帮小丫头们前呼后拥着,端的是一副小姐派头。
  黎杨却不同,都是独来独往一人,偶尔会带上一个贴身小厮,小厮也不常说话,便木呆呆地往旁边一杵,跟门神似的。回回走时还要殷勤再三,礼节让人寻不出错处,说话亦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哎,上门女婿也不好当。”赵长赢目送黎杨离开,摇头晃脑地生发出一句唏嘘。
  容与正弯腰观察园里的一丛花,听得此话,眉梢一抬,揶揄道,“怎么?本来还想来蓝府当上门女婿?”
  “啊?”赵长赢将头都要摇下来了,“黎杨还在呢,我跟他争宠?”
  想一想那个场景,赵长赢浑身打了个哆嗦。
  “嗯?没有黎杨就想来了?”容与直起腰,问道。
  “喂,容与。”赵长赢这回学乖了,他抱臂靠在一边,笑嘻嘻地扬眉调笑道,“小爷我志在四方,是不会被困在这金丝笼里的,调侃我做什么?”
  容与微微眯起眼睛,见赵长赢继续道,“吃醋啦?”
  他刚要张口,赵长赢已然听见脚步声,朝他摆手示意,朗声道,“黎公子,灵萱姑娘。”
  “哎。”先应声的反倒是灵萱,她今日打扮得格外花枝招展,一袭玛瑙红蜀锦罩衫,并墨紫乘云月华裙,手上戴着一灵璧玉手镯,腰间系着五色宫绦并一串玉佩玉环,走路时只觉环佩叮当,雍容之态尽显。
  “老爷回府了,说要见你们。”灵萱笑容灿烂,她指尖蔻丹鲜红,凌空一点,道,“收拾齐整些,一刻钟后跟我走。”
  赵长赢看了一眼黎杨,黎杨默默点头。
  两人换了一身最贵的衣裳,出门时灵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门口催促道,“快些,老爷要等急了。”
  黎杨依旧含笑站在灵萱身侧,不发一言。
  容与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老爷一回来,本就奢华的府中更是流光溢彩,珠玉相照。一路行来,婢女们一个个都换上了花红柳绿的新衣裳,身上染的熏香扑鼻,惹得蝴蝶回旋翩飞。到得主屋前,只见一巨大的匾额,上书着金色的仁义江湖,四字大开大合,赵长赢甚至感觉到其间蕴含着凌云剑意,似金玉争鸣,铿锵有力。
  黎杨停下脚步,解释道,“这是上一任老阁主写的匾。”
  灵萱似蹙非蹙地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说道,“我进去通报老爷,你们在外边等一会儿。”
  “劳烦灵萱姑娘。”黎杨笑道。
  灵萱头也没回,径自推开门去。
  赵长赢背着手,抬头望着这遒劲有力的大字,闭目细细感受着其内蕴的铮铮剑意。容与笼袖立于一边,似乎不经意地瞥了黎杨一眼,淡淡笑道。
  “姑爷怎么不进去?”
  黎杨面色不变,只叹了口气,似有愁容,“灵萱姑娘得老爷青眼,我是不好不通报便进去的。”
  容与眸光微动,闻言安慰道,“路遥知马力,姑爷莫难过。”
  话音刚落,厚重的雕花大门被推开,灵萱抬了抬下巴,朝赵长赢和容与二人道,“你们两个进来吧,老爷要见你。”
  说完,又扭头对黎杨说,“劳烦姑爷在偏厅等上一等了。”
  黎杨眼神一黯,垂手应了一声,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容与拍了拍他的肩,跟着赵长赢进了房间。
  出乎二人的意料,本以为以蓝晓凌这般铺张豪奢,主屋该当是装饰得富丽堂皇,譬如皇宫仙境一般。什么以奇珍宝玉铺地,深海夜明珠作烛,南海鲛纱为帐……
  没想到赵长赢环顾一周,屋内仅摆着两张太师椅,两侧各置一木椅,上挂着一副画像,画中人眉目威严,腰间悬着宝剑,凛凛似有剑意。
  “老爷,人带来了。”灵萱笑着微微福身,冲两人娇叱道,“还不拜见老爷?”
  赵长赢和容与忙规矩行礼,赵长赢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上首的蓝晓凌,见其人形容瘦削,唯双目炯炯,如炬熊熊,似有烈火喷出。蓝晓凌当年以业火红莲剑法独步蜀中,听闻其出剑时剑光如烈焰燃烧,似地狱业火,见者九死一生。
  赵长赢神思恍惚间,蓝晓凌已将二人面目阅尽,颔首道,“听闻你二人揭榜,说可救治小女?”
  容与拱手道,“小生略通阴阳魂术,观蓝小姐面色,不是寻常病症,乃是被人摄去了命魂所致。”
  容与微微一顿,抬眸见蓝晓凌面色不变,心下稍定,方继续道,“需尽快以招魂之术召回小姐命魂,可保无虞。”
  蓝晓凌不语,只抬手捋了捋颚下美髯,赵长赢和容与耐心等着,一时间满室静寂,落针可闻。
  “这招魂之术,你有几成把握?”良久,蓝晓凌眉间紧蹙,双目盯住容与的眼睛,缓缓问道。
  容与不躲不避,径自迎上,淡淡道,“三成。”
  灵萱面色一变,当即一声“放肆”便要脱口而出,蓝晓凌一抬手,生生将她那句放肆又给逼退了回去。
  “阴阳魂术,本就是逆天而行。”蓝晓凌叹了口气,沉声道,“需要准备什么,你们自己同灵萱说吧。”
  “灵萱。”蓝晓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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