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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难(古代架空)——霜见廿四

时间:2024-08-04 14:51:08  作者:霜见廿四
第45章 哪里能赚钱啊(四)
  容与食指在背后轻轻摇了摇,示意赵长赢放心,随即抬头,笑意温文,带着圆融的春意,道,“不过,我兄弟二人甫一来夔,并无多少财物。是以今日只得借花献佛,还望三爷不要见怪。”
  说完,容与面色不变,从容上前,在三爷沉沉的目光下,轻飘飘地摘下蓉娘娘腰间悬着的一枚玉佩,赞道,“此玉触手生温,莹润秀泽,美玉配佳人,倒也是一桩美事。”
  “小二。”蓉娘娘眸光几度闪烁,如今竟已不见几分恨色,倒是有些佩服起这年轻后生来。她回身坐定,看着容与将玉佩递到王福面前,笑道,“今日吾等托了蓉娘娘的福,有缘相聚于此。这是你们蓉娘娘赏你的,你去多拿些好酒来,给在座诸位英雄好汉,开怀畅饮!”
  “好!”
  “好!”
  不知何人猛地叫了声好,其余众人纷纷顺坡下驴,起身鼓掌,一时间满座其乐融融,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什么好友相聚。
  “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多留了,日后在夔州,还请三爷和蓉娘娘多多关照才是。”容与浅笑,拱手告辞。
  蓉娘娘笑靥如花,目光在容与面上转来转去,饶有兴味道,“谷先生如此人才,我看呐,迟早能在江湖上闯出点名堂来,到时候,可别忘了蓉娘娘啊。”
  “蓉娘娘抬举了。”容与扯了扯赵长赢的衣裳,轻声道,“我们走。”
  一番折腾下来,外头已是入夜时分。暮色四沉,空气中弥漫着春夜暧昧氤氲的各色花香,混杂着香粉面脂的气味,有种瓜果熟透了的甜腻到快要腐烂的味道。一条街上荧光盏盏,将街景映照得恍若白昼。二楼的姑娘们凭栏而望,云鬓杳杳;间或有喝的醉醺醺的酒汉,敞着胸大剌剌靠在栏杆边,手里还拎着酒壶,时不时喝上一口,吟上两句凭栏醉诗。
  赵长赢和容与信步走进一家饭馆,赵长赢硬着头皮看着菜单,心下飞快计算着加起来要多少银子,一顿晚饭点的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跟大将军计算粮草损耗似的,生怕哪里算不对了就得饿肚子。
  “别算了。”容与看得头疼,他伸手将赵长赢面前的菜单拿过来,财大气粗地说道,“想吃什么随便点就是了。”
  “啊?”赵长赢迷茫地看向容与,“我……我想吃牛肉面。”
  “……”容与招了招手,“来两碗牛肉面,一碗的牛肉加三份。”
  “嗷!这么多肉!”赵长赢一声欢呼,吓了容与一跳,见赵长赢双眼亮晶晶的,满含期待地直直看向他,像只可怜可爱的小狗。
  容与心下一动,正要开口,一旁小厮已将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上来了,赵长赢早已是饥肠辘辘,眼睛都看直了,黏在那超大份的牛肉上撕不下来。
  容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闷头狼吞虎咽,一碗牛肉面很快面就见了底,只他还不舍得吃牛肉,都给小心地堆在碗的一角,堆成了一座小山。
  半晌,容与捏着筷子,轻声问道,“好吃吗?”
  “唔……唔唔……”赵长赢吃得满嘴都是油,他含着一大口面,腮帮子鼓鼓的,不住点头。容与垂眼,他拾起筷子,将自己面上的酱牛肉夹着堆到了赵长赢面前的小山上,问道,“一天没吃饭啊?”
  赵长赢一顿,容与抬头看向他,见他双眸微黯,腮帮子咀嚼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半晌,赵长赢终于将他嘴里的面咽了下去,他叹了口气,用勺子舀了勺面汤,放到嘴边吹了吹。
  “从前,我听茶馆里的叔叔讲故事。”赵长赢说道,“故事里的大侠们一人一剑,行走天涯,鲜衣怒马,好不威风!”
  容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赵长赢又长长叹了口气,他拿着筷子扒拉了两下面条,将最后两根挑着吃完了,这才将目光转向那堆积如山的牛肉。
  “你不吃吗?”赵长赢瞥了一眼容与的碗,里面只漂浮着几根菜梗,连点油腥都不大见,“我现在不饿了。”
  “你吃。”容与抬抬下巴,“同我客气什么。”
  “那我吃啦。”赵长赢这才夹起一片酱牛肉,正欢天喜地地要吃,又堪堪在嘴边停下,不太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容与,“真不吃啊?很香的。”
  “你吃吧!”容与哭笑不得,索性自己动手,将赵长赢的手肘推了推,“快吃吧。”
  赵长赢这才心满意足地将牛肉给塞进了嘴里,那酱牛肉用秘制酱料腌过,瞬间抚慰了赵长赢这两天来苦行僧似的味蕾,那本来因为过于贫苦而纷纷出走的三魂七魄终于齐呼呼地归了位,将素了两日的五脏六腑重又安抚地熨熨帖帖。
  “容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出门时,在灵州请如意吃饭。”赵长赢用一种颇为怀念的口吻回忆道,“当时我在想,真好啊!这江湖也不像小时候二哥为了不带我出去玩,故意诳我说的那样可怕嘛。”
  “啊……”赵长赢惬意地闭上眼睛,含着这片酱牛肉舍不得吞下去。容与不禁又心疼又好笑,听得赵长赢道,“现在想想,原来二哥说的都是真的,这江湖路……当真好难走啊。”
  嘴里的酱牛肉越含越不得劲儿,最后只剩下齁人的咸味,赵长赢终于舍得将它咽下去,容与见他颇为惆怅地把含到干瘪没味儿的牛肉吃完,委屈巴巴地说道,“容与……我好想我娘。”
  一阵穿堂风过,吹得大堂的窗户发出呜咽声。赵长赢碗里的牛肉已经被消灭了一半,只剩下最后一片,说道,“容与,老实说。我早上饿着肚子在洗菜的时候,脑子里没想怎么报仇,没想怎么找我爹,我就想一件事。”
  容与一顿,听赵长赢道,“我就想吃一碗热乎乎的面。”
  “有肉就更好了。”赵长赢说完,捧起汤碗,仰头将剩下的面汤也喝得一干二净,长长出了一口气,对容与说道,“容与,谢谢你。”
  “这最后一块牛肉,我特意挑了最大的,浸满了汤汁。”赵长赢拿起筷子,将牛肉放到容与碗里,“你尝尝吧!真的很好吃。”
  头顶的吊灯被风吹得摇摇晃晃,那灯光映在容与的眼眸中,将他的眸色亦照得明暗不定。容与安静地垂眼,蓦然间他似乎有一瞬的无措,伸手拨了拨什么,好像要将头顶的灯光拨开似的。只片刻功夫,他又重回镇定,依言拾起筷,夹起碗里的那块酱牛肉。
  “很好吃。”他笑道。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赵长赢眼眶微红,容与假作没看见,在楼下吃早饭的时候劝道,“长赢,别着急,实在不行,一碗面我总能出得起的。”
  今日日光晴好,窗外花团锦簇,被日头映照出一片落落晴絮。
  赵长赢收回目光,嗯了一声,“会好起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爷确实没再插手了,抑或是赵长赢长久以来的霉运终于散去了,今天赵长赢运气不错,正巧赶上有个大户人家嫁女儿,本来抬轿的轿夫吃坏了肚子临时来不了了,那管家去集市里卖力气的地方挑人,一眼便瞧中了模样俊俏的赵长赢,亲自挑他去抬轿子。
  “哎,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收工之后主家请众人吃饭,旁边轿夫几杯黄汤下肚,话就多了起来,咂吧着嘴问道。
  赵长赢正在吃卤猪蹄,闻言随口答道,“我叫长生。”
  “哦,叫我刘保哥就行。”那轿夫道,“瞧你这细皮嫩肉的,不像是干粗活的,怎么的,跟家里闹矛盾了?”
  赵长赢被戳了痛处,当即卤猪蹄也不吃了,叹气摇头道,“哪里,家里遭了匪患……什么都没了。”
  刘保面色一变,连忙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我……”
  赵长赢摆摆手,道,“都过去了。刘保哥有没有什么活儿能介绍的?我初来乍到,想挣点钱。”
  刘保夹了点牛肉,蘸着醋吃了,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可有什么手艺?”
  赵长赢道,“我会功夫,还会看病。”
  刘保当即一拍桌子,兴奋地笑道,“这不是巧了么?”
  赵长赢迷茫地看着他,刘保哈哈大笑,拍了拍赵长赢的肩膀,道,“小兄弟,你刚来有所不知。最近城里蓝家正花大价钱求大夫给他家大小姐治病呢。”
  “蓝家?”赵长赢问。
  刘保颔首道,“对,就是剑阁阁主蓝家。”
  赵长赢心中一凛,见刘保抿了口酒,啧啧说道,“蓝家那可是金山银山,在夔州一等一的大户。听说啊,蓝家的钱流出来,能淹了整座夔州城。”
  “真是踏破铁鞋……”赵长赢神思全被剑阁吸引住了,喃喃道。刘保打了个酒嗝,没听清,“你说啥子?”
  “没什么。”赵长赢一笑,殷勤地给刘保倒了杯酒,“刘保哥,再给您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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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们高考顺利呀!!!最近工作太忙了,边上班边连载就很焦虑,打算这本后面全文存稿够了再传,大家可以先收藏一个!感恩的心!!绝对会写完的!(就是最近有点没状态,写的太慢了)
 
 
第46章 哪里能赚钱啊(五)
  一顿饭吃完已是掌灯时分,赵长赢喝着清茶解腻,看刘保剔完牙,乐呵呵地从桌下变出来三个超大的食盒,起身开始不亦乐乎地扒拉剩下的饭菜倒进食盒里。赵长赢着实吃惊地看了一会儿,方觉此法还挺不错,犹豫了片刻,到底没忍住问道,“刘保哥,那什么……”
  赵长赢从前哪里做过这种事,一时觉得难为情,期期艾艾地纠结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您……能不能借我一个?”
  刘保闻言乐了,瞅着赵长赢涨红的脸,咧嘴笑道,“哈哈哈,小兄弟,你也要啊?”
  赵长赢颇觉不好意思,他轻咳了一声,掩饰道,“唔,剩这么多,不能浪费嘛。”
  刘保呵呵一笑,也不戳穿,递给他一个竹编食盒,大方道,“送你了。”
  “多谢刘保哥。”赵长赢忙接过,他提溜着盒子,目光在满桌杯盘狼藉的剩菜剩饭上来回转了一圈,实在还是下不去手,最后挑了几块热气腾腾的,没被辣手摧花,模样完整的白乎乎的蒸糕。
  出得门去,外间照例是荧光流彩,灯火熠熠。今日恰逢夔州城十日一开的灯市,大街小巷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灯,赵长赢一路走来,看见有风雅如莲花灯、牡丹灯,也有可爱如兔子灯,还有做成繁复绚丽的宫廷八角灯,风将一只只花灯吹得轻轻摇曳,地上花灯竞绽,天上星子摇波,当真是天上人间,一派胜景。
  赵长赢七拐八拐,穿过一条条街巷,到了容与跟他说的摆摊地点。他刚转到拐角,远远就看见容与被一群姑娘团团围住,在五颜六色的霓裳之下,只露出他一片白色的衣角。
  “谷公子,谷公子,帮我画幅画吧!”
  “谷公子,我上回定的快雪时晴帖还没写完吗?”
  “谷公子……”
  容与好脾气地温柔笑着,一旁姑娘手中提的一盏风灯莹莹,浅浅照亮他微微低垂的眉眼,盈盈如玉。容与一一耐心地同众姑娘们解释,过了一刻钟光景,围着的人群才渐渐散去。
  赵长赢站得累了,抱臂倚靠在墙上,遥遥安静地看着容与在跟最后一个青衣姑娘说话,他一身似雪的白衣,衣摆上不知何时沾了些许墨迹,像是谁在谪仙身上留下了人间的印记。
  四周人声鼎沸,灯火通明,赵长赢却觉得眼前大雪一片,上下皆白,莽莽雪原上唯有一人白衣翩飞,抱着这重重书卷,冒着漫天风雪前行。在这一瞬间,他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说不清的冲动,想要冲上前去,和他并肩而行,共乘风雪。
  “看多久了?”
  赵长赢猛地回神,容与手里握着一卷画卷,问道。赵长赢不太自在地别过眼,说道,“你早发现啦?”
  容与淡淡一笑,背起书篓,随意问道,“去送亲了?”
  赵长赢大惊,难以置信地偏头看向容与,问道,“这……这这你也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赵长赢接着说,“昨天都忘了问,你怎么知道他们给我下了药?”
  容与笑了笑,信步往前而行,闲闲扫过路两旁摇曳的花灯。他眼中辉映着月影和烛火,这人间的月亮在他眼中似乎也并不逊色于天上的清辉,便有余暇驻足而观。
  “昨天我听你说了之后不放心,便偷偷去了和春坊……”
  “你去了和春坊?”赵长赢又惊又怒,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知不知道那里很危险,万一……”
  “我知道我知道。”容与淡定地说道,“不要急,我没自己进去。和春坊外头好多流浪汉,我给了一个一吊钱,让他帮我进去看看。他出来说撞见了三爷进去,还说什么要教训之类的话,我便担心他们要寻你麻烦。”
  “涂在瓶口的是之前从明月山庄带出来的药,能解百毒的。”容与继续道,“至于给三爷的,就是寻常的软骨散,许多药堂都能买到,算不得什么。”
  “解百毒?”赵长赢喃喃,“你还带了百转华佗丹?”
  容与点点头,他淡淡说道,“你那时……”
  “罢了,当时想着行走江湖,多少用得上,便自作主张带了些出来,你……”容与抿了抿唇,“没问你的意思,我……”
  “没事。”赵长赢牵了牵嘴角,“我当时确实什么都想不到。”
  “抱歉。”容与顿了顿,他注视着面前的一盏八方来福的宫灯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今日身上有炮仗的味儿。”
  “哦,嗯?”赵长赢愣了愣,拎起袖子放到鼻尖闻了闻,好像是有点,这才想起来他食盒里还放着糕点,忙道,“对了,差点忘了。下午有人送亲,我去帮着抬轿,蹭了顿饭。这粉蒸糕还挺好吃的,甜得很,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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