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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难(古代架空)——霜见廿四

时间:2024-08-04 14:51:08  作者:霜见廿四
  “夫子早!”
  赵长赢抹了把脸,红着眼抬起头,见夫子亦远远看向他。
  “赵长赢!”夫子喊道。
  容与心下一沉,只见赵长赢充满希望地站起身,大声道,“弟子在!”
  “你……这些日子便先在家中复习吧。”夫子道。
  赵长赢眼里还残留着方才的希冀之色,转瞬间话音落下,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没明白过来,愣愣地问道,“什……什么?”
  容与不忍,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用气音说道,“长赢,别问了。”
  赵长赢充耳不闻,目光直直地盯住夫子,倔强地要问个清楚,“夫子,你……你让我回家?”
  夫子微愠,拂袖道,“今早上简庐父亲同我说他失踪了。”
  赵长赢面色煞白,嘴唇发着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什……什么意思?”赵长赢陡然提高声音,“你怀疑是我?”
  众人同夫子皆是默然不语,满室异样的死寂。
  赵长赢只觉浑身发冷,他怔怔地环视过低头不敢看他的书院众人,台前皱着眉翻书的夫子……阳光从侧边的窗台悄悄漏进来,爬满了书堂每一寸桌面,将空气中细小的尘埃亦映照得冠冕堂皇。
  赵长赢突然想起当年第一次来书堂时的场景。那时候他还小,整日跟着师父学剑,大字不识一个,聂紫然实在看不下去,硬押着把他扭送到书堂里来。
  “小长赢?”夫子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饼,“从前是不是没上过学堂?”
  小长赢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夫子手里的糖饼。
  “真乖。”夫子乐了,将糖饼递给他,朝聂紫然道,“夫人放心,既是到了我的学堂,自然会好生看顾他。即使是江湖中人,多读些圣贤书,总也是好的。”
  小长赢懵懂地牵着夫子的手进了书堂,里边一众小豆包个个好奇地探出头来看,乔正仪一身锦袍,小大人一般朝他招招手。
  “你叫赵长赢?”乔正仪一脸严肃,“以后你当我小弟,我罩着你。”
  “长赢?长赢?”
  赵长赢猛然从回忆中惊醒,身侧容与担心地看着他,眉心紧蹙,堆叠成一脉秋山。
  “走吧。”赵长赢长长地一声叹息,容与一怔,看着他落寞地将包随手一挎,过来推容与的轮椅。
  “夫子!”赵长赢停在书堂中央,他高昂着头,不卑不亢地扬声道,“母亲从小便教我,明月山庄的人,要堂堂正正,清清白白。”
  “弟子虽自幼顽劣,却始终牢记祖训,从未愧对过天地良心。”赵长赢朝夫子深深一鞠躬,“弟子多谢夫子多年教诲,从今日起,弟子再不会踏入书堂一步。”
  “各位同窗。”赵长赢一拱手,笑道,“山高水长,江湖再见。”
  说完,赵长赢利落地扭头,推着容与的轮椅出了书堂,身后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书堂外阳光如瀑,浇了赵长赢一身,他方才发冷的身子终于暖和起来,像是要融化在秋日的暖阳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外面满园灿烂的金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啊……我终于自由了!”
  容与笑了笑,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重新开始念书的书堂,幽深的眼瞳暗沉,像是深不见底的古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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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书读了……
 
 
第29章 瑞雪兆丰年(二)
  岁暮天寒,腊八节那天庄里给做了腊八粥,让庄里弟子去村上搭了粥棚,分给村民。往年都是赵明修带人去施,今年他还在查失魂之事,自那起之后,附近村镇又多了好几起失魂之人,没空分出功夫来,赵长赢便自告奋勇要去帮忙,反正他现在没学可上。
  永宁的冬日湿冷,今年又连绵阴雨,冷风夹带着冷雨簌簌而下,简直冻得人骨头缝里都发着抖,恨不得成日里都抱着个暖炉,哪儿也不去了。
  赵长赢从前倒是不觉得,甚至练功热得很的时候,时常披件外衣就大摇大摆地乱窜,被聂紫然逮到好几回,揪着耳朵念叨多少次也不改,后来索性也就随他了。
  容与晚上抱着赵长赢取暖,早上赵长赢起得早,天还没亮就去院里打了两套拳,回来擦了汗换了身衣服,正准备去村里棚子帮忙施粥。
  容与于是被冻醒了,他迷茫地裹紧被子缓了一会儿,被子里已经放了暖水袋,里边水换了两回,现在又只温温热了。容与又眯了一会,只觉被子里越来越冷,跟冰窖似的,无奈只得起身坐起,老大不情愿地套上衣裳,扶着墙一路喊着。
  “长赢?长赢?”
  赵长赢咕噜咕噜地灌水,听见容与喊他,忙一擦嘴,喊道,“我在这儿!怎么了?”
  赵长赢撩起帷幔,见容与走了这两步,身子稍稍热点起来,脸上有了血色,方安心下来,问道,“怎么了?”
  “太冷了。”容与无奈,“实在睡不住,就起来了。”
  容与见他穿戴整齐,略一扬眉,问道,“要出门?”
  “嗯。”赵长赢道,“今日腊八,要去村里施粥。”
  外边比屋内更冷,入了冬容与已经许久没出过门了,闻言果然只点点头,“好,等你回来一起吃午饭。”
  “那我去了。”赵长赢系上披风,“晚点找你写春联。”
  今日风大天冷,来领粥的百姓却仍排起了长队。赵长赢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右手,队伍里终于只剩下几个人了,他自己的肚子都有些饿了。
  “三公子,您去歇着吧,我们来便是。”山庄里一个弟子走过来道,“您这么久都没歇过。”
  “那后边的你们多辛苦些,我去喝口水。”赵长赢将勺子递给他,撩起袍子扇了扇风,粥棚旁热气蒸腾,兼又一刻不停地舀着粥,已是出了一背的汗。
  赵长赢到角落里倒了杯茶水,仰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这才在板凳上坐下,稍稍歇口气。
  “唉,剑盟的人过来了。”
  赵长赢闻言抬头,见果然一队蓝衣弟子过来,为首的正是多日不见的束澜。
  “长赢!”那队人同施粥的弟子攀谈了起来,束澜从棚子边上钻进来,一掌拍上赵长赢的肩膀,“想我没想?”
  “可想死我。”赵长赢哈哈一笑,一跃起身,同束澜碰了碰拳,“怎么过来了?”
  “村里有人闹事,过来巡查。”束澜道。
  “解决了吗?”赵长赢问。
  束澜点头,“解决了,顺道过来看看你。”
  赵长赢一笑,“你爹怎么样了?”
  束澜顿时面色微沉,他往四周看了看,攥住赵长赢的胳膊,将他拉到了棚子后头,这才小声道,“我爹前日突然出关,去你庄里了。”
  “啊?”赵长赢目瞪口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
  往常束天风过来做客,说完正事总会留下来用个饭,若是时间赶,也会给赵长赢带个礼物,说上两句话再走。
  “不知道,最近我爹有点古怪。自从那几个南疆人来了以后,他就闭关不出,连我也见不上面。”束澜叹了口气,“我猜又是为了我娘的事。”
  赵长赢一怔,便也沉默下来。束澜的娘当年难产,束天风在外争夺剑盟盟主之位,回来时妻子已经血崩而死,这事一直是剑盟禁忌,连束澜都不敢在他爹面前提。
  “你……”赵长赢想安慰束澜,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捏了捏他的手,轻声道,“没事的,兴许因为正巧碰上你娘祭日,过段时日就好了。”
  “嗯。”束澜瞧着还好,毕竟当年他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对此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触,“不说这个,年前事情太多不得空,三十那天可要一起喝酒!”
  “去年你答应过我,要将你家存的那几坛忘忧给偷出来喝了的!”束澜不知不觉嚷道,“你可不能……唔唔唔……”
  “嘘!”赵长赢忙不迭捂住束澜的嘴,叫苦道,“你说这么响,是想让他们去跟我爹说吗!”
  明月山庄的忘忧酒,酒如其名,一杯忘忧,两杯登仙,束澜有一回跟着束天风喝过一杯,就此念念不忘。不过这酒极难酿,且愈陈愈香,赵轩自己都舍不得喝,更别说给这俩不懂酒的糟践了。
  “行行行,我到时候试试。”赵长赢道,“收工收工,先回家吃饭,饿死了。”
  “你别忘了!”束澜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赵长赢头也不回,随意挥了挥手。
  过了腊八便是年。年前庄里许多弟子都告假回家,剩下的众人便一人领几份差事,忙得脚不沾地。医庄又不似寻常生意,病人生病不挑时候,年节照样开门看诊,因此不仅要做日常的药材分拣、接诊熬药,还要采买年货、打扫庄子、扯布做新衣等等一堆事,整个庄子几乎忙成了一堆陀螺。
  赵长赢将墨干了的春联贴在门口,那春联是容与写的,翻书抄的一句,会临阆苑九重上,占取春风第一枝。赵长赢叉着腰仔细欣赏了一番,容与字迹清隽,转折处笔锋凌厉,春联上倒不见得,但行书草书颇有金戈铁马之势,更隐隐透着狂狷之气,倒不似他平日看起来那般冷静自持。
  “剪好了吗?”赵长赢回房里,容与正在剪窗花,闻言将红纸一展,“你看看。”
  赵长赢探头看去,竟是他从前送容与的那把剑样式的书签,当即眼前一亮,笑道,“你还记得呢!”
  “自然。”容与将那把红色的小剑放在他手心,“送你。”
  “好好好。”赵长赢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一会,这才小心揣好,“后日便是三十了,我们庄里规矩不多,吃完了团圆饭,晚些便可自行去玩。往年我跟束澜都是轮着去各自家里玩,今年正巧是他过来。”
  “我晚上……”赵长赢顿了顿,俯身凑到容与耳畔说道,“我晚上去把我爹藏的酒偷出来。”
  “?”容与抬眉,有些惊讶。
  “到时候我给兑点水再放回去,没事。”大不了一顿打,赵长赢心想,“我们三大喝一顿,醉到明年。”
  “还没和你喝过酒呢。”赵长赢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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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胡汉三回来啦
 
 
第30章 瑞雪兆丰年(三)
  “容与,容与!”年三十晚上,赵长赢从厨房那边跑回来,气喘吁吁地报信,“菜都准备好啦,咱们去五谷轩吃饭吧。”
  “砰砰砰……”
  “砰啪……砰啪……”
  屋外传来几声烟花声响,冬日天黑得早,见数朵烟花升空而起,在夜幕上绽开得绚烂,随即化为星光如雨坠落而下,滴落在树上,地上,于是庄里的树也燃起了星星火光,地上亮起了万丈星河,天上人间的灯火次第亮起,竟不知哪处是天,哪处是地。
  “赵长赢!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还在这里磨蹭!害我又被娘训!”赵明修摞起袖子骂骂咧咧地从院外走进来,见赵长赢和容与二人还悠哉游哉地并肩看烟花,当即气得鼻子都歪了,大声嚷道,“别卿卿我我了,烟花有的是时候看,快去吃饭!”
  赵长赢被他说得脸颊赤红,恼羞成怒地瞪了赵明修一眼,回嘴道,“胡说八道什么,就来了。”
  说完不经意间一瞥,烟火映照着容与的半边侧脸,将他平日略显苍白的面颊染上重重颜色,仿若一夜间春回大地,万枝吐蕊。
  “赵长赢!”赵明修手高高扬起,轻轻落下,按在赵长赢后脑勺上,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今天你是寿星公,我早打得你屁股开花信不信?”
  赵长赢嗤笑一声,嘲讽道,“就你?我让你两只手你都打不过我。”
  “你!”赵明修大怒,深觉自己早晚要被这兔崽子气死。
  “今日是你生辰?”容与一愣,旋即弯眼笑道,“生辰快乐。”
  赵长赢本还嚣张地摩拳擦掌要跟赵明修切磋一番,听得这话,当即规矩的跟京城里最守礼的大家闺秀一般,挺身站直,收着嗓子嗯了一声。
  “也没有啦,我生辰还要迟几日,只不过我哥马上就要走了,我过完年也要出庄,这才提前了几日。”赵长赢道。
  容与便笑,“原来是这样。”
  “只是这回不知道,没来得及备上礼物。”容与道。
  赵长赢恃宠而骄,嘱咐道,“那你日后可不能忘了,明年得要生辰礼物。”
  “不会忘。”容与应道,神色认真,“定会送你。”
  赵长赢与他对视不过一瞬,容与那双温柔的眼睛里倒映着漫天星火,那火光灼灼要把他烫化了,赵长赢眼皮一跳,心怦怦得发颤,面色通红地飞快别开眼,匆忙转移话题,“快……快到了,咱们走吧。”
  “赢儿!”聂紫然早便到了,望眼欲穿地等了许久,一见赵长赢的身影便坐不住了,挥着帕子喊道,“赢儿快来,特意给你留的位置,来坐我边上。”
  “庄主好,夫人好。”容与一一行礼,“大公子……”
  “不必多礼了。”赵轩颔首,“你坐明修旁边吧,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规矩。”
  “谢庄主。”容与跟在赵明修身后落座,上首赵长赢朝他眨了眨眼睛,容与便又笑起来,赵长赢也笑,他今日穿了一身清贵的藏蓝色锦袍,玉带掐腰,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
  一顿饭说说笑笑地吃完了,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俱全,今年是狗年,容与还尝了点做成小狗形状的山药糕,味道不错,就是有点甜了,大概是就着赵长赢的口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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