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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难(古代架空)——霜见廿四

时间:2024-08-04 14:51:08  作者:霜见廿四
  “喂喂,大哥,这些花魁可不定比你文章差……”赵明修在一边忍不住说道。
  “明修!”聂紫然打断他的话,道,“唔,潜之,不必同他一般见识。”
  “明修啊,这花魁……”说完,聂紫然回头,略有点尴尬地问,“呃……”
  赵明修心知肚明,忙道,“娘,六位花魁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放心好了。”
 
 
第27章 兰陵王入阵曲(四)
  这边众人还在为花魁之事吵吵嚷嚷,那边赵长赢已经跟着牡丹花魁进了房中。
  “公子不必拘谨,随意坐下便是。”花魁笑道,抬手斟茶,“唤我魏紫便可。”
  “哦……哦。”赵长赢浑身不自在,僵硬地坐下,屁股只坐了半边沿上,“魏姑娘好。”
  魏紫见他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模样又生得俊秀,不免心中爱怜之意渐生,勾唇一笑,道,“公子还小吧,几岁了?”
  赵长赢老实道,“过完年便十七了。”
  “哎呀,花骨朵儿般的年纪,难怪这么水嫩。”魏紫忍不住逗他,“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才刚来这儿呢。”
  赵长赢脸颊泛红,不知该如何接话,只顾闷头喝水。
  魏紫笑吟吟地打量了他一会,又道,“从前没来过吧。”
  “没,没有。”赵长赢道。
  “可有喜欢的姑娘不曾?”魏紫问。
  赵长赢摇头。
  魏紫哦了一声,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突然问道,“今日同你一组的另一位公子……”
  赵长赢猛地抬头,魏紫笑意盈盈,道,“姐姐从未见过生得那般好看的公子,叫什么名字?”
  赵长赢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他姓容。”
  “哦,容公子。”魏紫捂嘴一笑,“你喜不喜欢他?”
  “什……什么?”赵长赢眼睛睁大,似乎没听懂。
  魏紫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样风华绝代的美人,谁不喜欢。”
  赵长赢蹙眉,有点疑惑地问,“可……可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我也……也可以喜欢他吗?”
  魏紫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可以?这年头,人和鬼都能相恋,更何况不过是你跟容公子。”
  赵长赢懵懵懂懂,双手捧着茶盏,喃喃道,“可我……我还不明白,什么是喜欢……”
  “我只知道我喜欢剑。”
  魏紫捻起小勺,拨弄着茶叶,“喜欢就是喜欢,说是说不清的,等你哪天明白了,也就明白了。”
  赵长赢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魏紫伸了个懒腰,身上的环佩叮当作响,“姐姐困了,去眯会,要跟姐姐去睡觉吗?”
  赵长赢登时脸色通红,急急忙忙摆手,结结巴巴地道,“不……不用了。”
  魏紫眯起眼睛一笑,风情万种地像是一株盛放的牡丹,“行啦,逗你的,回去找你爹娘吧,该等急了。”
  “那我……告……告辞了!”
  赵长赢边说边起身,像是被狗撵着,简直是飞速夺门而出。
  屋外是兜兜转转的抄手游廊,赵长赢无头苍蝇似的一通乱走,左右看着各色花木楼阁,也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又走了没多久,隐隐似有埙声传来,像是悬着一根丝线,不绝如缕,吹的竟也是《兰陵王入阵曲》。
  赵长赢心下一喜,想着定是容与在哪里等他,忙匆匆顺着埙声找去。
  果然绕过了一个回廊,容与正坐在重重叠叠的假山后头,背靠着一棵大树,坐在草坪上吹着埙。埙声比笛音更为低沉旷远,这《兰陵王入阵曲》因此也增添了些别样的味道,随着埙声,金戈铁马踏过冰河,滚滚入得梦来。
  赵长赢轻轻走过去,坐到容与身侧,安静地听完了整曲。一曲终了,停歇在树上的鸟雀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天上,赵长赢惬意地眯起眼睛,双手撑在地上,跟着哼了起来。
  秋日午后的阳光大朵大朵,将他们前些日子的种种阴霾都翻出来晾晒得干干净净,醉红尘中花木盛放,飘散着说不清的香气,混杂着姑娘们的脂粉气,将二人埋在红粉堆成的少年游里。
  不知过了多久,容与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选这首曲子?”
  赵长赢正盯着面前的桂花走神,闻言深吸了口气,鼻腔里满是馥郁的桂花香气,酽酽地飘动着,“我问二哥,说有没有那种……嗯……以一人破万军的曲子,我二哥就让我选了这个。正好我不是买了鬼面具嘛,还能派上用场。”
  容与点点头。
  赵长赢伸了个懒腰,听得容与轻声问道,“你想做这样的人么?”
  “什么?”赵长赢愣了一下,“兰陵王这样的人?”
  “可我其实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赵长赢挠了挠头,“二哥只跟我说他打仗戴个面具。”
  容与失笑,“嗯,那你以后……想做怎么样的人?”
  “大侠!”这回赵长赢毫不犹豫,好像早已回答过千百次,斩钉截铁地道,“腰佩宝剑,手挽长弓,扶危济困,笑傲江湖!”
  “你呢?”赵长赢说完,反问道,“你想做什么?”
  容与仰起头,万道日光化作蝴蝶翩跹落在他鼻尖,他眼睫轻颤,道,“我……就做大侠身边的军师吧。”
  赵长赢瞬间睁大了眼睛,喜不自胜地大叫一声,“真的?!”
  容与故意逗他,“假的。”
  “啊……”赵长赢立马哭丧了脸,委屈地嘟哝道,“我就知道,你们读书人哪里会喜欢闯荡江湖,算啦,不如你当了官老爷,我给你去敲木棍升堂吧。”
  “……”容与扶额,偏头看着赵长赢闷闷不乐的模样,好像真幻想容与在明镜高悬的匾额底下当青天大老爷,赵长赢穿个捕快衣裳,在一旁无精打采地喊,“威武……”
  怎么办,竟然还有点好笑。
  “还真信啊?”容与低下头,凑到赵长赢面前笑道,“给哥哥看看,是不是哭了?”
  “……”赵长赢嘴角抽搐,“你跟束澜学坏了。”
  容与笑起来,揉了揉赵长赢顺滑的头发,“逗你的,以后你在前边仗剑走天涯,我在你后头给你……嗯,写点拍马屁的文章,大侠看得高兴了,也让我吃香的喝辣的。”
  赵长赢抬眼,盯着容与看了许久,见他不似玩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红了脸,目光游移地别开脸去。
  “方才忘了问你,怎么这么快便出来了?我瞧着其他人现在还在他们屋里呢。”容与抬手指了指关着的房间门。
  赵长赢啊了一声,“我……我跟魏姑娘也没什么可说的,她后来说困了,就去睡觉了。”
  “你二哥对这些倒是精通,你没学到点儿啊?”容与道,“有喜欢的姑娘么?”
  赵长赢当即跟被踩着尾巴似的跳起来,嚷道,“没……没有!真没有。”
  容与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没有便没有,你急什么。”
  赵长赢尴尬地又坐回去,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海里想起他之前问的,“可……可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我也……也可以喜欢他吗?……有什么不可以?”便又忍不住拿眼偷瞄容与。
  一树桂花花影摇动,花枝在容与脸上被阳光修剪出道道阴影,他安静地微微眯着眼睛,侧脸好看的像是志怪传说里的花妖,看一眼便再也忘不了。
  “那……那你呢?”赵长赢鬼使神差地问,心砰砰地跳着,“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容与似乎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说道,“我母亲跟我说,我刚出生便为我订过一门亲事。那个女孩就住在我家隔壁,我趁家里没人时,偶尔会偷偷翻到墙上去看她,她总是一个人坐在二楼的廊上,有时是绣花,有时只是发呆。”
  赵长赢哦了一声,感觉有点不太想听。
  “后来……我家里出了点事。”容与继续道,“他们家也搬走了,婚事……也就不了了之,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赵长赢假模假样地安慰道,“可能是你们之间缘分还不够。”
  “嗯。”容与笑了笑,“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
  赵长赢暗自舒了口气,起身拍了拍屁股,“好啦,咱们回家!爹娘知道我俩拿了头名,肯定开心得不得了,准有好吃的!”
 
 
第28章 瑞雪兆丰年(一)
  “容与。”夫子捧着书进来,路过容与身侧时敲了敲他的桌子,“你跟我过来一下。”
  “夫子,我也一起吗?”赵长赢立马警觉地放下方才才装模作样举起来拿倒了的书,殷勤道。
  夫子瞥了他一眼,“不用。”
  “哦。”赵长赢沮丧地缩回身子,容与朝他安抚地笑了笑,转着轮椅跟着夫子来到了后院。
  夫子停在一根立柱前头,蹙眉盯着容与看了半晌,只不说话。容与亦不出声,他淡然地坐在轮椅上,欣赏着一旁开得正盛的菊花。
  最后还是夫子先沉不住气,道,“容与,前些日子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容与将目光从那丛金黄色的菊花上移开,反问道,“弟子不知夫子指的是什么事。”
  “你……”夫子险些怒骂出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自压低了声音说道,“就乔家的事情!乔正仪自尽,黄正卿瞎了一只眼,前几日简庐也失踪了!”
  容与稍稍蹙眉,略作不解地看向夫子,“是有所耳闻,只是……与我有什么关系?”
  夫子道,“这三人出事前都同赵长赢有过龃龉,便接二连三地出事,我不信有这么巧。”
  容与不答。
  夫子继续道,“容与,你一向乖巧守礼,夫子问你,这几件事,到底同赵长赢有没有干系?”
  容与抿唇,淡淡道,“自然没有。”
  “容与!”夫子似乎仍是不相信,他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直直咬住容与,飞快地说道,“弟子,入则孝,出则悌,后一句是什么!”
  容与迎上他的目光,不紧不慢地道,“谨而信,泛爱众而……”
  “行了。”夫子打断,“好,你既然知道,我最后问你一遍,这几件事,同赵长赢到底有没有干系?”
  容与沉默地看着他,没有作丝毫犹豫地接道,“夫子,弟子也最后说一遍,没有。”
  说完,不待夫子再说,容与便兀自转过轮椅往回去,轮子压过铺了一地的落叶,在秋风飒沓的声响里,他回头看了一眼夫子,沉声道。
  “己欲信,当先信人。”
  书堂那边容与刚走,赵长赢便已同人差点打起来。
  “赵长赢!你还有脸来!”黄正卿跟闻到腥味的狗似的,一掌拍在赵长赢面前的书桌上,便要上前揪他的衣领。
  “滚开。”赵长赢随便一抓便攥住了黄正卿的手,一把甩了开去,冷冷道,“离老子远点。”
  “我呸!”黄正卿吐了口唾沫,“你他妈就是个杀人犯!乔正仪被你杀了,简庐也被你杀了,下一个你要杀谁!啊?”
  赵长赢冷眼瞧着周围的人群纷纷退避三舍,心里不觉一阵无名火起,伸手拦住旁边一人,道,“你躲什么?”
  “我……我……我……”那倒霉鬼一脸惊恐,吓得直哆嗦,哭丧着脸求饶道,“长赢哥饶命……我……我可从没害过你!别……别杀我!”
  “我没杀人!!!”赵长赢一声怒吼,被他拦住那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蹲下,双手抱头,连声喊道,“别杀我!别杀我!”
  赵长赢眼风横扫,只见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皆如遇到虎狼蛇蝎一般纷纷后退,他报复性地往前踏出一步,引得面前数人尖叫出声,忙不迭往后逃。
  “你呢!”赵长赢一把攥住面前男生的胳膊,他记得这人叫边卓,从前他为了抄边卓的文章,还请他吃过好几顿饭,“你也怕我?”
  “长长长长赢……”边卓吓得面如土色,勉强答道,“我我们就是想在这儿安心读书,你……你高抬贵手,别为难我们了。”
  赵长赢只觉心里凉飕飕的,像是冬天练完功,脱掉衣服躺进刚下的雪里。他放开边卓,抬头环视了一圈,近日因为束天风突然闭关,束澜回去处理庶务没来,整个学堂竟无一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赵长赢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他苦笑了一声,将桌上的书胡乱塞回包里,道,“行,行……”
  “长赢!”容与刚回来,便见到赵长赢眼眶微红,正闷头收拾东西,周围众人远远地围着,空气凝重得能绞出水来。
  赵长赢隔着人群望了他一眼,眼中隐隐蒙着点泪光,片刻便重又低下头去,不再看他,只手中速度更快。其实他在这儿也没多少东西,不知道在磨蹭什么。
  “长赢,你怎么了?”容与蹙眉,“他们……”
  “夫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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