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行路难(古代架空)——霜见廿四

时间:2024-08-04 14:51:08  作者:霜见廿四
  也不是没有碰到过故意阴人的对手,只是一来这不过是场普通的比赛,没什么南海宝珠或是武林秘籍作为彩头,二来众目睽睽之下,来者都是武林中人,也不必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坏了名声,是以也没人专挑容与这软肋打。
  “滚开!”赵长赢咬牙切齿,他虽然剑术精绝,但到底初出茅庐,又心性直率,弯弯绕绕少,只见他慢慢被符鹏涛一手游蛇剑引到了偏处,距容与愈来愈远,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与容与相隔甚巨,当即心里一急,就想抽身回援。
  “赵长赢,我虽打不过你,一时半会你想脱身,却也是万万不能。”符鹏涛生得鹰钩鼻,眉目阴沉,咧嘴阴恻恻地笑道,“你们输了。”
  符鹏涛剑路极柔,只防不攻,赵长赢只觉一身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想要抽身而退,符鹏涛却又跟附骨之疽一般紧跟而至,赵长赢烦不胜烦,挥剑急退,怒喝道,“这句话该对你自己说!”
  那边宋恒提剑而立,缓缓走向坐在轮椅上的容与。
  他与符鹏涛二人本是南疆人士,但因作恶太多,劣迹斑斑,难以在南疆立足,因此结伴而行,一路往北而来。两人都是残忍嗜杀之辈,此番擂台上已经打伤了数位参赛者,只是不知背后还有什么人作保,竟也一路平安闯到了半决赛。
  他二人一早便注意到了赵长赢和容与这对怪胎,一开始还道这坐轮椅的漂亮公子有什么绝技,结果打到现在他回回只是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看来还真就是个拖后腿的病秧子,不足为惧。
  只要将赵长赢拖住,拿这容与挟制赵长赢,轻松便可获胜。
  宋恒满意一笑,视线对上挥着折扇的容与,嘿道。
  “真残废也来参加比武?”宋恒见符鹏涛那边仍在缠斗,放下心来,目光饶有兴致地在容与的脸上流连着,“我若是你,便当扬长避短,该去那醉红尘里挂个牌,想来如此美人,人人都争相愿意一亲芳泽。”
  容与淡淡地看着他,眼中不见愠色,只手指轻轻摩挲着轮椅扶手,平静陈述道,“你是南疆人。”
  宋恒一愣,眯起眼睛打量了他片刻,再开口时语气中便掺了些危险之意,“南疆人又如何?”
  容与一扇折扇,笑道,“不如何,老乡罢了,叙叙旧嘛。”
  “……”
  宋恒冷哼一声,握剑柄的手腕一抬,向前两步道,“少废话,让那小子把剑放下认输,否则……”
  容与安之若素,甚至泰然地抚平了袖口的褶皱,微笑道,“否则如何?”
  “否则杀了你。”
  宋恒陡然提剑,木剑破风声呼啸,直抵住容与的脖颈。
  “容与!”
  那边赵长赢大吼一声,手下挥剑的速度愈发快起来,如急雨般劈里啪啦疾坠而下。
  容与依旧安静地坐着,表情都未动一分,只轻声反问了一句,“是么?”
  话音刚落,容与突然站起,他一直未动的右手袖中竟然也藏着一柄木剑,此时木剑被他飞快地一送,正中宋恒颈部外侧的缺盆穴。宋恒眼睛倏然睁大,若是换做平常,他绝不可能如此轻易被人击中要穴,只因面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走都不能行走的残废,他方才放松了防备,哪知竟着了道。
  索性容与素日并不练武,手臂没什么力量,宋恒只觉上臂酥麻了一瞬,手中木剑一松,仅仅那片刻功夫,赵长赢却终于从符鹏涛手下脱出身来,提气一个纵跃,步从逍遥游,手中木剑横出,已抵在宋恒咽喉。
  胜负已分。
 
 
第26章 兰陵王入阵曲(三)
  “容与了不起!”束澜蹲在容与身侧,竖起大拇指,“你都没看见宋恒当时那个表情哟,啧啧啧,跟吃饭吃到虫子似的。”
  “嘶……”容与微微蹙眉,他的腿被赵长赢搂在怀里,正细细给他揉捏着,“轻点。”
  赵长赢忙哦了一声,手下力道放轻了些,抬头问道,“这样呢?”
  容与将剥好的橘子分出一瓣来塞进赵长赢嘴里,点头道,“嗯。”
  赵长赢乖乖张嘴,吃的时候舌尖不小心舔到了容与的手指,容与眼睫一颤,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回头对束澜道,“我不过是耍了点小聪明,长赢才是立了大功。”
  “他?”束澜一改赛前当牛做马的做派,此时翻脸不认人地轻嗤一声,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连个名不见经传的符鹏涛都打不过,硬生生被拖了那么久,还是咱们剑盟的师叔祖,丢人哦……”
  赵长赢瞪了束澜一眼,自知理亏,又想不到话来反驳,只得受了这闷气,将容与的腿放下,怏怏道,“我去催一催菜。”
  “下午比文试,我看赵长赢是一点忙都帮不上,肯定只在那睡觉。”束澜背后说人坏话毫不愧疚,边说边将桌上摆着的豆糕捡了一块放嘴里,“不过我瞧着你一人也应付得过来。”
  “嗯。”容与一手支颐,略露倦容,懒懒道,“下午不成问题,只等三日后的决赛便是了。”
  “我爹说他决赛要过来。”束澜笑道,“你还没见过我爹吧。”
  容与攥着折扇的手一紧,旋即又松开,应道,“束盟主他老人家大名如雷贯耳,只是一直未得一见。”
  “三日后便见到啦。”束澜还要说些什么,门口唰一下被人推开,赵长赢一阵风似的席卷而过,道,“菜来了菜来了,饿死我了。”
  “饿死鬼投胎啊你。”束澜翻了个白眼,起身坐回凳子上。
  如几人所料,下午的文试容与以一挡百,赵长赢只在旁边作个昏昏欲睡的背景板,二人便顺顺利利地进了最后的决赛。
  “各位英雄豪杰,下面我来公布一下决赛规则。”剑盟弟子一拱手,说道,“本次比赛本着刚柔并济,书剑共赏之意,因此在决赛时,便由一人舞剑,另一人以此为题作文,二者综合决出胜者。”
  “舞剑?”赵明修晚饭过后踱到赵长赢院中,见他跟容与正坐在树下下棋,看了一会,实在对赵长赢这个臭棋篓子没什么好颜色,当即制住赵长赢的手,打断道,“行了你别下了,快说说你怎么打算。”
  “别打岔。”赵长赢一挥便打开了赵明修的手,重新从棋篓里掏出一枚黑子,拳在掌心里,聚精会神地盯着棋局冥思苦想,随口敷衍道,“急什么,三日后便知道了。”
  “你想好了?”赵明修问。
  “嗯哼。”赵长赢模棱两可地应道, 他看了一眼被杀得落花流水的黑子,耍赖起身,“不玩了不玩了,回屋回屋。”
  留下赵明修同容与面面相觑。
  “虽然这小子从小习武,不过正经舞剑我倒是从没见过,这还算是托你的福了。”赵明修索性一撩衣袍,执起一枚黑子,继续赵长赢的残局下起来。
  容与淡淡瞥了他一眼,也拾起白子,道,“想来是很好看的。”
  赵明修不置可否,他沉默了一会,突然意味不明地说道,“你们今日交手的那两人是南疆来的吧。”
  容与落子的手一顿,他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颔首,“是。”
  “听闻束盟主近日与几位南疆来的人密谈。”赵明修道。
  容与嗯了一声,没接话。
  赵明修略微沉吟,半晌方开口道,“你……”
  “哥!”赵长赢急吼吼地从房间里跟炮仗似的冲出来,一把拽过赵明修的胳膊,“快快快,有事求你。”
  “……”
  赵明修被迫站起,踉踉跄跄地被他拖着进房,骂骂咧咧道,“臭小子!你给我松开,有你这么求人的吗!”
  容与望着二人背影,灯火朦胧,剪出梧桐叶落的残影。他收回目光,棋局上黑子已经走投无路,再行两着,白子便能大获全胜。
  容与看着棋局许久,轻轻笑起来。
  秋词盛会的总决赛,台下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赵长赢家里人都到了,甚至连素日只对治病救人感兴趣的赵潜之和他夫人都一起来了,正跟旁边的观众说话,看样子大概是他从前的病人。
  “长赢!长赢!”束澜在下面狗腿似的狂喊,“长赢必胜!长赢必胜!”
  容与一袭白衣,裹着狐裘,端坐在台上,等着赵长赢上场。
  “喂,你不会吹错吧。”赵长赢摘下头上的面具,不厌其烦地问赵明修,“不会吧不会吧!”
  “我的小祖宗,你都问了我第九百九十九次了!”赵明修哭丧着脸,“不会错!你二哥什么人!”
  “那就好那就好,外头人好多呢。”赵长赢松了口气,又探头看台下乌泱泱的人,刚放下一半的心又提了上来,“爹娘、大哥大嫂都来了,师父也来了。”
  “半个永宁城的都来了,有热闹不凑白不凑。”赵明修耸肩,将笛子拿好,催促赵长赢道,“快到你了,别看了,准备上去。”
  赵长赢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提步上前。
  笛声陡起。
  台下顿时安静,齐齐看向台上进来的鬼面人。
  赵长赢戴着上回明月节买的那副青面獠牙的鬼面具,手中宝剑淬着寒光,随着他的剑势和着笛音,在台上画出一道道月轮。
  少年一身黑衣劲装,剑走龙蛇,勾勒出他手臂与胸前流畅的肌肉线条,腰间用同样黑色的腰带扎紧,他每一次在空中旋身,腾挪扭转时,那衣下的腰身劲瘦有力,隐隐含着虎豹腾跃时的爆发力,似能劈山斩石,削峰填海。
  他身上蓬勃的少年气随着他不断挥剑、跳跃、旋身绵绵不断地挥洒出来,让人想起阳光下蔓生的野草,想起山林里振翅翱翔的鹰,想起座下众人桂花载酒的少年时。
  是《兰陵王入阵曲》。
  台上赵长赢仍在舞剑,他的剑同笛声一道起起伏伏,时而高亢如骖龙翱翔于高天之上,时而低缓如鸾凤停栖于梧桐之枝,黑衣鬼面在唰唰的破风声中如黄泉修罗,随着笛音愈来愈急,赵长赢的剑势亦步步紧逼,一招一式仿若狂风骤雨击打在脆弱的瓦片上,众人皆屏息凝神,竟不敢错眼。
  笛音陡然急停。
  鬼面人一剑横斩,弧光如满月,在天光之下映射出万丈金芒,晃得台下一时睁不开眼。等那光芒退去后,众人面前那黑衣鬼面人已摘去面具,面具下竟是一清俊少年,眸光炯然若灿阳,鼻尖沁着一点汗珠。
  容与一怔,握笔的手一抖,浓墨在纸上瞬间泅开成一团黑雾。
  后来他想,他一生中见过许许多多人的眼睛。有失意落拓的,有贪婪浑浊的,有深不可测的,却从未再见过一人,像赵长赢一般,眼里唯有炽热的一团烈火,草原上奔驰的万里风。
  台下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容与!”赵长赢仍旧那身黑衣,匆匆忙忙擦了汗坐到容与身侧,身上还蒸腾着热气,道,“怎么样?”
  容与未语先笑,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我……我舞剑怎么样!”赵长赢急得抓耳挠腮,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容与,满含期待地问。
  “很好。”容与弯起眼睛,不吝赞美,“我见过……最好的。”
  “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齐齐回头,赵长赢忙捂嘴噤声,唯余胸口还起伏着,泄露出他此时的激动,“!!!”
  “嘘……”容与含笑,将食指竖在唇前,低语道,“马上要宣布结果了。”
  “哦,哦。”赵长赢深吸了口气,扯了扯袖口,端正坐好。
  剑盟弟子一身蓝衣,袍襟处绣着北斗七星的标志,缓缓走上台来。
  “首先,再次感谢各位拨冗前来参加我们此次的秋词盛会!”弟子笑道,“那么接下来,经过三轮的紧张角逐,想必大家最关心的,就是最后的决赛结果。”
  赵长赢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台上弟子。
  “获得此次盛会第三名的是……”
  台下惊起一片欢呼,赵长赢连着听了两个都没听见自己名字,本来一腔热血凉了半截儿,一时有些惴惴不安,问容与道,“只有最后冠军了……啊啊啊,我在家里都夸下海口说肯定拿了名次……”
  赵长赢捂脸,“万一没有怎么办啊。”
  容与倒是不担心,他云淡风轻地拍了拍赵长赢的背,胜券在握似的安慰道,“放心吧,肯定有。”
  “获得魁首的是……”
  赵长赢心跳骤停。
  “赵长赢、容与!”
  容与淡淡一笑,似是早有预料。旁边的赵长赢此时瞪大了眼睛,已是呆若木鸡,那模样同方才舞剑的鬼面少年简直不是一个人,惹得台下的聂紫然一脸恨铁不成钢。
  “这孩子真是……”聂紫然摇着手里的小扇,“明修,回头你好好带他出去玩玩,省的看上去没见过世面似的。”
  “明白明白。”赵明修乐得很,咧嘴应道。
  赵轩呵呵一笑,捋了捋胡须,对聂紫然道,“赢儿个性率真,如此赤子本色,倒也不错。”
  “只是今日事不凑巧,盟主老人家临时闭关,不能前来。”剑盟弟子面作难色,“不过作为补偿,便由醉红尘的六位花魁陪同六位饮茶吃酒,聊表歉意。”
  “唉?”赵长赢本兴致勃勃地等着束天风出来,少不得要自夸上两句,没成想来的竟是位袅袅婷婷的姑娘,穿着一袭牡丹缂丝香缎衫,云肩串着一颗颗莹白珍珠,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女子白皙如青葱的柔荑一伸,已拉住他的手腕,将他带下台去了。
  “???”赵长赢一脸震惊,不住伸头看容与的方向,容与那边也早已有位黄衫女子等着,似是觉察到他的目光,容与回头,朝他一眨眼。
  台下赵潜之已是勃然作色,怒道,“岂有此理!此等盛会,怎得还有风尘女子……”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