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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难(古代架空)——霜见廿四

时间:2024-08-04 14:51:08  作者:霜见廿四
  赵长赢于是从聂紫然院子里出去,秋天路两边的篱笆里栽的金菊都开花了,似是沾了医庄柔润的气息,不似“满城尽带黄金甲”一般的肃杀,多了些“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的闲情。
  赵长赢弯腰驻足看了一会儿,猛地想起容与还在院子里等他,本以为一会儿功夫便好,没想到耽搁了这么些时辰,他铁定是等急了。
  于是也顾不得再看,慌慌忙忙地就跑回院子去。
 
 
第23章 乔正仪……没了?(二)
  哪知赵长赢回去的时候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平日里练功的木桩呆呆地立着,上头还挂了件他早晨练完随手放着的罩衫,他随手捡起来放到鼻子前面一闻,一股汗味,忙又鼻子眼睛皱成一团地放了回去,预备着晚点拿去让下人一并洗了。
  “人呢……”赵长赢摸不着头脑,在院子里外转了一圈,仍不见人,只得郁闷地坐在外边的石凳上闷头喝庄里新酿的桂花酒,时不时往院门看一眼。
  一壶酒喝了一半,赵长赢终于耐不住性子,要出门自己去寻。
  “长赢?”赵长赢刚把门拉开,迎面便见容与笑道,“哎,真巧,还道你要吃了晚饭才回来呢。”
  “哪……哪有这么晚。”赵长赢自知理亏,轻咳了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嗯?”容与低头,他手上捧着一束赵长赢刚才在路边看见的金菊,那菊花开得灿烂,与秋日晴空相得益彰。
  容与径自推了推轮椅往里走,没回答他,反而问道,“上回我给你布置的文章读了吗?”
  “啊……”赵长赢脸色一变,当即支支吾吾起来,“那什么……读倒是……呃,也读了一点。”
  容与也不戳破,只是将那束菊花插进桌上的陶罐里,慢吞吞道,“从前,有两个好朋友,却因为各自立场不同而南北相隔。”
  “那好惨。”赵长赢一听有故事,饶有兴致地掀袍坐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容与,点评道。
  容与不答,继续道,“有一天,南方的那个人路过一片梅林,梅花开得正好,于是想起了远在北方的友人,便折下了一枝梅花,托驿站寄给了朋友。”
  赵长赢又是一阵唏嘘,“啧,感觉……有点浪漫。”
  容与一笑,轻声道,“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赵长赢喃喃念道,“好诗。”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
  容与在赵长赢幼稚的感慨中把面前的陶罐给他推了过去,“你出门之后,我在院中独坐无事,见日头晴好,照着外边的金菊像万顷流霞一般。问了一旁的弟子,说可以摘一束。”
  赵长赢似有所感,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紧张。
  容与继续道,“容与身无长物,无以为赠,只得借花献佛。”
  “摘得篱边菊,聊作人间秋。”容与看向赵长赢,“赠与樽前人,共饮来年酒。”
  赵长赢愣愣地看着面前人因为日光晒得微微泛红的眼尾,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心跳得好快,像是从前刚练武时贪功夫练过头的感觉,脸涨得通红,气也喘不上来。
  可是他现在也没有练功啊?
  赵长赢于是将这个归功于方才喝酒喝得猛了,上头了才会这样。他就这样一直晕晕乎乎地过了半日,一直到晚上预备就寝了,他换上亵衣,看见容与刚沐浴完,坐在床尾晾头发,眉宇间盈盈地蕴着雾气,好像画里边的人儿。
  赵长赢坐到床头,拿起容与之前看的一本诗集胡乱翻了翻,一会儿功夫便坐不住了,抬头偷偷看了容与一眼,道。
  “本来上午就想跟你说的,一时间忘了。”赵长赢想到乔正仪,心里蓦地又沉了沉,纵使平日里生起气来老想着这乔狗怎么还不去死,但当真看见乔正仪落到这个境地,又开心不起来了,只觉得胸口闷闷的,被什么堵着似的难受,回想起乔正仪从前在书堂里意气风发地说话的场景,不免有些怅然。
  容与转过头,等着赵长赢说话。
  “乔正仪死了。”赵长赢叹了口气,“据说是自杀。”
  容与蹙眉,“早上去是为了这事?”
  赵长赢点点头,“黄正卿一只眼睛瞎了,估计因此受了刺激,跑庄里来闹。”
  容与低眉,将仍有些湿气的头发拿毛巾擦了擦,沉默着没有开口。
  “哎……”赵长赢道,“乔……乔正仪也算是遭了报应了,人死为大,我……我到时去他灵堂上给他上柱香。”
  容与停下动作,安静地看向赵长赢,见赵长赢垂着头,确实有些难过。良久,容与别开眼,径自绕到屏风外。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乔家挂上了白布几日后,永宁城却是一派喜气洋洋。原是永宁一年一度的秋词盛会便要开幕了。
  “秋词盛会……你俩小屁孩也要去?”赵明修翘着脚,随手捻起几粒花生米扔嘴里,“哎对了,今年好像是书堂和剑盟联合举办的。”
  赵明修说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旁边正扭头跟容与说悄悄话的赵长赢,眉毛一挑,大喊道,“啊!我给忘了,这不就有个现成的武学奇才吗!”
  赵长赢被他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嚷嚷吓了一跳,对其怒目而视,没好气道,“做什么一惊一乍,有话好好说。”
  赵明修呵呵一笑,不怀好意地道,“我就是想吓你俩一下,怎么的?”
  “幼稚。”赵长赢翻了个白眼,问道,“今年怎么剑盟也参与了?”
  “嗯。”赵明修道,“前几年不是一直都是只有文斗么,江湖中人学术不精,比不过他们,便颇觉无趣,去年参加的人少了一大半。今年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报名,就联合剑盟搞了武斗,哦对,还是什么一文一武的组合,搞二对二比赛。”
  赵长赢心下一动,来了兴趣,立马把赵明修面前的花生米推远了,倾身问道,“细说来听听。”
  “一边儿去。”赵明修不满,又将花生米划拉了回来,“报名就在朱雀大街牌坊底下,你自己去问问便是,别拉着我问东问西,我忙着呢。”
  “切, 你忙个鬼。”赵长赢撇嘴,朝容与道,“容与,咱们去问问?”
  容与正专心剥着一枚石榴,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玫红色石榴子儿被他仔细地盛在白瓷碗里,粉的于是愈发艳丽,白的愈发莹亮,煞是好看。
  见赵长赢问他,容与将瓷碗递到他面前,示意他吃。
  “哇!容与真好。”赵长赢倍感幸福地捞了一手心的石榴子,放嘴里嚼着,那石榴汁水沁甜,滋味上佳。
  赵明修看得眼睛发直,酸溜溜地问道,“我的呢?”
  容与微笑,伸手将那瓷碗一搁,放进赵长赢怀里,摊手无辜道,“我也没有了,二公子管长赢要吧。”
  赵长赢乐得见赵明修吃瘪,还十分得瑟地朝赵明修做了个鬼脸,神清气爽地拉着容与去朱雀大街报名了。
  老远就见牌坊底下锣鼓喧天,红色彩缎乌泱泱从天铺到地,那报名的台子都摆了一溜儿,旁边站的有两位腰间佩剑的剑盟弟子,还有摇着折扇的书生,甚至还有几位绿鬟扰扰的姑娘。
  赵长赢算不得正式的剑盟弟子,平日里练武也就跟着屈鸿轩,剑盟上下统共没认识几个人,那两位剑盟弟子却一眼就认出了他,热情地上来招呼道。
  “师叔祖!师叔祖!”其中一个弟子几个箭步抢下,凑到赵长赢身前道,“在下第十六代弟子阚文石,见过师叔祖!”
  容与讶然,见赵长赢一手捂脸,看上去极为尴尬的样子,顺势解围道,“阚兄好,在下容与,今日同赵公子一道来询问秋词盛会报名一事。”
  “哦哦,明白,明白,请随我来。”阚文石忙一拱手,领着两人上前去。
  “今年咱们剑盟也一道参加,想必二位已经知道了。赛制也做了些改变,主要是以双人赛为主,一文一武结成一组,一共分为三轮,最后的总冠军可是有咱们盟主亲自挑选的大奖。”
  “那我跟容与要报名。”赵长赢大手一挥做了主,说完突然想到还没问容与意见,忙小声问道,“容与,报名呗?”
  容与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我都行。”
  那边阚文石已经欢天喜地地把两人的名字写上了,又拿了两块竹牌递给两人,道,“这是两位的参赛牌号,届时第一轮是在本月十七辰时三刻,记得早些前来,莫要错过了时辰。”
  “明白明白。”赵长赢将牌子收好,忙不迭应声。
  “师叔祖走好!”
  赵长赢面色一变,当即如临大敌似的推起容与的轮椅,脚底抹油溜走了。
  “哎,师叔祖跑什么,还没让徒子徒孙孝敬呢。”容与一扬眉,揶揄道,“师叔祖一把年纪,还要为我推轮椅,真是老当益壮啊。”
  “容与!”赵长赢面色通红,不自在地挠了挠脖子,“你怎么也取笑我!”
  容与摇摇头,一本正经道,“非也非也,这怎么是取笑呢师叔祖。”
  “容与!”赵长赢瞪了笑眯眯的容与一眼,泄气地蹲了下来,手里拧着根不知从哪摘下来的草茎,道,“我师父的辈分高,算下来我就成了他们最小那辈弟子的师叔祖……我早说了叫我师兄就好了,他们总是不听。”
  “嗯,师叔祖什么的,把我们长赢都叫老了。”容与附和。
  “就是。”赵长赢应声,旋即又道,“哎,倒也不是为了这个。”
  容与从轮椅上下来,面前是永宁城外的小溪,溪畔芳草茵茵,阳光顺水而淌,溅起金黄色的波纹。
  微风拂面,带来阵阵桂花香气。容与深吸了口气,淡淡道,“师叔祖也罢,师兄也罢,不过都是虚名而已,叫什么都不打紧,何必纠结于这个。”
  “左右你也不会因此而变成老头子,是不是?”容与又笑,笑声轻轻的,像微风拂过的溪水淙淙,“再说,我们长赢就算是老头子,也是永宁最俊的老头子。”
  这回赵长赢的脸更红了,抬眼看向容与,那目光本想略作不满之意,到了容与面前又变成了一滩秋水,跟撒娇似的,软绵绵。
 
 
第24章 兰陵王入阵曲(一)
  “第一轮是积分制。”容与道,“这一轮主要是一对一,文作文比,武作武斗,二人中任何一人积分不达标即算淘汰。”
  “文比是依题目作诗,武斗就是擂台赛。”赵明修翘着二郎腿,提着酒壶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倒酒,满不在意地摆摆手道,“你俩肯定没问题,直接看第二轮。”
  赵长赢对自己的武功还是有自信的,当即也跟着起哄道,“那是,直接看第二轮。”
  容与被两人噎了一下,倒也没反驳,道,“嗯,第二轮是淘汰赛,根据当日抽签的牌号二对二比赛,文武两场两人要共同参加。”
  “共同参加?”赵长赢惊叫一声,“我……意思是我也要去比作诗?”
  容与挑眉,饶有兴致地吟道,“天地一大窑,我被当柴烧。多好的诗啊,怕什么。”
  赵长赢登时闹了个大窘,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道,“那……那好吧,武斗倒是不担心,到时候我抱着你,他们照样打不过我。”
  容与笑起来,接着道,“第二轮选出获胜的六组进入第三轮,届时再公布规则。”
  “明白了,那十七那日我就不去了,你俩第一轮……”赵明修伸了个懒腰,边打哈欠边道,话还没说一半,就被赵长赢愤愤打断。
  “不行!!!”赵长赢噌一下窜起,怒道,“你一定要来!你还是不是我哥了!”
  “喂……怎么还道德绑架……”赵明修无奈,朝容与摊了摊手,“你看我这倒霉弟弟……”
  “你来不来!”赵长赢一把用手臂环住赵明修的脖子,屈肘作锁喉状,威胁道,“快说,来不来!”
  赵明修无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君子动口不动手知不知道,快松开,我去,我肯定去!”
  赵长赢这才哼了一声,撤回手来,昂首道,“我又不是君子。”
  “哟,那你是什么?”赵明修道。
  赵长赢想都不想,一脚踏在凳上,潇洒撩袍,露出斜挂在腰间的佩剑。
  “大,侠!”
  九月十七,永宁。
  如今永宁天儿还不算冷,不过赵长赢和容与两人已经穿得一个像夏天一个像冬天了。出门的时候赵明修盯着二人看了许久,口中不住啧啧称奇。
  “喂,你们俩还真是天造地设,这永宁城方圆十里我估计也就你俩能穿成这样了。”
  赵长赢本来已经跳脚,听赵明修说天造地设,莫名又消了火气,倒脸红起来。
  容与已经裹上了裘衣,围脖一圈雪狐绒,衬得他面容愈发莹白似玉。赵长赢恰恰相反,一身青布短衫,头发高高束起,腰间的剑鞘泛着冷光,倒还真有点大侠的味道。
  “让二公子见笑了。”容与拱手,“时辰也到了,二公子可准备好了?”
  赵明修耸肩,“我就一捧场的,要准备什么?走吧。”
  三人四季分明地一路到得朱雀大街,台前已是人头攒动,看来大家对这盛会的热情倒是极高。想来也是,永宁一年到头也难得有几个活动,大家平日里辛辛苦苦,可不就盼着这两日能放松放松么。
  赵长赢和容与交了号牌,弟子道先比武场,再比文场,赵长赢在三号台,马上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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