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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难(古代架空)——霜见廿四

时间:2024-08-04 14:51:08  作者:霜见廿四

   行路难

  作者:霜见廿四
  简介: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赵长赢从未想过,他曾经日思夜想的江湖,竟如此难行。
  有一天夜里,屋外大雨倾盆。赵长赢和容与二人身无分文,借宿在猎户家中,抵足而眠。
  枕寒衾冷,赵长赢只得将容与抱在怀里,将他捂热。
  那时他闭上眼睛,容与的心跳和着窗外的雨声。他心想,他们都只有彼此了。
  -剧情向
  -容与x赵长赢
  -腹黑体弱美人攻x憨憨战斗力max受
  强强、武侠、白切黑、腹黑、美人攻、狗血、反转、江湖、小狗受
 
 
第1章 听说你救下个美人?(一)
  江南春日,细雨如丝。
  竹叶被雨打湿,颜色更显苍翠,那点碧色顺着叶脉滴下,暗暗溶进了雨水里,将漫天细雨也染上了青绿,像是在下雕成水滴似的翡翠。
  细雨中有一少年正在舞剑,剑光吞吐,织成了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雨丝一点不漏的都挡在了外面,以至于他身上那件粗布短衣还是干的,甚至还能看清他衣服下摆一块明显的深色污渍。
  四周的竹叶都随着少年的剑势沙沙轻摇,少年似乎很爱惜这些竹叶,每每行到叶前,少年或拧或挑,剑锋总是及时巧妙地避开了将这些竹叶划破的命运。
  “好!”
  少年长剑直出,这本该斩金断玉的最后一招却极为温敛,剑尖微微晃动,上头竟停着一只小雀。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胸口起伏着,眼睛亮亮地看着这只胆子惊人的小雀,小雀拍了拍翅膀,毫无客气地扭过头,两只黑色的小圆眼珠直直地看过来,气定神闲地和他对视。
  “不错,长生第七式,你算是练成了。”一直在旁边看少年舞剑的屈鸿轩鼓了鼓掌,欣慰地点头,“后生可畏啊。”
  本歪头看着少年的小雀陡然一惊,扑棱棱地拍着翅膀直飞而上,倏尔便消失在了蒙蒙细雨中,只一声婉转的啼鸣透过万顷苍绿垂落而下,似是告别。
  赵长赢眼神一暗,恋恋不舍地仰头看着小雀飞过的竹梢,方才将剑收回,抱拳笑道,“是师父教得好。”
  “师父说过,待你何日练成了这第七式,为师便送你一把真正的宝剑。”屈鸿轩在少年兴奋又期待的目光里解下佩剑,眼前的赵长赢早就迫不及待地上前了一步,眼里的光芒愈盛,灼灼似火,要将那宝剑烧出洞来。
  “此剑尚未取名。”屈鸿轩拍了拍低头看剑的赵长赢的肩膀,少年一头乌发束得整齐,漆黑似墨,屈鸿轩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显出几分沧桑。
  他的两鬓已经斑白了。
  “长赢。”
  赵长赢正兴高采烈地仔细察看着手中的宝剑,恨不得两眼从眼眶里抠下来黏上去,同这剑混为一体再也不分开。此时冷不丁听到师父唤名,忙抬起头,“师父。”
  “此剑便是你的了,你可有想好叫什么?”
  赵长赢愣了愣,他从小对舞文弄墨之事便避之不及,让他取名,师父定然是不满意的。赵长赢心虚地摩挲着剑柄,想到去年他二哥捡了一只流浪狗回家,让他给取名。他随口说,“这小狗又黑又白,就叫小花吧。”
  他二哥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赵长赢现在也忘不了。
  “师父。”赵长赢清了清喉咙,单膝跪地,顺势双手将剑平举,恭恭敬敬地低头道,“请师父赐名。”
  屈鸿轩哪里会看不出这唯一的徒儿的心思,只是也没点破,“好,那便等你真正踏入江湖之日,为师再为它取名吧。”
  江湖。
  赵长赢低声念道,这两个字在他唇舌间轮转,似是要从这单薄的二字中品出什么酸甜苦辣,人间百味来。
  “长赢,长生第七式是什么?”
  赵长赢站起身,细雨还在下,雨丝盈盈,轻轻落在他黑墨似的头发上,生起薄薄的水雾。雨雾随风而长,渐渐将他的鬓角、眉眼乃至周身都笼了进去,让少年人挺秀的面庞更显温润。
  “回师父,是飞来燕。”
  说完赵长赢猛地顿住,如梦初醒般仰起头,两眼直直地望着竹梢,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屈鸿轩笑了笑,“你刚学长生剑法之时,为师便同你说过,长生剑,求的是生。故而修习之人当常怀生之心,即慈悲、纯善、求真。”
  “长生剑法。”屈鸿轩拿起剑,随意斜刺而出,“修炼得当则剑法圆融,不伤天和,可引鸟雀同乐。”
  屈鸿轩收剑入鞘,将剑递给赵长赢,“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
  “长赢,你当谨记。”
  赵长赢听得这几句文绉绉的掉书袋,听了一半便头脑发昏,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将剑别在腰间,“我知道啦,您天天念叨,我都会背了。”
  屈鸿轩瞪了他一眼,赵长赢有恃无恐地嘿嘿一笑,并不害怕,“师父,我是不是可以回去啦?”
  屈鸿轩懒得同他计较,背过身挥了挥手。赵长赢顿时喜上眉梢,亏他还记得走之前还规规矩矩地同屈鸿轩行了个礼,“师父,那徒儿先告退了。”
  屈鸿轩一转身,只来得及见他这个乖徒儿脚下生风的背影从竹林里悄然掠过。
  那边赵长赢兴冲冲地拿着剑一路飞奔,掌心都沁出了汗,黏在冰凉的剑鞘上。江南三月的细雨天,有些畏寒的人甚至还要裹上绒袄才肯出门,赵长赢却跑出了一身的汗,少年人的热意蒸腾,像是能把落在身上的雨都烘烤干了,滋滋地冒着白气。
  “喂,长赢!”今日值守侧门的是赵长赢的狐朋狗友简庐,简庐穿着一身明月山庄的白色长衫,腰间系一束带,胸前纹着一轮弯月,看上去倒是挺气派。
  简庐一伸手,将飞奔得跟野狗似的赵长赢虚虚一挡,“跑这么快做什么?后面有狗撵你?”
  赵长赢一门心思要去寻个地方试剑,此时没得空和简庐贫嘴,不耐烦地一推,皱起眉催促道,“我有事,快让路。”
  “哦。”简庐讨了个没趣,扫兴地收回手,抱臂朝一阵风掠过去的赵长赢的背影喊,“大公子今日讲学,可点了名要叫你去。”
  话音刚落,那阵风呼啸着又退了回来,简庐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赵长赢抬袖擦了擦汗,气喘吁吁地说,“你不……早……早说!完了完了,我……我昨日跟他们玩投壶,忘了温书了……”
  赵长赢一脸死灰,眉毛拧成一团乱麻,捂住脸哀叹道,“完了,今日定是要被大哥留下来训了……”
  简庐幸灾乐祸,在一旁笑得露出一排大白牙,“你再不去,大公子要先训你迟到了。”
  简庐话还没说完,赵长赢已经脚底抹油,转眼跑了个没影。
  明月山庄,位于江南明月洲。早在明月山庄建庄之前,明月洲之盛景便已闻名天下。尝有好事者称,天下月色,七分落于明洲。每逢十五夜晚,一轮明月悬于洲头,光华融融,其清影落于潭水,天上地下,双月辉映,月华如水,似将寰瀛一遍尽洗。
  明月山庄初代庄主赵无衣,乃是当地有名的大夫。后传承至今,已成江南乃至整个中州大陆最富盛名的杏林世家之一。现任庄主赵轩膝下无女,只三位公子,大公子赵潜之,性严肃少言,潜心医术药理。二公子赵明修,虽说有些风流,但医术亦是上佳,尤擅兽医一道,在百姓中多有令名。至于三公子嘛……
  若是你去明月山庄旁的集镇茶馆里打听,说书人定会一扇折扇,先叹一口气,道,“这三公子赵长赢,乃是庄主老来得子,同前头两位哥哥年岁相差甚多,因此格外受宠。这赵小公子不爱医术爱剑术,放着家里治病救人不学,非要去学武林中人打打杀杀,真是……真是……”
  我们这位学打打杀杀的武林少侠赵长赢赵小公子,此时正偷偷摸摸地在决明堂古朴典雅的大门口探头探脑。
  “小黎!”赵长赢扒在门框上,用气声喊坐在门边的弟子,“小黎!”
  小黎正正襟危坐地专心听赵潜之讲课,时而摇头晃脑地记笔记,时而恍然大悟状连连点头,压根没注意到门口急得抓耳挠腮的赵长赢。
  这小黎平日里跟我一样课业老是完不成,倒是在大哥面前装好学生。赵长赢满腹忿忿,左右看了看,从外边地上摸了颗小石子,瞄准了就要扔。
  “赵长赢!”
  “是!”赵长赢吓得一哆嗦,立马规规矩矩地挺背站好,顺道没忘了把小石子随手塞进兜里。
  赵潜之沉着脸,他手里明明拿着药经集注,却生生让赵长赢觉出一股寒冰剑法的威势。
  赵长赢咽了口口水,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大哥,我……我今天练剑练得晚,怕冒失闯进来打扰您讲课,就想先……”
  “行了。”赵潜之打断他的话,他目光在赵长赢下摆的污渍上停留了一瞬,脸色愈发阴沉,眉间的褶皱能夹死后院养的最大的一只药蜂,“进来。”
  “是。”赵长赢两弯英挺的眉毛此时蔫答答地垂着,要是换庄主夫人见了,又要心肝宝贝地搂在怀里心疼好久,不过赵潜之一向铁石心肠,并不惯着这位明月山庄的小太子。
  赵长赢垂头丧气地坐在第一排,在赵潜之冷然的注视下慢吞吞、十分不情不愿地解下腰间的佩剑,双手小心地搁在一边,完了还轻轻摸了摸,那神情当真是分外舍不得。
 
 
第2章 听说你救下个美人?(二)
  “怒则气逆,甚则呕血及飧泄,故气上矣……”
  赵长赢两眼无神地盯着桌面,耳朵里赵潜之讲课的声音逐渐离他远去,他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赵长赢!”
  “啊……啊?”
  赵长赢一个梦刚做了个开头,还没咂摸出什么滋味来,猛地一下被赵潜之吼醒,他茫然地抬起头,一副不知今夕何夕的蠢样子。
  “你……”赵潜之显然是已经耐心告罄,“赵……”
  “大哥,怒则气逆,怒则气逆!”赵长赢现学现卖,忙不迭站起身,在大哥还没真正发作前赔着笑脸道,“我想起师父让我今日把新学的剑法练完,我先去练了!”
  明月山庄庄主夫妇年轻时都是江湖中有名的俊俏,赵长赢集二人之长,笑起来时眉眼弯弯,露出两颗小虎牙,两颊上还生着酒窝,小时候凭着这副皮囊,可没少哄得庄主夫人的小姐妹们开心,庄主夫人每每将他抱出去玩,都是被亲得一脸脂粉口水地回来。
  就是赵潜之,也难能对着这样一副笑脸再生起气来,他无奈地一拍书卷,色厉内荏地叱道,“赶紧滚。”
  赵长赢于是带上剑,舒舒服服地一路滚到了后山。
  明月山庄后山广袤,平坦的山脚多是用来开垦药田,山坡上也偶有种些山地上才能存活的草药,平日里都靠药童打理,来往浇水除草。
  “三公子。”
  “三公子。”
  “你们好,你们好。”沿路遇上了几位打理药田的弟子,赵长赢一一笑眯眯地打招呼,十分刻意地举起剑晃荡。
  “三公子,这是新得的剑啊?”
  “看着真威风。”
  只要这两三个弟子不是瞎子,“夸我的剑”这四个字就差刻在赵长赢脸上了,是个人都多少得提两嘴。
  “是啊是啊,我正要去试剑呢。”赵长赢心满意足,身上裹的专门练剑穿的短衣都显得精神了两分。
  “恭喜三公子。”
  “同喜同喜。”赵长赢就这样一路翘着尾巴从药田往里走去,直到开阔的药田逐渐被拍扁成了一条细细的小路,暮色四合,黑黢黢的树影横斜,盘根错节成了一片人迹罕至的树林。
  “呼……”赵长赢停下脚步,四下扫了一眼,“就到这里吧。”
  他小心翼翼地拔剑出鞘,一点寒芒掠过,转眼将晚风斩落成两段。
  “长生第一式!”赵长赢倏尔拨转剑身,往前一划,“云出岫!”
  “第二式!”赵长赢拧身,长剑上挑,“疏影横斜!”
  剑气裹着山风扫过,惊得一旁的树叶簌簌而下。
  树林中穿着粗布短衣的少年剑光明灭,身姿矫若游龙,“第六式,陌上……”
  “哎?”赵长赢猛地收起剑招,所幸这第六式陌上花开还未使老,他右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正想往前伸,犹豫了一瞬,又将剑送入鞘中,自己用手拨开了面前的草丛。
  他方才看见草上沾着血迹,学剑之人目光如炬,断不会认错。
  “还真是啊。”赵长赢蹲下身,伸手拈了点放到鼻尖闻了闻,确实是血。
  难道是弟子在山上偷偷放了捕兽夹,把野猪什么的给夹伤了?赵长赢撇撇嘴,这帮弟子嘴馋得很,平日山庄饮食讲究清淡,有些弟子耐不住口腹之欲,就偷偷去后山抓些野味来吃,管事的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暮色渐浓,山中更显得黢黑,赵长赢走了两步,心里发懒,便想早些下山去吃晚饭,昨日母亲同他说通知厨房今儿晚上给他做了他喜欢吃的蜜汁炖鸡,他馋了许久了。
  赵长赢往回走了两步,又想到师父说的,长生剑要常怀生之心,总不能见死不救,就算是头野猪……
  赵长赢刹住脚步,反正杀猪的时候他也看不见,先救了再说。
  这血迹断断续续,蜿蜒着行了挺远,亏得赵长赢竟然还耐心地一路跟下去。不过他一向有耐心,除了上学堂屁股着火以外,甚至小时候庄主夫人的手帕交逗他让他学绣花,他都能坐着一动不动绣上好几个时辰,就像屈鸿轩说的,“这孩子有定性。”
  有定性的赵长赢找到躺在一蓬枯草堆里奄奄一息的倒霉鬼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虽说生在杏林世家,但赵长赢从小被庄主夫妇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也就八岁的时候跟着已经出师的大哥看过一具从水里打捞上来的尸体,那尸体已经泡得发胀了,赵长赢回去一宿没睡着觉,可怜的赵大公子因此被庄主夫人训斥了好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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