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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沉沦(近代现代)——半步顾封

时间:2024-08-04 14:48:48  作者:半步顾封
  “单凭他的家世,追求者就能趋之若鹜,我在酒店里工作多年,见过不少同样喜欢男人的富家子弟前来打探温荇清的信息,我以为能配上他的人会是有身份有权势,站在人群中熠熠发光的那种。”
  说到这魏闵惨白一笑,“后来我才发现自己错了,当你出现在他身边时,我那时很不解,论外貌上我胜你一筹,学历上我虽然不是什么顶尖名牌大学,但也算一流院校毕业。”
  时瑜听到这禁不住蹙起眉头,“你要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在想温荇清究竟看上你哪些方面,我爱他可能并不比任何人少,我可以为他付出更多甚至全部。”魏闵握在酒瓶上的指节泛着青白,话语中仍带有不甘,“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能看出我喜欢他,可为什么他偏偏选中了你,我始终没有想通,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你。”
  从来没觉得拥有温荇清这个人是自己值得炫耀的资本,他们二人,都是对方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仅此而已。
  时瑜抿口水,显得颇为平静,“你很好,也没有什么不如我的地方,如果非要说我哪里强过你,大概是我一直在努力生活吧,你不了解他,同样也不了解我,喜欢更不是源于相貌家世学历的比较,如果以这些东西作为铺垫,得到的应该不叫爱情。”
  明灭交替的灯光下魏闵眼眸似有一颤,紧随眼睫覆盖遮住眼底那分不明意味的情绪。
  “即便现在明白这些,也已经晚了。”
  “什么意思?”时瑜总觉魏闵有种说不清楚的怪异,就像一个在矛盾中不断挣扎纠结的人,对自己除了不甘心也夹带着莫名歉意,如果这份歉意来源于手串,未免太浓郁了些。
  “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一瓶啤酒下肚,魏闵抬起头对着时瑜一笑,脸上溢出莫名哀伤的情绪。
  其实并不愿意久留,但见魏闵将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好似心里有许多愁闷苦事,时瑜想走的动作一滞,反倒给了对方开口说话的机会。
  “早年重男轻女的观念在偏远地区尤其严重,无论谁家得了男孩都是一件值得光宗耀祖的事情,有家夫妻头一胎便生了个男孩,夫妻两个既欣喜又担忧,在村子里,即便家里添了男丁,盖不起房没有钱照样会被人瞧不起,那家男主人一咬牙索性去外面大城市里务工,只留妻子和孩子在家里照顾田地,外出务工多年后男人突然提议要把两人接回城里住,说自己找到了一份来钱的工作,好赚上一笔钱回村让那些人狠狠羡慕一把。”
  魏闵说到这自顾自地摇头一笑,盯着面前酒杯继续说道:“跟随男人到城里后,女人才得知男人在为当地特别有钱的一户人家工作,因为丈夫忠厚老实肯吃苦耐劳,所以得到那户男主人的喜爱,主人家告诉男人,只要他帮忙办成一件事,就会获得很多酬劳,那些酬劳数额是男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这对于一个肩负家庭重任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所以男人想都没想当即答应了下来。”
  时瑜默默听他诉说,将身体重新挪回座椅中间,如果猜的不错,故事中那双夫妻或许就是魏闵的父母,低头叹声气,继而开口问道:“后来呢?”
  “后来?”魏闵一怔,突然失声笑了起来,笑完又将脸深埋在两手掌心,声音低低传过,“后来才知道哪有那么容易赚来的钱,那家富人表面风光无限,私底下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个老实巴交从农村走出的男人就这么被当做工具利用,受他们蒙骗去残害无辜的人,最后……还被拿去顶罪,不过数月就惨死在监狱之中。”
  时瑜默不作声,没曾想他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凄惨身世。
  “女人和儿子蒙在鼓里不知道实情,以为是男人一时糊涂犯下错误所致,那户富人家在男人死后派人上门给了笔抚恤金,孤儿寡母为此还特别感激他们,收到钱后的女人料理好丈夫后事,带着儿子去小县城里读书上学,好不容易将他抚养成才却不幸罹患肺癌,不过两三年便去世了,女人临别前交代儿子说,你是家里唯一的希望,一定要脚踏实地去生活,千万不要步入自己父亲后尘,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谁也没想到男孩会犯下和他父亲一样的错误,被欺骗,被利用,以为有些人能够让自己得到什么,反而一步错,步步错,深陷泥潭,当他得知所有事情真相时却发现为时已晚,后悔都来不及。”
  魏闵说完长舒一口气,看向时瑜不由笑笑,“是不是觉得这个故事挺讽刺的?”
  时瑜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虽不知在魏闵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说,“只要在错误的路上及时回头,一切都不算……”
  “不算太晚?对吗……有些话说出口轻巧,谁不想走回头路,谁又走得了回头路呢?”魏闵打断时瑜的话,眼神游离看向不断变换的灯光,“如果是你,在孤注一掷的时候会不会抛弃对与错,选择为自己拼上一把?”
  时瑜定定看着他,心里依旧如一泓静水,“真有选择的话,我只想好好活着。”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和人生,现实当中并没有那么多如果,时瑜说不了太多长篇大论,和面前之人更没办法推心置腹,拿好包提上红柚,站起身礼貌告别。
  “没有其他事情我得先回去了,祝你以后万事顺遂。”故事孰真孰假时瑜并不想了解太多,低头看眼手机,距离新闻发布会直播的时间越来越临近,正准备要走,却一瞥而见魏闵直勾勾盯着自己。
  “时瑜。”
  时瑜停留止步在原地,见魏闵脸上闪过一抹哀伤神色,“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其他选择……”
  听他说完这句话,时瑜心脏登时一跳,隐隐涌上不安。
  昏暗酒吧一角,身后忽然多出两个陌生男人,当意识到不对想要转身时,口鼻突然被人捂上一块白布,随着一阵刺激性气味直冲满鼻腔,仅挣扎几下便觉头重脚轻,意识涣散,垂下眼皮前,时瑜分明看到魏闵满目愧疚。
 
 
第91章 绑架
  招待会即将临近,酒店会场内灯光璀璨,京华市各大小报记者蜂拥而至,紧张氛围似张无形的网慢慢织笼罩在每个人身上。
  会议正式开始前,公关人员在幕后提醒温荇清他们对于意外情况的应对预案,无非是个别记者可能会提出的尖锐性问题。如同剧本般一次次模拟演练,对于这种走走过场的形式,温荇清实感乏味,直播内容以及采访结束后各大新闻如何报道基本已成板上钉钉之事。
  听完公关人员交代,将讲稿本用力一合,温荇清站在高台边缘目光一番巡视,最后落在温驰川和肖应执两人身上。
  仅有内部人员的空间里,所有人都在紧张筹备等待即将召开的会议,灯光,音响及投影设备检查,确保直播过程中不会出现任何技术故障。无人去留意两个看似正常交谈的男人私底下偷偷进行着什么小动作。
  一本讲稿被托举在两人手中,其掩盖下却是两手紧密相贴。
  众多人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搞恋情,肖应执紧张到肌肉僵硬,面上却故作镇定不让人瞧出任何端倪。温驰川手指每次拂过手背皮肤,身体都会随之一阵颤栗,想要抽回手,却又不敢违抗上司这点小小需求。
  温驰川样貌天生冷峻,平时又不苟言笑,外人眼里只会觉得他是位威严端正不近人情的领导。
  肖应执此刻站在这位领导面前,听他用低沉轻缓的温柔语气说道:“等事情结束后,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
  “谈……什么?”避开灼人目光肖应执将头偏过,假意去看讲稿上一直未曾翻过的那页,实际真不明白温驰川还要谈什么,他要亲要摸要抱,自己从没摇头说过不同意,非伴侣关系,谁又敢去耍这些流氓。
  “比如说,正式确定一下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温驰川注视着肖应执每一个表情动作,循循引导,“我住在郊区,平时一来一回距离太远,开车挺不方便。”
  “那……怎么办?”平时工作上善解人意,偏偏在喜欢的人面前不解风情,这半会肖应执只觉大脑空白,茫然不知所措。
  “他想让你搬过去住。”
  实在不想看到小情侣在面前腻腻歪歪,温荇清走上前佯作咳嗽打断,看肖应执面红耳赤慌乱将手抽回,险些把讲稿掀翻在地。
  温驰川极其不悦一瞥,不免又想起这小子年轻时招人嫌的时候,“稿件看完了?”
  温荇清似乎听到他在说“你来干什么”,鲜少被大哥这般嫌弃,笑了笑说声抱歉,“刚刚听那些人说除了做澄清外,顺便展示宣传一下集团形象,有关集团方面的事宜由哥你来负责,对于我们母亲,爸的说服力要比我们都强些,至于我的事情,我会好好处理,未必会按照这上面的说辞来进行。”说罢扬了扬手中几页讲稿。
  “注意把握好分寸。”温驰川到底惯着他,心知温荇清是个识大体顾全局的人,不担心他会说错做错什么,不如随他意愿。
  “知道了,哥。”得到应允,温荇清展颜一笑,有个念头打算多时,想借由此次招待会之机对着时瑜说出一些话,不藏不遮不掩,任由他们怎么去报道。
  “时瑜呢?怎么不带他一起?”肖应执环顾场内也不见时瑜身影,清早原是自己开车去接温荇清,却没想温驰川提早做好安排,为了让他能在家多睡上一会。
  “身体刚好,这两天好不容易养出些气色,让他留在家里了。”温荇清一副绝世好男人的模样,惹得肖应执忍不住翻一白眼。
  实则温荇清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事情,所以才没把他带在身边,温驰川或许出于同样担心,早晨派去接送他的司机是退役武警,车辆同样做了耐撞击和防弹装置,如果一切事情进行到现在太过顺利,反而说明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风险。
  他们在明,对方在暗,冯释一直派人监视并没发现有什么动静,所怀疑的对象也找人经过了多方探查,对方刻意掩盖踪迹,无论怎么查都是一无所获,温荇清实难确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拿出手机点亮屏幕,从离家到现在时瑜还没打来电话发来消息,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干嘛,好好吃过饭了没有。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手心这时突然震动响起铃声,来电显示赫然标注着时瑜。
  清了下嗓子,温荇清伸手划开,接通放在耳边,“阿姨到家后,你俩可以不用……”
  “不用什么?”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略带沙哑,是个从未听到过的陌生男人。温荇清笑意在这一瞬凝固,心猛地下沉,“时瑜呢?你又是谁?”
  “怎么了老板?”肖应执见他面色不对当即靠近,忧心忡忡看向一眼温驰川。
  “那些颠倒黑白的不实消息就是你放出来的吧,现在,你又想做什么?”温荇清紧闭双眼,极力压制着不平稳的呼吸,继续追问,“时瑜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一席话出,让肖应执和温驰川当即警惕起来。
  “看看发给你的照片吧。”良久,听筒里传来男人一声轻笑,“你那么聪明,不然猜一猜我会做出什么。”
  点开照片的一瞬间,温荇清猝然睁大双眼——背景里应当是片废弃楼房,地上昏睡那人明显是时瑜,而在时瑜身旁另外蹲着一个仅拍到半身的男人,正用一支注射器抵在他脖间。
  “时瑜……”肖应执看到照片瞬间慌了神,掏出手机忙要报警,却被温驰川握住手腕示意他噤声。
  “前一阵爆料出来的消息几乎都在指向二十年前那件旧事,看似一般的商业手段,实则针对的是温家每一个人,就算掀起一时舆论,一旦被澄清后就会不了了之,对于一个盘踞百十年的老集团来说仅仅只是擦伤,同样,做出这件事情的人应该不会不清楚这一点,除非他只是单纯想要看到这些。”温荇清稍许一顿,语气忽转冰冷,“二十多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招人嫌啊鲍嘉辉。”
  让集团陷入舆论只是障眼法,虽然温荇清早就想到如果幕后之人真的是鲍嘉辉,或许他还会有其他动作,想到目标可能是温世雄,可能是大哥小妹或是自己,却万万没料到他会将手伸向时瑜,伸向自己身边无辜之人。
  对面传出一声笑,鲍嘉辉并没有否认,“原来你还记得我这个表哥,温荇清,你能猜到是我,那你不妨猜一下二十多年后我重新回到京华是为了什么。”
  “你有本事来找我。”温荇清沉声咬着牙,五指深陷肉中浑然不觉,“时瑜和我们之间的恩怨毫无关系,用不着把一个和过往事情无关之人牵扯进来!”
  “无不无关不重要。”鲍嘉辉不以为意,“是你喜欢的不就可以了。”
  讲稿因用力被捏出多段褶皱,现在并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温荇清深吸一口气,看着大哥对自己略一点头,隐忍怒意问道:“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做?”
  “按照你们今天的剧本来说,应该会有一条记者提问,问我那个姑母是不是真的沾染上了毒品。”鲍嘉辉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要么你们亲口承认她是主动的,确有其事,要么,看着你的恋人同样遭受这种辛苦。”
  当即明白过来那支正抵在时瑜脖间的针管里装的是什么,温荇清心脏一阵痉挛,根本无法再做到镇定,“你也知道她是你姑母,鲍昊龙当初……”
  “温荇清。”鲍嘉辉声音冷冷从话筒中传过,打断温荇清的话,“如果不是你父亲做事这么狠绝,你以为当年我爸是如何死在监狱里的?你以为我是怎么活过这二十年的!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凭什么你们享受万家灯火,而我却只能做个亡命之徒?不如一起跟我下地狱吧……这样谁都不得好死。”
  “随便你们怎么报警,最好闹得满城皆知,我能回到京华便没想过要全身而退,但你想让时瑜活命,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温荇清略一怔忪,话筒里唯余下一串滴音。再次拨打回去时却传出关机提醒。紧握手机铁青脸抬起头,自己都没意识到浑身在发着颤。
  “荇清。”
  一只手忽而搭在肩膀,温荇清猛一激灵回过神,看到大哥询问担忧的眼神。
  “怎么办老板?”肖应执手足无措站在一旁,手机屏幕上已然点出报警号码。
  “报警,但不要太过招摇,逼急了他可能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迫使自己冷静,温荇清摘下眼镜紧捏住鼻梁,将所有好的坏的预先做出设想,极尽所有逼自己想出一个应对办法,沉默几秒,忽地睁开眼对着温驰川急急说道:“哥,他想利用时瑜逼迫我们反转今天的记者招待会,有关于母亲的提问能不能往后延缓,尽量拖住时间,越长越好,会议还是要如期正常进行,但最好不要让外人看出有什么端倪,鲍昊龙同样在看着直播,万一有什么不对他会对时瑜做出不利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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