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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近代现代)——别雀

时间:2024-08-04 14:47:21  作者:别雀
  “嗯,大夫说了,你劳累过度,要好好休息。”商暮秋依然不戳穿。
  “呃……”感觉不太对,江慎先一步心虚,扶着墙下床,嘴皮子动了动,低声说:“也没那么严重吧……”
  “江慎。”商暮秋叫他。
  心虚不敢看商暮秋的江慎清了清嗓子,才敢抬头。
  商暮秋说:“别害怕了,暂时不吃人。”暂时。
  就是说,会的。
  江慎:“那……你本来准备什么时候问我?”
  “问你什么?”商暮秋问。
  “就……”江慎一字一顿:“我……差点出事的事……”
  “差点?”
  “……”不是差点,是确切的死讯。
  徐茂闻看见自己的第一反应是诈尸了。
  江慎说:“我很想再见你……在船上的时候,触礁了,要沉船,附近没有岛,雨很大,海水里人活不了太久……但是真的很想见你。”
  短短的一句话,当时是什么情形商暮秋想象不到,只是看到江慎眼眶红了,应该是回忆到了绝境前的心情。
  “水上漂了这么多年,我觉得回不来了,但是,没再见你一面,就是死也不甘心。”江慎一字一句承认,把当时的心情说给商暮秋听:“后来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回来见你。”
  “见我一面就死的甘心了?”商暮秋掐着江慎的脸:“那我怎么甘心呢?”
  他们都在赶路,很难走,很荆棘的路,但他们像走康庄大道那样向前狂奔,因为终点是对方,支撑他们继续走的念头就是彼此,要是对方忽然在终点消失,那么走这段路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要是,我真的没回来。”江慎缓缓抬眼,在商暮秋眼里看到黑沉沉的乌云。
  “会带你回家的。”商暮秋说。
  “没事,我回来了。”江慎放松语气说:“我运气还不错。”
  “但是,我不小心,把你给我的戒指丢了。”江慎有点遗憾,那个戒指商暮秋戴了很多年,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早知道自己能活着回来,就不把戒指丢在船上了。
  “没事。”商暮秋暂时对江慎无限包容,况且,该记得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忘,寄托缅怀的物件已经送出去,又不是故意不珍惜,丢了就丢了:“只是戒指,人回来了就好。”
  回来了就好,短短两天,江慎听了好多遍,也一点点品味出商暮秋害怕失去自己的心情。
  他点点头,像出门的时候那样,和商暮秋相携回纹身店,他们很早以前的家。
  年糕先一步到家了,很兴奋地在后面的小院子里冲来冲去,插着一束蝴蝶兰的玻璃瓶倒在地上,清水漫出来,淌了一地,江慎一进门就火了:“你又弄我的花!”
  年糕跑出来,听江慎语气就知道自己犯错了,蹲在地上,无辜地摆着尾巴。
  商暮秋欠身扶起花瓶,可惜开的最好的几朵已经掉了。
  粉白相间的一束蝴蝶兰,试完西装江慎悄悄联系花圃工人要的,工人说今天开的好的刚好能凑一束,就这么一束,就这么毁了!
  商暮秋把花摆到了高处,安慰江慎:“没事,还能看。”
  江慎气得眼前发黑,还没说话,就听商暮秋又说:“反正已经欠了很多了,债多不愁。”
  江慎咬牙,又不好当着商暮秋的面跟年糕打架,只不过,因为小别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父爱一扫而空,在晚上喂狗的时候克扣了年糕的肉罐头。
  徐茂闻等人留在晏城等着喝喜酒,按理说,喝喜酒之前应该办几场单身派对聚一聚,但是无论如何都约不出来人,一问就说江慎身体不好在养身体,实际上,江慎苦不堪言。
  按理说两大摊子生意,江慎回来了,再怎么说也应该有点老板的样子,至少每天去点个卯,但是商暮秋以江慎劳累过度为由不放人,压着人养身体。
  ——也不是很真心给他养身体的样子。
  大夫特意叮嘱江慎这个情况应该按时吃饭营养均衡,避免剧烈运动,否则可能还会有低血糖晕过去的情况,前一项商暮秋执行了,后一项,怀着钻研的心态,商暮秋试图验证剧烈运动能不能让江慎晕过去。
  最开始,秉着不服输的人生态度,江慎嘴硬说不可能,但是事实证明人单有一张嘴硬是没用的,他身体确实有点垮了,连着三五天被弄晕在床上,不得不服软,但是不大有用,床上的时候商暮秋格外铁石心肠,掐人中喂葡萄糖的手法日渐熟练……
  江慎觉得他有病,壮着胆子骂出来,商暮秋不以为意:“才知道么?”
  是,并不是才知道。可是——江慎十分后悔,避开喝吐了的葡萄糖主动恳请商暮秋给自己一支烟,遭到了拒绝。商暮秋说:“我要戒烟了。”
  江慎疲惫不已,反应都慢半拍:“嗯?……怎么突然戒烟?”
  商暮秋:“早该戒了,你不喜欢,不是吗?”
  是有点讨厌,但那是对别人,商暮秋当然是无所谓的。
  “而且——”商暮秋慢悠悠问:“现在不怕了?”
  江慎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当年被一支烟吓到的不争气样子,磨得虎牙嘎吱响:“你就是故意的!”
  “不然呢?”商暮秋没一点回避的意思,很坦然承认自己确实知道江慎怵什么。
  想到以前的事,刚说要戒烟,忽然瘾就上来了。
  商暮秋决定抽最后一支,过了今天就过去了。打火机轻响一声,烟雾袅袅散开,江慎睁开眼,烟嘴递到了嘴边。
  就着商暮秋的手咬住烟嘴,他扭过头看朦胧烟雾后商暮秋的脸,因为烟雾,商暮秋的脸和眼神都有点模糊,就显得很温柔。
  但是是错觉,商暮秋说:“当我很喜欢你抽烟?”
  除了这种时候。
  江慎咬着过滤嘴吸了一口,放松地吐出烟雾:“但我现在不怕了。”
  以前也没什么好怕的,他是见了黄河就死心的那种人,怕的不是商暮秋,也不是商暮秋会对自己做什么,怕的是介于得到和得不到的那一瞬间,吊在头顶的刀,他怕商暮秋吊着自己不给个准信。
  江慎打算继续吸提个神,被商暮秋把着手按灭才抽了一口的烟。
  “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真的上瘾了。”商暮秋说。
  江慎偏过头,确实快晕了,大脑有点迷离,纹身店的小隔间里陈设十年如一日,他有点分不清这是十年后还是十年前,仰着头咬上去,很快就重新纠缠起来。
  好像这才是上瘾的东西。
  江翠兰是最后知道二人婚讯的人,江慎回来没几天她也知道了,那几天她住院了,觉得江慎死里逃生未必乐意见自己,就没上门来。
  后来听说这两个人月底就要办酒席,地方选好了,请柬也开始发了,就是不见自己的,有从前的牌搭子问她江慎近况,江翠兰一边啐,说不知道,一边在心里骂江慎这个讨债鬼不知道问一问自己这个妈。
  虽然当初江慎问她能不能在婚礼上当长辈的时候她骂了江慎一顿,但是都这样了,他们真要搞一起,她一个马上就死的老太婆,还能怎么棒打鸳鸯?
  说到底,她又没什么香火要继承,江慎的后爱绝不绝,商暮秋能绝后最好!
  这天,江慎在门前训狗,江翠兰找上门来了,打着问罪的名号。
  一见面,食指就恨不得戳上江慎脑门,吐沫星子乱飞:“你现在不得了了啊?回来了不知道报个平安?你老娘病得快死了,也不知道来看看!”
  江慎避开戳过来的手,看到江翠兰憔悴不成人形的脸,依然涂脂抹粉,擦了很艳的口红,精气神还不错的样子,但是,江慎心里有很明白的一个念头:江翠兰快死了。
  他没说话,有一瞬间感觉心脏处空落,回过头,商暮秋从家里出来,站在离自己三五步的地方。
  再转头回来看江翠兰的时候,空落的感觉逐渐被搭在肩膀上那只手抚落了。那只手轻轻拍了拍江慎,是商暮秋来了他身边。
 
 
第100章 不死心
  婚期将至,徐茂闻和簕不安在晏城呆得太无聊,两相合计,觉得必须得把商暮秋和江慎弄出来灌一顿酒。
  心里想着,机会就送上门了。
  趁着商暮秋替自己上班的机会,迫不得已,江慎又找到胡欢喜这个狗头军师,他有一些问题需要讨教。
  徐茂闻和胡欢喜老早就闹翻了,要不是听说江慎出事了,压根不可能同时出现在晏城,但是,簕不安不知道,他还停在这两个人有一腿的时候,跟徐茂闻商量着去北滩掳人,就想着带胡欢喜一起,徐茂闻拒绝了半天,碍于面子,不乐意说自己活了半辈子被个鸭拒绝的事,于是被生拉硬拽到了胡欢喜处,结果,要抓的人也在。
  胡欢喜还住在从前在夜总会工作时候的房子里,簕不安一手拖着一直想走的徐茂闻,另一只手框框敲门:“有人吗!”
  胡欢喜打开门的一瞬间,徐茂闻立刻背过脸,装作看远处的样子,胡欢喜也当没看见他,问:“什么事儿啊?”
  簕不安抓着徐茂闻想进屋,一边说:“没几天那俩人就结婚了,你准备随多少钱啊?”
  胡欢喜对钱一向很敏感,尤其听说簕不安做生意裤裆都赔掉了,现在一穷二白是个穷光蛋,欠徐茂闻的修车钱至今没还,于是立刻警觉起来,并且挡住二人想要进门的步伐,不太欢迎二人的样子:“你问这个干嘛?”
  “紧张什么?我又不借你钱,就随口一问!”对胡欢喜的防备,簕不安表示很伤心,然后道明来意:“是这个,都这时候了,按理说,这俩人结婚,咱们是不是得给他们办个单身派对什么的?”
  胡欢喜:“嗯?所以呢?办呗。”
  簕不安:“我最近每次给江慎打电话都是商暮秋接,每次都说江慎身体不好,不方便出门,我真服了,就一个低血糖,又不是林妹妹下凡,这么久了,至于吗?”
  “不过,你们俩怎么回事?”簕不安好奇地问:“怎么不说话?”
  胡欢喜表现得很无所谓,徐茂闻梗着脖子就是不看人。
  簕不安又问了一次,还是没人理他。
  成,他看出来了,不对劲。
  有点想看热闹,但是今天有别的事,簕不安继续说:“我是这么想的,咱们今天去北滩,拉也把那俩人拉出来,非得给他们灌醉一次!单身酒,再不喝可就没机会了!”
  “我吗?”江慎忽然出声,吓了簕不安一跳。
  背后算计人被抓个正着,簕不安一点不觉得尴尬,很惊奇地闯过胡欢喜身边问江慎:“哟,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哥怎么舍得把你放出来了?”
  江慎无语:“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舍得放出来?自己又没坐牢!不就是出不来门嘛!等商暮秋气消了不就好了!
  簕不安摇头晃脑:“哟哟哟,这就维护上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被人关在轮椅上跟什么似的。”
  江慎拳头有点痒,想打人。
  玉兰花圃的蝴蝶兰又凑出一束,商暮秋回家的时候路过,进去取花,花圃工人刚打包好,递到商暮秋手里,商暮秋单手抱着花往外走,然后接到了徐茂闻的电话。
  徐茂闻开口就是经典语录:“江慎在我们手里。”
  商暮秋关注到的重点是:“你们?”
  徐茂闻:“对,我们。”
  江慎想说话,被胡欢喜捂住嘴,胡欢喜小声说:“你要的机会来了!”,江慎于是安静下来,选择暂时加入敌方阵营。
  商暮秋问:“你们在哪?”
  徐茂闻报出夜总会的名字,说:“这地咱们都熟,我们打算给江慎办个party,今天不醉不归!”
  “他喝不了酒。”商暮秋说:“别让他喝酒。”
  “哼哼,那我们可不管。”徐茂闻笑得很得意:“约你约不到,我们就只能灌江慎了。”
  明知道是阳谋,商暮秋问:“江慎人呢?喝酒了吗?”
  “马上!”簕不安挤过来说:“我们还准备点几个妞……啊不,点几个少爷!”
  这就有点过分了!江慎不愿意顶这种锅,挣开胡欢喜就要解释,徐茂闻眼疾手快挂了电话。
  商暮秋很快就到了,簕不安等人坐在江慎左右摆足了架势,把江慎护在沙发最那边,商暮秋清楚这帮人的德性,坐在另一边,江慎想站起来去找商暮秋,被胡欢喜一把按住:“不许去!”
  江慎望着商暮秋,商暮秋弯了下眼:“坐着吧。”说着放下手里简单包扎过的花。徐茂闻凑过来看,嘴里说:“就是嘛!这才是懂事的人!你说说你们,马上要结婚的人了,天天腻在一起,像什么样子?”然后明知故问:“这花是送谁的?怎么不送玫瑰啊?这什么花,还挺好看!”
  簕不安搭腔:“就是,人家以前的新郎新娘结婚前一个月都不让见面!”
  胡欢喜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明明是冲着打趣商暮秋去的,提出反对的却是江慎:“我们一起住十几年了,各回各家也是进一扇门!”
  话音未落,一阵怪叫,徐茂闻啧啧个不停,簕不安捂着耳朵说听不了。
  江慎说的时候理直气壮,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瞄了商暮秋一眼,看见他笑了一下。
  发现江慎的眼神,商暮秋招招手,江慎立刻窜过去了,胡欢喜抓都没抓住,于是又是一阵嚎叫。
  太刺耳,江慎有点受不了,但现在骂人有点破坏气氛,就只好忍着。
  受不了这两个人坐在一起就旁若无人贴紧的样子,簕不安提着酒瓶往桌上一摆,打定主意要这两个人好看。
  江慎其实觉得自己能喝一点,但是还没拿酒杯就被挪开了,商暮秋侧着脑袋在他耳边问:“还想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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