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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近代现代)——别雀

时间:2024-08-04 14:47:21  作者:别雀
  “哎呀找到了!”经理擦着一脑门的汗,从试衣间里拿出一套大小和款式都有点奇怪的白色缀蕾丝的西装,还有一个没有铃铛的领结。
  江慎先是困惑,然后明白过来,抬起头,下意识抓住铃铛,结果抓住了商暮秋的手。
  一夜过去,江慎终于从商暮秋脸上看到笑意。
  商暮秋声音带笑:“是年糕的。”
  “……”感觉被捉弄了,但铃铛是自己戴上的,江慎伸手去脖子后面想解开,商暮秋快他一步,晃了晃,评价说:“还挺可爱。”
  扭头,看到经理移开眼,一副此地无银我绝没看的样子,江慎暗地磨牙,又觉得商暮秋肯笑,被嘲笑一下也没什么。
  意料之中,江慎的尺寸和去年年底不一样了,衣服要改。
  经理问:“二位对工期有要求吗?最近单子多,正常排期得下个月中。”
  因为是江慎的衣服,她首先看向江慎,然后跟着江慎,看向商暮秋。商暮秋说:“帮我们加急吧。”
  江慎于是收回目光,在发现经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之后,很冷淡地嗯了一声。
  试完了,没什么事了,经理准备送两位贵宾离开,商暮秋忽然说:“另外两套,我是不是可以先带走?”
  按理说同一个订单的衣服都是同时交付,但也不是无理的要求,经理愣了一下,反应很快地说可以,然后掏出小笔记本询问衣服的送货地址。
  很平常的小事,但是,因为穿错衣服的事,江慎从中嗅到不对劲。
  去接年糕的路上,江慎先检讨:“我是不是要留点头发,到时候好做造型?”
  商暮秋一改从前的专横做派:“现在也很好。”
  江慎又有点担心:“我消失这么久,年糕会不会不认识我了?”
  商暮秋答:“不会,我也消失了很久。”
  “……会不会觉得我不要它了?”
  商暮秋说:“不会的。”
  得到确定答复,江慎嗯了一声:“我走的时候叮嘱年糕好好吃饭,不许闹脾气,不许咬人,我说我会快点回来。”
  事实上年糕不挑食也不咬人,是很乖的小狗。
  到了船厂门口,商暮秋忽然站定下来,说:“没想过不要你,也没说过会不要你的话。”
  江慎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关于年糕的那番话被发散了,刚想解释说自己没那个意思,就听商暮秋继续说:“但我应该有其他问题,我应该告诉你,你很乖,很讨人喜欢,我很喜欢你,我没想过不要你,很想你留下来给我做伴儿,我从最开始就喜欢你,我很爱你。”
  很难得听到商暮秋说这种话,何况还是关于以前。江慎愣住,不知道该回答点什么。
  关于商暮秋并不是无所不能这件事,他们早都各自明白,但是,关于商暮秋竟然会觉得孤独、竟然会希望有人留下来给他做伴儿这件事,江慎方才知道。
  还有……自己很乖,很讨人喜欢?
  不清楚那个人是不是自己,江慎把重点放到了最后一句。
  “……你喜欢我。”
  还是这句话,江慎为了这句话几乎丧命,但是商暮秋听出不一样的东西。
  上一次,他觉得江慎学会了恃宠而骄,仗着这句话为非作歹,这次,他发觉,江慎总这么说的原因,是因为他把商暮秋的意见摆在主要位置,而把自己放在不重要的角落。
  商暮秋喜欢,江慎就也喜欢,商暮秋爱,江慎就也……
  江慎回神,接道:“我也……”
  话说一半,被商暮秋捂住嘴,江慎于是停下说了半截的话,看着商暮秋。
  商暮秋说:“你不说也没关系。”
  对他来说,看穿江慎的心思是很简单的事情,何况,江慎在感情上面开窍很晚,同样的,也就不知道怎么掩藏那些他压根没意识到的东西。他能在江慎情窦初开、他自己都懵懂的时候发现江慎对自己怀有异样的感情,当然也能在江慎数次泛红的眼眶和坚韧固执的表情里看到江慎炽烈到能把人融化的感情。
  对江慎来说,商暮秋只是很重要的人,对商暮秋来说,江慎是不能失去,必须得到的人。
  【作者有话说】
  结芬!结芬!写到结芬就完结叭!
 
 
第98章 哭坟
  江慎回来了,年糕很高兴,大老远就开始叫,冲出来蹭着江慎小腿摇尾巴,江慎蹲下去摸狗,年糕后腿站立,扑上来,在他脸上舔出几条口水印,然后来回嗅闻,江慎仰起头,看到商暮秋低着头,很专注地看着自己和年糕。
  商暮秋说因为自己对年糕很好,年糕知道它不会被抛弃,所以见面的时候不会生气,只会觉得高兴。
  很多时候商暮秋说年糕,江慎都能从里面听到他们的影子。
  石头跟着小跑出来,看到江慎就开始激动,在他说出不该说的话之前,江慎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闭嘴。
  可惜石头没有领会到,快步走过来,看上去一副要哭的样子:“老大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兄弟们差点就分家了!”
  “分个屁!”江慎锤了石头一拳头,重重咳嗽,余光偷瞄商暮秋,见他表情没有变化,于是知道,商暮秋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石头捂着胸口呲牙咧嘴,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秋哥也担心死你了,那天看见报纸,秋哥失魂落魄往外走,吓得我一直跟着,生怕秋哥想不开,跟着老大你一起去了。”
  “……”江慎呼吸一滞,心里吐血,不太敢看商暮秋表情了,一把手捂住石头的嘴,拖着人回办公室,关上门,伸腿就踹,石头不明所以,四处躲藏,问:“老大!你打我干嘛!”
  “谁让你告诉他的!”江慎气急,踹了一脚桌腿:“说了别告诉他,等我回来!”
  石头也委屈:“我没说啊!但是报纸上那么说,我那天拿着报纸,秋哥一看就问我你是不是在船上,我……都那种时候了,还怎么瞒么!”
  江慎不敢想当时的情况,商暮秋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忽然间拿到一份报纸,得知自己在船上。
  石头说商暮秋失魂落魄去码头,江慎问:“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昨天……”石头气势弱弱:“早上的时候,他来看狗。”
  所以他应该真的在码头等了一天,然后接到了杜文的电话,一天之内大起大落。
  年糕在外面扒拉门,江慎开门出去,商暮秋还站在最开始的地方,他走出去,走到商暮秋面前,低着头,很认真地认错:“对不起,哥,我不应该瞒着你。”
  “对不起。”商暮秋看上去很平静,好像是陈述,好像是指责,好像是无可奈何:“但是永远都不改。”
  江慎:“……”
  “下次不会了。”
  商暮秋:“下次也会这么说。”
  好像是的,每次都这么保证,每次都会再犯。
  江慎说:“再有下次,你就把我腿打断,把我关起来。”他扯了扯商暮秋的袖子,“反正……你以前也这么干过,我……这次我肯定不反抗。”
  石头挨了顿揍,见江慎低声下气认错,自觉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于是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门外又冲进来一个不速之客,得知江慎死讯的徐茂闻连夜赶路,差点撞到门口船运公司的牌匾,进门了就嚷嚷:“江慎真出事了?好端端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胡欢喜在后面进来,眼睛肿得核桃似的,结果,两个人四只眼,直直对上光天化日之下活生生会眨眼的江慎,徐茂闻往后跳了一步,胡欢喜也趔趄了一下。
  徐茂闻捂着胸口:“我靠,我怎么好像看见鬼了。”
  胡欢喜擦了擦眼睛:“你妈的,你没死啊?”
  江慎不想搭理这两个人,这种时候多说一个字都是火上浇油,扯了扯商暮秋袖子:“我们走吧,我有点累了。”
  商暮秋抽出自己的袖子:“不叙叙旧吗?”
  江慎察觉自己做错了,早知道就应该悄悄来问石头,就算商暮秋知道了,没挑破的时候总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闹得这么难看,这么多大嘴巴围着他们呱呱叫,你一句我一句,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吗?
  年糕凶巴巴地叫,好像不满这两个人胡言乱语,江慎更恼火,这两个人不是来奔丧,是来挑事儿的。
  徐茂闻围着江慎转了两圈才敢靠近:“你不是遇上海难死了吗?欺骗我们感情?”
  胡欢喜抹干净眼泪:“我就说,你怎么能淹死在水里,吓死了!害得我觉也没睡,跑来给你哭丧……”
  “哥……我有点头晕……”江慎扶着脑袋往商暮秋身上倚,这也是当初胡欢喜给他教的兵法之一,叫投怀送抱,胡欢喜说男人大多数受不了装可怜这一套,果然,商暮秋没有铁石心肠到底,伸手扶住了自己。
  江慎掀起一片眼皮,原本是装的,忽然间,天旋地转,真有点晕了。他心说坏了,刚要解释一句自己没事,嘴皮子还没动,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商暮秋眼睁睁看着江慎心怀鬼胎地靠过来,然后软绵绵砸向地面,感觉到江慎身体失控的一瞬间,商暮秋脑子一空,忙伸手捞人,嘴里叫着江慎的名字,抱起江慎晃了晃,江慎浑身发软,脖子连着脑袋晃。
  小楼前面四个人一条狗都吓到了,商暮秋尤其,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晕过去的是江慎,要死的人却像是他。
  这辈子好像再也没办法跟江慎分开了,一眨眼都不能。
  手忙脚乱把人送到医院,等医生检查完,说这是营养不良,没休息好,累的。
  徐茂闻好些年没见过营养不良的人了,心放回肚子里才开始挖苦人:“你怎么虐待人家了?怎么给人弄成营养不良了?”
  然后想起来商暮秋才从牢里出来,更疑惑:“按理说也应该是你营养不良啊,这怎么吃牢饭的没事,在外面当老板的反而饿晕了?”
  商暮秋给江慎掖好被子,摸了下江慎瘦得过分的脸:“这半年他太辛苦了。”
  当初怎么想的,怎么没给江慎留好后路呢?想着要好好照顾他,结果把人照顾成了这样。
  其实并不能怪他,他也没想到江慎能一个人干这么多事。
  徐茂闻看了会儿,叹了口气:“确实。”
  过了会儿,骂了句脏话:“你运气真他妈好,什么好事都能给你摊上,这种弟弟上哪能捡到啊?我也捡一个去!”
  商暮秋说:“捡到也不是江慎。”
  哪那么多江慎,哪那么多好运气?就一个江慎,就一次好运气。
  商暮秋越发明白江慎总把那句“你喜欢我”挂在嘴上的意义,能为喜欢的人做点有用的事,让他过得安宁幸福、不那么辛苦,是让人满足的事。
  胡欢喜买了一兜水果回来,放在床边的小桌上,问江慎什么时候能醒,商暮秋说:“既然来了,就喝完喜酒再走吧。”
  胡欢喜:“好,大夫说香蕉补充糖分快……啊?”
  他愣了下,回头看徐茂闻,徐茂闻也愣了一下,然后想起来自己年前帮这两个人订过婚庆公司和酒楼。
  “不是……这么突然?”有那么几秒钟,他觉得商暮秋在开玩笑,但是看这两人的样子,再看看这么一个场合,实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问:“真要办啊?”
  他们现在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悄没声过也就算了,旁人就当他们是兄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俩男的办婚礼这个事真的太前卫,好些人还拿同性恋当神经病看呢,还办婚礼,私下不得戳着他们脊梁骨骂?
  “办吧。”商暮秋叹着气。江慎的手在输液,露在被子外面,自己亲手给他戴上的戒指不见了。
  江慎要求过的事情不多,就这么点,也没有很为难,名声这种东西,他没在意过。
  “就定在月底,请的人不多,我们两个没亲戚,朋友也少,你们都来吧。”
  原本苦口婆心的话吞下去了,商暮秋语气平平,徐茂闻却一下子想到这两个人没爹没妈相依为命九死一生的前半生,瞬间被自诩为二人生死之交的责任感击中,拍着胸口保证:“你放心,我拿你们当兄弟,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别人不说,我肯定去!”
  胡欢喜不甘示弱:“我跟江慎也是过命的交情,我也去!我给你们随大礼!”
  商暮秋:“谢了。”
  晚点的时候,江慎悠悠转醒,四肢百骸还很沉重,其实还能再睡一觉,但是床前又有人来哭坟,嗡嗡嗡,吵得他头疼。
  簕不安一把鼻涕一把泪:“妈的,小音还想跟年糕玩呢,天天问我什么时候来晏城,我还没来你他妈的就死了,骗得我紧赶慢赶给你奔丧……你他妈又活了……”
  江慎有点烦,想骂人,但是簕不安哭得太惨,他没好意思直接骂,勉强抬起脚踹了簕不安一下,开口虚弱,讨人厌的劲儿却不减:
  “滚!”
 
 
第99章 
  大夫说江慎输完葡萄糖就能走了,送走哭坟哭早了的几个损友,江慎靠在病房的床上等商暮秋回来。
  因为突如其来的低血糖,他暂时逃过一劫,但是,被哭了好几场坟,江慎又有点好奇,商暮秋哭过没有?
  他不好意思直接问,这么多年了,他从没见过商暮秋掉眼泪,在他眼里,商暮秋铜墙铁壁一样,流血流汗,没什么事能让他掉眼泪。
  门外传来脚步声,江慎先闭上眼,又睁开,睁开的一瞬间,刚好和商暮秋四目相对,这一幕,就像他刚醒。
  商暮秋当作没看到江慎眼底的心虚,走进来问:“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吧……应该……”江慎故意说得不确定,想把这根鸡毛令箭用久一点,扶着额头:“还有一点点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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