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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近代现代)——别雀

时间:2024-08-04 14:47:21  作者:别雀
  听说江慎醒了,因为天气好转心情也好转的杜文的怒气卷土重来。
  在江慎被推进房间的第一时间,杜文快步冲过来,怒气冲冲推了江慎一把:“你这个骗子!”
  江慎被推得撞在墙上,仰着头闷咳几声,杜文围着他指责:“你根本没什么死去的爱人!也没有什么定情信物!也不是什么爱好艺术的收藏家!也不叫簕横!你是个混蛋混混!”
  “我必须要你向我道歉!”杜文十分气愤地大叫。
  江慎捂着胸口:“对不起。”
  杜文:“你这个骗子!你休想再骗我……什么?”他怀疑地看着江慎。
  据悉,那位‘小江爷’吃软不吃硬,宁折不屈,是晏城码头的大刺头。
  但是江慎早就改过自新了,他现在已经能在晏城东旧城项目开大会的时候带着笑听完那些人放屁,虽然私下里很多人都说江总开会的时候皮笑肉不笑看得人后背发凉,但江慎不这么认为,他自认自己应该学到了一点商暮秋在商场的不动声色。
  杜文能把自己送到医院,估计做不出来杀人泄愤的事,道个歉而已,江慎一点不觉得憋屈。
  但是杜文并不觉得解气,反而因为道歉太轻易,他认为江慎又在耍他的鬼心眼。
  杜文气得跺脚,大喊:“你给我好好道歉!”
  江慎:“……”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还是很虚弱:“对不起,我不应该冒充别人骗你,不应该编造莫须有的爱人。”
  然而杜文更加生气,叉着腰来回踱步,保镖在旁边提醒杜文他最开始的打算:“大人,要不要打一顿?”
  杜文斜眼看江慎,江慎戒备起来,他现在身体机能没有恢复,打起来肯定不占优势,但是也不想挨打,万一破相了,没办法跟商暮秋交代。
  他说:“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但是我真的有要紧事,要立刻回晏城。”
  杜文一下子抓住了江慎的把柄:“哈?想回去?不可能!你们,把他给我关起来!不许给他饭吃,别给我看跑了!”
  江慎心说这折磨方式有点低劣。但主人公是自己,他也确实很着急回去。
  万一自己人还没到,遗物先到了。
  避开保镖扭过来的手,江慎好声好气跟杜文商量:“骗你是我不对,我愿意道歉,也愿意做出补偿,你们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谈。”
  “已经晚了!”杜文冷哼。
  江慎再不是听不出话外之音的人,再一次隔开保镖的手,他说:“投资的事可以谈,我可以再加两个点,作为欺骗你的补偿。”
  杜文迟疑了一下,江慎紧接着解释:“虽然定情信物和死去的恋人是假的,但我确实有很重要的人要救,我就是为了他才会来这里。”
  杜文抬起手:“打住!我不会再相信一句你的话!”
  江慎咳了一声,从贴着胸口的内袋中取出被海水泡得看不出字迹的小卡片,他刚醒来就找这个,衣服已经换过了,好在还没丢,就在医院病床的床头柜里。
  他说:“是真的,他被冤枉了,有可能要坐牢,我找吴柳就是因为他是很重要的证人,能帮我救他。”
  杜文半信半疑,但是看到江慎垂着眼眸的时候,沉郁的脸上有一些思念的情绪。他怀疑地问:“……真的吗?”
  差点就被江慎再一次打动,但是杜文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能上两次当,于是拒绝了江慎离开的请求,把江慎关在赌场的客房,苦思冥想要怎么报复这个骗子。
  然而江慎翻墙已经熟门熟路,差点就走到岛上的码头了才被抓回来,杜文气冲冲命人把他关到顶层八楼,但是江慎照翻不误。
  杜文又让人把江慎绑在房间里,但是江慎依然很快脱困。
  就算不能逃走,江慎想着至少打电话报个平安,但是这个请求也被拒绝了。
  虽然真相是通信还没修复,杜文却不愿意实话说,非要说他不可能轻易放过江慎。
  就在杜文头疼要怎么报复江慎的时候,有人提出了切实可行的方案。
  上岛两个小时他就弄清了来龙去脉,在杜文愤而拍桌复述此人可恶的时候,杜理淡淡说:“会骗人就把舌头拔掉,会逃跑就把手脚砍断。”
  杜文一噎,底气不足说:“这样吗?”
  来的人是杜文的双胞胎弟弟杜理,和杜文的乐天派不同,杜理以行事狠辣出名。
  杜文有点害怕这个雷厉风行的弟弟。
  说做就做,杜理叫人请来江慎,然后取来两副骰子和骰盅,很斯文地说:“听说你们晏城玩色子多,所以今天也算是主随客便,我们干脆一点好了,赢了放你走,输了,手脚留下。”
  这场面太熟悉,江慎恍惚以为自己还在当年的北滩。
  踮起骰子晃了晃,没问题。
  江慎语气平淡,某个瞬间,眉眼平稳地像养他大的那个人。他说:“玩这个,我就不让着你们了。”
  杜文皱眉:“你口气也太大了,他很厉害。”
  杜理笑一笑,并不说话。
  江慎问:“几局?”
  杜理说:“五局三胜。”
  江慎:“好。”
  挥手就把骰子收进骰盅,他发觉自己好像还记得商暮秋手把手教自己怎么摇骰子的时候。
  他不太玩骰子,之前在杜文的赌场也是玩牌居多,但是商暮秋玩的很好。
  那天的彩头也是手,商暮秋连赢五局,要不是彩头是周二爷一只手,恐怕会有满堂彩。
  后来回纹身店,因为那晚模棱两可的承诺,他尾巴差点翘上天,追着商暮秋问他在哪儿学的骰子,非要学。
  商暮秋不喜欢赌博,也不想江慎沾上,但还是教了,就当哄吃了苦的小孩高兴几天。
  单手晃骰盅,说几是几,潇洒自如的样子,江慎仰慕极了,商暮秋离开的三年,偶尔晚上,他会翻出陈旧的骰盅,低声叫:“一”,然后摇出一盅一给自己看。
  他说:“我也会赢五把。”
  杜文有点无语,觉得江慎太能说大话——江慎的赌技他早有耳闻,最多也就算个中上。
  杜理玩得很好,但是江慎说了自己要赢五把,就一步不让地连赢五局,杜文最开始在心里为江慎捏了一把汗,心想要不狮子大开口让江慎多加点钱算了,手脚就不要了,后面又觉得江慎有点太不给他们这两个主人面子,忍不住在旁边嘀咕。
  胜负已定,两个人却都没有动,甚至杜理的保镖慢步走近江慎,颇有种翻脸不认账的感觉。
  江慎镇定自若,说:“答应的投资,现在就可以拟合同,回去就可以拨。”
  杜理勾了一下嘴唇,起身,说:“作客愉快。”
  “很感谢款待。”江慎:“但是,我要尽快回家。”
  杜理回头:“恐怕不行。”
  江慎以为他还是要撕破脸,但是,停顿了一下,在杜理的示意下,杜文不情不愿说:“你家那边还在下暴雨,船过不去。”
  江慎还要说什么,杜文立刻补充:“通信也坏了,电话打不过去,你别想了。”
  【作者有话说】
  哦莫没见成……这次应该真的还有两章吧()
 
 
第95章 等他的命运降临
  商暮秋按照报纸上救援队的联系方式给对方打电话,对方跟他一项一项确定信息,然后找到了江慎留在船上的衣服。
  “只有衣服吗?”
  “是的先生,目前只找到衣服,遗体还没……”
  商暮秋挂断电话,过了两分钟才又拨回去,跟对方确认打捞地点。
  海上情况不明,最早也要后天才能有船出海,但是商暮秋等不及,他花高价包了一艘船,准备尽快出海,是生是死他都要亲眼见到。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豁出命赚这笔钱,船找到了,商暮秋却在码头被扣住了,之前的警员很同情他的遭遇,表示愿意给他行个方便办手续,但是申请被驳回了,原因是商暮秋身上的案子还没结束,就算职务侵占和采购劣质建材的事跟他没关系,他还欠着项目钱,其余股东死的死跑的跑,接盘的江慎也下落不明,万一这个也跑了,谁来赔钱?
  没人负的起责任。
  来的人不由分说就要给商暮秋上手铐,石头带着一群人涌过来,双方人马推搡起来,眼看着要打起来,那两个警察大叫着问他们是不是要袭警,石头黑着脸骂回去:“我还说你以公谋私呢!秋哥案子都快结了,你们凭什么上手铐!”
  有人给商暮秋使眼色,让他带人先走,几个警察发现了,立刻要挤过来控制住商暮秋,一时间场面更加混乱,顾不上纠缠,在一个警察高声叫喊“你现在走可是脱逃罪!”中,商暮秋快步向码头走去,口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商暮秋顺手就想挂断,在看到号码前缀的时候动作顿住。
  心里快速闪过很多念头,心理有点迟疑,很明白很可能要听到江慎的下落了,几乎没有可能是好消息,内心里很回避,甚至觉得应该先别接,亲自过去再相信,但是动作没有迟疑,很快接起来了。
  他心想,没关系,什么结果他都能接受,就算是天人永隔,无论如何,他需要尽快知道。
  很奇怪对面没有声音,杜文喂了一声,商暮秋呼出一口气:“喂。”
  江慎离开已经两天了,通信其实昨天就恢复了,他差点忘了江慎的嘱托:等电话能打通的时候给我哥打个电话。
  “你好,是……江慎的哥哥吗?”杜文不太确定地问。
  单单找船就过去了半天,夕阳映在水面,晃得人头晕。商暮秋觉得天旋地转,闭了闭眼:“我是。”
  他做好了听到任何消息的准备,脚下没有停顿地向船上走去——无论如何,都要接江慎回家。
  但是,下一句,杜文说:“江慎让我告诉你,他没事。”
  脚下一顿,险些踩空。
  石头带来的人已经拦了那几个警察半天,看商暮秋走着走着不走了,有点奇怪,石头喊了一声:“秋哥!”
  江慎走的时候交代杜文别告诉商暮秋自己在海难那艘船上,就说他当时因为天气没走成,留在他们岛上,这段日子因为天气通讯受阻,才会没有音讯。
  杜文很认真地把这些糊弄人的话复述了一遍,商暮秋仰着头看了看湛蓝的天,又看向太阳落下的方向,水面传来暴雨之后久久没有散尽的腥味。
  他心神不定,但也没到昏聩的程度,这些话没有一句是真的,除了江慎还活着。
  死人不可能还想着骗人。
  “好。”他问:“他人呢?”
  杜文哎了一声,叹气说:“着急回家,已经走了,我就说再等两天吧,万一再出什么事。”
  “什么时候走的?”商暮秋再一次问。
  杜文说:“前天就走了,可能快到了。”
  挂了电话也还是没有实感,无论江慎的死讯还是他活着的事实,商暮秋觉得这一天从他踏进船厂看到那份报纸的时候就像做梦。
  得知江慎没事,失去江慎的心悸才后知后觉冲击灵魂。
  要是江慎出事,他是束手无策的。
  江慎眼里的自己好像无所不能,但那都是江慎的错觉,江慎也在后来逐渐明白商暮秋没有那么无所不能,也会受伤也会被害,因此萌生保护商暮秋的想法,并试图替商暮秋遮风挡雨。
  而他从来都不是自负的人,比江慎还要早地明白自己孤立无援的处境,每次直面只不过是因为无路可退,可是,比起此前那些可以一搏的风浪,这要更可怕。
  ——生死面前,谁都一样,他们都是很渺小的生灵,疾病和灾难很轻易就能把他们带走,这种事他早就经历过了。
  他坐下,有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声带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挤压着,他靠着浮桥的台阶大口喘息,缓慢感受心脏无法平复的撕裂震颤感,疼痛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进而推断刚才的电话不是幻觉。他慢慢地开始庆幸江慎劫后余生,天边浮起一朵云都要担心,害怕又有一场暴雨。
  杜文说江慎应该快到了,可是快有多块没人知道,可能一个小时,可能十个小时。
  商暮秋想起来,很多年前,母亲去世之后,他在北滩做事还钱,曾经在心里暗自下决心,不会让谁再占据自己心里的重要位置了,因为爱和被爱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母亲不是为了自己,就不会遭遇人生后半段的折磨,如果自己不是要回报母亲的生养之恩,就不会困在北滩这种腌臜的地方。
  在北滩的那些日子,他的善良早就泯灭,他和那些化在泥土里腐朽的豺狼一样,早就忘了最开始怎样下定决心不会沦陷。
  但是,每一次看到江慎,他就会想起,自己不应该过那样的日子,江慎是翻版的商暮秋,是坠入深渊之前遇到一点希望的自己,养江慎就是养自己,救江慎就是救自己,江慎还没变,商暮秋就有救。
  所以怎么会不喜欢呢?那些年,江慎以为自己不喜欢他的时候。
  要是不喜欢,第一块糖就不会有。
  只是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觉得憎恶,也曾有过恍惚,觉得江慎太累赘——很多时候,同流合污才是更简单的事。
  想过了结自己,也是坐在江边,看着夕阳。一想到自己死了,江慎可能很快就变成下一个商暮秋,就擦干净刀站起来回家,去看江慎有没有闯祸。
  什么时候起,把江慎从招人疼惜的弟弟变成放在心上的人的?
  江慎问过,商暮秋没有答过,江慎后来就不问了,偶尔认为也许商暮秋日行一善,看江慎可怜,有什么都愿意施舍江慎。
  但商暮秋是施舍什么都不可能施舍爱给谁的人,并不是把爱看得很高尚,而是觉得这个字太害人,但他又不得不把挡在自己面前说“商暮秋是我的人,谁都不许动他一根手指”那个少年摆在心尖很重要的位置。
  商暮秋是害怕爱人的人,同样也是害怕被爱的人,他觉得自己被这个字害得不轻,终生被其所困,要是没有这个东西,要是母亲没那么爱自己,也像商邵华那样,他就会冷漠地离开家,像旁观商邵华苟延残喘然后死去那样旁观母亲的生命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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