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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近代现代)——别雀

时间:2024-08-04 14:47:21  作者:别雀
  老实说,在这儿偶遇江慎他也有点意外——回晏城本来就是意外。
  陪徐茂闻逛北滩是不得不,他对这些地方没什么怀念的感觉,早上路过北滩十三巷,原来的十三巷跟现在的北滩十三巷格局都不太一样了,偶尔有几个地方没变,但是放在全新的环境里也有种陌生感。
  名义上他是晏城人故地重游,实际上他比徐茂闻这个外地人还要无感,徐茂闻至少还有新奇,他内心只觉得毫无波澜,这些地方变不变,往好了变还是往差了变,其实都跟他没关系。
  但是看到江慎从他们以前住的房子里面出来的一瞬间,刀光剑影的十多年忽然就化为实质了,剑雨般朝他飞来,他好像看到小说里描述的那种,人临死前看到的走马灯。
  一幕幕看过去,病入膏肓、渐渐失去声息的母亲,涕泗横流、跪地痛哭求他放过的商邵华,腥风血雨的北滩……
  所有腐朽的回忆冲向他,他都可以拍一拍很无所谓地说恩怨已了,都是前尘往事,唯独见到江慎的时候,他才发觉那不是前尘,他还在这辈子。
  江慎瞳孔震颤地逃走,他在惊讶之后,终于对这片埋着他痛苦前生的地方有了久别重逢的感觉。
  想起当年江慎挡在他面前说谁都不能动商暮秋的样子,心还是会软一下。
  是江慎的话,晏城和北滩似乎也还不是那么无所谓,尤其没见到之前还没什么,不情愿也就是不情愿,见到了,人坐在自己身边了,很短的几分钟里,早上匆匆的一瞥,商暮秋忽然就想通了很多年都没想通的事:江慎是特别的。
  其实他明白,三年前不应该江慎说要走他就同意,江慎明显不情愿,在等他多问一句,其实只要他问一句要不要跟我走,江慎就跟来了,是他故意当成没看见,顺水推舟让江慎走了。
  江慎说挺好的,商暮秋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顿了一下,吸了一口烟。
  所以这一天可能是上天给他们的弥补,兜兜转转,他们都回了晏城,又遇见了。
  但是,商暮秋觉得江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不是从前至少面上乖巧听话,很怕自己不高兴的人了。
  以前的江慎小心翼翼,害怕一丁点不好就被厌恶,从而遭到抛弃,但是现在,他在跟前立了蛮高的一堵墙,把他们两个砌在了长城两边。
  商暮秋想了想,三年确实很久。
  榆树巷的四合院里,坐在台阶上眼巴巴盼着不负责的亲妈早点回来的江慎长大了,亦步亦趋跟在商暮秋后面跟着他回纹身店,害怕商暮秋随时改变主意不要他的江慎也终于不用再担心没人收留他了。
  江慎已经不是一颗糖一碗面就能哄好小孩了,他没有办法再用一颗糖或者一句“跟我走”轻而易举地把蹲在地上戳蚂蚁窝或者窝在船舱里无家可归的江慎带回家。
  江慎现在是威风凛凛的小江爷。
  烟灰落了点儿到地上,商暮秋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前七章重新写了,全部替换了一下!
 
 
第8章 想我没?
  “到底好还是不好?”商暮秋收回思绪的时候,已经安静好一会儿了。
  江慎手覆在膝盖上,目光盯着手背,听到商暮秋很温情的问题,眼瞳往下垂了点,回答依然是:“蛮好的。”
  江慎不再是会被几句关心的话催红眼眶的小孩了,面对商暮秋的关心,压着情绪,声音低沉平稳。
  他决心在出师不利两次之后争一回气。
  商暮秋问:“你好像对我有很多意见。”
  静默片刻,江慎说:“没。”
  “有。”商暮秋说。
  “没有。”江慎否认。
  “怎么回晏城了?”商暮秋没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坚持,问道。
  有一瞬间,江慎怀疑商暮秋是故意戳他痛处,余光偷扫商暮秋一眼,对方也看过来,江慎觉得他应该不知道江翠兰的事,收回目光嘴硬:“不能回吗?”
  “能回。”商暮秋笑了一下,“我也回来了。”
  太和平了,江慎忽然软了,抱着膝盖埋头进膝盖强调:“我真过得挺好的。”
  “嗯。”商暮秋语气淡淡:“那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了?”
  江慎反驳:“我打赢了,他们……”
  话说到末尾,忽然没声气儿了,商暮秋掐着烟的手很顺其自然地抬过来捏着江慎的脸左右转了一下。
  棱角分明的成年线条在微微用力的指腹下陷进去一点,看着硬朗,捏在手里是软的。
  江慎不自觉屏息,心也不跳了。
  烟嘴擦着腮边不动了,余光可以看见商暮秋中指的戒指,色彩暗淡的一个素圈,已经跟了商暮秋很多年了。
  江慎不自在地别开眼,他嘴角有点淤青,侧脸也有点,商暮秋问:“怎么跟人打架了?”
  “他们先找我麻烦。”江慎说:“……一点小事。”
  “回来干嘛?”商暮秋收回手,戴着戒指的手在角落茶几的烟灰缸里按灭烟头,在简短的无言后状若无意地问:“江慎,想我没?”
  老板端着菜进来了,江慎被商暮秋拉起来坐到了椅子上,商暮秋给他倒酒,冰箱里拿出来的啤酒,玻璃杯外壁很快结了一层水珠,江慎看着水珠发呆,一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商暮秋。
  三年,第一天见面,商暮秋就能毫无芥蒂问这种话。
  商暮秋也没让他回答,给他夹菜,问他吃饭了没。
  电话响起来了,铃声很大声,江慎摸出裤兜里的手机接通,江翠兰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你早上在广明市场怎么不回来?上个礼拜就喊你回家修水管,磨磨蹭蹭都几天了?我告诉你,人我已经约好了,你今天必须回来吃饭!”
  接电话是下意识,面对商暮秋的时候无所适从,所以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暂时从那种怪异的处境中脱离,江慎下意识就做了,等江翠兰连珠炮似的一串话说完,江慎才意识到自己接的是江翠兰的电话。
  江慎没吭声,商暮秋没听出电话里的女人是谁,在江慎沉默的空隙问:“是谁”
  江翠兰也问:“你跟谁在一起?”
  “是不是又是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闻言,商暮秋心里有了一个猜测,记忆里的江翠兰自私刻薄,亲儿子也能随便卖了,江慎出现在北滩的纹身店,商暮秋以为他没找到江翠兰或者不欢而散才会自己回晏城。
  江慎缓缓开口:“是我……是……”,商暮秋就在他身边,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江翠兰说商暮秋,哥哥已经不是了,商暮秋三个字不想说给江翠兰。
  听到他面对母亲的时候犹豫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商暮秋夹起一片牛肉放在了江慎碗里淡淡道:“还没说完吗?”
  江翠兰说:“我已经跟人家媒人说好了,你要是敢不回来就是打你老娘的脸,收拾精神点,不许给我丢人!”
  江慎挂了电话,商暮秋搁下了筷子:“你妈?”
  江慎:“嗯。”
  “在晏城?”
  “……嗯。”
  “跟你一起回来的?”
  “不是。”
  “催你相亲?”
  “……嗯。”
  “女孩子?”
  “……嗯。”
  小店的地板应该是松动了,外头有别的客人路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江慎垂着头嗯了几声没去看商暮秋的表情,商暮秋问的平淡他答得也很平淡,好一会儿,隔壁点完菜,门关上了,又开始高谈阔论。
  “喜欢女孩儿?”商暮秋没看江慎,语气没什么起伏但是很有压迫感。
  江慎说:“我不知道。”
  一段铃声适时打断僵滞的气氛,徐茂闻在那边骂娘,“那孙子玩我,把我扔江边跑了!”
  商暮秋问他现在在哪儿,徐茂闻说不知道,反正是北滩附近,他说了几个能看到的标志性建筑,江慎说在三号码头附近。
  挂了电话,商暮秋问江慎下午有没有别的事儿,太久没回来,北滩变化太大,他可能找不到路。
  江慎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走在商暮秋身边的时候依然浑身不自在,到了岔路口就指着一边说走这边,商暮秋跟着抬脚,但是不说话。
  商暮秋貌似心情不太好,心情不好的原因江慎貌似明白。
  北滩那些传言有真有假,他和商暮秋没有早早就滚在一起,但是确实有一段不清不楚的日子。
  男人对自己有过的东西总是有占有欲的,江慎明白。
  进了北滩就是接连的巷弄,穿过去就到码头了,江慎带着商暮秋抄近道,两个人很沉默,忽然簕不安提着酒瓶差点跟两人撞上,簕不安走得急,吓了一跳,发现是江慎,立刻圈住江慎肩膀诉苦:“操他妈,那个徐茂闻真他妈是个黑心老板,一辆车就他妈让我给他当小弟!”
  江慎问他现在要去干嘛,簕不安说:“还不是那个大爷想在码头喝酒,嫌人家的酒不好,我就回来给他拿洋酒!”说着给江慎看手里的洋酒,还提了一桶冰。
  徐茂闻见簕不安没有趁机逃走而是回去拿酒略微尴尬了一下,很快就招呼大家一起坐,午后气温刚好,小四方的桌子一边一个刚好,偶尔几艘船响着汽笛呜呜地开走,徐茂闻追问商暮秋和江慎的关系,簕不安戳了戳收敛到有点拘束的江慎:“这就是那个对你很好的哥哥?”
  簕不安压低了声音,但就这么一张桌子,根本避不过人,徐茂闻竖起耳朵精神一振,商暮秋却好似没听到,但是江慎直觉他在听。
  簕不安不是晏城人,来北滩开酒馆也就一年半,对北滩以前的事不太了解,江慎有个哥哥的事儿是江慎自己说的,就提过一两次,簕不安说他也有哥,但是他是小三儿生的,所以跟他的哥哥们关系一般,江慎说他哥对他很好。
  簕不安问:“我怎么没见过你哥?”
  江慎把分道扬镳表述地很简洁:“走了。”
  江慎不太喜欢跟人说自己的事儿,言尽于此,但是簕不安喜欢打听,跟街头热带鱼的于老板打听出来江慎跟他那个哥哥有一腿,遂愈发好奇江慎这个哥哥,追问了几次,江慎的嘴上了锁一样撬不开,他都快忘了这个八卦,直到今天回去拿酒,于老板摇着扇子唱小曲儿看着心情很好,簕不安问他怎么了,于老板说有个老熟人回来了。
  他们三个喝的都是酒,江慎的纸杯里是半杯矿泉水,也象征性放了几块冰,江慎欲盖弥彰地端起自己的杯子喝水,不慎喝到了一块冰。
  簕不安问完,三个人目光都落在他脸上,徐茂闻簕不安一个真不知道一个好奇也就算了,商暮秋也看着他等他说话。
  含在嘴里的冰没有去处,抵到口腔一侧,脸颊鼓起来,反倒更明显。
  江慎想跟那块冰一样,也找个地方藏起来。
  簕不安眼睛里的八卦意味几乎的没有掩饰,徐茂闻看出更多的不对劲,更加殷切地竖起耳朵,江慎把那块半天都没化一点儿的冰从左推到右,从右推到左,最后没忍住,咬在后牙里嚼碎了,嘎嘣嘎嘣,粉末迸了一嘴,很快化了一嘴冰凉。
  徐茂闻没忍住主动追问:“你们是兄弟啊?”
  商暮秋和江慎不是一个姓,长得也一点都不像,商暮秋五官深邃轮廓硬朗,有很明显的北方男人特质,江慎轮廓柔和一点,忽略寸头和时常绷着脸的不讨喜个性,仔细看有点男生女相。
  依然没有回答,江慎仿佛专注于吃冰块,咬到最后已经没有大一点的颗粒了,依然规律地咀嚼,借此回避三人的注视。
  过低的温度和水分使得那张嘴紧闭的缝隙中泄露出一点殷红,冰块持续地融化,江慎的喉结一直在滑动,余光一直盯着商暮秋中指的戒指,不小心咬到了舌头,抬起眼睛,商暮秋也看着自己。
  对视过后,商暮秋移开目光,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怪异的气氛令两颗燃烧的八卦心求知欲更加旺盛。
  桌上两颗好奇心几乎按捺不住,江慎终于出声:“不是,秋哥以前很照顾我,就跟哥哥一样。”
  【作者有话说】
  私密马赛读者酱!大家久等了!前七章重写过了,也有了一点点存稿,但是最近身体不好毕业的事情又很忙,一边写一边改进度不算快,尽量保持一周五更到六更,周三休息!
 
 
第9章 我那儿…有张床
  一瓶酒没够喝,徐茂闻最后还是喝了最开始嫌弃过的啤酒,兴致一上头喝多了,找地方撒尿去了。
  江慎去江边接电话,江风很大,这次旁边的人听不太清,但是架不住簕不安不要脸,凑过来听。
  江翠兰问江慎什么时候回来,那边隐约有催促出牌的声音,江慎要她别张罗,说自己在忙,江翠兰嗤了一声:“忙什么?我又不傻,别给老娘找借口,快点回来!”
  江慎:“……反正我不见,你打牌吧。”
  听着就要挂了,江翠兰哎了两声,江慎以为她有什么要紧话,结果江翠兰腾出手推出来几张牌说碰,然后才有时间骂江慎:“能不能出息点?人家姑娘长得可周正,我都看过照片了,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快回来!”
  江慎还要说什么,江翠兰已经掐了电话。
  簕不安问:“你妈又给你找对象了?”
  江慎嗯了一声站起来,簕不安给他出主意:“要不你就告诉她,你其实喜欢男人?”
  江慎想了一下江翠兰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之后的几种反应——要么觉得他有毛病在说胡话,要么哭天抢地,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恐怕还是会继续给他找姑娘。
  不过,江翠兰这点迟来的母爱暂时可以忽视,重点其实是——
  “我不喜欢男人。”江慎说着,瞄了自从江翠兰打完那个电话就开始冷落自己的商暮秋一眼。
  “就是……嗯?”簕不安愣了一下,挂在江慎脖子上的手收紧了,声音不自觉有点大:“啊?你不喜欢男人?”
  他听说的可不是这样的。
  江边小方桌前的人静静坐着,三五米的距离,可能听到簕不安咋呼的话了,但是不动如山,江慎喉结动了动,想让簕不安小声点,但是现在才提醒就有点欲盖弥彰,太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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