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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近代现代)——别雀

时间:2024-08-04 14:47:21  作者:别雀
  簕不安尴尬地搓了搓鼻尖,解释:“我当时听错风声了,谁让你们公司跟之前强拆宴西那家取个差不多的名字?我还以为……”
  “得了吧!”徐茂闻打断簕不安,很直白道:“现在干这种缺德事的是你们!”
  “……”簕不安不说话了,抱起簕小音回卧室。
  江慎瞪了徐茂闻一眼,说:“是,所以呢?”
  徐茂闻耸耸肩:“你说了算就算你牛呗,又不是我非要推着你们上船,有本事你也别去。”
  那也不行,那船机器的价值比船厂高。
  江慎越想越觉得商暮秋在胡闹,夺过徐茂闻手边的酒猛仰头,喝了一大口之后气冲冲起身:“反正我不可能带他上船!”
  徐茂闻呵了一声,还没泼凉水,另一位事主也到了。
  天已经黑了,外头冷风呼呼地吹,老于的院子里挂着的是几站旧宫灯改的电灯笼,泛出一圈圈昏黄光晕的路灯下,拉长的人影剧烈晃动着靠近客厅,商暮秋掀开门帘进门的时候屋里猛地昏暗了一下,徐茂闻与江慎同时回头,见是商暮秋,徐茂闻“哟”了一声,招呼商暮秋过来坐,吐槽道:“我的车他们到现在也没给我赔,就送我一瓶酒,来尝尝?”
  江慎则绷着脸扭头向另一边,拧出了脖子上的美人筋,显得很犟。
  商暮秋问:“几点了,还不回家,在外面喝酒?”
  江慎冷哼一声:“就喝了一口!”
  说话间,绯红正从胸口向耳后蔓延,可见确实是一口,并且是在片刻前下肚。
  商暮秋:“……”
  商暮秋:“吵架就吵架,不回家谁教的?”
  江慎站起来,冷着脸道:“你不来我也马上就回了!”
  簕不安安顿好妹妹出来,见商暮秋来了,打了个招呼,然后打量起前厅这个场面:江慎站在桌前表情愤怒,听刚才的音量,貌似在吵架。但是徐茂闻笑得直抱肚子,商暮秋则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徐茂闻笑得直抹眼泪,道:“我听你员工说,你现在在家做全职煮夫照顾弟弟,我还不信,哈哈哈哈,商总怎么真成家庭煮夫了?”
  说起这个,江慎更生气。
  上次过生日,他提议结个婚,商暮秋左一句生不了,右一句领不了,全都拒绝了,还偏要自己许个愿。
  当初商暮秋刚回晏城的时候话说得漂亮,什么“我也只有你了”“其实一直都放不下”“想要什么都行”,可是现在呢?他们的关系已经被迫摆在明处,谁都知道了,可是这样的关系讲出去实在难听,商暮秋又不肯做点修饰的事,结个婚无非也就是被笑话几天,总好过这么不明不白地厮混在一起,一直被那些长舌鬼喊‘那对狗男男’吧?
  江慎暗想,迟早要学一学牛舌怎么烩。
  当然,眼下的事是阻止商暮秋脑子一热跟自己上船!
  簕不安没看明白,稀里糊涂正准备劝劝架,江慎就从桌前绕出去,扯着商暮秋往外走:“我们回家说!”
  簕不安哎了两声,追出去说:“不是,你们别打架啊!别打脸!”
  徐茂闻又倒了一杯酒慢品,悠然道:“别管他们了,来陪我喝点。”
  簕不安忧心忡忡:“江慎现在可是船厂的台柱子,他要是被打坏了,就没人管事了。”
  徐茂闻嗤了一声:“你投钱了吗?操这种心。”
  簕不安:“……”
  徐茂闻乘胜追击:“赚到钱了吗?什么时候赔我修车钱?”
  簕不安站起来打了个哈欠:“突然有点困,要不你自己坐,我先失陪?”
  徐茂闻笑眯眯:“没事,车的事先放一放,我也喝你这么多好酒了,怎么说也算是个朋友了吧。”
  簕不安坐回去,眯着狐狸眼笑:“是啊,对了忘了问了,你多大来着?我是不是得叫你哥?”
  徐茂闻哈哈笑,很受用簕不安这副模样,拍了拍簕不安后背,夸道:“很有悟性嘛,跟你打听个事?”
  簕不安拍胸脯:“你说,保证知无不言!”
  另一边,江慎拽着商暮秋气冲冲往外走,穿过狭小的十三巷,露出平整宽阔的柏油马路,不知道什么时候,雪下大了,他们就变成了牵手并排走的姿势。
  江慎想了想,他们好像没这么走过路,或者说,在外面的时候一般最多就是并排走了,就好久以前约过一次会,那天在楼梯间亲了个嘴,也牵了手。
  脚步不自觉放慢,江慎侧头,发现商暮秋也在看自己。
  他感觉有雪花落在了自己眉毛上,抬眼,看到商暮秋额前被风吹散的发丝上也沾着雪花。
  他问:“你冷不冷?”
  商暮秋说:“还好。”
  江慎也觉得还好,刚吞下去的酒在肚子里燃烧,但是他又觉得该做点什么了。
  “抱一下吧,哥。”江慎说着,胳膊已经从商暮秋臂弯穿进去,很自我地行动,在风衣里、西装外搂上了商暮秋。
  商暮秋有定期锻炼,再加上早年累积,腰身紧窄而有力,只抱一下就让人安心。
  江慎说:“我听说,旧城那边好多个小区在写联名信,准备上访。”
  商暮秋淡淡嗯了一声。
  江慎把脑袋埋进商暮秋颈侧,深吸一口,问:“你会有事吗?”
  商暮秋说:“不会。”
  江慎顿了顿,侧过脑袋,隔着衣服就找准了那四个数字,轻轻啃了一下:“我不信。”
  商暮秋说:“可能会破产吧。”
  意味着多年心血毁于一旦,意味着东山不一定还能再起。
  江慎说:“没事,我养你!”
  商暮秋很坦然地笑了一下,掐起江慎下巴,俯首啄了一下,说:“好。”
  好像被哄到了,还是因为那一口酒?江慎心说自己只是过敏,酒量应该还好?
  他清了清嗓子,再拒绝就不太坚定了:“……你还是别去了,我自己去,水上的事我了解,出不了什么事,你得留在晏城盯着这边。”
  “没事。”商暮秋说:“好几个片区的建材出问题了,已经停工了,最近没什么事。”
  江慎:“……”他就知道。
  长长叹气,咬牙切实,想骂人,脏话脱口前,商暮秋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把,说:“你再找借口,我就真把你腿打断,你也别去了。”
  江慎怒极,脑袋在商暮秋颈窝撞了两下,垂死挣扎着拒绝:“不行!”
  “行的。”商暮秋口吻温和,但是毋庸置疑,罢了,还不忘给江慎顺顺毛:“上了船就靠你了。”
  就算江慎被惯坏了,逐渐长出来熊心豹子胆,也只限于商暮秋首肯的时候,所以,出海的事还是按照商暮秋的意思定下了。
  江慎本来不怎么紧张,这下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的心,督促检修工仔细检查船上的仪表盘和硬件,每天查天气预报看云图,确保没有意外,但还是上火,每天都揉跳得很厉害的眼皮。
  商暮秋需要考虑的事情只有另一位家庭成员——该到簕不安还人情了,年糕被连狗带狗窝丢去北滩。
  簕不安不太靠谱,好在有已经跟年糕处成朋友的簕小音在,吃饭睡觉遛弯,时时刻刻记挂着她的小狗朋友。
 
 
第80章 
  徐茂闻打着回晏城拜访老朋友的名号,实际上却神出鬼没好几天不见人。
  江慎本来不关心他在做什么,只是晚上回家的时候闻见家里一股甜腻的烟味,还在茶几上发现了一只红色镶钻的打火机。
  某个瞬间心里一闪而逝的念头是当作没看见,不要追问,眼睛都移开了,想起了自己有过问的权利。
  江慎没有过捉奸的经验,也不太会质问商暮秋,他看了那只打火机一会儿,伸手拿过,沉郁开口:“哥,这是什么?”
  商暮秋坐在餐桌前给年糕撕水煮鸡胸肉,闻言瞥来一眼,答:“徐茂闻的,他今天来家里了。”
  所以那娘们兮兮的烟味也是徐茂闻的。
  次日,江慎在北滩偶遇簕不安,问他徐茂闻最近在忙什么,簕不安耸肩摊手:“不知道啊,我也没见,可能在找人?”
  簕不安本性难改,抓住机会就跟江慎八卦:“对了,胡欢喜现在在哪儿啊?上次徐茂闻跟我打听他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他看着还挺失望的,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江慎只知道那段露水情缘,闻言也没放在心上,打算下次联系胡欢喜的时候顺便说给他听。
  他开始专心准备出发事宜,忙起来就把对徐茂闻动向的好奇抛在脑后了。
  临近出发的时候,簕不安给他打电话,说有人来北滩找他。
  听着挺要紧,江慎问谁找,簕不安不说:“你来就知道了。”
  原本说了七点回家,看了眼时间,六点钟,来得及。
  江慎骑着摩托车赶到北滩,在老于的客厅看到一个意料外的人,江翠兰。
  江翠兰脖子上挂着金灿灿的项链,手上又多出几个夸张的戒指,脸被厚重的脂粉覆盖,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抹了很艳的口红,看起来精神不错。
  江慎站在门口就没继续进去,冷冷问:“你怎么来了?”
  江翠兰站起来,说:“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了?”江慎站在门口:“我们现在还有什么能说的?”
  自那次绑架事件之后,再加上出柜这个导火索,他们母子大概已经算恩断义绝了。
  江翠兰伸手摸了摸新烫的卷发,戴了碧绿翡翠的手指缓缓落下,她笑了一下,说:“我是你亲妈,想看看你,还得有理由吗?”
  江慎面无表情,江翠兰坐下,端着杯子喝了口水,说:“我得病了。”
  她根本不信什么善恶有报,得了绝症也只当自己运气不好,丝毫不觉得是遭了报应。
  江慎没从这几个冷静的字眼里听出严重性,稍微蹙眉:“怎么了?”
  “癌症。”江翠兰哼笑一声:“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偷笑,我这个人渣终于遭报应了?”
  江慎愣了一下,仔细打量江翠兰的脸,看不出病容。
  江翠兰坐在桌前,神色忽然有几分哀戚:“等我死了,你是不是纸钱也不会给我烧?”
  “……”江慎走过去,坐在江翠兰对面,依然不太相信的口气:“人死了有没有地府还不一定,阳间的钱花了还不够?”
  江翠兰冷笑:“这都是我应得的。”
  ——于某些人而言,根本没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回事。
  江慎说:“哪有什么应得的?他只是不愿意下狠手,花钱买个清净。”
  江翠兰不以为然:“也就只有你这么蠢,你当这是什么?”她看着江慎,一字一句:“是你的卖身钱。”
  “……”
  这话很难听,但是没有跟她计较的必要。
  “你真的生病了?”江慎问。
  “谁好端端咒自己死?”江翠兰叹着气,“赢了那么多钱,还巴上那么有出息的大款,我恨不得再活百八十年。”
  “那你找我做什么?”江慎说:“你要是真的死了,我给你安葬送终。”
  江翠兰盯着江慎看了会儿,忽然红了眼眶,骂道:“你这个冤家!孽障!”
  江慎抿嘴,沉默过后没有反驳。
  比起从小听到大的那些,这两个词简直毫无杀伤力。
  也或者,他终于不再渴望从江翠兰这里获得认同了。
  江翠兰又伸手过来推搡江慎,抹着眼泪骂:“我好歹没害死过你!我被绑架了,你报警!在那种狼虎窝也不管我!你想害死我!”
  江慎想解释,话到嘴边,发觉没什么必要。
  他们之间的误会不止这一星半点,算不清,也没必要算,该还的,他已经还过了。
  江慎问:“大夫怎么说?”
  江翠兰哽咽,哑声回答:“最多半年。”
  “……”
  长久的沉默后,江慎说:“别打牌了,多休息,听大夫的,能治就治。”
  江翠兰:“大夫说,想干什么就早点干。”
  “……那你”江慎发现,江翠兰喜欢什么他好像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自私成性,爱财如命。钱的话,商暮秋已经给了很多了。最终,江慎说:“那你好好休息。”
  “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江翠兰拍着桌面,恨恨道:“偏偏你不像我的种,一点都不知道给自己打算!”
  她不知道从哪听来的风声,压低声音说:“我听说了,旧城这个项目要出事了,搅和在里头的开发商一个都跑不掉,商暮秋迟早要出事。”
  江慎蹙眉,江翠兰无视他的不适,继续道:“你得趁早给自己打算点东西,你们两个男人,将来他出事了,你什么都留不下!还不趁早给自己打算!”
  江慎说:“你胡说什么?”
  “谁胡说了!”江翠兰厉声道:“你没看现在旧城区在干嘛!好几栋楼塌了!工地上都闹出人命了!都说那几个老板要进去了!”
  这事江慎还没听说,心神不宁地回家,发现家里没人,说好了七点钟开饭的商暮秋不在。
  打电话过去,是商暮秋助理接的,他对江慎说:“市里临时开会,把老板喊过去了。”
  江慎问在哪儿开,助理说了地点,江慎正准备出门,撞上突然出现的徐茂闻。
  门开了,还没看清是谁,徐茂闻就说:“我找人帮你问了,明年前半年的酒店已经订满了!我这也是人生头一回了啊!都是为你们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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