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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近代现代)——别雀

时间:2024-08-04 14:47:21  作者:别雀
  江慎周身寒气逼人,说:“我给过你时间了。”
  周晓强看了他半天,咧了下嘴,放弃含糊和伪装,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跟商暮秋当年一模一样?”
  江慎冷着脸不说话。
  周晓强眼角忽然淌下两道滚烫水痕,吼道:“我他妈就那么一个女儿!是他妈我想再趟浑水的吗!是他妈我想吗!你们都他妈要走正道!我不想吗!”
  江慎早就看出来他的破绽,否则从最开始就不会放过他,晏城到处都是吃人的鬼,周晓强心惊胆战很久,生怕自己有了个命根子的事被江慎捅出去,好在没有,江慎也没有跟那些人一样逼着他卖命,但是他没钱,他缺钱,太缺了。
  “她才四岁,拉着我的手喊爸爸,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周晓强吸着鼻子:“我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忽而一声闷哼,周晓强被当胸一脚踹翻,在地上灰头土脸滚了一遭,手上的绳子忽然一松,是江慎拔出地上的刀给他割了绳子。
  周晓强爬起来没动,江慎说:“滚。”
  周晓强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在门口回头:“你……”,顿了顿,哽咽着回了句:“谢了。”然后一拱手,走了。
  江慎在角落落了一层灰的椅子上坐了半天,快晌午的时候,商暮秋打电话问他在哪儿,江慎呼出口气,说在外面瞎逛:“我马上就回去了。”
  “嗯。”商暮秋说:“忘了早上喂没喂狗,逛完了回去看看。”
  “好。”江慎站起来,从地上捡起刀子擦了擦,往外走,路过老于门口,老于依然摇着蒲扇乘凉,江慎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问:“最近有活吗?”
  老于掀了掀眼皮,江慎说:“时间短的,三五天能回来的。”
  老于摇着扇子想了想:“有。”
  江慎:“给的多吗?”
  老于打了个哈欠:“急用钱?”
  江慎没回答,也没说去不去,径直回家去喂狗,发现盆里还有狗粮,还是又往里加了半把肉干,过了没多久,商暮秋回来了,江慎问他吃过饭没有,商暮秋说吃过了。
  又问了几句今天忙不忙的话,商暮秋一一回答了,但是江慎心不在焉,好像根本没听,商暮秋也没介意。
  江翠兰闹事的事,商暮秋没说什么,但是江慎知道,风言风语在所难免。
  商暮秋的身份今非昔比,已经不再是可以随便护在身后划分所属的人,如今名声对他十分要紧,他不能是同性恋,也不能跟继母儿子搞同性恋。
  “对不起。”江慎在商暮秋换好衣服之后道歉,解释说:“她以后不会过来了。”
  商暮秋看了江慎半天,最后说:“今晚有应酬。”
  “……嗯。”江慎以为他意思是晚上不回来了,但是商暮秋问他:“想不想一起去?”
  四目相对,江慎没回答问题,反而说:“借我笔钱吧,哥。”
  商暮秋眉棱上,因为江慎留下的那条浅凹短暂出现。
  “好。”
 
 
第53章 患得患失
  应酬难免逢场作戏,自己也没在商暮秋手下做事,跟出去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万一有认识自己这个不入流玩意儿的,解释起来更麻烦,江慎就拒绝了。
  商暮秋看了江慎半天,摸了张卡放在桌上,对江慎招招手:“过来。”
  江慎推开年糕走过去,商暮秋坐在沙发里抬手拽了一下,江慎顺着力气跪跌进沙发,商暮秋掐着江慎的脸颊,张口欲言,又停下来。
  又盯了江慎一会儿,商暮秋说:“笑一下。”
  江慎笑得很勉强,但还是逼着虎牙出门见人。
  江慎心情低落的原因他清楚,保镖连江翠兰声嘶力竭那句“你以为他对你多好”也转述了。
  别的事就算了,可以疾言厉色教训,偏偏,是他确实做过的亏心事。
  他罕见地有点不安。
  扯着江慎耳垂捏了捏,看了眼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本来想速战速决,但是商暮秋有点不受控。
  可能是因为某些遮羞布被歇斯底里的江翠兰撕破了——上次在江翠兰家里,她抓着自己托孤一样托付江慎的时候他就清楚,江翠兰已经知道了,那些话明面上是江翠兰身为一个母亲幡然醒悟,其实是威胁,江翠兰多精明的人,再怎么良心发现,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变成感天动地的三好母亲。
  说实话,那几句隐含的威胁他根本没放在眼里,那些话也没有告诉江慎的必要,攻心离间的把戏他以前谋生的时候用过,但是放在这里没意思,江翠兰那点精明根本没意义,但江慎不傻,他嘴里没话,心里都清楚,做事也干脆。
  他以前有想过江慎以后想起他那时候的决定会不会觉得恨,但是江慎好像很平静,心情差也只是因为江翠兰。
  江慎没反应,他却不痛快了。
  明明,他说了,江慎可以跟他提要求,他又不是有来无回的人,江慎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商暮秋其实知道症结出在哪里,他跟江翠兰的区别就在江翠兰三番五次抛弃江慎,而自己捡到过江慎几次,江翠兰在江慎是累赘的时候想方设法地把江慎处理掉,他没把江慎往外推过。
  但他们也有相同点,江翠兰如今抓着江慎不撒手是因为有利可图,而他捡江慎回来,居心也是不良的。
  江慎很配合,抬起的脚腕上还有前一天留下的青紫,盯着墙上的挂钟气喘不平地说已经四点半了。还有十分钟。
  “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商暮秋最后这么说。
  江慎照旧还是答应,但是商暮秋觉得他还是不会说。
  做了一次,烦躁的心情非但没缓解,反而有加剧的趋势。
  “在家呆着,别乱跑。”商暮秋又说,说完一直盯着江慎。
  江慎套衣服的动作顿了下,含糊说了句“知道了”,脑袋从领口钻出来之后回避着他的目光跛着脚钻进卫生间,明显没准备听话。
  商暮秋心情复杂地盯着那扇门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他居然是在患得患失,半晌,短促笑了一声。
  他去另一间卫生间里简单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出门,走的时候江慎也收拾完了,从卫生间探头出来跟他道别,商暮秋没理他,自顾自出门。
  楼下,车子还没修好的徐茂闻反客为主地坐在他的车后排,问他怎么这么慢。
  商暮秋说:“没注意时间。”
  这种话徐茂闻肯定不会信,但凡有约,商暮秋就没不准时过,他啧了一声刚想说话,就看到商暮秋脖子上一道红色的抓痕,忍不住乐出声,指着那道印儿十分稀奇地说:“就说陷进温柔乡流连忘返了呗,还没注意时间,新婚燕尔干柴烈火,咱又不是不能理解~”
  商暮秋整理了一下衣领,说:“四字成语可以留在待会儿。”
  商暮秋的敷衍简直毫不掩饰,徐茂闻切了一声,靠在靠背上问:“江慎在家,怎么不带上一起?算起来,还是他给咱们搭的线。”
  “问了,不来。”商暮秋语气平静:“而且,也未必能谈成。”
  徐茂闻挑了下眉:“怎么说?”
  商暮秋没解释,徐茂闻很快也过了这个话题,又开始漫无边际瞎扯,商暮秋没功夫搭理他,好在码头很快到了,刘质轻身后跟着四个黑衣保镖,站在码头上等他们。
  那之后的几天,商暮秋总出去应酬,早出晚归,是真的忙。
  江慎又找了周晓强几次,这次是真的没音信。
  江翠兰隔一两天就打电话跟他要钱,要么没钱买衣服,要么手痒想搓麻将,江慎如今他也不必再写材料总结,索性找老于要了个三天能回来的活儿,押镖去了。
  临走那晚,商暮秋依旧回来很晚,一身烟味儿酒味儿,还有股浓重的脂粉香——近来几日都是如此,江慎看的再开也有点不舒服,但是又没有发作的立场,毕竟徐茂闻男女混着来,隔三岔五睡在晏城壹号,商暮秋至少每天都回家。
  江慎从他助理手里搀着人进门,刚靠上玄关打算给商暮秋找鞋,商暮秋就撷住江慎下巴接吻。
  还是很凶,空前地凶,江慎差点没能招架住。
  吻毕,江慎哑声喊了声“哥”,犹豫自己应该事前说还是事后说,商暮秋已经松开他,脚步沉稳地往卫生间走去,明显没喝多。
  江慎问了句要不要帮忙,商暮秋声音很冷地说:“站着。”
  江慎三岁的时候察言观色的本事就炉火纯青,见此,没什么不明白,站在原地没动,安静地等商暮秋从卫生间出来。
  门打开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卫生间里涌出一股水汽,混着沐浴露的香气,江慎张嘴刚想说话,商暮秋看也没看他,裹着浴袍去了窗边抽烟。
  挂钟指向十二点,商暮秋几乎吸完半包烟,依然没有搭理江慎的意思,江慎不得不挪过去,还没到近前,商暮秋碾灭了烟:“滚回去。”
  江慎没动,低着头说:“我明天要出门。”
  商暮秋又点了一支烟,落地窗上映着他们二人一站一坐的影子,江慎抬头又低头,“去三天,送东西到垟城。”
  “通知我?”商暮秋问。
  “……”江慎抿着嘴角:“没。”
  “那是什么?”
  “……”
  “他们给多少?”
  “五千。”
  火星闪了闪,商暮秋说:“不少。”
  “杀人越货来得更快,怎么不去抢?”
  江慎又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惨惨
 
 
第54章 差劲小孩
  他们僵持了好久,久到令人怀疑眼下的争执是不是有意义的。
  烟灰缸里别满了烟蒂,商暮秋碾掉最后一支烟,说:“别去了,我养你。”
  江慎微微抬眼往身前看,商暮秋望着窗外,没看自己。
  他说:“好。”
  话音未落,商暮秋就笑了。
  “现在是什么意思?”商暮秋问:“有问必答,敷衍我?”
  江慎说:“不是。”
  商暮秋额角青筋跳了跳,耐着性子问:“那是什么意思?江慎,我不明白,你来给我解释,什么叫没踩过红线,什么叫没做不应该做的事,什么货一趟给五千?”
  江慎:“……对不起。”
  平静极了,没打算辩驳的样子。
  其实本来也骗不了谁,随随便便就把二三十人的混混处理了、动不动大街上撞车拦路,能干净到哪儿?没到商暮秋跟他计较的时候罢了。
  “所以现在是什么意思?”商暮秋搭在扶手上的手动了动,再摸到烟盒,已经空了。
  江慎低垂着眼看地面,商暮秋的影子落在地毯上,黑压压一片。他有想过挑破的时候要怎么办,没想出来结果,这段关系里被动的永远是他,商暮秋招招手自己就过来,商暮秋不想要了,自己识相点离开就是了。
  但是事到临头,他才知道有多难,他在商暮秋的纵容里扎根,很难像口上说的那么轻易抽身。
  江慎嘴皮终于动了,却不是回答问题,而是恍惚一句:“我想抱你。”
  他已经习惯了没人的时候跟商暮秋抱在一起,接吻上床、随便地开玩笑调情。
  “……”
  沉默半晌,商暮秋当没听见这莫名的一句,只是侧目,用很有分量的目光盯着江慎,逼得他不得不回神说话。
  “你还是别管我了。”江慎想不出什么给自己开脱的话,事实就是自己跟商暮秋的期望背道而驰,非但在他离开之后回了晏城,还跟老于刘最那些人混在一起,跟紫竹园也有牵扯,赚的钱并不是每一笔都干净。
  “……要分手?”商暮秋语调平静地问。
  江慎茫然了一瞬间,抬起头,四目相对,才反应过来商暮秋的意思,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地重复:“分手?”
  想了一下,分手就是眼下有的这些全都消失,他以后再也不能抱商暮秋,不能趁着夜间温存的时候去搂商暮秋的腰,求他帮自己也纾解一下。
  江慎缓慢眨了下眼,缓慢反应那是个问句。
  他说:“要……分手吗?能不分吗?”
  商暮秋面无表情,江慎忽然蹲下去半跪在商暮秋面前,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不要分,可以吗?”
  商暮秋卡着江慎的后颈把人提起来,江慎顺势像抱他,商暮秋说:“放手。”
  环上去的胳膊僵了一下,放下来了。
  江慎呼吸紧张,商暮秋尽可能放平心情,逼着江慎跟自己对视,说:“有什么事,能不能都告诉我?”
  “就算是对我不满意……早就说了,可以跟我提要求,说了,我也只有你,我有的东西,都可以给你。”
  江慎:“……”
  商暮秋用拇指指腹撬开江慎紧抿的唇角,摸到同样紧闭的齿关,那么多反面案例在前,他自觉是个还不错的家长,在带孩子这件事上还算有天赋,但是江慎是太差劲的小孩,太差劲的情人。
  不会接吻没有关系,不会上床也没关系,不会谈恋爱也没什么,呆板的约会日程不算差劲,僵硬的回应他不介意,江慎在努力了,努力的样子有取悦到自己,但是真正的问题,并没有解决。
  商暮秋想,三年前,大概也是这样的问题。
  江慎不信任自己。
  他反思了,也改了行事风格,试着给江慎平等的关系,现在似乎走到了死胡同。
  “我现在要拿你怎么办?”商暮秋问。“如果你的应对办法就是一直回避,江慎……”
  江慎不知道他后半句想说什么,威胁还是放弃,他垂着眼,不知道要做出怎么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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