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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孟庭摇头，“你以为的交易是什么？跟着乔禹成，乔禹成帮他摆脱当时的国内困境，开拓海外市场？”孟庭眼里有悲伤，他难过看着石柯：“你明明很在乎他，为什么不亲自去调查，石柯，因为你怕查出的结果确实是沈清为了资源上位，那你跟他之间就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是吗……”
石柯面色铁青。
“石柯啊，你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孟庭自嘲般地笑了，“也许不是人人都像我这么现实自私的。”
“孟庭，你到底要说什么？”石柯心头烦躁愈来愈盛，“所以你他妈到底查出什么了！”
“乔禹成有个初恋，从十八到二十八岁，两人感情很好，可是两年前初恋去世了，重度抑郁症自杀。”孟庭从手机上又调出一张相片，再次递到石柯面前，“你看看他，觉得眼熟吗？”
石柯低头，看着手机上笑得含蓄腼腆的男生，心头一震。
照片上的男人跟沈清五官不太像，可是笑起来神似的感觉达到百分之八十。
不认识两人的人，大概率会以为两人是双胞胎之类的。
“乔禹成初恋，我猜也是挚爱，这个人的资料被藏得很好，乔禹成不想让人查到他，我确实花费了些时间。”孟庭收回手机，平静看着石柯，“你这么聪明，剩下的我不说你应该也能猜出大概了吧。”
“乔禹成应该是用了些手段，让沈清跟在他身边的。而沈清的心理状况在这一年内出现了问题。”
石柯紧握双拳，桃花眼里是灼人的怒火：“沈清……这个蠢货！”
孟庭轻轻摇头，无奈心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蠢得又何止沈清一个……石柯，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了，我想我们都该学会如何去爱人了……”
孟庭离开了，独自留石柯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这一年里，石柯并不好过，他每每想到沈清，都会心头烦躁而后是尖锐的痛感。
他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挺拧巴的，一会觉得沈清是有苦衷的，一会又觉得他跟其他人都一样，为了资源往上爬。
他想过要去查沈清离开的真正原因，可是他又害怕哪有什么真正的原因，一切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可是当孟庭把调查结果摆出来的时候，石柯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也许孟庭说对了，他可能从来都没有学会怎么好好去爱一个人。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被沈清藏在胸口的彩票，石柯只想狠狠抽自己两个大耳光。
石柯把彩票慢慢珍重地放回口袋里，然后大步向门外走去。
他要找到沈清，迫切，焦急又害怕地想马上见到沈清，可是在找到沈清之前，他遇上了从典礼上同样离席的乔禹成。
“石总，看到沈——”
乔禹成话没问完，被迎面恶狠狠袭来的拳头砸向了门面。
“石柯！你发什么疯？！”乔禹成捂住嘴巴，手背一擦，上面沾染血迹。
石柯没有言语，直接简单粗暴地兜去了第二拳。
安静无人的楼梯间，沈清坐在台阶上，双臂紧紧抱住浑身颤抖的自己。
心慌意乱，犹如天塌。呼吸困难，总有想放声痛哭的冲动。
空荡静谧的楼梯间，传来防火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皮鞋踏在台阶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一个鼓点，在沈清心上重重一击。
沈清不敢抬头，把脑袋埋在双腿膝盖间，他只想当一只鸵鸟躲起来。
脚步声在身边停下，沈清的身体抖得愈发厉害。
温热的掌心覆盖头顶，温柔中似乎还带着微颤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沈清的肩膀抖得厉害，忽然有力的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整个人从台阶上拉站起来。
沈清紧紧闭着眼睛，满面泪痕，神情痛苦。
石柯心疼地把沈清用力箍在怀里，沈清清瘦了许多，石柯心疼得快要疯了。
“沈清，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傻傻地一意孤行！为什么要为我做牺牲！”石柯的心疼找不到宣泄口，他质问沈清的同时也在深深地自我厌恶着，“你觉得这样我会开心会好过吗？！”
“回答我，沈清！”
“对不起……”沈清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心心念念的人，泣不成声。
石柯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他捏住沈清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每天都想回到你的身边，”滚烫的泪水挟裹着浓浓的委屈、思念和崩溃，沈清失声痛哭，“可是我生病了……石柯……我想等我好一点再出现在你面前……可是我怎么也好不起来……”
“操……”石柯胡乱替沈清擦掉脸上的泪，笨拙又小心翼翼，“你怎样都好……沈清，你怎样都好。”
“可是你不会相信我的……”沈清摇头，眼里没有生机和希望，“你不会要一个被别人睡过的人……”
石柯微愣，而后紧紧把沈清拥入怀里：“我不在乎，以前是我混蛋！沈清，我要你回来！”
沈清终于放声痛哭，眼泪晕湿石柯西装：“我没有让他碰过我……可你不会相信我的……”沈清拼命摇头，泪水断了线，“石柯……我保住了我自己……”
“操！”石柯彻底失态了，他捉住沈清的两只手用尽狠劲在自己脸上扇了两个大嘴巴，眼里猩红，声音颤抖，“沈清，你打我吧！你狠狠打我吧！”
“不要……”沈清拼命想收回自己的手，不断挣扎着。
“你听着沈清，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在乎，”石柯紧紧握住沈清的手，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深深刻入自己的骨髓里。
“沈清，我只要你爱我。”
第94章 如你所愿
当石柯出现在万花奖颁奖典礼舞台上时，引起了台下一小股的骚动。
因为精心打扮过的石柯，在明亮的灯光下却显得有些突兀。
有些破皮的嘴角，像是哭过的眼睛，还有他举起手卡面向观众时，手背上甚至还渗着血迹。
明显一副刚跟人干过架，还哭了的模样。
而这些细节通过镜头直播到千家万户的时候，直播间里弹幕不断。【石柯咋啦】
【我去 刚打完架就上台？眼睛那么红？被谁揍哭了？】
【哎哎哎！看见没！刚才镜头闪过乔禹成！就是沈清那个新东家！！！他脸上伤口更明显！！！】
【劲爆！劲爆！有帖子爆料颁奖典礼后台石和乔两人大打出手hhhhh真他妈的活久见啊】
【两人可都是沈清老板，该不会是一怒冲冠为红颜吧Kkk】
【我勒了个妈妈咪呀~~~我家清清的眼睛怎么肿得跟个核桃一样~~谁欺负他啦~ 我要跟他拼命！】
【三角恋？好狗血剧情！本土狗的最爱啊啊啊啊】
舞台上的石柯并不知道现在外面关于他和沈清还有乔禹成的八卦被传成何种地步，他只是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台下的沈清。
同石柯一起进行颁奖的另一位女嘉宾不得不揽过话头：“很荣幸可以在这里和石总一起颁奖，不知道今晚能摘得最佳男主角桂冠的会是哪位演员呢？”
“石总，你心里有期待的人选吗？”女嘉宾有点八卦意味。
石柯慢慢收回眼光，看向身旁的女嘉宾：“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主角。”
“那石总心里的主角是哪位呢？”女嘉宾没有按照事先对好的台本走流程，而是故意搞起噱头。
“他就在这次的提名里。”石柯直言，台下曾经的深磕粉丝们发出一声声尖叫。
石柯不慌不忙将流程拉回正轨：“下面有请大家一起观看第48届中国万花奖最佳男主角入围名单，请看大屏幕。”
石柯侧身，示意身后大屏幕播放，屏幕上出现一部部入围作品高光片段，这期间石柯再次回身，把目光重新投到台下的沈清身上。
沈清也望向石柯，两人隔着舞台，仿佛周围的人群变成了虚影，时光在两人间流转。
大屏幕播放完VCR后，女嘉宾提醒石柯公布奖项。
石柯拆开信封，拿出获奖名单，目光再次看向台下的沈清。
良久，石柯温柔的嗓音从话筒传出，响彻整个现场：“沈清，恭喜你，我心目中的最佳男主角。”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粉丝痛哭尖叫抱作一团，他们苦苦守着这一天，等着沈清披荆斩棘，荣耀归来。
石柯向沈清招手：“沈清，上台。”
巨大的音乐声中，沈清缓缓起身，李大海和张墨、赵磊冲过来热烈拥抱沈清，梁裕伟也鼓掌致贺。
沈清向观众席和粉丝席深深鞠躬，然后一步步走向了台上望着他的那个男人。
沈清每走的一步，都在极力克制着想哭的冲动，为了能重新走回石柯身边，沈清熬过了漫长黑夜。
如今石柯在向他招手，一如从前的每次呼唤——
“沈清，还傻愣着干什么，跟老子回去。”
“沈清，好好拍戏，快点杀青，回到我身边来。”……
沈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台的，他只知道自己的眼睛里除了石柯，好像一切都不复存在。
如同一条很艰难的路，在被黑暗和无望包围着的时候，沈清庆幸路的尽头站着的人是石柯。
沈清上台后，石柯把C位让给沈清，从礼仪小姐那里取过奖杯，缓缓来到沈清身旁。
“恭喜你，沈哥。”石柯把奖杯递给沈清，看着沈清红肿明显的双眼，压抑着想把人狠狠揉进怀里的冲动。
“谢谢……”
沈清接过奖杯，两人指尖触碰，可是石柯没有立即松手，反而用指腹轻轻揉着沈清的指尖，似无旁人低声温柔道：“沈哥，我说过，等你成为影帝，我有礼物要送给你，你还记得吗？”
镜头逐渐向两人拉近，观众们看清石柯眼中浓烈炙热的感情。
沈清记得，石柯说过的每句话，他都记得。
石柯讽刺的、高傲的、不正经的、温柔的、深情的每句话，都会在无人的深夜里反反复复在他的脑海里盘旋过千万次。
沈清点点头，眼眶里汇集的水汽越来越多，让他逐渐看不清他想了又想，念了又念的人。
台下的观众都在翘首以盼，石柯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将手伸进西裤口袋，而后手掌在沈清面前慢慢打开，一枚闪着熠熠璀璨光芒的蓝宝石羽毛胸针静静躺在石柯掌中。
羽毛轻巧灵动，似要展翅高飞。
石柯往前一步，将胸针小心翼翼地为沈清戴上。
“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翼爱星空。”石柯轻轻为沈清抚平衣领，“以爱为翼，飞于星空之上，沈哥，只要你愿意，我将永远为你保驾护航，助你成为浩瀚星河里最耀眼的那颗明星。”
台下一片哗然，粉丝失声尖叫，直播间里更是疯狂涌入大量弹幕。
【操操操懆懆操！这他妈是官宣表白吗！！！】
【谁看了还能说一句这是兄弟情啊~~~~~】
【深磕CP！苦尽甘来！呜呜呜呜呜呜】
【当年他俩被黑、、我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好感动55555我老公给我求婚我都没这么感动55555】
【一秒给我查到那胸针的价格 我看看我哪辈子可以买得起哇哇哇】
【可是谁家影帝顶着个肿眼泡上来领奖啊……】…………
沈清眼眶里的泪水终因承受不住重量而争先恐后地涌出，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再从清晰再到模糊，石柯的脸庞越来越近，近到沈清觉得一切不真实的像一场梦。
华丽绚烂的舞台，不绝于耳的尖叫，明亮耀眼的蓝色胸针还有他梦了无数次的石柯。
这一切组合在一起来到他面前时，沈清终于憋憋嘴角，像个孩子般委屈地哭了。
“石柯……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不想醒来……”沈清声音又颤又轻，像是怕被惊醒。
“不是做梦，”石柯双手捧着沈清脸蛋，指尖替他抹掉泪水，“你回来了，沈清。”
“……啊！恭喜沈清获得最佳男主！”舞台上的颁奖女嘉宾也有点感动，此时终于想起自己的任务，“沈老师，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吧！”
沈清看着石柯，石柯向他微微点头，沈清才捧着奖杯慢慢走到话筒前，手习惯性地捂住胸口，这次捂进手心里的却是那枚沉甸甸的胸针。
沈清用哭红的双眼看着台下的嘉宾和观众，再转头看一眼站在他身旁的石柯，似乎有一股勇气从心底滋生，透过胸针传递到掌心再至身体各处。
“谢谢……我以为……我不会再回来，”沈清声音哽咽，“谢谢有人还在等着我……”
“沈清！！！沈清！！！！”台下粉丝激动尖叫，“永远等你！！！！！”
“谢谢。”沈清握着奖杯，再次深深鞠躬，而后转头对一旁的石柯轻声道，“我不需要做最耀眼的那颗星，我只想拍喜欢的戏，和喜欢的人……共度余生。”
“会如你所愿的。”石柯温柔坚定道。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直播间弹幕依然快速闪过，祝福的、谩骂的、无所谓的各种言论五花八门，只是这一次，谁都无法再将相爱的两个人分开。
因为相爱的人从望向彼此的眼神里，就已经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对方了。
第95章 黑夜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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