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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之前拒绝，现在又可以商量，是因为……”沈清虽然不善交际，活泛小心思也不怎么多，但并不代表他傻，该懂得他都懂。
“是因为你。”乔禹成开诚布公，“石头星事业部找到我的时候开出的条件固然很诱人，但我有更想要的，沈清，你可以说我无商不奸，我其实一直在等着石头星的问题继续发酵，我猜你既然都肯为了石柯公开发表声明，那为他来求求我也不算什么难事。”
沈清看着自始至终保持儒雅微笑的乔禹成，心里一震。
“我求你……会改变你对石头星合作的看法是吗……”沈清像抓住了希望但又有点害怕，“我有那么……重要？”
“合作不是儿戏，也不是说你求我，我就一定会跟石头星合作，但至少我会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情，并且在公司内部尽快推行这件事，沈清，娱乐圈最讲究一个时机，错过良机，很多事情就无能为力了，捧艺人是这么个理儿，做公司也是这么个理儿。”乔禹成不动声色地施加着压力。
“你想……要我怎么做？”沈清声音有点颤抖，手脚发冷的症状愈发明显。
“现在的局势你也看清楚了，石柯现在的危机说实话有一半是因为你，跟你的接吻照被爆料，就开始有人带节奏是他强迫你，给他形象抹黑，然后又被爆出对你使用违禁物品，让他在吸毒风波这么敏感的节骨眼上再加一刀，尽管你做了澄清，但石柯的个人形象已经被败得差不多了，紧接着今天这出闹剧，本来可以收场，却半路杀出个孕妇流产，再加上黑粉黑贴各种带节奏，不明真相的大众口诛笔伐，石柯的个人危机已然达到一个顶峰，如果再持续下去，他被董事会罢免也不是没有可能。”乔禹成给沈清分析着，慢条斯理讲出现实情况。
“再说说你，高调公开公布性取向，尤其在你还刚拿完金果奖回来，风头无两，流量高峰时，要拿这事来弄你简直轻而易举，今天黑粉闹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你以后在内娱恐怕也不好过了。”乔禹成虽然语气有些惋惜，但眼里的笑意自始至终未动摇半分，就好像天地万物间没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入他眼一般。
他说的这些沈清何尝不明白，沈清心脏快速跳动着，等着乔禹成铺垫后的结果。
“海外市场跟内地环境不一样，对你包容性更高，也不在乎你的性取向，对你个人发展更好。”
“跟我走吧，离开内娱，离开石柯，”乔禹成慢慢引诱，“我就考虑跟他合作，帮石头星度过这次史上最大的危机。”
第88章 沈清同意
沈清和乔禹成谈话结束后，乔禹成要送沈清回家，被沈清拒绝了。
“我现在身边狗仔太多，还是不要一起出现比较好。”沈清更想一个人待一会。
“好，”乔禹成也不勉强，“那我说的事情你考虑一下吧，不过你知道时局不等人的，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对家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沈清发现乔禹成虽然看起来温和大雅，貌似很尊重对方意见，但其实每句话都在不动声色地咄咄逼人，不过如今是沈清来求人家，自然也无话可说。
沈清是骑机车来的，戴着头盔不容易被狗仔认出，而且机车走位灵活，如果遇到狗仔可以走小路把狗仔甩掉。
骑的那辆机车并不显眼，但沈清以防万一还是多绕了几圈找到了李大海。
李大海在个人工作室里忙着看片，沈清的到来他并不惊讶，两人找了个没人的房间。
李大海给沈清倒了杯水，看了眼神情紧绷的沈清，叹息道：“事情已经到这个局面了，你苦着脸也没用啊。”
“他现在怎么样了？”沈清问。
“你没联系他？”李大海有点意外。
“没有……”沈清摇摇头，他心里很乱，跟乔禹成的见面让他心乱如麻，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
“算了，不联系也是对的，他那边有多么棘手可想而知，公关即便及时发了声明和现场视频，但孕妇流产是事实，现在网上全是让你退圈的骂声，公司高层也在不断给他施压，要求跟你解约。”李大海苦笑，“他大概不想让你为这件事担心，所以也没联系你吧。”
“好。”沈清压下心中的苦涩。
李大海沉重叹口气再摇摇头。
“李导，如果KPL同意跟石头星合作，现在的局面是不是真的会好很多……”沈清拿起水杯，低头看着杯中的水，不想让李大海看到自己脸上不自然的神情。
“那是当然！我不是跟你讲过吗，KPL在海外实力不容小觑，要是能跟石头星合作，不仅能解了当前的燃眉之急，双方强强联合互赢共创都是小事。”李大海压低声音小声道，“实话跟你说了吧，石柯现在举步维艰，尽管他私交不错的朋友出资了一部分，但是他们不是娱乐圈的，很多项目没有话语权，石柯如果这次不能成功化解危机，他这些年的心血恐怕是要付诸流水了。”
沈清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喝了一口茶水后告辞了李大海。
骑上机车沈清沿着城市的外夹河边跑了好几圈，心烦意乱的时候他最喜欢骑机车，以前每次骑完心情都会好许多，可这次，他从艳阳高照骑到夕阳落下，心中却一直不能平静下来。
明知道跟KPL的合作是正确的，也是目前看来唯一的一线生机，可是沈清就是下不了决心。
不是因为不舍得内陆市场，也不是因为要背井离乡而害怕，而是他舍不得石柯……
可是自己的不舍对石柯毫无益处，沈清恨自己在这个时候的优柔寡断和儿女情长……
沈清把机车停靠在大桥上，倚靠着栏杆看着桥面下被晚霞映满的河面，心中满是酸涩。
人来人往的大桥上，戴着厚重头盔的沈清谁也不认得。
有对年轻时髦的女孩也来到桥边看风景，两人离沈清距离不算远，讲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沈清耳内。
“沈清这次完蛋了吧，他的黑粉好多诶，真是人红是非多。”
“石柯才完蛋了吧，包养了他以后就好倒霉的吧，他今天跟黑粉动手不也是因为他？”
“是包养吗，可我怎么觉得他俩是真爱啊，你看他俩之前那场直播，那眼神那气氛就不对劲嘛。而且沈清不也发声明了吗，两人是恋爱关系。”
“切，艺人声明最不可信，后期自己打脸的又不是一两个，反正我对那个沈清就是喜欢不起来，但我还挺吃石柯的颜，痞痞的好帅的哦！就是可惜了，被沈清这个红颜祸水给带得太倒霉了！你说他包养谁不好啊，沈清有什么好的。”
“唉，那这么说石柯是挺倒霉的。”
“本来就是，我要是他干脆直接退圈得了，一个同性恋还那么高调，不就是要把石柯往火坑里推嘛！他要是退圈了，石柯那边也能落个清闲！”
两个女孩叽叽喳喳地八卦着，不远处的沈清转身骑上一旁的机车离开了。
夜晚街上车水川流不息，霓虹长灯，光影流转。
沈清按照石柯助理给的地址，来到一家高级会所门口，沈清把机车和自己隐藏在马路对面的一棵大树下。
石柯一天没有联系沈清，沈清便给石柯助理打了个电话，询问一番才知道石柯一天都在饭局上。
会所门口出来一群人，沈清往大树后躲了躲，出来的人里没有石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清在阴影里站得腿都有些麻了，在接近凌晨的时候，石柯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会所门口。
三五个人，石柯脚步踉跄，小助理紧紧搀扶着他。
其他人对石柯拍拍肩膀，摇摇头又挥了挥手，一脸叹息之情，然后各自乘坐上自己的座驾离开了，只剩深夜街头的石柯醉醺醺地东倒西歪在小助理身上。
听不清小助理说了什么，但沈清能看到小助理一脸不忍的表情。
石柯胸前的领带被扯得凌乱，沈清很少见他如此狼狈，大概知道今天的饭局没有谈出什么理想的结果。
头盔下的沈清，眼眶发酸，他看着石柯扶着小助理一步步向车旁走去，突然推开助理低头弯腰呕吐了起来。
小助理惊慌失措地赶紧过去搀扶着石柯，这一次沈清听清楚了小助理的大喊大叫。
“石总！你喝这么多不要命啦！胃都要喝出血啦！！”
沈清别过头，不忍心再看石柯弯腰难受痛苦的模样。
微微发抖的手拿出手机，沈清给乔禹成拨去了电话。
“我同意跟你走。”沈清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眼泪便夺眶而出，他紧咬嘴唇，颤声道，“但是请你不要告诉石柯。”
“我想等你们正式签约合作协议后，我亲自告诉他。”
第89章 石柯，再见。
后面的事情进展很快，乔禹成的合作方案很快被石头星接受，并且乔禹成表示只跟石柯合作，如果石头星换了实际掌舵人，那他的合作便终止。
股东当然举双手赞成，石柯的能力他们也是十分清楚的，若不是之前实在找不到合伙人救公司于水火，他们也不想把石柯推出去。
留着石柯，他们才能赚更多的钱，当然前提是，石柯能度过这次的危机。
很显然，乔禹成的出现，顺利帮石柯化解了困难。
关于石柯身上的负面消息也在石头星公关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渐渐守得云开见月明。
网上相信石柯没有吸毒，没有利用违禁药品的帖子越来越多，关于孕妇流产的意外事件也在慢慢被还原。
但仍有一部分不和谐的声音极力呐喊着，整日拉着横幅在石头星大楼下要求沈清滚出娱乐圈，身为公众人物，影响恶劣，动不动就喊着同性恋是不良之风的口号。
KPL和石头星高调签署战略合作协议，石头星在业内的口碑开始重塑，之前被迫停止的项目因为资金注入重新投入运行，石头星逐步并入正轨。
这期间石柯日日夜夜以公司为家，和公司同仁共进退，在签约当日，员工们都很兴奋，个个神采飞扬，一扫连日来的阴霾。
石柯让人事部给同事们安排了辛苦红包和调休日后，便迫不及待地赶回去见沈清。
他跟沈清最近几乎都是靠视频沟通，偶有几次他实在忍不住想念，在加完班的深夜后偷偷回去过几次，但沈清都睡着了。
石柯不忍心吵醒他，抱着他睡了一觉，天亮又匆匆出发继续回公司处理业务。
石柯把车停进车库，在一楼庭院找到沈清，他正在为院子里的花浇水。
石柯迫不及待从后面拥住沈清，在他颈窝处深吸一口。
“真香。”石柯说。
沈清回头看着石柯，还未说话，石柯便叼住他的嘴唇亲吻了起来。
两人许久未这么亲密接触了，在肌肤触碰到的瞬间，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从嗓子眼里腻出一丝声音。
石柯是喟慰，沈清是低吟。
石柯横抱起沈清，把人往二楼卧室里带。
沈清低垂着眼睛，脑袋窝在石柯怀里，让人无法察觉到他的表情。
石柯把沈清温柔地放在床上，贪恋地又去亲吻他的嘴唇，沈清主动地迎合着，石柯被撩拨得起火，迫不及待地去脱沈清的衣服。
沈清很乖很配合，石柯要怎样都行，要几遍他都满足他。
两人从卧室纠缠到客厅，从浴室纠缠到书房，房间的光线由亮及暗，两人间的热情未曾减少半分。
终于在夕阳余晖洒满整个院子的时候，石柯才结束了这场放肆疯狂的活动。
“沈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石柯把沈清抱在怀里，摸着他一身斑驳的印迹。
“没有……我什么都做不了，也帮不了你，发的声明好像也没有让事情变好一点。”沈清说。
“不会，我很感动你那个时候肯站出来为我澄清，你放心，刘威跑不了，不光他，但凡这次弄我的，我都会一个个清算回来。”石柯眼眸闪过一丝狠光，“还有那个姜——算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沈清点点头，心里开始盘算着另一件事情，他忐忑不安，不知该如何开口。
“石柯……我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
石柯用力抱紧沈清，安慰：“我知道，只是黑粉最近还没有消停，不是你重新出来的时候，不过你放心，公关和招商都在积极经营，一切都只是暂时的，相信我，等过了这段——”
“不会的，不会好起来的。”沈清摇头，打断石柯，眼眶微微泛红，“石柯，就算我可以复工，你我都心知肚明，很多好作品以后都不会用我的，谁会用一个同性恋去演言情里的男主，观众不会出戏，不会膈应吗？”
“谁说好作品只有言情，我可以为你量身打造更适合你的，你不需要自扰，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石柯皱眉。
“那难道我要一辈子都依附着你吗？！像个吸血鬼一样吗，离开了你我什么都做不成吗？！”沈清忍下心里巨大的悲伤，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说出言不由衷的埋怨，“你知道吗，我被家里人瞧不起，被同行瞧不起，被大众瞧不起，都是因为我是被包养的！我是靠男人的！石柯，我也是人我也要脸面，我不想以后出门工作的时候都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
“……沈清，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石柯觉得沈清有点反常，于是温柔地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柔声安慰，“乖，没事的，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再说了，靠老公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不捧你谁捧你。”
听到“老公”两个字，沈清险些掉泪，他隐忍地把指甲扣进自己的掌心里，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沉溺。
他答应了乔禹成的事情不能反悔，乔禹成在签约的前一天晚上提醒过沈清，如果沈清在事成之后出尔反尔，KPL的合作对象不止石头星一家，即便他冒着违约风险终止和石头星合作，KPL也完全可以承担得起。
“沈清，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乔禹成温柔施压，“如果石头星在跟KPL合作之后又被KPL撤资，那外界对它的议论会更大的，它恐怕以后再难找出第二个像KPL实力这么雄厚的合作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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