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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近代现代)——醉妖

时间:2024-08-04 14:44:06  作者:醉妖
  “没有。”展小曦想也没想就摇头。
  “展小曦!”陆雪丞丢下手里的花,不太信展小曦居然这样不管不顾就要跟人走,“这就是你想清楚之后的决定?你不要后悔!”
  乔瑾煜回身看垃圾一样地看了陆雪丞一眼,被展小曦掰过了脸。
  “这里的房产我会处理掉,”展小曦靠在车座上,跟乔瑾煜说,“我的证件在主卧床头的抽屉里,有时间回来帮我拿一趟,我想改个名字。”*
  陆雪丞独自睡在练习室里,睁着眼睛望着吊顶上裸露的钢筋水泥。
  展小曦不受他的威胁了,这该怎么办呢……
  他不太着急,就像那天在出租车里一样,他总有办法把展小曦拉回去,让他不能逃离自己。
  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失利而已。还有死去的邹妈妈,还有小虎,还有展小曦尚在人世的生身父母。
  他还有千种万种手段重新绑死展小曦。
  他想得入神,唇角不自觉溢出了笑意,没注意到练习室的门什么时间被人打开了。
  室内空旷且黑暗,来人没有开灯,甚至都没有关门,默认陆雪丞无力反抗,也不可能从他手上溜走。
  一道月光顺着拉开的卷帘门洒进来,那人踏着冷白色的月光踱步走进室内,拉了张椅子在陆雪丞的简易床对面坐下,撩起眼睛看陆雪丞,眼底是淡定的光。
  陆雪丞一直觉得那个男人很讨厌,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叫人讨厌。
  暗夜里他卸去了一切的伪装,西装外层罩了一件白无常一样的大褂,戴一副悬着细银链子的金丝眼镜,一手拿着病例本,一手执笔,淡漠地坐在凳子上端出一副问诊的姿态,唇角隐着丝鬼魅笑意,像个手握纸笔刀人性命的修罗。
  接触到陆雪丞的视线,他挑起一双桃花眼,眼底的笑意有了实质,浓稠地锁住陆雪丞的目光不断地沉沦。
  “醒了。”
  乔瑾煜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陆雪丞想爆粗口,被那目光盯着,嗓子锁得很紧,挣扎着发不出声音。
  乔瑾煜不满地“啧”了声,问他,“你怎么这么不乖。”
  他微微歪了下头,像死神在审问被他绑上绞刑架的犯人。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再去招惹他,嗯?”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大家,最近项目很赶,腾出来的时间不多,更新不太稳定。快要完结了,下本我一定好好存稿给你们稳定的阅读体验。
 
 
第67章 不要得罪心理医生-2
  陆雪丞意识到正面硬刚对自己没有好处,起身要走,同时拿出手机想要报警。
  乔瑾煜从背后薅了他的衣领把人摔回到简易床上,同时缴了他的手机,看到上面还未来及按下拨号的数字,好笑地压了压下巴。
  “我又不打你,报警做什么?”
  他扬手把手机丢远,趁陆雪丞没有防备,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针剂推到了陆雪丞脖颈处。
  陆雪丞瞪大了双眼,眼中的惊惧满到溢出来,抓着自己的脖子涨红着一张脸,“你敢害我?”
  乔瑾煜轻佻地吹了下手里的针管,“放心,一支镇定剂而已,对身体没坏处的。”
  药劲儿很快上来,乔瑾煜松开手,任陆雪丞脱力地倒在床上剧烈地喘息。
  乔瑾煜把用过的针剂装回到口袋里,重新拿起搁在凳子上的病历本和笔,气定神闲地坐下来,扶了下镜框,问陆雪丞:
  “你对自己的人生很不甘,是不是?”
  “觉得自己不该活得这么平凡。”
  陆雪丞没有否认。
  “我们玩个推论演化游戏怎么样?”乔瑾煜问,“看看平行时空里的每个陆雪丞,是不是可以有光芒万丈的可能。”
  不晓得他配的是什么药,陆雪丞只感觉浑身肌肉像是融化了一样,提不起一丝力气,但是脑子却很清醒,不像打过普通镇定剂一样想要昏睡。
  他看着乔瑾煜撕下一张病历纸,在上面画了个圈写下数字1.
  “我们来假想,如果当初生下你的人没有把你丢掉,在原生家庭正常地长大,你会变成什么样。”
  他不给陆雪丞思考和发言的机会,用均匀的语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陆雪丞的思维引走,强迫他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想。
  “你的原生家庭应该很贫穷,毕竟你乍看并不差,不是穷到走投无路,不至于把你扔掉。”
  “一个事事处处都想高人一筹的陆雪丞,生活在一个贫穷到丢儿弃女的家庭中,陆雪丞这个人还很孤高,谁都不放在眼里。”
  “哦对了,还有他的性向,”乔瑾煜咂咂嘴,“真的很容易沦为同龄人的眼中钉呢。”
  “他会被贫穷羞辱,被漫长的暴力折磨,被高傲的内心和贫瘠的现实生活反复撕扯 ,感受同龄人的排挤和侮辱,听父母声泪俱下的哀嚎和控诉,日复一日。”
  “陆雪丞读书成绩似乎不怎么好,那样的家庭想来也支撑不起他的音乐梦,他会在初中左右辍学,撑死读到高中。”
  “然后去一个什么工地或什么厂,风吹日晒地下苦力,或机械地出卖廉价的劳动力。”乔瑾煜摊摊手,“我很尊重那些凭本事养活自己补给家庭的可怜孩子,但我想陆雪丞本人应该不享受那样的人生。”
  陆雪丞气得浑身颤抖,骂了一连串的脏话,被乔瑾煜轻飘飘地无视掉。
  他在纸上划下一杠,删去第一个人生选项,重新撕开一页,画圈写数字2.
  “你看不上邹妈妈,那我们来设想,倘若当初邹妈妈没有把你捡回去……”
  乔瑾煜在数字下划开两条分岔线,“一种情况是,没有其他任何人发现你,那你就——”乔瑾煜在其中一个分叉上打叉,“死掉了。”
  “冻死,饿死,哭死,被你最最讨厌的流浪猫狗叼走,被脏兮兮的动物咬死,都有可能。”
  “另一种情况,你被一个想要儿子的家庭捡去,留作传宗接代的工具……”乔瑾煜忍不住捂了下嘴,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然后养到成年发现——”他绷不住大笑出来,“跟养了个太监没两样……哈?你要不要猜猜看,那种家庭会怎么处置你?”
  陆雪丞气得嘴唇发紫,穷尽毕生词汇地辱骂,眼角被情绪刺激得溢出了泪水。
  “呦,气哭了啊?”乔瑾煜好笑地欣赏他的表情,凑近了些,把纸张排开展示在陆雪丞眼前,“没想到吧?让你这么厌倦的人生,居然已经是你这个垃圾万幸中碰上的顶级待遇,真的有够好笑的不是吗?”
  陆雪丞骂的嗓子都哑了,对方当他是个聒噪的蝉,让他的谩骂融入环境成为背景音,被听觉系统彻底无视掉。
  他甚至端坐在旁看起了书,等到陆雪丞终于没有了声息,才再次开口:
  “你这个职业挺好的,考虑到扰民,租了这么偏僻的地方,不然我跟你还不能聊这么痛快。”
  “你有种等我恢复。”陆雪丞终于累了,放弃了无用的攻击,哑着嗓子说,“我会杀了你,一刀一刀凌迟,我一定会。”
  “没那日子了,”乔瑾煜摇头制止他荒唐的乱想,“因为我不会让你恢复了。”
  他点开手机输入陆雪丞的名字,给陆雪丞看底下的评论,看陆雪丞脸色堕入死灰,切换不同的软件给他看自己塌房塌得有多彻底。
  “你抄袭的事情被曝光了,现在夜深,醒着的人不多。到天亮应该可以冲上热搜。”
  “兴不兴奋?陆雪丞人生的第一个热搜?”乔瑾煜笑笑地向他陈述,“当然了,凭你这么个半吊子歌手的人气,塌房的伤亡率根本撑不起这个热度。能上热搜主要是因为你抄的是夏可先生的手稿。”
  陆雪丞的牙齿像是被丢进了冰窖里,非自然地打起了颤。
  眼神抖得不像样子,瞳孔逼出了血色。
  “不可能,演唱会马上就要开了,展小曦不会不顾及小虎,他不会在这时候这么对我……”
  “这么说是承认抄袭事实了?”
  乔瑾煜按了下手中的签字笔,从笔杆上端取下一支迷你录音器。
  他把玩着那小玩意儿,告诉陆雪丞,“你是不是忘了,小曦也是音乐人。”
  “他唱歌是不如你,但有偶像光环加持。#夏可先生首次亮相 现身演唱会为花溪乐队站台,你说这个热搜上去,效果会不会比你们一支刚刚出道,还要测试观众吃不吃的乐队去参加拼盘演唱会来得有料?”
  陆雪丞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眼神不住地打着哆嗦,不能接受自己被全世界唾弃的事实。
  “小曦找斌哥聊了你抄袭的事情,说起来,他约斌哥的时候你也在场,我想你应该还记得。”
  “斌哥是很现实的人,抛家舍业的追梦人需要给家里一个交代。他考虑的更多的是乐队的前途。”
  “演唱会当天夏可作为神秘嘉宾现身替乐队助阵,斌哥亲自接档做主唱,即可以破掉乐队跟你同流合污的猜想,又能保住乐团的名声,还能提升斌哥的人气和收入,增加乐队的势头和话题度,展现夏可先生的胸怀和气度。”乔瑾煜分析局势给脑子卡死的人听,“除了你以外,不会有人伤亡。”
  “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因为你中途发病搁置了而已。小曦给过你机会,让你主动从乐队脱离出去,怪你不肯听话。”
  乔瑾煜一剑封喉,杀人诛心——
  “你偷来的好日子到此为止了陆雪丞。你已经彻底失去了小曦,连同你从他那里借来的光。”
  陆雪丞彻底疯掉了,药效也失去了遏制力,他跳起来去撕乔瑾煜,嘴上重复高喊着,“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乔瑾煜一记断子绝孙的飞顶踹在陆雪丞裆部,陆雪丞滚到在地痛苦地沉吟,被薅住头发扯到了自己手机旁边。
  乔瑾煜拿陆雪丞的手机拨通了咨询电话,点开免提,先是沉默,让陆雪丞的疯话传到对面接线员的耳朵里。
  “您好这边是福泽希精神疗养院,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接线员迟疑了片刻,声线温和地问到。
  “我朋友半夜发病,现在暴力倾向严重,叫嚣着要杀我,请问我应该怎么办?”乔瑾煜的语气听上去慌张又揪心。
  接线员隔着电话听着陆雪丞的咆哮,“您好先生,根据您描述的情况,是需要强制送医进行物理治疗和隔离处理的,方便问一下您所在的地址吗?您听起来需要安全保护。”
  乔瑾煜把手机移近到陆雪丞那边,方便他听得更清楚些。
  “只能这样了吗?”他端出一副很是担心的语气,“可我朋友他是福利院出来的,没有血亲监护人,这种情况一旦入院,是不是就很难再出来了?我看过一个新闻,说一个女孩入院后因为父母双方不愿签字被迫被医院隔离了23年……”
  “很抱歉先生,我不知道您从哪里看到的新闻,但是我们这边是会根据客观状况来判断病患是否符合出院条件的,住院方面也是一样。您朋友现在的状况一旦造成人身伤害,他自己是没有负责的能力的。建议您还是暂且先带他过来隔离就医,后续会根据他的恢复状况再做决断。”
  “他真的很可怜,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抱歉先生,没有监护人的暴力型精神病患不担负法律责任,但是按规定是需要做强制医疗处理的,与其等到造成实质性的社会危害再送医,这边建议您还是提早安排,对您朋友也是一种负责的表现。”
  乔瑾煜逗狗一样地单手扒拉着陆雪丞的头发,唇角挂着笑,语气很是遗憾。
  “我知道了,谢谢。稍后我把地址发给您。”
  “我杀了你。”陆雪丞赤红着双眼诅咒,“我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警察,让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可你疯了啊陆雪丞。”乔瑾煜提醒他,“我只是跟你聊了会天儿,什么也没做,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害过你。你刚刚有过入院治疗的记录,疯掉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法律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也不会采信你的话,你已经是个游走在人类体系之外的透明异类了,要怎么证明是我害了你?”
  发了疯的陆雪丞,记起还有展小曦的事情没有告诉乔瑾煜。
  “我会杀了你的,我真的会。”他咆哮道,“还有展小曦那个贱人,你知不知道,他其实是……唔!”
  乔瑾煜从口袋掏出绢巾堵住了陆雪丞的嘴,薅着陆雪丞的头发,恢复了正常的语气。
  他有点倦了,不再拿腔捏调,轻声告诉陆雪丞什么才叫爱。
  “无论你想说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在乎。”
  “但我感觉小曦不太希望我知道那些事,所以我一个字都不会听。”*
  展小曦坐在躺椅上,静静看乔瑾煜居住的地方。
  这里没有唐水星待过的痕迹,乔瑾煜的私人住宅像他的心一样,冷清,厚重,鲜有人踏足。
  旁人种花,他种野草。很长的细藤蔓蜿蜒缠绕在石柱上,随着光晕晃动成绿色的溪流。
  石墙敦厚,阳光照不透时光。
  星星点点的阳光穿过藤蔓透进来,把他的住宅照成一座被时代遗忘的孤堡,闪烁着静逸的寂寞。
  展小曦坐在这里,穿过回廊流动的旧时光,看见从前没有遇见自己的乔瑾煜。
  他很孤寂地坐在风里摇晃着躺椅,像一个耄耋老人,此前多年,都是如此——安静地、麻木地坐着,看时间划破血脉,留下印记,任岁月无情,在心上打磨。
  门开了又关,乔瑾煜回来了。
  事情或许不好处理,花费了他整夜的时间。
  他没有靠近展小曦,独自去了洗手间,打开水流冲洗自己的手。
  水声响了很久很久,展小曦走到他背后,看男人微微躬起的脊背。
  乔瑾煜还在洗手,好像沾染了世间最最肮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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