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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近代现代)——醉妖

时间:2024-08-04 14:44:06  作者:醉妖
  展小曦开门,物流车停在院外,物流小哥半挂在车门外沿探出头向他问好,问方不方便把车停进院子里来。
  展小曦回室内找了大门的锁匙,宽宽的铁栅门缓缓向两侧滑开,留出入院的通路。
  物流车进了院子,露出后备箱装载的景观。
  四季常开的各色木绣球和三角梅带着鲜活的花苞,随着倒车颤颤巍巍地迎入视野。旁边是一颗挂满果的香水柠檬树,底部是带了大块封土的玉兰、银杏和藤萝,侧边还有艳丽的爬藤玫瑰。
  店家精细,每朵花枝每颗果儿都单独包了防护纱网,透出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怯。
  庭院的树木是开发商统一栽植的,打理的还算不错,但总归呆板,少了几分生趣。
  而今空草坪落了新来的花,一下子便有了独属于屋所主人的风雅。
  展小曦望着那些初秋的凉风里依然开得挤挤挨挨的花朵,感觉过去的生命恍如大梦一场。
  世间从来就有这样明艳的四季花,这些花也从来没有拒绝过进入他的世界他的家。
  是什么原因,让他与这样易得的美好失之交臂了二十多年。在生命力最最旺盛的童年、少年、青年时代,活成了一段朽木枯藤的人生……
  喜欢阳光,喜欢绿意,喜欢鲜花。
  不喜欢陆雪丞口中“符合你娇软气质”的嫩粉色贝斯。
  喜欢投入精力做喜欢的事,偶尔碰壁也觉得爽,流血流汗都无所谓。喜欢面对不公时敢打敢砸、有喜有怒有脾气的自己。
  不喜欢被圈养起来,打扮成精致无心的娃娃。
  展小曦换了衣服,拆了店里送来的首饰袋。
  单颗的闪银耳钉,雪花款式,很小一颗,雕工极好,冰冰甜甜的质感,同时也不失棱角,银质切面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华。
  他把耳钉穿入耳骨,许久没有带过耳饰,耳洞后半部分封住了,银针开始穿入的时候有些疼,针头刺进一点点之后就卡住了。
  展小曦眼神暗了暗,咬牙猛压指尖,落在耳后做支撑的拇指感觉到湿意,同时也触摸到了银针的金属质感。
  出了血,同时也钻透了黏着的骨和肉。
  他取下耳钉消毒,用碘伏棉片洗去血迹,拿软膏涂抹耳骨,擦拭干净多余的药膏,不顾疼痛重新把耳钉穿入。
  还是疼,但不再是上一次那样钻心的疼了。
  回家的“钥匙”,还是留在自己手上才稳妥。
  感恩乔瑾煜的出现,让他拥有了远离陆雪丞的视角,慢慢看穿了从前被自己美化的事物,褪去滤镜看透残酷的真相。
  那么依着残酷过往的对立面,就是自己未来人生要走的方向。
  展小曦对着镜子照自己的容颜,满意地笑,好像疼痛流血的是旁的什么人。
  他没有乔瑾煜看到的那样恬静,骨子里终究是带着疯气的。
  依恋时依恋,纠缠时纠缠,决绝时决绝。对抛弃他的父母如此,对背叛他的陆雪丞亦如此。
 
 
第35章 痛是太清醒
  乔瑾煜抵达海市后先去见了甄黎,甄黎一如往常说他瘦了。
  乔瑾煜说,“没有,最近在健身,视觉上显瘦而已。”
  母亲点点头,优雅地给他沏茶,问他有没有去见过乔冠泽。
  “下午就去。”乔瑾煜说。
  甄黎满意他先来看望自己,嘴上又笑他看起来沉稳,行事还是不够妥帖,教他拜见长辈不可以赶在下午,要在午饭前到场才不算失礼。
  这些话如果说给外人听,说这年头谁回家看望自己父亲还要严格遵从拜见长辈那套森严的规矩,一定会被嘲笑封建家庭。
  可是乔瑾煜什么也没辩驳,就那么承认了自己的失礼,问甄黎最近过得如何。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名存实亡,细算下来甄黎和乔冠泽分居已有二十多年了,保留着一纸具备法律效益的结婚证书,碍于双边家族庞大的利益揪扯,对外默契地扮演着贤伉俪。
  如今上了年纪,母亲一个人寡居,乔瑾煜多少还是担心她的身体。
  甄黎没有闲话家常的意思,说一切都好,把今年商会新添的来宾信息推给乔瑾煜,指了其中比较重要的几位要他重点关注。
  乔瑾煜不参与家族的生意,叔叔和小舅舅年轻有为,父母各自扶持一方相互制衡,文雅地内斗。
  两方势力暗自施力拉拢乔瑾煜增加筹码,但在没有胜算前,谁也没有强要他接手的意思。只要求乔瑾煜在年节和商会之类的大场合回来打个照面,凑齐家族人头防止外界传闲话,其余时间双边都乐得自在。
  甄黎可能是觉得乔瑾煜长期游离在外,很多待人接物的潜规则吃得不够透彻,担心他在正规场合哪里做的不够体面被人拿了话柄,每次匆匆见面,多半的时间都要用来交代商业上的明规暗矩。
  见面时说句“又瘦了”,临走前交代一句“别太累”。
  少有的几句寡淡关怀穿插在话题的开头和结尾,温情察觉不到,像一种流于表面的形式,证明她不是个不关心孩子的冷漠母亲。
  甄黎讲话并不絮叨,名门大户的千金,说话做事从来都有条理,温声细气地娓娓传授。
  乔瑾煜感觉很倦,维持着平静听着。
  聊完了正事,他拒绝了母亲留他吃午饭的邀请,离开了甄黎的住所,赶在午饭前去见了乔冠泽和乔冠超,掐表待了与母亲相处差不多的时间,而后只身回了提前定好的酒店,翻阅商会来宾的资料以作了解。
  其实无论是乔冠泽还是甄黎的住所,都有足够的条件安置乔瑾煜住下。
  可叹他并不生在一个平凡家庭,不能自在地享受父母亲情。
  在这样暗中敌对的利益夹缝中生存,与其中任何一方亲近,都意味着对另一方的背离。
  乔瑾煜不愿舍弃他们任何一方。
  因而也无法靠近任何一方,艰难地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自小习得一身走钢丝般的察言观色技能,背靠着锦衣玉食的环境,孤单单地长成一个身世空荡的大人。
  商会宴请的多数是跟行业相关的人物,乔瑾煜也是经甄黎特别提醒才发现钟南月也在其中。
  颜雨最近去了国外参与集训,钟南月腾出空闲在海市新拓了业务,一口气吞下了好几块金地皮,眼下正在市内招标,寻求合资的项目开发商。
  乔氏的药品集团也在月辉的竞标名单中,赶上集团商会,自然要邀请甲方来观摩观摩叙叙感情,加深钟南月对乔氏资源实力的了解,以便在竞标中为自己争取主动权。
  甄黎与儿子日常联络淡薄到几乎没有,不清楚乔瑾煜是钟南月心理医生的这层关系,特意嘱咐了关于钟氏的背景,交代乔瑾煜不要因为钟南月面相年轻就慢怠了这位贵客,他们相差没几岁,有时间可以约着去打打马球增进一下联络。
  乔瑾煜没有向母亲细说自己和钟南月的交集,简单答应下来。
  同一时间,钟南月也正瘫坐在沙发上闲散地浏览着乔氏集团的内部信息。
  然后意外看到了乔瑾煜的名字。
  少爷诧异地“呦呵”了声,翻身坐起来,感觉这三个字重名重姓的概率不高,于是给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心理医生去了个电话。
  “乔大公子。”他阴阳怪气地喊。
  乔瑾煜无可奈何地“啧”了声,像是在叹息他从哪里打听来的八卦消息。
  钟少爷感觉自己被涮了,愈发怪腔怪调。
  “这么说来之前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居然胆大包天地指挥着乔家大少爷替我忙前跑后这么久,不知者无罪,您千万包含。”
  钟南月为人仗义,仗义的人通常会格外讨厌被人隐瞒欺骗。
  相较于乔家人温吞的措辞方式,乔瑾煜倒更喜欢这种有情绪的表达。淡淡解释:“你当初要找的是心理咨询师,并不是商业联姻对象,不是么?”倒也是。
  他们这些个利益江湖里吃顶风餐的,哪个不是三四张面皮来回换。
  钟南月跟乔瑾煜的交集源于他的心理病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所以也没理由要乔瑾煜再亮出多余的身份给他看。
  钟南月最近心情不错,阴阳了两句也就过去了,没深计较,问乔瑾煜,“我看商会东道主名单上说你在上海?”
  “在,”乔瑾煜说,“你方便的话下午可以过来复诊,明天开始我会很忙。”
  他忙,钟南月也没闲着,午间通完电话,见上面已经是傍晚了。
  钟南月是真的变了,整个人有了活气。跟乔瑾煜简单说了下自己的近况,听了乔瑾煜的分析,问乔瑾煜如果停药,下周出国度假会不会受影响。
  “情绪抑制类药品伴随着很大副作用,你最近留神测一下睡眠质量,没有问题的话可以逐天减量,不要停药太猛。”乔瑾煜说,“应该问题不大,你看起来状态恢复了很多。”
  “我倒是觉得,乔医生状态消沉了很多。”钟南月冷不丁地问,“处对象了?”
  乔瑾煜靠回座位上丧丧地笑,“这么明显?”
  “没有。”他否认,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手机上,像极了每一个为情所困的异地恋人。
  钟南月挺感激他前段时间对自己的帮助,难得愿意跟人闲聊两句,同时也真心好奇,“能让乔医生这种极端自控主义者动心的人,”钟南月撇嘴,“平时出门喷的香水都得是茅台味儿的吧?”他说,“让人一靠近就忍不住犯迷糊那种。”
  “……”京圈儿少特产,尽出这些个贫嘴的纨绔破少爷。
  乔瑾煜闷了两秒钟,“我看你的病是真的好透了。”
  乔瑾煜其实是在想钟南月那位PUA他多年的青梅竹马的恋人哥。
  他不知道找什么切入点开口,但是真心想知道,跟那种异类近距离相处,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
  “我最近遇到了这么个人,让我感觉很苦恼……”巧妙地避过了钟南月的伤疤,乔瑾煜讲述陆雪丞种种扭曲的行为,末了请教钟南月,“依你的看法,这种人的究极目的是什么?毕竟可能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这有什么好复杂的。”钟南月无语地“嗤”了声,“用我们京圈的话说,丫就是一心想复辟。”
  “复辟?”
  “你仔细琢磨是不是这个理儿。”少爷凑近,敲了敲桌面,没再吊儿郎当,认真地给乔瑾煜分析,“他就想退回古代一夫一妻多妾制,屋里大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
  “同时他自己还得掌握家庭关系中的绝对话语权,一切规则由他定制,交往对象必须遵守,形成单边制约,让他可以享受最大限度的自由,可以管天管地,但是谁也甭想管到他头上。”
  “至于你说的明明爱着自己女朋友还频繁出轨,说白了就是在对恋人做服从性训练。”
  钟南月说,“训练到他那个可怜的女朋友堕落成封建时代一夫多妻制的女性思想,眼见他跟别人亲热也不觉得不适,认命地告诉自己他跟别人亲热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再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对他的感情为止。”
  乔瑾煜长久地沉默。
  不得不说,钟大少年纪轻轻在商界运筹得风生水起,个人能力不容置疑,在逻辑梳理上更是一等一的头脑。
  那些或许连陆雪丞本人都理不顺的行为逻辑,经钟南月三言两语一分析,一下子就水落石出了。
  他就是想要展小曦对他绝对的服从。
  得不到这个,他就会持续地刺激伤害展小曦,用黏稠的爱意和多年养成的习惯把展小曦套牢在身边,让他一点点堕落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钟南月打量他的神色,越看越觉得不对。
  “你该不是喜欢上那土皇帝的女朋友了吧?”
  乔瑾煜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想帮帮他。”
  “烈女怕缠郎。多相处多勾搭,”钟南月当他是默认了,“乔医生你盘正条靓,事业有成,背后还隐着座提的懒得跟人提的大金山,妥妥有戏的。”
  “不是……”乔瑾煜摇头,“我不是要把他夺过来据为己有。”
  如果是那样,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他没理由跟展小曦分隔异地。
  他可以推掉今年的家族商会。
  也可以邀请展小曦一同前来。
  人在失恋状态下,很容易情绪上头,选择身边有好感的人开启一段新恋情。
  虚弱孤单的困境里,对一个温柔呵护自己的人生出几分朦胧的暧昧,这很容易。
  乔瑾煜完全可以利用吊桥效应加深错觉。
  可他没有那样做,顺遂自然地离开,留给展小曦自我缓存的空间。
  因为他始终知道,对展小曦而言,真正意义上的救赎,不是让展小曦顺从吊桥效应造成的暧昧幻影,从依附陆雪丞变成依附他乔瑾煜。
  而是在展小曦需要的时候借他一点力,让他一点点挺起自己的脊梁,直到他可以全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活一个独立的个体。
  他是有根骨的良木,不是攀沿依附的藤。需要人帮忙扶正被陆雪丞打断的骨节,而不是趁火打劫,引着他断掉的枝叶缠入自己的生命。
  至于独立起来理智清醒的展小曦是否还觉得他乔医生充满魅力,是否还会思念他、靠近他,想要与他长久地在一起……
  他不能确定,因而也不敢深想。
  很多人不安于未知。
  乔瑾煜不同,痛和不安,源于太清醒。
  打碎暧昧的幻象看清一切过后,再去真正意义上地爱上一个人……
  这很难,乔瑾煜比谁都清楚。
  可他还是做了更难的选择。
  因为那是对展小曦更好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身体状态不太好,更新时间没办法稳定,保证不会断更,我尽量争取生产前完结正文
 
 
第36章 是大佬来的
  今天约了何先生见面。
  展小曦不爱西装革履的打扮,给自己挑了件浅蓝色的针织薄绒上衣,半盖手掌的款式,耳骨上银钉闪闪,素素的亮色衬得他皮肤格外白净。
  下身搭黑色休闲裤和板鞋,极其简单的一套穿搭,身形纤瘦,气质却不羸弱,干净挺拔得像一棵阳春季节里抽枝拔杆的白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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