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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近代现代)——醉妖

时间:2024-08-04 14:44:06  作者:醉妖
  从这个角度来看,好像也不难理解陆雪丞为什么会劈腿唐水星了。
  唐水星没那么在乎他,也就不会失去自控,作起来的尺度控制得比展小曦要好,恰可以满足陆雪丞想要被人在乎,又不想被束缚的心境。
  展小曦偏过头,探手去捉百叶窗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觉得荒诞也觉得庆幸。
  那么多清醒白日想不清楚的问题,隔了一个醉酒放纵的夜晚,居然有了条理。
  那张数额巨大到需要陆雪丞奋斗十年也挣不满的银行卡,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落进了展小曦手里。
  那些陆雪丞请客做东,不断强调自己乐队老大身份地位的伙伴,对展小曦高度的评价和感谢。
  这些都是陆雪丞见不得的。
  在他眼里展小曦是应该依附着他来生存的。
  不可以有自己独立的世界,更不可以跟他的世界产生冲突。
  最该死的:万不该,万不该在他的世界里比他的存在感还要强。
  展小曦大概明白陆雪丞为什么对他感到愤怒了。
  在陆雪丞的法则里,展小曦或许是不够乖的。他拥有陆雪丞喜欢的外表,却没有匹配陆雪丞想要的愚笨。哪怕被封锁在仅有两人存在的生活圈里调教了那么久,还是不能完全放下自我人格。
  时不时就要清醒一下,时不时察觉到不对,时不时觉得不开心,时不时争取自己的利益,时不时反抗陆雪丞的统治。
  所以陆雪丞被惹毛了,衡量了展小曦的自理能力,觉得他离开自己不可能活下去。
  于是用一种残酷的方式把他丢出去,温柔地引导他去发疯,去报复。
  等到展小曦真的被刺激成了一个失去理智的彻头彻尾的疯子,也就变成了陆雪丞心中满意的样子,可以把他掸去陈灰捡回去锁起来了。
  很可笑。在展小曦终于没那么计较陆雪丞究竟爱不爱自己的时候,他忽然看清了陆雪丞其实一直是深爱着他的。
  陆雪丞,才是那个压抑着满心的爱,极力扮演不在乎来刺激爱人随自己心意去做事的偏执狂。
  乔瑾煜还没有醒,手脚全垂在外面。手臂甚至半落在地上,一边长腿委屈地蜷着,单腿艰辛地支着地面防止自己掉下去,睡姿看起来极度地不舒服。
  展小曦隐约记起自己意识不清时曾缠着不让人家走,求人留在自己视野范围内。
  以至于乔瑾煜在那么多间卧室里面,被迫选择了这张最不适合睡觉的小沙发。
  他心里一下子充满了负罪感,起身,宿醉后腿有点软,等待了片刻才从床*上下来,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客厅,蹲在乔瑾煜身边小心翼翼地看他,纠结着要不要喊他起来换个地方休息。
  他平时很忙的样子,好不容易睡着了再被叫醒怕是不好。还有就是……
  叫醒的话,他多半是客套两句就要匆忙离开的吧……
  展小曦扁了下嘴,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很不光彩。可是却下不定决心喊乔瑾煜起来。
  展小曦喜欢趴在地台那里望着窗外绿叶的浓阴写写画画,客厅保留了整墙的落地窗。
  单向透视玻璃豪爽地把初秋的阳光倾数洒进客厅。窗帘遥控器收在地台角落,乔瑾煜多半是没找到。
  考虑到沙发对角的耳房里还躺着只醉酒的胆小鬼,只好将就地睡在这样的强光照射处。
  不知道乔瑾煜几时睡的,眼皮下泛着淡青的疲倦,睡梦中睫毛轻颤,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事物追逐。
  朝阳斜斜,把他的睫毛挑染成金色,身体明明置于光辉灿烂处,意识却溶于晦暗。
  他从来也不肯诉苦,永远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淡笑。展小曦趴在他身边有点苦恼地看他,这样优秀的人期期艾艾的隐藏软肋,陆雪丞那样活得不够硬挺的人又喜欢心怀戚戚地给自己周深涂满高光。
  如果他和陆雪丞出现在展小曦身边的时间没有相差二十几年,展小曦想,自己应该很难躲过他,爱上陆雪丞的吧……
  展小曦脱掉鞋子站起身想要去把窗帘拉上,让他睡得安稳一点。
  走了半步,又想到窗帘滑动的声响有可能把乔瑾煜吵醒,微微叹了口气,退回身重新蹲下来。
  他轻轻抬手,像一把防雨又遮阳的小伞,虚空地盖住了乔瑾煜眼睛上方不适宜睡眠的强光。
  安静观察了一小会儿,如愿看到乔瑾煜睫毛不再颤抖,挣脱了噩梦的纠缠,紧绷的意识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闲,呼吸随之平顺,安稳地沉睡下去。
  就那样轻微的一点点改变,展小曦感觉自己的心被从未有过的满足感灌满。
  也不觉得疲倦,半俯在乔瑾煜身边,轻轻依偎下去,偷尝一点点清醒时不属于他的温暖。
  或许是酒还没有醒透,没多会儿,他再次睡熟。
  冰凉的手掌随之搭上了乔瑾煜的额头,盖住了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睛,与他一同坠入对于双方而言都很稀有的甜梦。
  乔瑾煜又一次梦见了真实发生过的争执。
  梦里唐哲彦愤怒地勒令他不要再插手去管那个自甘堕落的女孩。
  梦里少年乔瑾煜拿出很厚的对话资料给唐哲彦看,试图说服对方女孩年纪还小,精神状态混沌,头脑有时确实不清醒,但并不是无药可救。
  唐哲彦扬手打翻了他手上的资料,卷纸散落漫天。
  少年狠狠甩上了房门表达自己无声的愤怒,却又在片刻之后折返回来。
  他倦怠到极点地搭上少年乔瑾煜的肩,苦苦地劝他,“你救不了一个自愿被人当成玩偶的偏执异类,她的精神状态早晚要出事的。”
  “没几个人会信你无偿的帮助仅仅只是出于善意,人们只会给你的善意穿上一层香艳的外衣,编纂成他们眼里情节合理的垃圾新闻,诋毁你的人格,斩断你的前途,把你推下高台变成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院里的保研名额马上就要下来了,这个档口出了事,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阿煜。”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匿名信件。
  “不想给你看的,可我实在没办法了。”
  “她养父找狗仔跟拍了我们跟她接触的画面,歪曲事实匿名寄到了教务处,投诉我们利用助班学长的身份猥亵新生学妹……我爸找人拦下来才没有酿成舆论爆发的局面。”
  “那种人渣的手段根本不是我们这些没经历过社会磨砺的青涩大学生可以预判的,”唐哲彦苦劝,“这是一潭浑水,你搅不清,再不撤下来只会把自己也染得一身脏,你明不明白!”
  少年乔瑾煜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摇头。
  “我跟她约了下周见面,她清醒的时候主导意识是偏向于反抗和逃离的。”
  “她说会收集养父残害她的证据给我。”他抬眼,强调出底气注视着眼前一心为他考虑的少年伙伴,说,“再给我一周时间,好吗。”……
  随后的场景便又转入了一周之后那条染血的长巷。
  匆匆掠过眼前的杂乱街景……
  和今生今世再也追不回来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可是这一次,他们没有跑向那个写好了残忍结局的终点。
  而是在半路上停住了。
  一只漂亮的小奶狗扑腾着柔呼呼的小爪从明媚的夏日蹿入灰色陈梦。
  周遭的世界全都随它染上了鲜活的颜色,花也开鸟也鸣。逼仄的窄巷围墙向两旁退散,越来越远越来越淡,直到完全看不见。
  入眼的世界一片鲜绿璀璨,草地上插着两只并排的狗尾草小兔,毛绒绒的兔耳朵随着清风一颤一颤……
  唐哲彦一下子没有了方向,茫然地停住脚步,歪头去看那只为他们带来新世界的小狗。
  小狗停下来望着唐哲彦摇晃了下小尾巴,而后继续向前奔跑,蹦跳着扑向乔瑾煜。
  乔瑾煜认出那是自己前不久救下来那只对他龇牙咧嘴的小奶包,惊讶又欣慰,爱怜地将它抱起。
  它的伤全都长好了,毛色鲜亮干净,活泼可爱的回到了正常人间。
  感受到乔瑾煜难以置信的情绪,小家伙把小爪撑上他的前胸,费劲地垫起身子抬起软软的爪垫……
  盖住了乔瑾煜爆红着血丝、疼痛了好久的眼睛。
  一片清凉温软,暖得沉痛都变淡。
  人世间多数的善意是有福报的。
  就比如这只乍看又奶又凶,好像已经活不下去,暗地里却默默记下了每一丝善意,拼尽全力让自己重新鲜活可爱起来的漂亮小狗。
  唐哲彦没有向他们靠近,远远地定在原地,嘴唇微张,眼中一片空白地望着他们。
  许久之后,梦中从未有过笑容的少年扬起唇角,露出了释怀的微笑。
  长长的时间终于肯给他们深深的争执一个明确的答案:有人一意孤行,拉着救赎者同坠深渊。
  也有人极力回报善念,救赎每一分救赎。
  他和他的伙伴,各自对了一半。
  乔瑾煜隔着时光远远地与少年唐哲彦对望,望见他眼底的笑意,诧异了下,而后随着他笑了开去。
  这些年他唇角永远挂着笑意,像一种提醒自己与人为善的表情符号,却始终与情绪无关。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笑容开始跟“幸福”、“快乐”这样的词汇划上了等号,有了笑容最本真的味道。
  乔瑾煜心情舒缓地醒来,试图睁眼。
  睫毛接触到了温润的皮肤,阳光透过指缝的润色映入眼帘,被掌心的血色过渡成暖暖的淡红,不再刺眼。
  他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颤了颤,轻握住盖在眼睫上的手,缓慢地拉下来,转过脸,看到了像梦中那只绒呼呼的小奶狗一样漂亮明艳的青年。
  对方伏在沙发旁边的地垫上,单手撑着沙发余出来的浅边趴在他身侧,睡得安稳恬静。
  除了盖在他眼睛上方替他遮挡强光的手掌以外,极度克制地没有把身体的重量压给他一丝一毫。
  他真的好漂亮好漂亮。
  俊眉长眼,睫毛卷翘,鼻梁俊逸挺拔,嘴唇像冬日里落雪的花瓣,透着微粉的冰釉色。
  不爱外出,皮肤白的透亮,肤质是正值青春美好年纪的润泽,水波蛋一样光洁平整,不带一丝瑕疵。
  连同发丝、耳朵、下颌线,处处精致完美。
  乔瑾煜第一次有机会这样细致地看他,发现他发丛遮盖处,左耳耳骨中间,有一颗小小的耳洞。
  如同他编织的小兔耳朵一样精灵可爱,没有穿耳钉因而不明显,平日里竟没有注意到。
  鬼使神差地,乔瑾煜探手过去,碰了下他的耳朵。
  “唔……”
  展小曦微微瑟缩了下,张开了眼睛。
  仰头望见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一刹那间粉透了整张脸,话都不会说了。是好的进展。
  乔瑾煜将他的每一丝微表情看在眼里,唇角噙着的笑意变得明显。
  他轻笑着弹对方的耳朵,“早安,小兔狗。”
  展小曦慌乱得要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在室内睡得好端端的,没来由地跑出来扑在人家身上算怎么回事。
  僵硬地坐直了身体,胡言乱语地掩饰尴尬,“小兔就小兔,小狗就小狗,什么叫……小兔狗。”
  是像小兔子一样乖巧一样软,又像小狗一样活泼一样凶,的小兔狗。
  乔瑾煜坏坏地不肯解释,绷着下巴故作严肃地瞥他,“邹妈妈有没有教育过你们,打穿骨耳洞不是乖小孩?”
  无所谓乖不乖,只是看起来就很疼,乔瑾煜想。
  展小曦迟疑了下,迅速地捂住了自己的红透的耳朵,脱口而出,“这个不是耳洞。”
  “哦?”乔瑾煜扬眉,凑近看他,“那是什么?”
  “……是,”展小曦眼底流过复杂的情绪,声音变小了许多,“……是回家的标记。”
  【作者有话说】
  醉酒之后这章是小曦意识觉醒的开端,昨天时间太紧没有表达清楚。重新补上了一些内容。看过的宝宝清空一下内存就可以看到补充内容了。
  PS:昨天章节里乔哥和阿月关系变得熟络,是因为在《星河》里,这个阶段的乔哥已经帮阿月追回了小颜,也替阿月疏导了童年的心结,这里解释一下这个细节。
 
 
第31章 其实有好多人追…
  少年时期,展小曦曾在书上看到过一个说法,说恋人的耳朵之所以敏*感,是为了在接收甜言蜜语的时候调动每一根毛细血管,把爱意以最快的速度传递给大脑。
  让这颗理智思考的器官放弃倔强,与周身一同沉沦。
  脑海里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耳朵是用来区分过客与归人的门。耳骨上有一把通向脑海的锁,穿骨耳钉就是回家的钥匙。
  钥匙交付给心心念念的人,代表着愿意为他沉沦,为他放弃理智,与他思维共通,情感共融。
  展小曦觉得这个说法好浪漫,忍着疼打了耳骨钉,钥匙自然是给了陆雪丞。
  陆雪丞不理解他所谓的仪式感,好在也没有拒绝他交付的礼物。
  后来展小曦再也没见过那颗耳钉,有次问陆雪丞,陆雪丞像是已经不记得曾有那么个东西存在,想了会儿才潦草地答复他,说忘记放在哪里了,有时间找一找。
  随意的语气把展小曦郑重其事地将“钥匙”交付给他的行为对比得无比可笑。
  展小曦当即明白,那意思是就算没丢,陆雪丞也不会再费心去找了。
  本来也是一厢情愿的小心思,他不好责怪陆雪丞,默默忍下了难过,再也没有提起过关于耳钉的事情。
  “现在想想,或许是哪个耳饰品牌推出来的洗脑小广告也说不定,陆雪丞大我几岁,看不上这些也正常。”
  “小时候好像都做过这样那样的荒唐事,”展小曦自嘲,“很意外吧?毕竟我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浪漫的人。”
  “你看起来……”乔瑾煜延长了话音,想了想,说,“不该是这样卑微敏感的人。”
  他想起陆雪丞说很多人追求过展小曦,虽然听上去都是过去的事情,未见得现在就没有,话锋丝滑地一转,问展小曦,“喜欢你的人应该不少吧?现阶段呢,有人趁虚而入跟你告白吗?”
  “啊?”
  展小曦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这个方向上来,可是乔瑾煜问的很自然,再加上对方也没有刺探他隐私的必要,多半是话赶话赶到了这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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