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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少爷的漂亮小可爱后,他摊牌了!(穿越重生)——赤色轨

时间:2024-08-04 14:28:43  作者:赤色轨
  在肖容钧的怂恿下,肖老爷回到老宅后就做了件让奴仆们大惊失色的事——清除掉孙芷瑶的灵位,将那灵牌丢进了火炉里。
  肖老爷觉得自己早应该这么做,无论哪个女人,生下的都应该是他的孩子,永远遵从他的命令。
  这是家规,也是掌管着庞大肖家的真理。
  他为了当上掌家可谓煞费苦心,连自己亲哥都能害死,更别提一个曾经的妾室。
  一石引起千层浪,沪城百姓的风向瞬间倾倒变了个样。
  因封家长子欠下赌债又无力经营的车行,在陆家的鼎力扶持下摆脱困境,而此前与肖家签订的商业契约全部作废。
  惹怒陆司令的下场,就是斩草除根。
  肖钰被大哥派来的二十多个打手围堵在珠宝店内,一排排玻璃展柜全成片砸碎,可肖钰仅凭借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无法脱身。
  整条街的治安军都听得陆司令的命令,无论肖钰的店里发生多大的动静都不允许插手,只当无事发生。
  肖钰也养了一批保镖,只不过受雇于肖家,那些人眼里顶头的主子该是肖老爷,而不是肖少爷。
  “唔……!”数不清的拳头奋力砸在肖钰的颧骨上,他忍住不发出痛苦哼声。
  肖容钧见肖钰双手被挟持在后,一股作势抄起铁棍,猛砸向弟弟受伤的手臂。
  “呵……老三,你不是挺能横?来啊,再来打我?!让你他妈的再嚣张!!”
  皮肉绽开,鲜血涓涓冒出。
  肖钰的腹部挨了毫无章法的几拳,抬眸冷凝着肖容钧,眼里满是厌恶与不屑。
  妈的……这该死的东西!
  那双眼睛,就该挖出来!!
  肖容钧想到孙芷瑶这女人踏入肖家后,自己的母亲突然失宠,虽贵为正房又有家族为靠山,但男人有没有用情、心思又究竟放在哪,一眼便知。
  如果没有孙芷瑶这娘们搅和了肖家,再来几个三妻四妾,肖容钧都不曾为失宠而焦虑过。
  可商圈里的人,都对肖钰称赞,即便他花重金出洋留学回来,还是能听到那些令他呕吐的言论。
  肖容钧终究是比他三弟,差太多。
  那瞳眸里泼不灭的火,像是洞穿了他心底的懦弱。
  肖容钧盯久了竟泛起一丝惧怕,他不甘心在气势上输于自己的弟弟,于是搬出杀手锏——
  “三弟,你该回家看看了,看看那女人的灵位……”
  肖钰瞳孔紧缩,突然嘶吼道:“肖容钧!——你敢动我母亲的灵位!!——”
  “一个舞女,怎配进我肖家的门?她的破灵位早就该清除出去,且是父亲准的。”
  终于看到肖钰眼神晃动,肖容钧阴笑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沪城只有一个肖爷,你斗不过我的。”
  暴雨突降,瓢泼大雨击打地面泛起层层水花,一路泥泞不堪,由高处流向低洼。
  肖钰被带回老宅,由肖仲海亲手惩罚折磨,按在地上狠抽。
  肋骨断裂,脸颊扇得乌青,他的亲生父亲用皮靴踩着他的头一遍遍地说:“肖钰,我让你做人上人,可你总是让我失望……”
  “你不配做我的儿子。”
  “你该随那女人一起去了……”
  “混账东西!!!——”
  用盐水浸泡过的皮鞭打人更疼,踩着头以最屈辱的姿势呵斥最令人恐惧,让哀嚎声放大,传得所有人都能听见,这才最能证明权威。
  从一个处处小心谨慎,为人谦逊聪慧过人的小少爷,到人人惧怕的肖爷,此间也就是今日的责罚,重复百遍、千遍而已。
  许汐白听不到这些,也看不到肖钰成年后的第一次落泪。
  肖钰为母亲那损坏丢失的灵位痛不欲生时,许汐白在给封鹤写信。
  他铺展开信纸,蘸取点墨静心写道:
  鹤哥哥
  此次你我二人合力整治肖钰,也算福大命大,说真的我再也不想经历这一遭。得知你与陆小姐成婚喜讯,我自由受限不能亲自前去送上祝福,希望哥哥见谅。
  想起在学堂的时候,你从树上摘野果给我吃,谁知又酸又涩我咧嘴,你突然也吃了颗酸果子,说要陪我一起难受。往事重现,我又忍不住想起你,这些年若没有你的陪伴,我可能不会有那么多欢乐回忆。
  但人总会长大,到了身不由己之时,有些话再想说也不能说出口了。
  我决心将往日挚爱与懵懂放下,待你将我从泥潭中解救出来,你我再一一谈绪。
  挚友,许汐白。
  信件托万晴送给封鹤,自此又过去数日。
  邵管家和府里几个年长的管家和助手都被召唤回老宅,像是要接受老爷的训斥,谈论如何解决陆家退婚带来的诸多不便。
  府里只剩下万晴照顾许汐白,人变少,环境也变得清净。
  许汐白蹲在庭院里,冒着胆子去抚摸那只瘫在地上打盹的看门狗。
  “……亚当,我就摸你一下,可不能咬我啊。”他试探性地伸手,轻放在黑狗圆滚滚的脑门上,手感敦实,毛发比看着更柔软。
  亚当感受到一只手在它脑袋上揉搓,又闻到少年指尖散发出的饭菜味,以为是来添食,变得兴奋。
  “哈…汪、汪!……”
  它尾巴晃动,像是随时能起飞的直升机,啪嗒抽在自己的屁股上。
  “哈哈!晴儿,你看亚当……它居然不咬我!~”
  万晴端来磨成肉泥的鲜鸡肉,放在亚当面前。
  “许公子,我觉得它不仅不怕你,还很喜欢你呢!”
  许汐白耸耸肩,侧过去问:“啊?我这是第一次与它这么近距离接触,怎么会喜欢我。”
  万晴打趣道:“狗随主,少爷那么喜欢你,它也知道您以后地位不得了……”
  “汐白。”
  二人谈笑间,门口站着一人。
  许汐白耳朵尖,又对封鹤的声音尤为熟悉,在没起身前笑颜早已灿烂起来。
  “鹤哥哥!——”许汐白心想,难道今日就是他离开肖府的大好日子?
  他冲过去紧握着封鹤的手,眼睛亮起:“来……来带我走的吗!”
  入赘陆家,自是滋养贵气,封鹤衣着低调奢华,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大家之气。
  但他表情严肃,略带愁苦。
  “……汐白,我夫人她不愿意让我赎你。”
  许汐白嘴角的弧度僵持住,不敢相信地加快语速:“鹤、鹤哥哥,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等你娶了陆小姐之后就替我赎身摆脱肖钰那杂……”
  封鹤不敢直视许汐白的眼睛,他这次来也是瞒着陆绮珊偷跑来的,就是怕许汐白还心存念想。
  府里丫头送过几次信,所以封鹤也自然当作自己人,没有避讳,他接着说:“肖钰这次在劫难逃,你也不用怕他了,等着这肖府被老爷子收回吧。”
  “那我……我要去哪?!”
  封鹤沉默片刻后,轻声叹道:“我跟着陆司令,肯定不能再插手你的事情。你已成年,自己……想想办法吧。”
 
 
第30章 牵起狗链
  青华街的韶光堂挂羊头卖狗肉,打着听戏雅阑的称号,背地里做着让戏班子里年轻旦角去给军官陪睡的行当。
  尚分为不同派系,其中,京剧绘声绘色受众热爱闹腾,老少皆宜。而文雅繁难的昆曲听戏人大多富足,就愿意给钟情戏子颇多赏金。
  肖钰怀里坐着的姑娘,也都是从昆曲派梁老板的推荐里挑选的,还有身旁斟酒着的各个盘正条顺,自带江南水乡的阴柔美韵。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牡丹虽好,它春归怎占得先……”一段经曲《牡丹亭》,道尽杜丽娘与柳书生梦中相见后因情而亡,化为魂魄再度相会的情缘。
  美人俏唇皓齿,眉如翠玉,飘逸裙纱裹着绸缎,视线中出现那惊艳浓颜与傲人身姿。
  “肖爷,您别总皱着眉……是杜鹃唱的不够好么?”
  艺名杜鹃的女子入戏班以来,刻苦钻研昆曲,擅演丽娘也只演丽娘,一曲唱绝让后人无法撼动。
  可女子犯难,她像是怎么也抚不平肖钰眉头间的沟壑。
  沪城红人肖家三少爷,多少人敬仰的存在,梁老板亲自同她嘱咐哪怕用尽毕生所学也要将这位少爷哄尽兴,留下来住一夜。
  杜鹃在重唱了数次后发觉,肖爷酒量不咋却一直在喝,从腰间掏出一把把的大洋和金块,身子晃动,撂在桌上。
  “……再唱一遍。”
  她乳娘患恶疾要做开膛手术,预计要用的钱不止现今存的这些。
  所以即便心有不甘,也不想顺遂了压根就不珍惜戏班和昆曲的梁老板,她还是不得已,选择出卖自己。
  “肖爷……”
  杜鹃想,这位爷毫无要碰她的意思,可给的钱却已经能买她好几辈子的命。
  为何?
  肖爷眸子里的落寞漫溢,醉酒间双臂仍然紧圈着,拉开距离,憔悴神色犹如戏里唱的鬼魂,比鬼还要像鬼。
  “几年前,我就听过你的曲。”肖钰看出杜鹃的紧张,他叹声道,“……下去吧,我不会碰你,也不会少你一分。”
  “……谢谢肖爷!”杜鹃终是收起了勾着他的那条生疏青涩的手臂,跪在地上啜泣。
  几年前,她在台上风华绝代,唱出的不仅是昆曲的希望,也是国人的希望,而今她却连自由都难得拥有。
  “还请您……莫要瞧不起杜鹃,肖爷……小女……”
  她声线抖颤,低头跪着。
  肖钰短暂地凝视了杜鹃一眼,快速扫视了下周围,沉声道:“自冯将军战败起,梁施就一直强迫你们做这种事了吧……这间房,配不上你的曲。”
  短促之后,他将酒杯里的粮酿吞咽下:“那时,我还在台下碰见过你娘,她同我聊过几句,将你视为自己的骄傲。”
  “唔……呜……我娘她病了……我在这世上就她一个亲人了……”羞愧变成缠纱,生勒在她的喉咙上,语调变得绵冗无力。
  肖钰仰面,微眯着眼失魂落魄道:“你说……要是把娘亲唯一的信物给弄丢了,思念传达不出去,她还能转世投胎么……”
  女子不知如何回复,只好细声问:“肖爷,您说的是何信物?”
  “灵牌。”
  向她说完后,肖钰只感到痛心拔脑、魂不守舍,指尖攥紧也克制不住那极度的心割之痛。
  “少爷,我生父生母去世的早,没有坟墓没有灵牌,只有一捧土给埋了。但小女心里始终忘不掉他们的生育之恩,希望来世,他们不再生出个戏子,而是可嫁豪门之人。”
  杜鹃在这刻,感到倏然与男人拉近了距离,原来丧母之痛世人都是相通的。
  “只要心中有念想,便不会忘,也无需信物。”
  肖钰苦笑着说:“不愧是名角,确实安慰到了我。”
  他将面前的空杯斟满酒,超前一推,看向她:“你还要跪着么。起来吧,陪我喝几杯,我……不想回府。”
  “是。”
  “……你说,曲里为何总唱情,转世轮回、阴阳两隔……爱而不得,究竟在唱什么,谁又爱听呢。”
  杜鹃心里答,或许就是像少爷这般的听客,在这深夜里头反复听了几多遍。
  她年芳二十有四,比肖钰小,却在浓妆艳抹和梁老板的苦逼下,显得没那么清纯。
  她斗胆问了句:“肖爷,您可是也受了相思之苦。”
  肖钰摇头,轻轻瞟了眼包裹着重重纱布的拇指,那是被肖仲海硬生生掀掉指甲留下的痕迹。
  线人不久前来报,调查出了军务文件是何人出卖给元笙,又是谁导致他魂不附体,能在医院这样人头攒动的地方,与陆啸直截硬刚。
  “没有相思,就没有苦了。”
  “恨到想与一个人同归于尽,是不是听着有些幼稚?”
  肖钰与杜鹃的杯壁碰上,头颅低垂,闭上眸子深叹道:“……我母亲离开后,就感觉活着好没意思。浮萍飘荡,就像是从没有被人爱过……”
  她笑了:“肖少爷,那我比您好些,我家中还有个恶病缠身却依旧心态尚佳的乳娘。”
  “你真幸福。”
  我家中,有位移情别恋、心肠歹毒,总想着背刺我的人。
  所以,就留在此处吧。
  *
  元太太信誓旦旦将那份军务文件呈递给洋人政府,等待几天也没有听到肖钰的逮捕令。
  她渐渐生疑,因为军务文件普通百姓不可以随意拆封,她也没办法看到其中的内容。
  但总想着,能紧锁在私室里的文件,又印有她看不懂的戳印,定是能一举将肖钰赶出肖家的决胜证据。
  许家公子被封鹤婉拒后,依旧留在肖府,过两天肖府就要被老爷子收回,没了去处那小生肯定着急。
  已经托人向她传递过好几次信息,希望她能出手相助。
  可逮捕令没下来前,她没有任何义务去管许汐白,自然先无视。
  又过了几天,肖仲海阴沉着脸回府,面见她严肃地说:“笙笙,此后没有把握的材料不要随意递交给洋人政府,听清楚了吗?”
  她心里一惊,左右顾盼露出讨好般的神情:“……老爷,那文件可细细查看么?阿钰留存着军务文件,本身就很奇怪,肯定有事瞒着您!”
  肖仲海勃然大怒道:“奇怪什么?!洋人政府看的不比你仔细?那就是封调职信,打算将阿钰掉配到另一个机关去,看着降实则升!你将部队下发的文件又交过去一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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