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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晃动了两下，最后正对上了电脑屏幕。
“你这是在什么呢？有什么工作不能明天再做？”
李昂没说话，镜头又晃了晃，传来暧昧的水声，又过了一会儿才听见说话的声音。
李昂的声音带着些许哑，抱着人问了句：“仙女，你说真的有人完全可信吗？”
“嗯？你不信我？我可没出轨，哪怕独守空房这么多年。”
“当然信你，你想什么呢？”
“是你自己问的，再说了，人与人的信任是相互的，你多信对方一点，对方自然也会多付出一点真心。”
“嗯，仙女说的对。”李昂说着笑了笑，最终移动鼠标勾选了确认。
电脑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文档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视频到这里结束，刚好李昂也来了。
贺夏来把手机放下，朝外面的人说了句：“进。”
“老板。”李昂走到贺夏来身边站定，把前几天贺夏来让他查的资料递过去。
贺夏来伸手接过，目光在扫过李昂脖颈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随后了然的收回目光。
“给你放两天假，去吧。”贺夏来翻着文件给李昂说了句。
“为……”李昂心下一紧，刚想问为什么，就听见贺夏来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下回来就算时间在赶也把脖子上的印记遮遮，你老板我还是个孤家寡人，实在看不得那些。”
这下李昂是彻底反应过来了，也不问为什么了，脚步凌乱的走了出去。
上车之后，对着仪容镜好好照了一通，最后在脖颈上左侧偏后的位置看见一个牙印。
【*】贺夏来离开的第一年，符春生如多年前贺夏来不在时一样上学下学。不一样的是，这些年的他们时常通电话。
虽然有些时候他们并不说话，只是挂着视频电话，然后各干各的。
符春生写完最后的一点作业，抬头就看见贺夏来撑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他这边。
“贺夏来。”
“嗯？”贺夏来笑眯眯的把手机放下，对着镜头里的自己调整着仪态。
符春生看着手机里“搔首弄姿”的人，感觉有些辣眼睛的把手机上显示贺夏来的界面调成了小窗。
“六年前你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给我留联系方式？”
贺夏来听到这话，拨弄自己头发的手瞬间停了下来。
“想听真话听假话？”
“都想听。”
“那好。”贺夏来笑着点点头，“真话就是我忘了，假话……假话是我觉得我可能回不去。”
“好，我知道了。”符春生听着点点头，脑子里自动把贺夏来说的真假话颠倒了一下。
真话是，贺夏来觉得自己可能回不来；假话是，贺夏来忘了。
“好了，不说那个了。你明年就该初三了，初三就该中考了。”
“所以呢？”
“所以你的数学现在及格没有？”
符春生听到这里也不辩解，只是默默的挂断电话。
解释不了，毁灭吧。
贺夏来看着骤然黑下去的屏幕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笑了声。
这孩子，也就他敢这么挂他电话。
不仅敢挂他电话，还每次都需要他主动打电话。
他不打，符春生还就真的也不打。不过除了第一次符春生故意拖着不接，往后的这么多次符春生全都是秒接。
所以那小孩应当也挺想他的。
【*】贺夏来离开的一年半，符春生升上初三，他们每次打电话的时候，贺夏来几乎一直都在看着符春生写作业。
“你怎么每天都这么多作业？”
“不知道。”
“你还有多少？”贺夏来一直看着符春生写作业，他都有些看困了。
符春生听着贺夏来的问题，把一边放着的试卷全都拿了过来，举到手机前给贺夏来看了眼。
厚厚的一打，摞起来的高度比手掌都宽。
“嘶——”贺夏来看着都吓了一跳，这可比他每天批的文件还多。
他以前有这么多作业吗？好像也没有……等等不对，他当时初中的时候，好像为了能让老师请家长，把作业都撕了……
不过他也就干过那么几次，发现没用之后就乖乖的发挥钞能力，把作业给别人写了。
“能不写吗？”
“可以。”符春生听着思考了一下，把手里拿着的试卷果断的丢到了一边，就连手里拿着的笔都丢了出去。
贺夏来看着符春生果断的手法，笑着问了句：“你就不怕老师请家长？”
符春生听着摇摇头，只是摇到一半他就停了下来，“请家长，你会来吗？”
贺夏来听到这话，嘴边的笑容都凝住了，垂着眼说了句：“抱歉。”
“嗯，那就不会。”既然请家长贺夏来不会回来，那他就不会被请家长。
自从他初一的数学老师被开除之后，他学校里的老师都对他挺好的，偶尔他都觉得那些老师很怕他。
特别是校长，每次遇见他都很亲切的问他要不要去他办公室坐坐。
这也就导致学校里多了些奇奇怪怪的谣言。
不过贺夏来并不是很在乎，但是楚巧好像很在乎。
楚巧总是因为这些事情跟人吵架，或者打架。虽然符春生不能理解他的热血从何而来，但是就像楚巧说的。
我是他爸爸，就要罩着他。
所以在有老师要请楚巧家长的时候，符春生都会罩着他。
“别伤心，我给你拍到你心心念念的宁理事长了。”贺夏来只伤感了一会，就又提起了精神。
给符春生发了张图片过去。
“不过不能给别人看，你自己偷摸看就行。”
顾时迁那家伙守宁渝欢跟守国宝一样，里三层外三层的派人盯着还不够，还恨不得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盯着。
这拍一张照片可是废了他不少功夫。
“好。”符春生也确实有点好奇宁渝欢长什么样。
点开图片的一瞬间，符春生的脑子里就冒出来一句话。
好清雅漂亮的一个雪人。
这张照片拍摄的地点估计是在宁渝欢的家里，毕竟照片里宁渝欢身上穿的是舒适的居家服，少了些他脑中想象的威严感，多了些柔和的感觉。
“跟你想象的一样吗？”贺夏来透过视频都能看出来，符春生在看见照片的一瞬间眼里滑过的惊艳感。
“比我想象的好看。”
“那是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客观来说他好看，主观来说你好看。”
“你这语言艺术跟谁学的？”贺夏来笑着问了句，也不去揪着那个问题不放。
毕竟他也觉得宁渝欢比他好看，那就是一个无可否认的事实。
第25章 我想你抱抱我
【*】贺夏来离开的第二年半，符春生即将迎来中考。
教室黑板旁边的墙面上挂着的中考倒计时已经跑到了数字“8”上。
这天他刚教室就被楚巧扑了个实。
楚巧扒着符春生，一边喊着“爸爸救我”，一边手脚并用的往符春生身上爬。
“怎么了？”符春生一脸平静的把人扯下去。
“抽屉里，我抽屉里有蛇！”楚巧站在一边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他刚刚还摸到了……啊！
他最害怕的就是没有腿还光溜溜的动物。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往他抽屉里塞了条活蛇。
符春生走到楚巧的位置上，弯腰往抽屉里看了看，确实是有一条蛇。
符春生偏头看了眼站在他后面一脸害怕的人，把手伸进抽屉，一把就把那条蛇崽抓了出来。
“你、你小心点，别被它咬了……”楚巧看着符春生一脸平静的捏着那只蛇，默默的咽了口口水，站的离符春生更远了些。
符春生也没在意，只是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蛇，是一条无毒的翠青蛇，估计是谁养的。
“谁的？”符春生抬头朝教室里的人问了句。
等了一会没人认领，拎着那条蛇进了办公室。
“老师。”
班主任正在备课，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语调平平的喊话声。
不知道为什么，总让她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怎、啊！”
符春生一只手拎着蛇尾巴，看着五十多岁的班主任尖叫着手舞足蹈。
默默的拎着那条蛇往后退了退。
恰好这个时候，身后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门是开着的，符春生进来的时候有个老师出去，估计是因为看见他手里的蛇害怕，门都忘了关。
符春生回头看了眼，觉得门口站着的人有些眼熟。
闫采看着办公室里被吓到靠着墙的老师，又看了看符春生手里拎着的蛇，淡定的走进去。
走到符春生身边的时候，还十分有礼貌的喊了句：“小老板。”
“嗯。”符春生这下倒是想起来他是谁了，那个咖啡厅里数学很好的混混。
不过现在应该不能说是混混了，毕竟他们有正经工作了。
闫采没留下看热闹，只是找到校长的办公桌之后，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放上去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符春生看着离开的人，回过头看着贴在墙上的人又喊了句：
“老师？”
“蛇哪来的？”班主任回过神，咽了口口水，有些害怕的伸手拉过椅子坐下，只是依旧不敢去看符春生手里拎着的那条蛇。
“抽屉里发现的，是条宠物蛇没毒，老师放心。”
“宠、宠物蛇，那是谁的还给谁啊？你拿到办公室来干嘛？”
此时她已经忘记了学校里不允许带宠物的规定，或许记得，但是她实在不想收缴那条蛇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没人认领，我总不能把它丢马桶里冲进下水道？”符春生说完，见班主任实在害怕……
害怕他也没办法，楚巧也害怕，要不然他就让这条蛇呆他抽屉里了。
班主任听着也没在多说什么，只是找了个很久没用的茶缸推过去，示意符春生把蛇丢进去。
符春生不仅帮她把蛇丢了进去，还贴心的盖好盖子再拿书压好。
楚巧站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的往外看，在看见符春生回来并确保符春生手上没拎着那条蛇之后，才敢屁颠屁颠的凑上去给人比了个大拇指。
“诶，过几天就考试了，你报临一还是临二？”
楚巧默认符春生上重点，毕竟就他“义父”这个实力，肯定妥妥的重点。
“你决定好了跟我说，我好跟你做邻居。”重点他是考不上了，但是他能考上重点旁边的普高啊！
一句“义父”，一生“义父”。
誓死追随！
“临二。”对于符春生来说，其实不用选，临一实在太远了，临二他还能时不时回个家。
“好的‘义父’！”楚巧说着，像模像样的冲符春生抱了下拳。
下课回家，符春生放在桌上的手机准时响起来电铃声。
一接通，贺夏来的脸就冲了出来，迅速的占满整个屏幕。
“想我没有？”
“没有。”符春生熟练的架好手机，今天的他没有在写作业。
只是抱着兔子娃娃坐在书桌前等贺夏来的电话。
“不信。你就是想我了。”贺夏来日常欠欠的说着，只是没想到今天的符春生点了头。
“真想我啊？”
符春生再次点点头没说话，在贺夏来看不见的角落里拽着手上的红绳。
“想我什么了？是想我给你带的冰淇淋，还是想我……”
“想你抱抱我。”符春生说完这句就垂下了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就是很想让贺夏来抱抱他。
贺夏来愣了一下，眼眶莫名就多了些酸涩感，故作轻松的笑着说了句：“看来是真想我了。”
“嗯。”符春生把头放在怀里兔子娃娃的脑袋上，脸颊上的肉被挤的溢出来看起来软软的一条。
“我不会假的想你，都是真的。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抱抱我？”
“很快。”贺夏来看着手机里的人，手下意识的动了动想要揉符春生的脑袋。
但是也只能是动了动。
“嗯，你休息吧。”符春生说完就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他能看出来贺夏来脸色不好，不过既然贺夏来不跟他说，他也就不问。
这两年里，他看出来的有俩次，加上这次就是三次。
而且这次看起来比前两次要严重的多。
前两次贺夏来起码还敢给他看上半身，这次就只敢给他看张脸。
他不知道贺夏来在干嘛，为什么总是受伤。他真的很担心。
贺夏来看着急忙挂断的电话，难不成那小孩看出来了？
有那么明显吗？
贺夏来用手肘撑着膝盖，有些难受的低了下头，过后又抬起头来看向急得原地转圈的李昂。
“李昂。”
“在的老板，要不我还是扶您去床上躺着吧？”
“我的脸色很差吗？”
“您脸色差的像个鬼，哎呦我的老板，您说您那么着急干嘛？在等几天……”李昂已经急的开始胡言乱语了。
“等不了。”贺夏来听着李昂说的话，他这个助理最近胆子是越发大了，“而且你的胆子最近是越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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