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爱你
作者:草杆
简介:
【正文完结,番外等待掉落】
时年七岁,春生于门前种得一颗枣树
符春生:“这是春生种的”
贺夏来:“春生是谁?”
符春生:“是我!”
时年七十有余,门前枣树累累压枝
贺夏来:“这是春生种的”
符春生:“春生是谁?”
贺夏来:“是你”
时年贺夏来百岁大喜,符春生七十有余,门前枣树新增一株
贺夏来:“这是春生种的”
宾客:“春生是谁?”
贺夏来:“是……我?”
*
文案留于2024年1月22日晚间23:44分
为了防止自己忘记,特此记录:
符春生“我的名字是爷爷取的,爷爷说遇见我的那天是个冬天,但是看见我就像是看见了春天,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是谁……那其实也不是很重要,我有爷爷,有爷爷就是顶好的【时,符春生十二岁】
爷爷忘了来接我放学,不怕,我可以自己走回去,走回跟爷爷住的家里去,家不大,甚至堆满足柴火,爷爷说有了那些才能过冬,所以爷爷总是很早很早就开始准备【时,符春生十五岁】
今天爷爷问我他叫什么,爷爷叫符同根,我一直记着,那天我教了爷爷一下午,爷爷很高兴,我却有点担忧,那年我高二,高中在县城离的有点远,我跟爷爷说,我不念了,那是爷爷第一次打我【时,符春生十七岁】
我念完了高中,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公办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很高兴,想着爷爷肯定也会高兴的,我跑回家想跟爷爷说我考上大学了,但是家里堆满了柴火,没有了爷爷……最后爷爷找到了,就在门前的烂泥塘里……【时,符春生十八岁】”
贺夏来“我第一次走上满是泥巴的小道就抱怨的迷了路,拐过一个弯就看见烂院前有个小孩在种树,觉得新奇,驻足良久,后小孩指着树,挺着胸脯说:这是春生种的,我问:春生是谁?,小孩很得意:是我!【时,贺夏来十八岁,符春生七岁】
因着那小孩有意思,我在这落后泥泞的地方留了三个月,每日趣事:一,逗小孩;二,逗小孩;三,逗小孩,后因学业,五年后才得再次前往【时,贺夏来二十三岁,符春生十二岁】
在期间我逗留将近一年,后我因着家里安排开始接手一些家业,受困两年未得往,在往,巧碰于校门口【时,贺夏来二十六岁,符春生十五】
辗转逗留数年,遗送符同根入葬,资助春生上完了大学,两人相敬如宾数十载,未有一人坦明,春生七十六岁,已然不记得门前枣树,每日询问,我也当每日回答:这是春生种的;符春生:春生是谁?;贺夏来:是你,后再过两年,春生于梦中逝世,门前荷塘早已填平【时,贺夏来八十九岁,符春生七十八岁】
百岁宴,新增枣树一株:这是春生种的,宾客:春生是谁?,贺夏来:是……我?【时,贺夏来一百岁,符春生七十八岁】”
*
排雷:
1,年上文,年龄差十一岁
第1章 这是春生种的
贺夏来第一次到这个破败又落后的地方就迷了路。
坐过一辆老旧褪色的有轨电车,看过爬满墙探出头的绿枝植被。
就到了这么一道三拐的地方。
老旧的瓦片房上有猫踩着走来走去,拐过一个又一百八十度的弯,抬头往上看,是看不到头的台阶。
台阶两边的房屋遮挡了烈阳,倒是让人觅到了一丝阴凉。
贺夏来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此时没有携带行李,要不然光这看不到头的台阶就够让人绝望了。
不过这地方的安静闲适倒是他喜欢的,一步一迈踩在青石台阶上,像是走在了时间的前面。
阳光从攀上院墙的藤枝间隙里投出来,落在青石台阶上,偶有风吹过,阳光都晃晃悠悠的,莫名让人感到午后躺在摇椅上的惬意感。
踩过晃晃悠悠的阳光,转过一片爬满藤枝的院墙。
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明起来。
站在贺夏来的位置,能看见山坡的空地上蹲着一个小孩。
正顶着屁股,吭哧吭哧的填土。
偶用沾满泥土的手背擦擦脸上的汗渍,蹭了满脸的泥。
贺夏来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也没离开,也没过去,就这么站在院墙根。
可能是因为院墙根吹过来的风很宜人,也可能是因为那上来的台阶实在太长,太累人。
总之贺夏来没有离开。
只是多年后想起,贺夏来乍然觉得,那天吸引他的留下的,只是那个山坡上,顶着屁股吭哧吭哧填土的小孩。
符春生填完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很满意的笑了笑。
没弄脏,他真棒!
符春生想着抓起一旁丢着的小铲子,站起身绕着自己种的枣树转了一圈又一圈。
等欣赏完一道了,符春生发现余光里看见人还没走。
然后贺夏来就看见那兀自绕着树苗转圈的小孩抬起了头。
朝他露出一个纯粹的笑。
最后用拿着铲子的手指了指旁边的树苗,说:“这是春生种的!”
贺夏来看着,脸上不自知的也带上了柔和的笑,问:“春生是谁?”
小孩挺起了胸膛,很自豪的回:“是我!”
贺夏来看着眼前一脸骄傲的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那小孩的眼里迸发出更亮的光。
不是看他。
是看向他身后的位置,随后就听见一声脆生生的“爷爷”。
“诶诶,慢点慢点。”符同根看着跑过来的小孩,脸上带着慈爱的笑。
连忙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往前快走了两步。
等小孩跑到跟前,符同根把手里提着的红色塑料袋递了过去,“冰糕,高不高兴?”
符同根见春生一脸惊喜的接过去,高兴的揉了揉膝下小孩的脑袋,转身看着后面的人,笑着问了句:“是来旅游的吧?”
“找茶馆?顺着右边那条道,一直走,走到头就能看见了,这快是容易迷路。”符同根指了指院前的路,见人点了点头。
想着问了句:“要不要喝口水再走?”
贺夏来看着老人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紧张的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拒绝的话也就咽了回去。
“有劳。”贺夏来点完头,就看见老人转身走进了身后破旧的小房子里。
屋子实在破旧,检查下来绝对是个不可住人的危房。
等老人走后,那个自称春生的小孩,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走到他跟前。
嘴里咬着一根绿色的冰棒,从袋子里掏出来一个冰糕递到他面前。
“给我?”贺夏来有些意外的看着小孩手里拿着的冰糕。
毕竟这小孩刚刚知道有冰糕的时一脸宝贝的样子。
现在居然舍得拿一个给他。
符春生嘴里含着冰棒点了点脑袋,又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
爷爷说要对外面来的人好些,他们是客人。
“谢谢。”贺夏来笑着接过小孩手里已经有些化了的冰糕。
索性他得在这留几天,明天多买几个给这小孩。
符同根出来的时候看见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手里装着凉水的一次性塑料杯递给了贺夏来。
等人离开了,符同根拍了拍春生的脑袋,“爷爷过几天在给你买。”
符春生抬头看了眼老人,摇了摇头,“不要,爷爷说过吃多了闹肚子。”
说完舔干净手里的棒子,拉着老人说:“爷爷,我种了棵枣树,再过几年我们就有甜枣吃啦。”
“好好。”符同根看着时不时晃动一下的树苗点了点头,想着问了句:“哪来的树苗苗?”
“王姨给的。”
“你又去看‘奥特曼’了?”
“奥特曼又胖了。”符春生点点头,想到那只叫奥特曼的小猫笑着说了句。
符同根看着也跟着笑了笑,拉着春生的手往屋里走。
六月的天,外面实在燥热。
一阵带着热意的夏风吹过,池塘里的荷花映着院门口的枣树苗晃晃悠悠的动了动。
贺夏来顺着老人说的路,一直往下走,最后停在一家茶馆门前。
贺夏来往里看了看,茶馆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收茶具的小姑娘看着门口的人热情的问了句:
“客人要不要进来坐坐?”
贺夏来走进店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桌上的茶水单,点了个福鼎毛尖的茶套。
等到有人上来摆茶套的时候,贺夏来看着斜对面的院子问了句:“那院子没人住?”
艾茶抬头看了眼建在高处的房子想了想:“不算,那房子原先是开发来准备当店面的。”
“但是您也看见了,生意实在不好,没人乐意付了租金之后一直干亏本的买卖,就一直闲置着。”艾茶说完手上的茶具也摆好了,额外问了句:“客人需要帮忙冲泡吗?”
“不用,谢谢。”贺夏来收回看着外面的视线,落在面前摆好的茶具上拒绝了店员的服务。
艾茶听到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走到一旁继续忙活。
贺夏来拿着手机给人发了个消息,随后才开始摆弄眼前的茶具。
先是伸手拿起一旁装着热水的透明水壶烫了烫杯子。
泡茶的时候,贺夏来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偏头往旁边看了眼。
只见右上角那桌坐着的三个女孩子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其中一个知道自己被发现的时候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贺夏来看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端起青瓷的茶杯小口的品着茶水。
确实不如他家那些润口。
不过也喝得。
一直等到他喝了大半杯茶水,那边的人才回了条消息过来。
贺夏来看了眼手机上弹出来的消息,也没打算立刻回。
现在他的脑子里总是有些出神的想到,山坡上那个顶着屁股填土,抹了自己满脸泥的小孩。
脸上倒是不自觉的带了些陶陶然的笑意。
“你好,方便加个联系方式?”
有些羞怯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贺夏来放下手里的茶杯,转头看向弯着腰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接触到贺夏来看过来的视线,拿着手机的手心都紧张的冒汗。
贺夏来的视线越过女生,看到了女生背后一个劲为她加油鼓劲的好友,又看了看女孩递过来的二维码。
有些苦恼抱歉的说了句:“非常抱歉,我前几天做生意刚赔了九十多个亿,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我可能……非常抱歉。”
女孩听出了贺夏来的言下之意,也只好悻悻然的收回手机,“不好意思,打扰了。”
贺夏来看着女孩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抱歉惋惜的笑,看着女孩飞速的跑回了她原先的位置上。
“怎么样怎么样?”背对着贺夏来坐着的女生见人跑回来了立马问了句:“要到没?”
女孩摇了摇头,撑着脑袋摆弄了一下茶碟里放着的杯盖,“他说他做生意赔了九十多个亿,可能明天就流落街头了。”
“咳咳咳……”正准备喝茶的人听着呛了口,看着对面的人,“你信了?”
“不信又能怎么办?人都这样说了。”女孩说着把杯盖盖到茶桌中间摆着的茶宠脑袋上。
陪同女孩两个女生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确实,不信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强要。
第2章 小孩,吃不吃冰糕
贺夏来喝完第一杯茶水的时候,他等的人也恰好来了。
“老板,我已经按您的吩咐把车库里的车全都抛售出去了。”李昂见贺夏来出来先是报告了一句,手上利落的帮人拉开车门。
贺夏来听着点了点头,正准备顺着李昂打开的车门坐进去,余光里就看见了刚刚那三个女生,少年人恶趣味般的问了句:“全卖了能有五个亿吗?”
李昂愣了一下,不知道贺夏来为什么会突然问一个这样的问题。
脑子里粗略的算了一下,因为当时贺夏来跟他说的是最好三天内全抛了,不用太注意抛售价格的高低。
他也就没太在意,想着贺夏来不会问,毕竟贺夏来大概率也不会去在意那些小钱。
不过现在突然问起来了,倒也能估出个大概的数额出来。
“老板,按现在的进度已经收回了四亿五千万左右。”
“那也还行。”贺夏来说完侧身坐进车里。
黑色的大众宝来,一辆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平价车。
李昂帮着关好车门,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上车启动,一气呵成。
等贺夏来走了,站在旁边假装很忙的三人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真赔了九十多个亿?”
“可能吧……”
“那谁知道呢,走了走了,还要去下一个打卡点呢!”
车子沿着曲折狭窄的山路,一路往下开了好一会才上了水泥铺的大道。
李昂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排的少年人,斟酌着说了句:
“老板,您的父亲让我转告您,打赌输了不要紧,还有家族光辉的未来等着您。”
李昂说完有些紧张的往后瞄了一眼又一眼。
“嗯。”贺夏来看着窗外飞速后移的景色随意的应了声。
他刚刚跟那个女生说的,其实也不算扯谎,因为他确实赔了九十多个亿。
这也是他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的原因,想散散心,毕竟九十个亿牵扯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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