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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六月飞熊

时间:2024-08-03 12:58:56  作者:六月飞熊
  刘瑞拨弄着手里的珠串,瞥了眼弯腰谄媚的李三,反问道:“只是让两宫太后心中大悦?”
  李三转了转眼珠,夸张地扇了下自己,讨饶道:“瞧奴婢这嘴,真是永远跟不上脑子。”
  刘瑞笑着摇了摇头,眼神里却是毫无笑意:“你不是嘴巴跟不上脑子,你是故意让嘴巴慢了脑子一拍。”
  李三想说得肯定不是刘瑞的献菜能让两宫太后心中大悦,可是作为刘瑞的心腹,为尊者讳已经刻进李三的肺里。尤其是在外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最好别提宣室殿的那位。
  “不过我就喜欢你的嘴笨。”刘瑞拍了下李三的肩膀,感叹道:“嘴笨也好,嘴笨不容易坏事,更不容易多说多错。”
  李三听着刘瑞的夸赞,也是低头弯了下嘴角,但也没庆幸太久,便听刘瑞继续说道:“赵女吏那儿想清楚了吗?是要上我这艘小船,还是……”
  刘瑞把宽大的袖子收拢在侧,衣服发出的稀疏声让李三的后颈微微发凉,脑袋更低,生怕触了刘瑞的霉头,心肝也随珠串的“啪嗒”声而跳得难受:“等着我的耐心耗尽,去找农家,杂家,乃至他们的死对头。”
  李三是个谨慎的人,因为是从永巷里破格提拔的,所以他在椒房殿里的生存之道就是不与人结怨,无论是宫女黄门还是隶臣婢妾,都不见他气急败坏过。因此像子鸢这样的学者之后,皇后女史,更是得礼遇有加,不敢红脸。
  然而他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能让最重要的大腿感到不满,所以只能压力山大地应下。
  “这赵女史也是没谁了,被你妹妹抓了个现行也不想着顺坡而下,反倒要我推上一把。”之前让李三的妹妹李五儿监视子鸢,结果后者宁可被大长秋赶出宫,也不愿为刘瑞引荐父兄,搞得刘瑞非常上火:“算了,我也不想强人所难,但是让她继续呆在椒房殿也不大合适。”
  一旁的李三点了点头,暗示自己会办好一切。
  不过刘瑞也没把话说死,还是想给子鸢一个机会:“算了,寅月时也不好赶人,过段时间再说。”
  “是。”李三也是松了口气,明白这事还有不得罪人的余地,同时也对操作很迷的子鸢心生埋怨。
  你说你有意提携墨家子弟就赶紧投诚,别这么吊着人还不顺坡而下,搞得不仅刘瑞恼火,他们这些传递消息的人也是到处受罪,左右为难。
  刘瑞也不光是给李三出难题而不奖励对方:“我记得李五儿今年……十六了吧!”
  “难得殿下记得阿妹的年龄,真是五儿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李三躬身陪笑道:“奴婢是没了根的人,若非家逢大难,兄妹里只有奴婢和五儿得以幸存……奴婢也不会带着妹妹入宫为奴,在永巷里慢慢熬着。”
  虽说先帝提倡仁德,满宫的主子也没几个会对宫人非打即骂,可是西汉的生产力摆在那儿。年年平乱与提倡节俭让长乐宫里的两位太后都得养蚕织布,更何况是底层的奴婢们。要是碰上个有良心的属官顶多是被克扣薪资,但还能咬牙坚持下。
  可是宫里的奴婢要么是俘虏,要么是因罪入宫,要么是家里太穷被卖进来的,岂是一个“惨”字了得。而在被生活暴击后,进入一个弱肉强食的奴隶制宫廷里,绝对会在压抑中变态。
  刘瑞将李三调到身边时,他和其妹面黄肌瘦的十分难看,唯独一双未经龌龊的眼睛十分清明,让刘瑞动了恻隐之心。
  而在进入椒房殿后,李三的重心除了服侍对他有恩的刘瑞,便是想着如何让妹妹恢复良籍,出宫去过普通人的日子,然后从过继个远房侄子袭承香火,以免死后无人供奉。
  听到刘瑞主动提及李五儿,李三明白这是要嘉奖于他,令他安心:“说句让您乏味的话,奴就这么一个血亲,自然不想五儿一生都为奴为婢,所以借着天恩向皇后请赏,准备让五儿恢复良籍,卯月出宫。”
  “你既然送妹妹出宫,可在关中置办了宅邸?”刘瑞心下有了计量,不疾不徐道:“民间不是有种说法叫县官不如现管,再好的骑手也怕鞭长莫及吗?”
  “令妹若是出了关中,可得请乡亲故友照看一二,免得让十几岁的姑娘在不熟悉的地方孤苦无依。”
  李三瞥着眼拨弄珠串的刘瑞,心下一沉,随后又七上八下地心急会儿,才将那颗惴惴不安的心脏按回胸腔,陪笑道:“奴婢能得殿下的青眼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哪敢让殿下操心这种小事。”
  话是这么说,但李三在刘瑞回头时叹了口气,苦笑道:“奴婢伺候殿下也是近几年的事,哪能攒下置宅关中的钱。况且关中三步一个富户,五步一个关内侯,十步一个彻侯子弟仆妾成群。奴婢担心阿妹在关中受了委屈会连累殿下,所以……”
  李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刘瑞抬手打断:“既然是由母后赐恩,那我也好人做到底,给你妹妹一份恩典,让她在薄家送我的关中宅邸里做个管家,也好让你关照一二。”
  李三等的就是这句话,喜得赶紧跪下谢恩道:“奴婢一定让阿妹好好打理殿下宅邸,不让殿下失望。”
  刘瑞让李五儿去宫外的宅邸当管家不仅是为了赏赐李三,更是要把李五儿这个人质控制住,避免有人威胁李三。
  当然,光有一个李五儿还不够,刘瑞又继续说道:“父皇身边的宦官令已经请恩过继子侄,而你与妹妹之所以入宫为奴,也是由于老家没了可靠的长辈,所以……“
  刘瑞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踌躇不安的李三,蛊惑道:“你就不想妹妹成为当家作主的女户,然后过继自己的外甥?”
  “这不比从三四代外找个没有感情的子侄……要来的可靠的多吗?”
 
 
第28章 
  在西汉当女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在历朝历代的比烂下,盛世汉唐总能勾肩搭背地嘲笑大宋真不愧是大怂,对着金人唯唯诺诺,对着弱者礼教出击。可是只要研究一下历史发展,就能发现妇女地位的提高总是与国力上升或社会劳动力的欠缺有关。
  汉唐因为国力上升,与外界交流增多,所以形成的文化自信与思想开放让他们更注意天朝上国的风度与宏观叙述下的伟业,从而不屑于在计较妇女的裙摆长度上寻找优越感,觉得那是没品的弱者才会干的事。
  而在欧美等地,妇女地位上升的最快时期分别是黑死病和工业革命后的劳动力欠缺,以及美苏冷战时的国力碰撞。
  汉初的国力虽然没到自信为天朝上国,占世界GDP三分之一的狂妄地步,但是因为百家争鸣下的思想碰撞,以及夏商周战国时并不排斥母后代政,公主掮客,甚至出现过妇好上战场,文母掌国政的先例,也是由于这些历史,吕后才敢临朝称制,窦漪房和薄姬也敢以皇帝的名义下诏,甚至在特殊场合里能自称为“朕”。
  可即便如此,这也属于上层特权。尤其是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基层官员为了完成人口的KPI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就快像配种一样按着庶民隶妾的脑袋强迫生育。
  至于后续的养育问题,人口赋税,那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在此情况下,且不谈女户能否找到愿意入赘的男子,就说官府为了人口的KPI允不允许女子为户,寡妇不再嫁,就是件相当头疼的事。
  这还没算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和流氓地痞的骚扰。
  当然,你要是像许负那样牛逼到以女子之身封侯,或是像先帝的次女绛邑长公主那样出身牛逼,而且因周勃父子的事让先帝对其有所亏欠,自然没人多说什么,否则还是老老实实地等着父兄丈夫都嗝屁了,才有机会成为女户。
  李三的名号在宫里还能庇护下椒房殿里的妹妹,可是到了宫外……
  “能给殿下做事是五儿的福分,至于殿下要怎么安排……奴婢相信殿下不会亏待五儿,所以就恭谢殿下的赏赐了。”李三没有回答刘瑞“想不想让妹妹当女户”的问题,还是那副老实本分,不敢越界的模样。
  刘瑞也没指望李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而是让宅子里的奴仆给薄戎奴带个话,让他安排李五儿的户籍问题,以及去九市打听一下栗家在干些什么。
  “五儿出宫后不求她智比周公,才胜管仲,但是替我盯紧那些工匠还是办得到吧!”刘瑞在回去的马车上一边闭目养神,一面想着不能啥事都让薄家出面,否则等他继位时,核心班子里全是姓薄的,再加个孝道压制的薄太后……那真是江山不改姓,薄氏不架空皇帝都属他们脑子有坑。
  “诺,奴婢一定好生转述殿下的话,警告阿妹务必要尽心尽力,不让殿下失望。”
  “嗯!记得五儿出宫后遇事一定要上报于我,不许任何人替我下令。”刘瑞虽然信任李三,可是前有邓通,后有明朝的魏忠贤,他还是得避免身边形成集团,导致自己被架空。
  【那句如何当老板的网红名言是怎么说来着?要想避免被架空,就握紧决策权、任命权、以及财权,然后培养自己的心腹,骨干,储备干部,同时要防越级,失衡,以及抱团。】
  这么看来,延续千年的官僚主义也不是毫无道理的。只是以西汉的“举孝廉”,“任子”制度来看,要想摆脱官员抱团是不可能的,否则从高祖到今上,也不会削完藩王搞外戚,顺带把功勋世家从开国时的两百除得只剩武帝时的几家。
  最重要的是……
  这年头没点门路哪能读书啊!
  而且以法家萎了,墨农残了,黄老在那儿固步自封的情况来看,哪怕刘瑞硬是要在读书人还是稀罕物种的汉朝去搞科举,也会面临十个录取者里有九个都是儒家的尴尬局面。那时就算皇帝不搞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也会借着体制取代黄老,占据官场的最终话语权。
  而且就算没有儒家,在这知识属于上层阶级的当下,他就算有官员的任命权,也会面临储备官员都出自某一集团的尴尬局面。长此以往,这人事任命权形同虚设,决策权和财权被一一架空也只是时间问题。
  刘瑞光是细究一下在西汉当领导的困难程度,就不由得重新审视自己的白莲花大父和暴躁阿父。
  别的不说,就凭他们一个从被推上皇位的傀儡帝王逐渐成长为名利双收的大汉仁君,一个顶着窦太后和彻侯的压力极力削藩让汉武帝能专心致志地去搞匈奴,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想通这些的刘瑞下意识地拨弄珠串,决定回去复盘下大父阿父的所有政策,看看前人是如何在实施报复的情况下还大权在握,不让自己被一群人精和树大根深的功勋世家彻底架空。
  不过说到底,要想建设自己势力,还是得让刘启点头同意刘瑞建牙开府,培植势力,否则为了避嫌,他也只能借薄戎奴去操控一切。长此以往,即便是薄戎奴不飘,薄家也会打着“替皇子办事”的名声肆意妄为,疯狂去割刘瑞的肉。
  这样,不好,不好。
  “公子,我们到了。”李三提醒眼神放空的刘瑞,后者停下拨弄珠串的手指,示意对方靠近一点:“让舅老爷派人盯紧晁内史的府衙,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通知我,同时让人备好马车,方便我去凑个热闹。”
  “诺。”李三好奇晁内史那儿有什么热闹是要刘瑞赶着去凑的,殊不知自己的大腿为了建牙开府而想来波大的,打算用晁错的脑袋逼迫刘启点头。
  ……………
  ……
  元旦佳节为了彰显天家恩典,自是要让万民同乐,百官归家。而像子鸢这样比较自由的女官也在元旦之前得了薄皇后的恩典,回家与父母共叙天伦。
  虽说是在薄皇后跟前做事,平时也没少收到薄皇后的赏赐,可是赵家为了将子鸢送进椒房殿也是下了很大功夫。不仅拜托墨家巨子走动关系,更是把能借的同门都借了个遍,才让子鸢顺利成为皇后的女吏。所以在子鸢拿到俸禄和赏赐后,也是第一时间用以还债,这也导致赵家在出了女史后也一贫如洗,没什么看头。
  不过对于一有钱就实施理想,平日最多买双草鞋的墨者而言,清贫才是常态。若非是要进宫探路,子鸢也没有机会穿上新衣,收拾得平头正脸。
  “姑母回来了,阿妹快烧锅热汤,也好让姑母驱驱寒。”子鸢的侄子看到她来,赶紧放下手中的田具,招呼妹妹烧火做饭,奉上热汤。
  因为是回乡探亲,加上她在宫里好衣服只有两套,所以在沿路的谒舍,子鸢便换下出宫的好衣服,穿上家里的粗衣麻裙,冲着正在务农的侄子点了点头,问道:“阿父和阿兄呢?”
  “老样子,还是去隔壁的老翁家搭把手,毕竟他们祖孙不易,而且农家……”
  “阿兄慎言。”子鸢的侄女桑柔端着一碗热汤赶来,听到兄长嘴巴没边的话也是赶紧喝道:“隔墙有耳,这还在外头呢!你怎么没喝酒就说起胡话了。”
  子鸢见状也是叹了口气,接过侄女的热汤一饮而尽,然后用陶碗敲了下侄子的额头,无奈道:“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得谨言慎行,长此以往,谁敢对你委以重任。”
  “是啊!阿父姑母那么小心的人,怎么教出阿兄这个嘴巴没边的。”桑柔接过空了的陶碗,叹气道:“进屋说话吧!总不能让姑母在这儿吹冷风吧!”
  西汉的平民之家虽然不像豪绅那样用围墙裹得比仕女的纺锤还复杂,但也能让后世的打工仔们泪流满面——因为西汉平民之家也有一室两厅。只是一些不那么讲究的人家不是在主屋后建个院子用以养猪如厕,而是直接把一楼作为如厕养猪之地,一家子生活在二楼,并且在随便搭起的院子里烧火做饭。
  那滋味……估计刘瑞来了能当场晕过去。
  进宫做女史的姑母回家,桑柔让坐不住的阿弟去通知大父,然后与阿母一起烧火做饭,将风姜细盐搅入锅中,顺带切了块舍不得吃的腌肉,也是碎后搅入锅中,熬成一锅菜肉粥。
  子鸢帮着捣鼓柴火,正好在肉粥翻滚时迎来一股凉气,随即看到阿父阿兄带着隔壁的祖孙进来,一边抖下身上的落叶,一面哈气道:“子鸢回来了?不知你在宫里过得可好,可有那不长眼的找你麻烦。”
  一家之主的赵非乐进屋前特意净了脚,穿上一双草鞋才作于灶旁,任由火光照亮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皇后的椒房殿哪有儒家的酸臭味?况且东宫的窦太后可非常讨厌儒家子弟,更不会让儒生在眼前晃悠。”儿女既远行,归家后自然得对父母拜身问安。即便是被孟子攻击“兼爱无父”“无敢舍余力,隐谋遗利,而不为亲为之者矣”的墨家,对孝道也是十分看重的,甚至觉得长辈既多食粟米,那就得比晚辈做的更好,成为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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