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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出轨那天我上了别人的车(近代现代)——美式加倍

时间:2024-08-03 12:52:15  作者:美式加倍
  赵思礼迟迟没有动作。
  月光在二人之间割裂,闷热得让人呼吸困难。林世桉抬头,唇角扯出一抹微不足道的弧度,意味深长:“赵工,心软不是什么好事情。”
  赵思礼不语,反而坐在了浴缸边缘。
  衣服浸水变得沉重,他似不解:“我以为你弄出这样的动静是想我……”冷不丁停住,赵思礼有些拿不准面前的人。少顷,继续道:“是你改主意还是我小人之心了?”
  他不否认林世桉身体呈现出的状况,但对他被人下药的实际过程怀以质疑。
  林世桉轻轻笑说:“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来。”
  “所以,为什么又改主意了?”赵思礼不意外他这样的做法,事实上,经过这些天,林世桉做什么他都不会感到奇怪。
  这人本身就是矛盾的。
  看似无欲无求,实则满身欲望。
  他不掩饰对赵思礼的占有欲,口头上浪荡的毫无保留,甚至连给他做情人的话都说得出口,却始终没有下一步。
  这种事事谨慎,你永远猜不透这层表象下究竟是他真实的模样还是另一层伪装的人,怎么可能疏忽到被人下药。而事实证明,赵思礼是对的。
  比起被下药,他更奇怪,这么大动干戈哄他上床,为什么突然又改主意了。
  林世桉说:“也许是良心发现。”他坐起来,带响一片水声:“药是我自己吃的。赵工,还不走?”
  林世桉是个奇怪的人,每当赵思礼开始试图定义他,他就展现出另一种样貌,让人无从分析。
  他同样是个自制力极佳的人。
  赵思礼低头,哪怕泡在水里,某些生理上的反应仍旧来势汹汹。
  他不知道林世桉到底吃了什么东西,但看这样子,恐怕也并不轻松,起码不会比酒精的迷情效果来得弱。
  赵思礼看向他:“我走了你怎么办?”
  林世桉眸色微动,搭在浴缸边缘的手因忍耐爆出青筋。
  他握住赵思礼下探的手,掌心的温度毫无保留传输给了赵思礼:“你做什么?”
  “帮你。”
  “就不怕让你离开也是我装出来蓄意哄你的。”林世桉沙哑着说:“万一是个连环套呢?”
  “我有脑子,会思考。”赵思礼停了停:“如果只是为了发生什么,那你应该给我用,我多半会认栽,而你这么大动干戈只是为了跟我睡一觉。”他思索几秒,仿佛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表达方式:“很奇怪,我不仅不生气,反而……”
  他再次停下。
  嘴唇微微抿住,这种想法在其他人看来或许有些古怪离奇,甚至可以说是有病,但他的确因此产生了一些满足,从而相信了林世桉或许是有一些喜欢他的。
  这种想法放在过去,赵思礼多半会给自己挂一个心理科。
  他将头抬起,望着林世桉充血的双眸,迟疑着说:“如果我没有感知障碍,这种感觉应该是得意。”
  林世桉哑声笑了:“不生气我这么对你?”
  “应该生气的。”赵思礼如实道:“但我确实没有这种感受。”他也笑了:“可能,我也有病。”
  林世桉靠过来,喷洒出的呼吸都带着灼意:“果然。”
  “什么?”
  他靠得很近,厮磨着却始终没有真正吻上去。
  “赵工。”林世桉仍旧握着他的手腕,吐息在咫尺间,隔着些忽略不计的距离,始终没有越过雷池半步。未答,反问:“今天之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赵思礼同样没有回答。
  他没想过。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林世桉声音轻得像一种蛊惑:“我二十四小时开机,只要你打,我一定会接。”
  他攥得太紧,赵思礼感觉到了疼,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面颊,让他险些忘了对方才是需要被释放的那一个。
  “无论什么时候?”赵思礼几乎是被他带着开口。
  “无论什么时候。”
  赵思礼不需要有人为他二十四小时待机,也没人可以真正做到。
  他并未将这样的保证放在心上,只是在触感传来之时被温度烫得瑟缩了一下。
  林世桉覆在他的手背上,按着他,带着他。
  呼吸沉了。
  掌心包裹着,任水流在周围涌动。两人湿答答的都不算体面,说不清究竟是赵思礼在做还是林世桉在做。
  他的手没了知觉,几乎是凭着本能在动作。
  林世桉抵向他肩头,无论是他的喘息还是掌心传来灼热的触感,无不在提醒赵思礼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的事。
  赵思礼思绪并不集中,分散着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
  皮肤传来微弱的触感,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甚至只落在了侧颈一边,却让赵思礼冷不丁颤了颤。
  手不自觉收紧。
  也就是这时,耳畔传来了一道低低的闷哼,很难分清楚是痛苦还是愉悦。
  赵思礼让这一声叹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想要去揉搓手臂,被林世桉牢牢攥住。
  嘶哑到稍显粗粝的嗓音在耳边形成了另一种意味,声调微微走样。他低低喘着,覆着赵思礼的手,一点点收紧,似是不满足,又似喟叹:“思礼……”
  赵思礼一顿,感受到牙齿在颈肉上轻轻厮磨。林世桉说:“继续。”
  仅有他们二人的房间,赵思礼却压低了嗓音,轻轻的,无甚力度,始终不敢低头看一眼:“不要叫我。”
  月亮被云层笼住,室内昏暗到辨不出装潢轮廓,黑暗是感官的放大镜,每一声喘息都仿佛是在勾引。
  膨胀,跳动,朦胧,旖旎。
  赵思礼从浴缸滑落,手肘支在边缘,肩膀让他压得有些麻了,最后几下,几乎快要感觉不到右手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肩头的重量消失了。
  林世桉从水里出来,没有开灯,用干净的水替他洗掉了手上的污浊,又用消毒纸巾一根根擦拭干净。
  赵思礼没有洁癖,但也未对这种过度的清理发表任何意见。
  他动作很轻,几乎可以算得上珍重。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滋味。
 
第17章
  “花很美,只是配不上你。”
  上午十点,海滩满是慕名而来的游客,每五个人里就有两个怀里抱着冲浪板。
  赵思礼收好行李,点燃最后一支烟。
  他是旱鸭子,初中倒是上过几天游泳课,但不爱下水。
  准确的说,任何运动于他都构不成什么吸引,学过游泳,打过篮球,高中还练过一段日子短跑,最后发现,最擅长的还是学习。
  和生性好学无关,只是这个最省力气。
  这点总被赵建于拿出来诟病,说他不如秦怀德智体美劳全面。而这样的比较几乎伴随了他们整个童年和青春期。
  赵思礼弹了烟灰,听见敲门声。
  门开着,以为是上来替他拿行李的工作人员,回头看见的却是林世桉。
  掌心干燥,莫名感到了些酸痛。记忆迅速回溯,复苏。
  赵思礼搭住轮椅,在不被注意的地方蜷起了手指:“我的车来了?”
  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林世桉走进来,在未散去的白雾里取走了他指间的烟,抽完最后一口,按进烟灰缸:“我送你。”
  赵思礼没问多余的话,有些事说多挑明反而没意思。
  登机时接到瞿江郁的电话,心血来潮要来接他,赵思礼低头看见罩住自己的影子,拒绝了他的好意。
  八月,离开冷气一秒人都仿佛要融化了。林世桉跟他一块踏上返程,他们谁都没提昨晚,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落地后空乘第一时间走来,试图帮助赵思礼,被林世桉不动声色挡开。
  赵思礼没有叫人接机,出来时却看见了秦怀。
  他剪了头发,全身上下焕然一新,连神采都是飞扬的,同轮椅上的赵思礼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怎么就你自己?”他抱着一束花,在人来人往的接机口并不突兀,但因较好的外形仍收获了一些瞩目:“不是说对方派了人送你回来吗?”
  人群里早已没了林世桉的身影。
  他在出来的那刻就看见了秦怀,未免麻烦,便让林世桉先行离开:“有事,让他先走了。”
  大约对他将赵思礼一个人丢在机场的行为感到不太高兴,直到上车前一秒,秦怀都还在谴责对方这种不负责的行为。
  扑面而来的热浪让赵思礼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他拒绝了秦怀的搀扶,意兴阑珊听他说着近来家里的情况。
  “对了,这个给你。”秦怀从驾驶座转身,有见到赵思礼的雀跃,也有一些藏起来的小心:“家楼下新开了家花店,我挑了最好的一束来给你接风。”
  赵思礼扫过去,还未开口,手机忽地震响。
  他顺理成章地挪开目光。
  “花很美,只是配不上你。”声音传来的一瞬,赵思礼条件反射朝秦怀看了过去。
  他没戒备,已经将身体侧回。花放在副驾,有些无人问津的凄凉。
  赵思礼没说话,视线投出窗外。
  道路前后满是来接送机的家属,出租车强行变道,和后车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争执。
  “赵工。”
  耳朵微有酥麻,赵思礼换了另一边,听见对面传来声音:“我等你电话。”
  车里冷气打得十分充裕,秦怀避开之前那些不开心,故作轻松地同他说着一些街头巷尾的小趣事。
  汉城这几年经济发展迅速,原本荒凉的机场大道如今已经高楼林立,光是酒店就起了两家。
  见他兴致缺缺,秦怀便换了个话题:“我托朋友从国外带了个包,正好当结婚礼物送给美然。”
  赵思礼不太搭腔,嗯一声便不说话了。
  赵美然小学在他家里住过一段日子,跟秦怀比跟他亲,结婚送礼无可厚非。赵思礼不欲将这个人情揽到自己身上。
  “对了。”秦怀说:“之前说这趟顺利的话之后会常去那边,你现在腿不方便,这几个月还需要过去吗?”
  “看上面怎么说。”赵思礼回了条工作信息,退出聊天框,朋友圈更新了一条点赞提醒。
  他一年到头难得发两次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初到海岛那日拍的晚霞。
  点赞来自林世桉。
  他用赵思礼的晚霞换掉了之前的空白头像,堂而皇之出现在他朋友圈下方。
  秦怀还在找话,挑着轻松有趣的试图引发赵思礼的共鸣。赵思礼抬头:“你换表了?”
  话音戛然而止。
  窗外热浪滚滚,赵思礼假装看不见他陡然绷紧的身体,在适宜的气温里闭上眼睛,享受着即将变得奢侈难求的安静。
  下了高架一路向南,开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到家天已经隐隐黑了。
  钱雨心疼儿子,熬了汤一直等到天黑。
  照顾得无微不至,盛了汤恨不得亲自喂到他嘴里。埋怨他不小心:“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次回来就别急着走,我给你好好补补。”
  赵思礼给她夹菜:“哪那么娇贵,过几天拆了石膏我就回去报到了。”
  赵建于哼一声:“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什么。”
  “你少说两句。”钱雨嗔一句,接了丈夫递来的碗,起身去给他盛汤。
  晚饭后赵思礼主动去厨房洗碗,钱雨忙不迭过来接手:“你腿不方便,别弄这个。”
  “没那么夸张。”赵思礼随口问:“我爸呢?”
  “他去跟你秦伯伯下棋了。”说到这个,钱雨不由叹气:“父子哪有隔夜仇,你爸就那么脾气,我说这话你可能不爱听,但做父母的哪会坑自己孩子。”
  赵思礼就着水龙头冲掉手上的洗洁精:“听说美然怀孕了?”
  “你也知道了?”钱雨拿了毛巾给他擦手:“你二婶不让讲,但那肚子一天天大了,哪能看不出来。”
  让他这么一岔,自然而然便换了话题。
  赵思礼在家里住了一段日子,秦怀跟着搬回来。就是上班不太方便,每天早出晚归,不常在赵思礼跟前露面,他爸妈倒是常来。
  起初还有些尴尬,但见赵思礼对他们的态度和从前并没什么两样,言语间便开始打探他和秦怀目前的感情问题。
  钱雨将切好的西瓜端起来,赵思礼顺势起身,拿打电话做借口躲出去买了包烟。
  秦怀爷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前天去看过一回,去年还健壮的人浑身插满管子躺在床上,瘦骨嶙峋已然没了人样。
  人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勉强认人,小指无力勾着赵思礼的手,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响。
  老人想抱曾孙,起初并不愿意秦怀找个男人,可赵思礼同样是他看大的,跟亲孙子没什么两样,手心手背都是肉,慢慢也就妥协了。
  他时日不多,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在活着的时候看见秦怀结婚。
  之前催婚也有这个原因在其中。
  他既然答应了秦怀暂时将分手的事瞒下来,就不得不在某些时候同他做个样子。
  点上烟,碰见接孙子放学回来的邻居。
  小朋友去玩滑梯,她就在边上家长里短同赵思礼闲话。提到赵美然,挑剔她对象不讲礼貌,见人都不会打招呼,接着话音一转,夸赵思礼有眼光,懂投资。
  “我昨晚跳舞回家碰见秦怀,开了辆新车,不便宜哦。”
  这个赵思礼倒没注意。
  婚礼前,赵思礼去医院拆石膏,顺路去了公司一趟,路过茶水间时听见几个同事在里面八卦,说瞿江郁的秘书又换人了,这次是个男人,也姓瞿,十有八九是看不惯他荒唐,派过来盯梢的。
  瞿江郁消息灵通,赵思礼坐下没几分钟内线就打了进来,让他上去一趟。
  肖雨探着头,小声说:“新秘书打听你来着。”
  意料之中。
  赵思礼笑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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