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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文HE后,带球追夫(近代现代)——翊石巫

时间:2024-08-03 12:32:44  作者:翊石巫
  屋内变得安静,周煜林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像是有着某种预感一般,眼睛盯着屏幕,他的神经开始进入紧张状态。
  过了几十秒,屏幕上的房间里,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靳修臣。
  男人的状态很差,整个人气场颓丧,满脸的死气,像是一株快要枯萎的草。
  他就那样满眼无神地坐在床边,望着半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过了会儿,林敬进来了,对着摄像头开始报备记录:“今天是8月2号,病人遭受了精神上和心理上的双重重创,目前是重度抑郁加躁郁症,有很高的自杀倾向。”
  “状态已经非常糟糕。我需要把他监控起来,不让他伤害自己。”
  看到这里,周煜林怔了下,双手缓缓紧握成拳。
  视频的左上角有实时日期,显示着年月日,那刚好是周煜林五年前,刚出国留学后的几天。
  那时他不知道靳修臣病了,只觉得这个人,恶劣,丧心病狂,难以理解,让人恶心。他只想拼命地逃离。
  原来,原来那时,靳修臣的病已经那么严重……
  林敬低头翻了翻一个本子,继续说:“怀孕三个多月了,一共13周。”
  他把彩超对着镜头展示了下,上面的婴儿还没成型,只是很小的一坨:
  “因为男性怀孕生子太过特殊,国内没有先例,我翻阅了很多书籍,从国外找到了一些相似案例,希望有帮助。”
  “这个过程,会非常危险,再加上病人此前有过跳楼的激烈自残行为,还有其他意外,他的身体损伤很严重,胎象已经不稳,我需要开一些猛烈点的药,先保住孩子。”
  林敬把药单子也对着摄像头展示了下,然后他朝靳修臣走过去:“我明天再来看你,好好睡一觉。安眠药我会让人按时按量给你送过来。”
  靳修臣只是木然地坐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等林敬走后,他还是坐在那里不动。
  接下来视频里都是5倍速的播放时间。
  窗外的天逐渐黑了,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到了午夜十二点。
  但靳修臣还是坐着,忽然,他整个人抖了下,然后倒在地上筋挛起来。
  第二天林敬来的时候,看见他眼底青黑,皱眉:“你为什么不睡觉。安眠药吃了吗。”
  靳修臣整个人是木然的,两只眼睛,无意识地流着泪。
  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流泪,虽然他已经对悲伤麻木了,但他的身体还没有。
  靳修臣张着嘴,缓缓地:“睡不着。吃了药也睡不着。”
  他望着半空,僵硬笑起来:“我听见,林林在跟我说话,他让我去死。”
  又抓抓自己的头发,抱着脑袋喃喃道:“他都不了解我。他不懂我……”
  “死算什么……算什么啊。活着,然后失去他,对我来说才是最痛的。”
  林敬看他这个样子,有些一言难尽。
  靳修臣忽然又说:“林林是不是也知道我很痛苦,所以想让我去死?其实他也是关心我的对不对?他也知道,死对我来说,才是解脱……”
  林敬:“你清醒点!没有人跟你说话,这间屋子,只有我跟我的助手进来过。那些,都是你的幻觉。”
  靳修臣摇头:“不。我都听见了,就是林林在跟我说话,他的声音,我绝对不会听错!”
  林敬闭了闭眼:“靳修臣,你是想放任自己做个疯子吗。如果是,那我就没有医治你的必要了。”
  “你就疯下去吧。等那个人回来,看到你这幅样子,只会彻底厌恶你,那你们就再也没可能了。”
  恍若晴天霹雳,靳修臣猛地醒过神来,脸上浮现出了挣扎的痛苦表情。
  他缓缓地,把自己蜷缩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不要……”
  林敬:“那你就配合我一些,好好治病。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他故意提醒道:“那是他的孩子,流着他的血,你要杀死他的孩子吗。”
  靳修臣抬起头,恐惧地睁大眼:“不要!我治,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林敬松了口气:“把药吃了,晚上睡不着也闭上眼,总会睡着的。”
  靳修臣连连点头。
  林敬走到镜头前,进行记录报备:“病人已经出现了幻听,还有躯体化症状,包括但不限于四肢僵直,无意识发抖,也许还有头痛,心脏发痛……”
  “心理上和神经上都比较脆弱,但还有基本的意识,大概是因为心里有牵挂,这样的话,至少不担心他真的自杀。”
  又过了一段日子,靳修臣的肚子,肉眼可见地稍微大了点。
  冬季的贴身保暖衣,他穿上时,肚子那块会鼓起来一些。
  林敬给他置办了宽松些的衣服。
  但怀孕让他的情绪更加敏感,抑郁症和躁郁症加重。
  有时候靳修臣会突然莫名其妙地,陷入暴躁模式,比如吃饭时,忽然摔碗。
  然后用碗碎裂后的陶瓷片,在自己的胳膊上,留下很多划痕,深刻见肉。
  屋里白色墙壁,开始染上血渍。
  他情绪的极不稳定,和身体的疲劳虚弱,导致了胎像不稳,已经到了威胁靳修臣生命的地步。
  但这也不能怪靳修臣,抑郁症和躁郁症这么严重,患者根本就不能自控,他们甚至连自残,都是无意识的行为。
  林敬严肃地考虑很久,最终他沉重地跟靳修臣说:“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了。打掉吧。”
  平时一直了无生气的人,眼睛忽然就有了神,靳修臣缓缓看向林敬,平静又冷漠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林敬咬牙,定定地看着他:“这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不打掉孩子,你会死。”
  靳修臣扯了下嘴角,像是在冷笑:“死?我怕死?这是我跟林林之间,唯一的联系了,如果没有了,我活不活又有什么关系。”
  林敬也有些生气了:“但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让你生下他!”
  靳修臣安静了会儿,乞求地望着他:“帮我。只要你帮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得出来。”
  林敬闭了闭眼:“你真的很有可能会死。你都死了,再生下这个孩子,又有什么意义?就算周煜林因此感动,回头,但你也已经死了。懂吗?清醒点。”
  靳修臣笑了:“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我爱他,爱到哪怕是跟他有一点关系的一切,我都会用心去爱。”
  “说真的,我很恶心这个世界,但我爱他,他在这个世界里,所以我愿意爱这个世界。”
  “更何况,这是他的孩子,跟他流着一样的血,我就是死一百次,我都要生下来。”
  林敬后退两步:“你疯了,你真的是个疯子。”
  哪怕自毁,也要爱那个人,这种爱,让林敬无法理解。
  是个正常人,都无法理解。
  靳修臣求着他:“所以你帮帮我吧。我这辈子,除了林林,从来没求过谁,没低过头。”
  在他几岁被佣人欺负时,在那些人把烟头烫在他肚子上时,哪怕痛到昏厥,他宁愿把嘴唇咬烂,都不开口求饶哭泣。
  在他十几岁被父亲赶出家门时,就算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他也没有回去低头。
  在他无数个生存艰难的时候,哪怕对方明确告诉他,只要他低头,只要他乞求,就能让他过得轻松,但他也从来没开过口。
  靳修臣有自己的骄傲,但现在他低下了头:“我求你。”
  林敬安静了很久,烦躁地挠挠头:“我想想办法。”
  保胎的过程很艰难,林敬每天挑灯夜战查资料,靳修臣遭受着身体上的摧残折磨。
  又过了一段时间
  胎儿总算稳定了,但靳修臣的情况更严重了。
  没办法,他的苦在心里,只要病根没除,他就很难好起来。
  林敬出现在镜头前时,神色也逐渐严肃:“今天是10月5号。病人病情加重,幻觉幻听加重,经常会一个人自言自语,无意识流泪。”
  “躯体化症状严重,稍微拿重一点的东西,就会手抖,耳鸣,心脏疼。自残倾向更加严重,看来我需要给他做好一些必要的准备了。”
  说到这里,林敬停顿了下,看着发呆的靳修臣抿了下唇:
  “也许,他的求生意识,和自控能力,都要比我想象中强大。他手腕上的伤口,每一道都很深,但每一道都避开了大动脉,那么多伤口,不可能是巧合,只能是,病人在有意识控制自己。”
  “不确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嗯,胎儿发育正常,只是有些虚弱。5个月了,已经稳定。”
  林敬又朝着镜头,展示了一下彩超片子,此时的周木木,已经有了‘人’的基本形状,能看出四肢。
  后来,林敬把靳修臣吃饭的碗,换成了铁的盆,摔不坏,也没什么攻击力。
  靳修臣很生气,却没办法,他心里积压的痛苦无法排解,只能开始用头撞墙,撞地,撞得头破血流。
  以及咬自己的手,咬到满手是血,牙印深得能看见骨头。
  林敬来看他的时候,都被吓到了:“你真是疯了!”
  靳修臣眼里无光,喃喃着:“冬天了,美国的冬时令冷吗。林林有好好穿衣吗。”
  “他胃不好,冬天还爱吃辣火锅,胃疼时我不在他身边,他要怎么办……”
  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下,机械地看向林敬:“我刚刚,在说什么事来着?”
  林敬心口一堵:“你说冬天冷。没事,我让人给你换厚点的被子。”
  靳修臣垂下眼,神色温柔:“是啊,冬天了,林林最怕冷了。他最喜欢冬天时吃火锅,也不知道国外有没有,正不正宗。”
  “林医生,你帮我交代一下我的助手,让他雇一个人,在美国开一家火锅店,就开在林林住的地方附近。”
  “他吃不到熟悉的味道,会不安。别看他那样,其实他那个人很怕孤独……”
  林敬眼睛酸涩得厉害,悄悄抬手摸了把眼。
  妈的,这个傻逼,绕来绕去话题都离不开周煜林。
  都病成这样了,事儿都记不清了,却记得周煜林爱吃什么,哪怕掐断他的话题,他还是会再绕回周煜林身上。
  只能说明,他时刻都记挂着周煜林。
  林敬走到镜头前,惯例开始报备:“今天是12月21号。病人还是那样,状况并没有改善。”
  “有时会忘记一些事,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意识模糊,这是因为抑郁症严重,产生了脑雾,没多大问题。”
  “胎儿已经7个月,比较稳定,大概会在春节后降生,我最近已经在根据国外男人产子的资料,练习接生,希望能顺利。”
  这次林敬离开后,让人把屋里的墙壁,和地板,都用泡沫铺了一层,防止靳修臣自残。
  包括靳修臣的手,也用纱布包了起来。
  到了月底,12月31号那天晚上,靳修臣忽然情绪特别激动,在屋里发了狂。
  林敬半夜被迫赶来,查看他的状况。
  靳修臣见他进门,一把抓住他的手:“手机,把我的手机给我。”
  林敬警惕:“你要做什么。”
  靳修臣眼珠子无意识地转动:“要给林林发消息。马上就新的一年了,每年我都有给他发祝福,今年也不能少。”
  林敬本想说,你确定他没拉黑你?没换号?但又怕刺激到他。
  正要让人去拿手机,靳修臣又忽然说:“不,不能用我的手机。你的手机给我。”
  林敬无奈,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又帮他解开包着手指的纱布,让他能自己活动。
  靳修臣接过后,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那个熟悉的号码。
  想了想,又点开拨号,抖着手,按下了一串数字。
  他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等待着,很快,电话竟然接通了。
  周煜林:“喂?”
  一瞬间,靳修臣的眼泪流了下来,他那样眷恋又温柔地望着半空,仿若周煜林正站在他面前。
  周煜林:“请问您是?能听到我说话吗。”
  靳修臣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他不自觉张开嘴,死咬住自己的手指,咬到流血。
  周煜林:“喂?信号不好吗?我挂了?”
  靳修臣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已经泪流满脸。
  电话挂断。
  林敬叹了口气:“何必。这样你只会病情加重。”
  周煜林就是靳修臣痛苦的来源,这点他们两人都无比清楚。
  但林敬也明白,周煜林也是治好靳修臣唯一的良药。
  靳修臣抱着手机,蜷缩在角落,无声地流着泪,脸上却是笑着的:“我听见他的声音了,他跟我说话了……”
  “做梦一样。”
  林敬除了叹气,也只能叹气了。
  靳修臣缓缓望向他:“你电话有自动录音对不对?你把它导出来,让我听着。我想每天都听见林林的声音。”
  林敬只能依着他。
  又过了几个月,林敬把一切都准备得很妥当。
  唯一超出他意料之外的事就是,靳修臣一直沉浸在失去周煜林的悲痛情绪里,不愿意出来。
  这导致他的身体很虚弱,所以周木木早产了。
  周木木降生在了春节前。
  那天是个大雪的日子,世界一片皎白。
  还好林敬早有准备,把手术要用的东西,包括助手护士,都预备得非常齐全。
  生产的过程很凶险,靳修臣几次昏死过去,但他听着那段录音里,周煜林的声音,硬生生地挺了过来。
  听到周木木啼哭声的瞬间,靳修臣哭了。
  以前他哭,都是因为抑郁症太严重,无意识地哭,但现在,他是在委屈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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